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家园】晚来的祝福
道一声祝福,给那些我曾经不曾尊重的人;送一束鲜花,给那些我越来越喜欢的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教育工作者。我用尽量客观的心情,写下这些文字,希望可以表达我的一份歉疚,希望他们可以原谅我曾经的无知与偏执。
——前言
今年的教师节又过去了,对我来说,这一天,与往常并没什么不一样。但今年的教师节又似乎真的有点不同,因为,我第一次送去了祝福,给别人。
说实话,我不记得,中国从何时开始有了教师节,因为这与我无关。教师,在我心里也只是一种职业,与工人农民并没有什么不同,相反,因为,曾经有所期待,我对这个职业更多了一些不满与无奈。
曾经写过一篇师傅情结的文字,在我心里,师傅与老师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我对师傅除了一份敬畏,还有一份发自内心的尊崇,但,老师,则不同。
我对老师的感觉,最早来自于小学时代。那时候,我们班里有一个女孩子,成绩很优秀,性格也很活泼,但不知道为什么,老师似乎并不很喜欢她。
有一天,那女孩子带来一支很漂亮的钢笔,那女孩子用那钢笔写出来的字也很漂亮。
后来,一个老师不知道以什么样的理由借走了这支钢笔。那时候的农村,我们家里都很穷。一支钢笔对于我们来说,也许真的很重要。
很多天以后,那个女孩子的父亲找到学校来。那是一个样子很粗鲁的男人,嗓门也很大,那天,学校里很多人都知道,一个老师借了他女儿的钢笔,没还。
后来,那老师把女孩叫走了,女孩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那支钢笔,脸上却挂着泪。
那时候的我,也许还分不清是非,但那女孩的眼泪,却很清晰的留在了我心里。
后来,我们上了初中。班里同样有一个女孩子,她的成绩不是很好,同学三年,我几乎没见她开心的笑过,也很少见她跟别人说话。
很长时间以后,我们才知道,女孩的父亲,原来也是那所学校的老师,几年以前,因为qiangjian女学生被捕入狱。
我们中学毕业的时候,女孩的父亲还没有出狱。也有人说,女孩的父亲是被冤枉的,但作为原告的女孩家长留下了完整的证据。
当然,这些我们都是道听途说的,我无法判定谁是谁非,但我想,作为一个父亲,一个老师,他伤害的绝不仅仅是那一个女学生和他自己的家人。
再后来,我们上了高中。一所高中竟有两个老师,喜欢猥亵女学生。这一次,我们不仅仅是听说,很多人都撞见过。但是,大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
在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庆幸自己长的丑陋。因为,我一点都不怀疑,是这份丑陋保护了我。我真的很为自己庆幸,但同时,我也真的不能否认,其实,他们也同样的伤害了我的心灵。
再后来,我上了大学,那是一个我喜欢的城市。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对老师固有的成见,我跟辅导员的关系一直不是很好。
大学的学生来自四面八方,不同的地区,彼此都不熟悉。这其实给班委,团支部的选举都带来一定的难度。我能够理解,也可以体谅。
其实,我对这些所谓的职务,一点都不上心。我更喜欢一个人做自己喜欢的事,但我觉得至少应该有一次相对比较公平的选举。
没有,完全没有。支书与班长都是辅导员任命的。后来,我们才知道,支书的哥哥曾经是辅导员的同学,班长的父亲是辅导员某位亲戚所在厂的厂长。
我的学生时代就这样结束了。但,我经常觉得,有些梦,我还没有醒来。它们经常缠绕着我,让我不能够很清晰的看待一些人,一些事。
再后来,我在网上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哥哥。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喜欢缠着他唱歌给我听,他似乎也了解我的不开心,总是有求必应。
很多人都喜欢跟他开玩笑,说他的歌唱得不怎么样。但,很奇怪的,他的歌对我有很好的安抚作用。每次听了他的歌,我的情绪总会慢慢好起来。
我一直都不否认,他是我心里最好的哥哥,但,却不是我最亲近的哥哥。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个老师。对于老师的那份不信任,让我本能的产生某种抗拒。
其实,很多年过去,很多事应该要学会忘记。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个善良宽容的人,但,也许,只是在今天,在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才真正知道宽容的涵义:宽容,不仅仅是宽容朋友,更重要的是宽恕那些不可原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