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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你可以去死了


作者:风老三 童生,588.4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408发表时间:2011-04-29 08:27:40

“如果我跟你老妈一块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前提是你只能救一个。”
   小D说这句话时候,我正躺在床上,眼睛盯着手里的书,这是一本厚黑学,我正瞧得津津有味,心领神会。不大但明亮的房间里,CD里传来恬静的歌声,一帘阳光照在墙角的衣柜,小D正在整理我横七杂八的衣物。在这点上,她绝对是一位好姑娘,我相信谁要是取了这样的女人,确实是一件值得幸运的事情,在这样一个庸俗的社会里,找到一个贤妻不是一件容易的工程。我抬起头看着她,我说那你希望我救谁。这样的问题我看过不下N次,任何一种回答都不会让人满意。我不是一个傻瓜,不会智商低到去回答女人这样的问题,那只能纠缠不清,没个了结。在这样问题上面,我完全相信女人是一条筋动物,只懂得咬住一头,紧紧的,没完没了地使劲。
   小D一边折叠衣服一边说,问你呢,说呀,说你会救谁。我把视线移向窗外的阳光,说,都救。小D停下手头上的活说,不是说了嘛,只能救一个。你到底有没在听我说话。我翻了一页书,说,有听呀,可是为什么只能救一个呢,我两个都救为什么不可以。小D走过来一把夺下我手里的书,说,不要敷衍我,你认真回答我。天地良心,我有哪点不认真,我他妈的不知道多认真了,我就连高考都没这么认真。我有点生气了,你有完没完。我的情绪在我的口气里充分挥发出去。但很明显,她开始较劲了,说我怎么拉,不是叫你回答我一个问题而已,你用得着这样吗!操,我伸手抢过她手里的书,视线再次移到上面。过了一会,小D的抽泣声就混在音乐声中钻进我耳朵,并且在其中取得主旋律的地位。这在我听来,就如一根针不停地刺在心脏上。我扔掉手里的书,不把她搞定,要想看书那是异想天开。我瞪着她,厉声说,你怎么拉,你想怎样。小D仰起她五官还算端正的小脸,浅浅的泪痕在她一抹之下就被腰斩了,我想怎样,我能怎样,你什么时候都是这样。我不乐意了,说我怎样了,我什么什么时候怎样了。
   “我问你,你到底救谁?”
   “不是告诉了你吗?还要我重复一遍?得,都救。”
   “你就是这样。你到底有没有在意我的,你就是没有在意,你就是没有在意我,你从来就没有在意我。”
   她的声音连着泪水鼻涕一起轰炸着我的神经。他妈的,这些都让我恶心。我厌恶地看着她,你他妈的吃错药了,像条疯狗。她没有说话,只是一味往下排泄水分。我知道,她是在用狗屁上帝赋予她天生的武器抗衡我,她想把我融化在她的泪水当中,她想把我变成她的奴隶,一个她拥有绝对支配权的玩偶,一个在她呼叫中摇头摆尾呵斥中垂头丧气的小狗。开玩笑,她这点小心眼能逃出我法眼吗?她这样做只能适得其反,只会增加我对她的厌倦。她提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盲目的。像没了复眼的苍蝇,胡乱瞎撞,胡搞一通,胡作非为。她白痴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得到我一个明确的唯一的答案,救你,并且在回答的时候要脱口而出,不暇思考,斩钉截铁,理所当然般。她妈的她犯了一个最基本的错误,她误以为恋爱中的男人也像她一般。SHIT!“救你”这个答案的存在性是很小的,几乎是没有,她忽略了或者是漠视又或者是根本就不懂一个男人的心态,女朋友没了可以再找最好是天天都有不同品种,可老妈呢,没了就是没了,什么叫可再生与不可再生资源她完全没这个概念,我终于懂得了小D这些年来的书是白读了。女人真他妈的奇怪,总喜欢自找麻烦自找苦吃。
   如此的气氛实在是让人郁闷,再呆着特没意思。于是我爬起来把裤子扎好,汲着拖鞋往外跑,出了门一直向北走。从我住处约摸走一千米,就是一条大江,贯穿着这座都市。人们一边亲切地歌颂着“母亲河,你流淌着我们的血,我们爱你,伟大的母亲”一边往河里扔垃圾排放污染物质。我混杂在一张张表情不一的脸谱中,漫无目的地沿着堤岸走,看着表面四平八稳实质暗含涡旋的江水,心里闪过一念头,就是把小D扔进去。这么一来我烦躁的心情似乎获得了一丝安抚。我沉醉着,沉醉在小D被扔进去的丑态,在浮浮沉沉中大喊救命,江水撕开她的小嘴,挤进咽喉,在她肚子安营扎寨。在把她捞上来之前,我会清楚明了地告诉她,不就是救你吗!
   我的歹毒让我暗暗吃惊,但却未至于悔恨,甚至我还享受着其中的惬意,就如沐着晚上的月光。小D的行经明显是在刺激我的神经挑战我的忍受能力。她用一个傻B的问题让我产生把她扔下去的冲动。可这一切在这之前还是相安无事的,我们之间的关系像泛滥的韩剧情节中描写的那样已经达到了我答应登门拜访她爸爸妈妈的时候,我们有着共同的希冀,我们还用心描绘过美好、满足、幸福的将来。我许诺过会爱她一辈子,让她幸福。她像小鸟一样依偎在我的胸脯上,肌肤贴着我们共同酝酿的温暖,我们的心连心。我说我爱你时候她用她那性感的小嘴啄了我一下。
   这些还历历在目,随口而出。只是如今我的心情却是天地之别。好好梳理一下这场恋爱,才发现我使用的多是甜言蜜语,她使用的则是身体动作。或许可以这般说,我用口水换来了她的亲昵。在今天的不愉快当中,原本我也可以这样,那将会避免现在的沉闷,也许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而是在我那张还留着我和小D的汗味的床上,我们或许正在上面大汗淋漓地演绎着人类最初的欲望,我们在结合着,她用她的柔软包含着我的坚挺,我们在所谓爱的大海里,用我们的内心演奏一曲只属于我们的乐章。我们就在那里自由地畅游、消闲、甚至挥霍。
   华灯初上,我方沿着原来的路往回走。气氛不变,变的只是面孔,它总是很轻易就把自己给隐匿。走过一小广场时候,一位身材发胖脸上擦满劣质化妆用品打扮得花枝招展其实明眼人一眼就看出那身衣服就是地摊货十几块钱一件便宜得很的小姐对我招手,先生,要爽一下吗?我停下脚步,盯着她的脸庞。她在娇笑着,一如她那身衣服般廉价,眉角处的皱纹挤破上面一层层粉底,露出庐山真面目来,她身上的那股味道是颓废糜烂,与她背后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完全融合在一起,水乳交融,天衣无缝,仿佛与生俱来。见我盯着她,她笑得更欢了,似乎我口袋里的钞票转眼间就跟了她姓,先生,要不要爽一下,很划算的,只要五十块。操,当然合算,腰包轻了,精子少了,走路飘起了,你享受了。我说怎么个爽法。她用手捂住血色大嘴作小女人状说,哎哟,你真幽默,净开玩笑。他妈的,我开玩笑?我就不能开玩笑吗?不错,我就是开玩笑,老子还开不起吗?我想不出什么理由让自己不开玩笑,这样推销自己的货色,在这样的心情中,我不折腾一下,不给自己找一点乐子,那我还是我吗?于是我继续跟她扯,五十块太贵了,能不能少点?她用眼角嘌了我一下,大概是觉得这样很性感很来电,殊不知在我看来,只会让我恶心,让我作呕。她用发爹的声音说,已经很便宜了。五十块,绝对物有超值,要不你看一下货?绝对值,她边说边伸手把上衣往上面拉。我的妈呀!我用看吗,这么大一件活宝就摆在我跟前,虽然我五百多度的近视,也没戴眼镜,但我只需稍微一扫,就彻底否定了。我紧捂着肚子摇手说,别别,别。我往后退,她紧跟着我,声音也大了起来,先生,要不四十块。我没有理她,撒开步子就跑,江风在我耳边吹起,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瞧着我,我清楚他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在这一带招揽生意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情。就在刚才,不远处就零落地散开着五六个这样的女人,她们用心盯着走过的人,用她们职业的眼光去获取某些可以搭讪的契机。
   “先生,三十块,不可以再少了。”仿佛一个临终的病人有气无力的最后遗言,在我耳边模糊了,我相信我已经离开她的视野了。我一边走一边想,大概现在她把目光转向别的男人,或许已经搭讪上了,那会是一个怎样的男人,我尽可能的去推测,并且在这推测当中不得不暗笑,我想我他妈的太不是个东西了。
   到了楼下,往上看,属于我的那扇窗户黑呼呼的,在周围的灯光映衬中,带有点深不可测。我不能确定小D是否还留在这。我在想倘若她在的话那我进去之后又会如何?我们会继续之前的争执,或者是她已弄好我们的晚餐正等着我回来,或者还在生闷气?我只能猜测着,女人永远是个不可捉摸的动物,往往出户意料地干些你猜不着摸不透的事情。上楼梯时候我忽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小D正和一个陌生男人搅和在我的大床上,那将是一个怎样的男人,比我帅比我有钱比我瘦比我性功能强比我更善于对付女人比我还他妈的不要脸比我还不是个东西。我的兴奋随着楼梯级次的增加而成正比,原本只是一丝水末,但等到我上去的时候它已经成了一条大河,往着汪洋大海的目标逼近。我真的不是个东西,居然期待着发生这种事,我期待门匙在门孔里扭动的时候他们所具有的反应,是惊慌失措找地方钻还是若无其事毫无理会继续把性爱进行到底?无论怎样,在我踏进之前,我是激动的,为即将揭晓的所有猜测,这让我有轻微的紧张,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像个小偷一样,蹑手蹑脚。灯光亮起,什么也没有,我所期待的是一片清冷,不要说陌生男人,如果不是整整齐齐的衣物摆在那,我甚至一度怀疑小D是否在这里出现过。
   桌上有一张纸,被压在双喜牌烟盒下,我拿起一看,小D梨花带雨的脸浮现在上面。从字迹的内容及笔势不难得知书写人的心情,不是难过、伤心那么简单,在我看来,那分明是绝望与坚决。这样的后果明显在我的意料之外。我从来就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这样的口角在我心目中根本就是鸡毛蒜皮。从头至今,我还想不到她做出这个决定的缘由。女人果真是一种不可理喻的物种!
  
   睡梦中,被一电话吵醒,我一边拿过手机一边发誓以后绝对要关掉它才会周公。小李说你他妈的还在冬眠呀,太阳都晒到*上了,他边说边大笑,我用他好象差我几百万不还的口气说关你鸟事,这正是睡觉好时光,你傻B了,有事就说有屁就放。
   “靠!你也不看现在几点,我吃过还拉了两次,你他妈的还在找周老爷。”
   “操,不行吗!甭废话,干嘛呢?”
   “呵呵,过来搓两圈。”
   “得了,一会过去。”
   “好,记得快点,等你,不见不散。”
   娘的,他说“等你,不见不散”时候像足一娘们,我在心里坚定了他的祖先就是李连英这一想头。我揉揉眉心,脑袋里像是装上了一个沙包那么沉。昨晚在网上认识了一个美眉,两人就像脱光了衣服般,赤裸裸的对着,天南地北无所不谈,聊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我跟她聊女人,她跟我聊男人。我说女人是虚伪的动物,她说男人不是东西,在众多话语中,性是我们最好的心得。那种舒畅的感觉让我们相见恨晚,颇有人生一知己之叹。在其中,我们取得了一致。我们给与对方的话语当中剔除了个别字眼,竟然没什么出入。那种感觉真他妈的好,一点也不亚于灵肉交济,跟武侠小说里所说的打通任督两脉然后奇经八脉相勾连一辙。她告诉我爱不是用来说的,而应该是做,在爱前面的动词只能是做也必须是做,不需要什么狗屁言语,哪怕是有点也是多余的。我说单纯为做而做才是最好的追求,因为那是最简单的方式,不会渗杂着功利权益,惟有简单才是最纯粹的。她还向我绘声绘色地描述她身体的重要部位,她告诉我哪里是她的敏感兴奋点,她跟多少个男人野合过,哪个哪个男人如何的了得让她高潮迭起一浪接着一浪哪个哪个男人是个废物让她心慌难受空虚。我们聊得难分难舍,在道了N+1次的白白之后相约晚上再聊之后才真的白白。
   不可否认的是,我的情欲在她的言语当中一直都是高昂的,像个战意十足的角斗士。我坚信要是她在我身边,我一定会不计后果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我的坚挺****她的柔软之中,那必定是一场十足过瘾高潮不断的****。躺到床上时,我的神经还缠在她的话语上,我感到自己变成了一风筝,被她言语的线牵引着。我亢奋的脑细胞在幻想着,满足的同时带着空虚与失落。我想起了小D,脑子里像播放幻灯片般过滤着我们纠缠在一起的情景,却不由得失望。我没有在其中寻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来证明我曾到达过那座高峰,我有的只是向着上面爬,一直都是在某个位置徘徊。
   见到小李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的事情。在小李狗窝一般的房间里,还有他的女朋友小茹,另外一个女孩则是生面孔,印象中没见过的。小李是我大学同学,毕业之后自己折腾着弄点小生意,现在混的人模狗样,日子也滋润起来了。麻将早已摆好,我跟小李瞎掰了几句就各就各位,噼啪劈啪的就彻起长城。还不够两圈我就贡献了两条红牛,这让本来生活就手紧的月光一族的我心情黯淡。我用力砸了只二万出去,随手拿起台面上的香烟,抽出一根就点火。整个房间里早就乌烟瘴气,小茹跟林丽(这么会工夫,足够知道名字绰绰有余了)一边紧紧地捂住鼻子一边死盯着台面,可能怕是漏牌。至于小李,就数他手气最旺,比鸡公还要旺,所以他的心情无疑是最舒畅的,因此他的笑声最膨胀。他妈的,他当然兴奋,不但有钞票进帐,又不落下与小茹打情骂诮,可谓一举两得。再说他也抽上那么三两根,故他是没眼瞧我了,他现在眼里只有我口袋里的钞票,在他眼里,我或许就跟一条待宰的鱼没啥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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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如果我跟你老妈一块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前提是你只能救一个。”这是一个很古老的问题,却让人很难做出抉择。小说以此展开叙述。生活就如一座密室,我们没有办法离开,惟有想方设法去钻个孔,从孔里获取生活的腐败营养,继续苟活下去。小说最后再以“你到底救谁?”收尾,留给读者无尽想象。【编辑:上官竹】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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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上官竹        2011-04-29 08:31:28
  生活着,留恋的只是自己,一如恋爱,爱的往往只是自己的感觉。偶然的相逢在一起,各自谋取自己的需要,两人就如寒冬里两具冰冷的身躯,缠和在一起,只有一个目的——取暖。
联系QQ:1071086492
2 楼        文友:叶舞风        2011-04-29 11:20:41
  到底救谁?只救自己。
力求心灵饱满,三寸醉眼、满屋书臭。 回首半生历程,一腔热血、两袖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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