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散文¤文翔江山】我失去了双手
当一句万分感慨和充满敌意的话落在我耳边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失去了双手,并且是彻底的。我看着自己的双手连带着没有彻底断裂的鲜肉,拉着细丝,在风中无助的摇摆,像路边低着头一直沉默的垂柳在风中摇曳的枝条。血是鲜红的,没有比喻,像我的文字般寂寞地滴落。
我就这样走着,脑海里是一望无边的荒漠。没有双手的自己是个另类,尤其像我这样一个对生活还充满激情的人。路旁鲜嫩的西瓜像一片绿色的海洋,蜂拥的苍蝇拥挤出热闹的气息,热情的老板满脸堆笑的望着我,他渴望我能抱一个大大的西瓜,可我没有双手,我无法挪动那颗圆圆的西瓜。他说,孩子让别人帮你。我说,我只相信自己,可我的能力有限,尽管我的生活对我而言一直充满挑战,但面对现实地残酷,我一直无能为力。六月的天气凝聚了太多的热量,有热就有沸腾,同样热量也带来了狂躁,有一大群可恶的苍蝇,围着我的身体来回地打转,我想驱散它们离开,可我挥动自己的胳膊,发现自己没有双手,我就这样僵持在空气里,任凭它们吸吮我的汗水,和肌肤中的营养。我对它们大声吆喝,但是它们不懂人言。之后无穷无尽的沧桑感,排山倒海般的向我席卷。
没有双手就没有力量,我失去了双手,所以我没有力气。在人生的道路上,我变得很脆弱,瘦弱的身躯,一有风就剧烈的颤抖。有时我会突然幻想自己有一双翅膀,展翅高翱,飞越高山,飞越大河,飞越我心中的阴霾,飞越我心中所有的困惑和无奈,一直到阳光四射,花香四溢。
我一直下意识的思考许多东西,比如伊拉克问题,利比亚战局,中国的航母,一些于我无关紧要的琐碎事情。我一直会不厌其烦地翻来覆去的思考,这在别人看来有点神经质,然而喜欢就是喜欢,没有理由。就像我的爱情,喜欢起来没有理由,讨厌起来也说不清楚,我就是这样地没有目标,随心所欲。但是对于这样的思绪,我充满敌意,所以我总是渴求于一种爱情,将我包容,时不时能给我安慰和温暖的情感。不过这份情感的确来之不易,并不是我怀疑伟大的爱情能否会掺杂进自私的成分,只是因为这样的人确实没有。因为我说了自私,也不例外于其他人。
我没有双手,几乎被我遗忘。这种淡淡的忧愁,有种自我作践的味道,但事实就是事实,逃避不掉。没有双手就是个另类,这点我很清楚,然而越是清楚,好像越会被自己忽略,习惯的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这样。这个夏天的温度很是反常,像一个倔强地性格诡异的孩子,每天当温度到达一个高点的时候,就会迅速下落,伴随而来的是凛冽的寒风和倾盆的大雨,易受温度刺激的身躯总是找不到一个可供我安静的场所,所以换衣服,再换衣服成了我生活的主角。这点很像我的生活,疲劳中充满着无奈,还有对明天是否会有更好阳光的无限冀待,换衣服的动作和思绪的不停止,让人很累。尤其是我缺少了身体上最主要的运动器官。
“我很累!”当这句话在我心底像一个勇敢的武士,拿着刀枪横冲直闯的时候,我终于相信,它攻占了我,我生命的城堡,微微颤栗,有顷刻倒塌的迹象。我沦陷了,我成了它的俘虏,一切爱戴过我,拥护过我的臣民全成为了奴隶。所有的生命被悬挂于十字架,接受死亡前的最后宣判。我作为主人心如刀绞。疲惫的教导深入人心,在我用一点仅存的力量做最后反击的时候,它开始了邪恶的“攻心战”。所有的努力灰飞烟灭,一切都不复存在。
在我失去双手的这段时间,我总会提起自己的梦境,或许梦中的自己才算完美,或许梦总会上演以前的自己。曾经的我是快乐的,有一千个理想,有一颗善良的心脏,说话讲究场合,在别人眼里是一个大大的好人,受过良好的教育,有着端庄的人品。然而现在我变了,我没有理想,对未来不抱有希望,说话随心所欲,每天定时听着手机上不变的铃音,然后起床,看着火红的太阳升起,从东到西,一切在宿命和生存的轨迹中前行。这是一种悲哀,还是一种无奈,我无从回答。当我拿着这个问题向我的朋友倾诉的时候,他们却说,那是因为你长大了,懂得了什么叫做生活。他们摸着我的头发说,这样真好。面对长大后的自己我无所适从,我安慰自己,没事,瞎猫总会碰上死耗子。
有人说残缺是一种美丽,我却不这样认为,因为在我眼里,完整中想要做到美丽都很难,何谈残缺地美。这种想法很是极端,在别人眼里有些自我做作。但我就是这样,一直追求完美,不管它离我多远。
完美在我心目中的定义过于苛刻,所以这又是一个令我无所适从的话题。
我不再年轻,当一切随着时间的流失慢慢逃避的时候,当一个声音从“哥哥”叫道“叔叔”的时候,我慢慢憾服了。我为时间的莫名离去而伤心,我对时间的敏感有些让人惊奇。记得高中的时候,每个人都拼命的说,让时间赶快过去吧,赶快结束高中的生活的时候,我却从不这么说,我总感觉时间过的太快,每分每秒留给我的记忆太过短暂,很多时候都是我还没来得急感受阳光的时候,黑夜就已经悄无声息的来临了,夜安静的无以言表,心脏和脉搏的跳动此起彼伏,悲伤总是不间断的就来了。那些飘忽不定,无从捉摸的忧伤像流水一样浸没我的身体,在我大声呐喊的破碎语言里,没人懂我。我听到的,看到的只是一幕幕的离别和难以解答的难题,我困惑生命的苦难,和活着的伤心,为何我如此的多难而没人给我安慰。真爱何时才能降临,我时常问自己,看着路人的温馨和朋友的幸福,我有很多很多的羡慕,然而在爱的道路上我总是有太多的牵绊和顾虑,是不是好事多磨,用在这里也是一样,我等着,看着,以匆匆的脚步,在我不能停留的十字路口低头前行,每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总是那么的冷漠,一如现在的世界,尘世的眷恋,我的蓝色书包,装在口袋里的糖果以俨然没有了味道。
没有了双手,也就失去了幸福,所以我拼命的寻找,在我有限的记忆里,在我可以到达的每一个角落。生活中我一路追随,为了我紧握在手心里的幸福。
手臂的麻木让我忽略了许多,我忘记了锯齿般的岁月拉扯过鲜嫩肉体时的疼痛,忘记了那股浅浅的红色液体,是怎样在我的生命轨迹里凝聚成河,然后爆裂,像瀑布一样横冲直闯的。只是一切都过于安静,我回眸过去的日子,看见一路的沟沟坎坎,断裂的树枝和凋谢的花朵横七竖八地摆放一起,我的生活就是这样,不可回首。
不可回首是不是可以一路向前,我扪心自问。然在生活的激情和渴望中,我萌生了太多的困惑,失去双臂的自己,我只有不断的说“遗憾,悔恨”,这些将我搅地心神不定的东西,每天都会按时来临。请给我一个理由,让我喜欢上这蓝色的天空,请给我一个理由,让我不再困惑,请给我一段感情,让我安逸,请给我一座堡垒,密不透风,让我在里面沉睡。这就是我的理想,没有出息,我不像一个激情四射的少年。
“得地的”的使用欠缺规范。我想,如果以“的”通用,倒也不错,但如果有所区别,那么,请尽可能规范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