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散文】初夏浅浅 ———浅析文友“九色明霞”的散文《浅夏物语》
[写在前面]
浅夏。黄昏。一篇文字带着季节特有的味道,钻入了我的鼻息间。
读惯了文字主人笔下尖锐、犀利的时评类文章,眼前这篇文字糅合着丝丝馨香,倾泻在屏前。凝注“浅夏物语”,体会生命的执着和坚韧。在一次次的诵读之后一次次的沉思,人生况味蕴含其中,心情、诗情就这样轻轻荡漾在浅夏的流波里……读着读着,突然觉得,这样的文字似乎更加适合涌动在一个执着的、与文字一路相随的真性情男子的指尖。
不知为何,读这篇文字的时候,想起金莎的歌《被风吹过的夏天》:“还记得昨天/那个夏天/微风吹过的一瞬间/似乎吹翻一切/只剩寂寞更沉淀……”
歌声如是,文字亦如是。一首歌是一个故事,一段文字,也是一种心情的痕迹。
这样的初夏,有风吹过,读明霞文字里浅夏的味道,关于轮回,关于伤痛,关于记忆……
“浅夏物语”很美的名字,伴随着与之一样美丽的音乐,浅浅的微笑,淡淡的感伤……
[关于轮回]
是不是因为浅夏,凡事凡物,在初现时,都是曼妙而无限柔情的……
我在九色明霞的《浅夏物语》里寻找答案。在这篇文字的开篇,明霞为我们描述了一处浅夏的景致:“风起于柳梢止于荷塘之上。一个习惯于独自冥想的男子,背靠粗柳,看三口之家幸福嬉戏,明白了人生不过是一场轮回……”
这篇《浅夏物语》里,轮回是第一个触动我内心的字眼。此刻,禁不住要掀开曾经的思绪,听明霞关于轮回的诉说。这个简简单单的字眼曾经很打动我,让我时常会忍不住去想,无边无际地想很多。
就像明霞在文中所言:“希冀就是轮回……”就像这世间的万物生灵。
譬如:花开了,终会有凋零的一天,然后结成种子,经三百六十天的雨雪风霜后萌芽、花开……这个过程就是一次轮回,蕴含着记忆,那记忆一定会在绽放时显现。
又譬如:就像一滴水,晶莹地闪耀在清晨的草尖上,经历蒸发,腾入云端,漫步空中。与飞鸟为伴,看人间沧桑变幻,为多情暗自嗟叹,而后终于忍不住伤悲,化为一滴雨水坠落于蓝玫瑰的蕊中。这又是一次轮回,丰富且难忘。
再譬如:这九色明霞:“升腾在西方斜上空,灿若无比。阳光在繁殖新的希望,明早她依然会羞答答的出现在东方地平线……”明霞说:“这也是一次轮回,只是这大自然的轮回无可阻挡。日月年,冬春夏……无穷尽焉。”是的,这也是一次轮回,生生不息、绵绵长长。
许是,这一次次的轮回,一次次的灭而又生,生而再散的只是外形。唯一不曾改变的是内心,千变万化的俗身,延续亘古不变的清梦,一回回地寻觅,圆生死相随的约定。
许是,我已在此次的轮回里,怀抱一颗淡泊的心走过,感受这一生的快乐和痛楚。静静地看生命中演绎的一个个瞬间,记取该记取的真情,忘却该忘却的痛楚,然后静待下一次轮回。
下一次轮回里,也许我将轮回成山野里一朵忘忧草、或者是展翅与碧空为伴的飞鸟,又或许是那无怨无悔的白狐,在幸福的时光里为某一个男子跳最后一支舞,舞落满地的白色忧伤,然后带走清冷,留下纯净,独自飞向远方……
佛说:“这世上万物都有轮回。”你信吗?我信的。我总是愿意一相情愿着,把一些难以实现的愿望、难以割舍的情感,寄托于下一个轮回……
[关于伤痛]
前段时间有博友问我:“飞雪,为何你的文字总是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
我的回答是:“人不可能一直都很快乐。其实,快乐和伤感一样,都是一种心情的呈现。伤感是一种内心情感最真的流露、最自然、最真实的别样情怀,我很享受这种过程……”
有人说:“乐观是一种美丽……”我说:“伤感也是一种淡淡的美……”就像我喜欢的紫色,细细品味,才发现集众多色彩于一身的紫色,不但浸润了淡淡的忧伤,也蕴含着一种高贵的气质,一种优雅的姿态,一种宁静的心情。那么伤感就是一种沉静的美,一种至情至性的美,更是一种成熟的美!
在明霞的这篇文字里,我读到了丝丝缕缕的伤感。听明霞在这个浅夏里的絮语,感受那一种从内心深处喷薄而出的伤感、从灵魂深处汹涌而至的痛楚。若不是,怎么会有“享受着夏风轻抚时,触动于灵魂纸上的痛”;怎会有在“合上眼睛时、勾起的不是春花秋月”,而是让“前尘若梦,赚走多少次叹息,前尘非梦,穿刺最柔弱的部位”;又怎么会看见那“打捞记忆的沉船,用的不是绳索而是血管,记忆的胶片覆盖红色蒙版”;又怎么会看见“青春的感伤是刻在青石板上的文字”;又怎么会叹息着“历久,长满青苔;历久,以为无痕……”又怎么会一次又一次“偶尔无意的擦拭,伤痛……”依然如故。
[写在最后]
这个浅夏的午后,坐在开满夏花的庭院一角,我写下了这些碎碎的文字。抬眼,看见夏天半开半掩的门扉,在风雨的摇曳中打开与闭合着。
常常喜欢在黄昏的时候,临窗而坐,闲闲的看着窗外,看静的树、看飞的鸟,听鸟儿肆意的欢叫,多么羡慕整个天空都属于它们,多么羡慕它们有一双翅膀可以任意飞翔,自由而舒展生命的翱翔。
就这样,一直坐到可以抬眼看到西边天上的云霞,被一天的热闹染得绯红……
很喜欢这份感觉,可以让人的心在瞬间安静下来。就像此刻,读明霞的文字,感受着他内心的起伏、波动,还有期待或是希翼,或是还有更多的情愫。
突然晓得了这隐含在文字背后的一种心情,当一切都幻化为岁月的泡泡,每一个通透的水泡里都有一句话,一滴泪,一份坚持与一种努力……于是,我总是这样想着,只要你停留,只要你用心,随时都能看到一处动人的美好,而且很多时候它们早就藏在哪句前人写下的文字里,悄悄躲着,只等着遇到你的时候,看你会心微笑。
在明霞的这篇《浅夏物语》里,有很多令人心动的场景,浅夏在他的笔下丰盈而纯粹。很喜欢这篇文字的尾声,这该是一种心情的表露吧,读来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然,初夏的风轻云淡也会很醉人,只要不归于热烈就好。狂风暴雨可以给天空一片澄澈、可以看得清繁星点点。可以冲刷掉刻在青石板上的哀伤,可以让你的笔下再一次盛开春花点亮秋月。
读罢九色明霞的《浅夏物语》,几次提笔想写点什么,却又放下,怕自己笔下干瘪的文字,读不出明霞心中的那一份优美深邃的意境。然,我却是如此管不住自己想要去完成此篇文字的意念,不为其他,只为在这样一个浅浅的夏,用心浸润篇章,给阅读另启一扇窗口。
明霞的这篇散文意象饱满、文笔舒缓、幽思款款,一如茶之清香匍匐篇中,近似内心独白的诗化语言极富张力,而这一份蕴含又是如此丰满、如此素净。听脉脉心音缓缓而出,看浅浅夏季斑斓的景致。喜欢这样的行文笔调,不在于作者写了些什么,而是在于如何作了这番有意味的表达。
末了,还是想留下我内心的希翼:但愿我们都可以怀着一颗安宁的心,微笑着走过每一段流年。但愿可以更久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