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与有意义
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臧克家
纵观人生旅程,人,无时不刻不经受着有意思与有意义的双重价值观彼此消长地拷问:有意思地活着,不一定有意义;有意义地活着,不一定有意思;有意思且有意义地活着,是我们的追求,但颇有难度,“人生坎坷”说的就是这情形。
有意思地活着,即有滋有味有幸福感地活着,是人的本性诉求,是人对生命的尊重,是生命一息尚存的底线,有道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至于活得是否有意义,自有后人评说。
有意义的活着,即为“多数人更好地活”而活。这样的人虽然“死了”,但我们认为“他还活着”,孔子如此,屈子如此。
孔子的人生意义在于变天下“无道”为“有道”,这是一种勇于担当社会责任的精神。
这种精神表现在他那近乎悲剧性地执着上。为达到目标,他百折不挠,“知其不可而为之”。孔子周游列国时候,被陈、蔡两国的士兵围困在陈蔡的郊野中,好多天没有食物可吃,随从的弟子有的饿得站不起来,可是他依旧不停地给大家讲学、朗诵、唱歌、弹琴。面对风餐露宿、冷嘲热讽、阻挠打击,他可能感到孤独寂寥,感到苦闷彷徨乃至感到生活没有“意思”,但是,他心有天下,心忧天下,以天下为己任。面对困难,一如既往,义无反顾,永不言弃。
屈子的人生意义在于“美政”,对内“章明法度”,对外“联齐抗秦”,让楚国走上强国之路。这是爱国主义精神,这种精神同样被屈原演绎得壮怀激烈。面对嫉妒,他可以忍辱负重;面对疏远,他可以“形容枯槁”;面对诽谤,他可以“行吟泽畔”……“虽九死其犹未悔”!
无论孔子还是屈原,都显示了我国传统文化人格的本质。
在神话传说中,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后羿上射九日,下除猛兽以拯救百姓;大禹为治理洪水八年在外,三过家门而不入,这些都凸显了那勇于担当民族责任的悲壮崇高和壮怀激烈的人格。在现实生活中,孔子和屈原是这种文化人格的典型代表之一,千百年之下,竟如此让人肃然起敬!正如雅斯贝尔斯所说“……正是他几千年来的伟大之所在”——有意义地活着,就能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
至于海子、三毛、老舍等给我们创造精神食粮的人,为什么要选择自行了断的方式结束生命,我们姑且看作是生活的奥秘之一,还得到生活之中去认真解读。
其实,在当代生活中不乏有有意思且有意义地活着的那些人:
“无名无利无悔,有情有义有祖国”的钱伟长。
“为尊严承诺,为良心奔波”的信义兄弟孙水林和孙东林。
雷锋传人郭明义。
“风雪行医路,情系汉藏缘”的王万青。
……
他们感动着中国,他们的人生,就是生活的最高境界,是我们生活的楷模,是我们立世之鉴,是我们永远的追求,更是“有意思与有意义”和谐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