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散文】与我一起说江南 ————浅析文友“陌上青尘”的散文《只把江南做故乡》
草青青水蓝蓝
啊白云深处是故乡
故乡在江南
雨茫茫桥弯弯
啊白帆片片是梦乡
梦乡在江南
不知今宵是何时的云烟
也不知今夕是何夕的睡莲
只愿能够化作唐宋诗篇
长眠在你的身边……”
——童丽《梦江南》
读到陌上青尘散文《只把江南做故乡》时,自然而然地想起了童丽的这首《梦江南》,歌声里的江南、文字里的江南是何等的相似:歌里的江南飞花曼舞、风絮低徊、风姿绰约,文字里的江南更是梦不尽的细雨杏花、杨柳雨卷;梦不尽的小桥流水、素墙黛瓦;梦不尽的清江月意、乌蓬船歌……
童丽是我最喜爱的歌手,这首《梦江南》更是古筝与美妙女声的完美结合,悠然梦江南,绕梁三日余又见烟雨,又见春色,不觉已入景,不觉已入情。
我一直以为,读一篇文章,不能只是表面的读,读一遍是不够的,一篇好文章值得我们一读再读,或者深情的朗读,用我们的心去体会作者的内心与情感,让阅读变成一种愉快的享受。
第一次读到青尘的这篇散文时,就被隐含在文字下那股深情泛涌的情怀而打动,《只把江南作故乡》,便是一个给人以遐想的题目,能够轻而易举让读者的眼睛为之停留,然后便产生一种想要去阅读的冲动。读后便发现,青尘的文字是灵性而深情的。他把自己内心的情愫寄于江南的一景一物,娓娓诉说着内心对伊人的思念,把一位北方男子的情感倾泻在文字里,令人动容、感慨。
在这篇散文的开篇,青尘说,他是一个“习惯了西北高原的烈日与暴雨、听惯了那些直剌剌的大嗓门、看惯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生猛与豪爽”的西北汉子,初到江南,“因为喜欢上了这江南的妩媚女子,喜欢上了江南……”
当绵绵春雨如酥油般飘洒在江南古老的街道上,恍如与世间的喧闹远离,悠闲的漫步在小河旁的石栏边,满眼的碧绿,这就是江南给人最初的印象……青尘眼中的江南犹如一幅浓淡相宜的水墨丹青:“迂回的烟花陌巷、雅致的小桥流水、素净的粉墙黛瓦、柔婉的吴侬软语……”这样的江南,怎不叫人怜爱?这样的江南才会让青尘把内心的江南情结释放在文字里:“喜欢江南,就是喜欢它的精致,它的婉转,它的灵性……”
江南,曾经袅娜在多少人的梦境里,有多少人爱上了江南温婉极致的韵味,有多少人喜欢以指尖去抚摩江南的淡雅,又有多少人喜欢依靠在江南逐显斑驳的青瓦白墙边做一个极短又极美的梦。然,这梦是清净的,连小鸟的啾鸣也显得稀疏,薄淡的云隐了逐浪的轻舟,所有的故事将停滞在二十四桥的月色里孤独的老去,或许该加上几枝莲,几许流荧……
江南,在青尘的文字里层层叠叠,美不胜收,听一听那咿呀的昆曲声、看一看那手持香扇的伊人,罗裙轻舞,水袖翩跹,还有那清幽小巷中,手撑油纸伞的佳人,正沿着青石板小路款款而来,“踢踏踢踏”地发出一声声脆脆的足音……难怪青尘会在文字里把这旖旎的江南一一收录:“这样的江南是清新典雅的,是优雅醇绵的,是魂牵梦绕的……这样的江南是缠绵悱恻的,是幽怨深情的,是美丽温存的……”
青尘文中描绘的景致,疑似在江南烟飞雨浓里曾经相逢,记忆中那一条铺满沧桑苔茵的石板小巷蜿蜒缠绵,几只乌篷小船咿咿呀呀的樯撸不急不慢,忘了是曾在堤边杨柳下随风?还是在晓风残月里入梦?但不管是随风抑或是入梦,这所有的缱绻愁思啊,就一直一直被困在江南情节里未曾苏醒……
青尘的江南情怀感动着读过的每一颗善感的心,在他所描述的江南,他“邂逅了与江南同样灵秀的女子,让这个来自西北高原的男儿渐渐陷进了迷失的温柔”如是,自从身在江南,爱上了江南,因着这份情,让“烈性十足的白酒换做了清雅淡薄的米酿,粗哑高亢的男声换做了低沉绵长的软语,西北高原的雄风烈日晒黑的皮肤在这儿被氤氲成了滋润的白皙……”于是,江南,还有江南的女子,深深地融入这位西北汉子的骨髓……
江南的女子,携一抹流逸的水墨,于临江楼阁托腮静听筝曲,随着低沉委婉的歌声从前世漫步至来生;那对岸横笛的书生、窗内吟诗的女子,于万千人海里只要那么一次四目的交汇足够念想一生……也许,青尘如是,青尘心中那位灵秀的江南女子亦如是。
幽幽念念里,“花事嫣然的四月已倩影远逝,灿烂微醺的五月正款款而来,而伊人不再”这样的意念将书成一卷隔世的经典,于无数个“伊人不再的日子,学会从容面对……一首曲、一壶酒、一篇文,在伊人的故乡安定这颗曾经漂泊的心。坦然、淡定、任光阴如流水逝去,任流年湮灭了花红……”这飞檐相望里,一定是你梦里的江南旧迹。
若是,那就循着梦里追寻的那一段情结,系上一世的牵绊,撑一支长篙,折一枚苇叶,渡向彼岸的廊桥……
若是,就让那些念想纷涌而至的时候,在断鸿声里,在枝丫上妩媚成一片相思的红锦,行走在生命的深处,拥抱百年的香樟,品悠然出尘的古色……
若是,请与我一起读淡泊散漫的闲情,掬一捧幽雅的花香,说一说这古老的江南,而后纯净的微笑,于如水的日子,且行且歌,且梦且醉,且喜且悲……
纷飞的雪写于2010年5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