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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韵☆散文随笔】生若夏花
怀念起儿时承担过我梦想的肩膀,那些记忆还在脑海里缠绵,而时间却给我另一段路程。于是,我们并肩而行。
几次提笔,都无法将这些情感铺展开来。太多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滚,太多的话语凝结在嘴边找不到出口。陷入那片回忆中,不能自拔。
自行车。
不喜欢下雨,却又盼着下雨。因为在那个时候,走出教室就会看见你的身影,我知道,你会接我回家。
喜欢这个时候,躲在大大的雨衣下面,感受着雨拍打在身上的节奏,看着车轮转动划出的一丝水线被雨点打乱。很听话地抱着你,把脸贴在背上,心里默默数着还要拐几个弯才能到家。这时,不再讨厌雨衣塑胶的气味,反而觉得这包裹住的世界有种让人安定的力量。你说,在我很小的时候,你都是把我放在前面的车篓里的,因为害怕我在背篓里不安分。可是到现在我都不能想象那是种怎样的感觉。只不过,我会知道,你那时必定是很疼我的。
后背。
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都喜欢趴在你的背上。喜欢,这种安全感。
12岁那年,脚趾头被压伤,整个鞋子被血染红。你有些生气地说着我不小心,问我疼不疼。我说没有感觉,然后看着医生处理包扎。包扎完后,只能一只脚走路,像小时候玩过的跳房子的游戏。可是你不让我玩,背着我爬楼层。五楼啊,听着你的喘气声,我真想自己能更瘦一点,这样你就可以不这么累了。而你却说,背自己的女儿怎么算累呢?
孩子气。
有时觉得年长并不意味着没有纯真,比如你。
你会对我说很甜蜜的话,很煽情的字总让我忍不住鼻酸。
每次回家,总是不记得沿途的地名,以至于你每次问,我只会说不知道。可是,你却在我刚经过某个地方时,发短信说,“是不是到了XX?”每一次,都很准确,就像你陪着我走一样。
会记得你在某次我赖床的时候,趴在我的枕头旁捏住我的鼻子让我醒来,或是挠我耳朵。可不管怎样,结果都是我转身继续睡,你把被角压好,关门离开。因为我说,我难得睡个好觉的。而你心疼了。
我跟好朋友说,你像个孩子。而她却说,你像个孩子。而朋友却说,是我像个孩子,你是因为我才会像个孩子一般让我快乐。
冬天。
喜欢冬天,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有雪。
去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淹没了鞋子。几天的雪积在一起,很容易摔倒。我是个连路都走不稳却不安分的人,所以总是尖叫着滑着走。这时,你会责备我不小心,但是手却已经将我牢牢拉住,我恶作剧般地想带着你一起倒的想法只得作废。路稍微好走一些,便放开你的手,去踩刚垫上的新雪。你总是说让我小心,然后趁我不注意,摇动树干。于是,身上落满了雪。妈妈害怕我感冒,怪你不该这样。可下一秒,咱们,三个成年人,却像孩子一样摇动树干,然后尖叫着跑开,有好几次摇不动才发现那是公交站牌。宁静的街道,充斥着我们的笑声,昏黄的灯光下,我们的笑容很灿烂。
挂念。
某时,你会不会责怪女儿的任性倔强呢?
大学,选了一个离家很远的地方,十几个小时的路程让什么都变得困难。
第一次,是你送我来的。路上,有些兴奋地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憧憬着大学四年的生活。而你却看着我,眼里有怜惜。
到了学校,你只住了一天就回家了。那一夜,我哭了一晚上。
但是,直到回家后,我才知道,原来你和我一样。几乎所有的家人都问我,你爸爸是哭着回来的,你知道吗?
从来没有听人说你哭过,也从来没有看见过。而那时,心就像被人抓了一样生疼。
原来,你真的视我如生命。
生之绚烂,情之细腻挚诚。每每念及我们在一起的画面,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快乐的,不快乐的,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还是你的女儿,我还爱着你。
人们都说,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殊不知,你们亦是女儿的顶上天。
我想,我是不会期待来生的,因为今生已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