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５】：四处考察未提高，欺欺瞒瞒谁知道
　　
　　
　　
　　 书记、市长批评广电局宣传工作不到位，局长台长们听到批评自然不高兴。有的人不高兴了闹情绪，影响工作，又会引起书记市长更加严厉的批评；有的人却能临危不惧，变被动接受批评为主动提高能力，通过游山玩水参观学习考察观光，理清了发展思路，制订了新的改革方案，让书记市长有三日不见刮目相看的新感觉。
　　 北安市广电局局长狄奋进是后者，他为了抓好工作让书记市长满意，提出了四处参观学习的计划，兄弟市县广电局也不远，一天学习一个广电局经验，五天就能学习五份经验。当然如果五份经验变成五倍的能力，一定会有如虎添翼的神威。
　　 狄奋进局长亲自带队，杜台长选了几个人，狄局长又加了几个人，算上两名司机一共十三人。世界名画＜＜最后的晚餐＞＞就是十三个人。三个人有三个心，三个心就可以有二意，十三个人肯定不会是一个心，也不会是一个意。
　　 狄奋进一行十三人分乘两台车出发了，没有参观学习的人当然不止十三人，领导走了，有的人也就自由多了，办一点私家事，说一些私房话。领导在与不在一个样是对有些人说的，而对于另外的一些人来说就不一样了。
　　 “中午安排几个人吃饭呀？”
　　 “经常在电视台吃午饭的，走了十三，还有三十六人”。
　　 安排三桌完全可以啦，上酒吗？
　　 “你以为你们是去外县参观学习吗？”
　　 这时有几个人已经笑起来。
　　 “张三外出几天去考察，他能学习什么吗？”
　　 “张三去能查清人家广电局的大楼是九层楼，还可以喝九两酒？”
　　 “王麻子去又能考察什么呢？”
　　 “王麻子不去，你去能行吗？”
　　 “我不去，应该叫刘大吹去呀。”
　　 “谁说刘大吹没有去？刘大吹去了会跳舞，会为局长台长选舞伴呀。”
　　 “杜台长学跳舞时，师傅就是刘大吹。”
　　 “咱说句实话。参观学习也应该选一些有才能的人，去了也能学一些东西，回来也能改变一下我们广电局的落后现状。”
　　 “你说这一句话，意思是：领导应该叫你去，你有真才能，可以学来许多有用的东西，今天去的人没有你那么有才能，……”
　　 话还没有说完，已有几个人笑起来。
　　 “看看你这话说的，我的意思不是……”
　　 “不是什么？大丈夫敢说敢做敢当。我也说句实话。你们现在已经很有水平，所以根本不用去参观学习。让水平较低的同志出去学一学，提高我们广电局的整体水平不是更好吗？木水桶论，是把较低的一边补高，木水桶才能多装水。”
　　 “你吹牛也有水平，比刘大吹还有能耐，你没有去，就说木水桶理论，你去参观考察学习又会说什么理论呢？”
　　 “那就等着我去参观学习时再说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议论起来，这时走过来一位副台长。
　　 “我能算领导吗？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说得真对，副台长猴精，更不用去参观学习了。”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一阵鼓掌。
　　 “现在你们这些人都长水平了。去参观考察一定能学有所成，将来每人写一份考察报告送给书记市长。没有去的你们水平也不低，我听了半天，真是一天不学习，武松鲁知深也打不赢镇关西。”
　　 “台长，你说，参观学习游山玩水要亲临现场，但目前上网，打电话效率更高呀，为什么领导亲自带队前呼后拥去一趟呢？”
　　 “这个问题，你们可以问领导去。”
　　 “打电话上网能喝酒吗？真是不聪明呀，上网打电话能自己买东西自己带回来吗？高效率怎么啦，高有高的危险性，低有低的安全性。”
　　 “书记，市长不是说学习先进经验吗？不学高效率还去学习低效率吗？”
　　 “年轻，幼稚！弱智，低能！！我说你们什么好呢？台长当台长多少年，什么领导没有见过？台长的水平高，讲起来安全来，几大点几小点，另外再补充几点，头头是道，书记市长早听得入了入迷，还能想起高效吗？反过来说，台长讲起高效率来，又是头头是道，书记市长就会认为安全是微不足道的小问题，何足挂齿呢？”
　　 “高见，高见！那么用你的矛去刺你的盾，结果又会怎么样呢？”
　　 “来来，喝酒，喝酒，吃好，喝好，喝好！吃好！该醉了吧。”
　　 几个人早已笑了起来。
　　 “你门这些人呀,可以写一下调查报告,我呢?就甘当铺路石,把你们写的报告,安全送达书记市长办公室,怎么样?”副台长边说边笑着走远了.
　　 “你台长不是老实人,别把我们卖了呀?”
　　 “卖给局长不好说,如果卖给书记市长能卖一好价钱,我何乐而不为呢?”
　　 “卖就卖吧,皇帝轿夫四品官,卖给书记市长当上八品官也行呀.”
　　 五天之后,狄局长一行考察完毕,每人写了日记,根据日记又写了考察报告,但是有些内容是不能写进考察报告中去的,如谁喝醉酒了说出心里话,谁跳舞踩掉谁的鞋,谁进错了房,上错了床,全是红桃,六圈麻将,轶闻趣事不一而足.
　　 有的人虽外出考察,但很谦虚,怕自己写不出精品让书记市长失望,就找了枪手,自己口述,请人代笔加工润色,有的人认为不过如此,当今书记市长和以往的县领导是一样特别好胡弄.市长比杜台长小三岁,市长比狄奋进局长小八岁,书记也比局长小三岁呢.
　　 有同行没有同利,有的人能学到真经而狄奋进这一次就有几个人没有学到什么东西,五天五场酒,平均每人二斤半,上午楼里楼外转,中午围着饭桌转,下午围者裙子转,晚上围着麻将转,早把眼转昏了,头脑转麻木了.当然李白斗酒诗百篇,有酒有肉又有红袖添香,聪明才智还是可以超正常发挥的.
　　 外出考察学习的每个人都写了调查报告，电视台整体的调查报告，当然是领导亲自写调查报告，广电局的调查报告，直接送到了市委书记,市长的办公室,没有外出考察的人通过上网,打电话也写了报告送到市领导办公室.熟优熟劣当然是市里领导定啦.
　　
　　
　　
　　 【26】：大款朋友来帮腔，台长进步换思想
　　
　　
　　
　　 正当杜台长对副台长、赵秉得、郝木安等人不满意，双方矛盾日益明显时,一位九年不见面五年没有联系的老同学成了大款,不期而至,这让杜台长喜出望外.
　　 占大款先打电话,让杜台长很高兴.约好在市文源宾馆贵宾厅等候.下午四点准时到.之后双方又叙旧,电话交谈半小时.
　　 下午三点五十五分,杜台长已来到文源宾馆门口,占大款乘坐豪华宝马轿车也来到宾馆门口.两人见面十分高兴,握着手进了宾馆大厅.
　　 在豪华的宾馆贵宾厅等客人,两位老同学又说了不少,询问了几个同学近况.
　　 占大款说：“近五年生意不错，平均每年有200万元进账，员工已经发展到千人，中层负责人十人，忙是忙，也很顺利。”
　　 杜台长说自己的工作，有几个中层合不来，闹意见，市领导对电视台工作也不太满意。
　　 占大款说：“到什么地方也有矛盾，有矛盾能解决就解决，现在不能解决，先放一下，先解决其他容易的矛盾，在电视台矛盾多，换一个单位也行，树挪死，人挪活，有许多年轻干部四处调动，不断高升，八年高升三五级的也不少，你当台长几年了？任副科级几年了？能有几文钱的外快，每年有几个送礼的？每年有几个送红包的？全部加起来一年有十万元了不起了。”
　　 杜台长说：“有十万元，纪检委会来的，再说广电局的进人权，报账签字权都在广电局狄奋进局长手中，自己在电视台是台长，在广电局才是副局长。”
　　 “电视台没有人事权，没有财权，哪你当台长干什么?副局长能到欧洲旅游几次？到香港、澳门、新加坡几个地方去过吗？”
　　 “一次也没有，狄局长也没有去过。”
　　 “狄奋进局长没有去过？你相信，我不敢相信。一把手捣鬼，有几个人叫二把手知道的？他进几个转业军人收多少钱你知道吗？”
　　 “有一个老赵就没有送钱，请客吃饭也没有。”
　　 ‘有几个老赵？只有一个老赵没有送钱吧。老赵有后台没有？再说一步，老赵说自己没有送钱你相信吗？官场如战场，商场如战场，商场如官场，三十六计变幻多端。老弟呀，多几个心眼，聪明的副职有责任推给正职，有矛盾上交给正职，少负责少拍板，不得罪下属，又多请示正职，把矛盾交给正职，他为难是他的能力问题。他征求你的看法，你爱说就说，不要把全部智慧白白奉献给他正职了。留两手，也算个人专利吧，等正职下岗或高升调走之后，你当一把手再大显身手，让人刮目相看，一两年又可以高升了。”
　　 “你说这句话很好，个人专利应该不白说为好。过去狄局长经常问我，我也为他出过不少好主意。”
　　 “这就是你的自轻自贱了，出主意给多少钱？给多少好处？出主意对了，局长说你有能力，但内心深处会认为你是笨熊，他不用吹灰之力就得到了金点子，广电局有几个副局长？其他副局长会不会像你这么老实，白白献出金点子。在狄局长走了之后，其他副局长和你竞争的条件如何？”
　　 “一个老副局长，马上退二线，另一个副局长年纪上大一岁，排位在我前面。按惯例，他竞争力较强。”
　　 “狄局长对他的印象如何？印象好，他会比你有更大的优势。”
　　 “印象不好，他没有积极主动地为局长出几个好主意。”
　　 “真的印象不好，就利用局长之手，尽快扫清高升道路上的障碍。如果他不走，你可以走。我认识新来的组织部长，去组织部、人事局、财政局更好一点。”
　　 “我热爱广电局，在这里干几年了，有几个兄弟很不错，很支持工作，我们很有感情，”
　　 “别只看一方面，不看另一方面，最近不是有老转、什么副台长在向上反映问题闹矛盾吗？再说，朋友再好也有离开的时候，酒席再好，也有散席的时候。你当台长时巴结你的不是真正好朋友，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放出去一个口风，说自己快调走了，看那几个巴结讨好之徒有什么反映？树倒猢狲散，我们看到墙倒众人推的现象还少吗？古今中外落井下石的事还是不少的。”
　　 杜台长插不上话，杜台长回想起他们在高中上学时，占大款学习成绩不好，能说会道，也可以说时时反驳让老师不高兴，同学之中决心考大学的潮流占上峰，普遍认为占大款是没有希望上大学的，但他也不悲观，好像也没有什么追求一样，看武侠书，看市场生意，同时也不断和杜台长说，你的学习成绩好，考不上大学，一定能考上中专，考上中专也是国家的人，吃皇粮有退休金能养老。没有想到几年不见只好让人刮目相看了。
　　 占大款看杜台长在沉思，也就不再说话。拿出高价位的韩国产三星手机，在打电话。
　　 “哎，老张呀，五十万元货款收到了吗？别的地方半天就收到了，我想你也应该收到的。好的，再见。”
　　 占大款又拔了一个电话：“哎，老步，我知道你很忙呀，但是今天，你一定要来。我给你说过了，杜台长一定来，现在杜台长已经来了，我们等你二十分钟了，好吧，我们再等十分钟吧。”
　　 杜台长的目光被吸引了过来，他看着占大款合上了新手机，就高兴的说：“老步同学，他现在也在咱们市里？”
　　 “是呀，这几年他也是生意场上不断沉浮。和下海游泳一样的感觉，沉下去会死，浮上来才有生的希望。官场也一样，别人升上去，你自己会落后沉下去。只有你升上来，其他人才会在你手下工作。”
　　 不到十分钟时间，老步同学和老司马同学也到了。同学相见了，叙旧自然是少不了的，改变思路最大的是杜台长，他在计划采取什么方法排挤走排位在前的副局长，扫清路障之后再高升广播电视局局长，或者调组织部人事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