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小说】后来(微型)
又一股冷空气已经来临,阵风6-7级。我只坐在屋子里的取暖器旁,看着风在外面肆意地卷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像是发了疯一样的。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在门外聚集了许多破烂的东西,有纸片,也有烂的塑料袋什么的,也许在刚才的那一个瞬间,它们排着队,敲我的门吧!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走进我的办公室。他是在这实习的学生,经常穿着红色的羽绒服,一米七八的个子。他的性格我很长时间没有摸透,他渴望自由,没有烦恼的自由,这和他十八九岁的年纪是很相符的——幼稚但纯洁。
他打开我办公室的电脑,听了几遍刘若英的《后来》之后,便跟我说,他终于解脱了。
我纳闷他小小年纪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只知道自己喜欢无忧一个人的生活,自在,是不是很自私?我不想去管别人的感受,可我做不到!”他关掉了刚才那个歌曲,两眼红润,像是熬了夜,或者像是不久前哭过。
“你指的是什么呢?”我放下了手中泰戈尔的诗集,这几天正在读《园丁集》。
“你不知道,你不明白的!”他很快接过我的话说。
“他小小年纪,竟然这样说一个比他大将近十岁的长辈不懂事!”我心里越想越恼火,想用语言使劲“骂”他一顿。
“你小子才历了几年世道啊?竟然敢这么说?”我很气愤地说。
“感觉自己……真的做错了,世界上有些事,还是可以回头的吧?”
“你到底指的是什么呢?”我不屑地问。
“关于爱情的!”他终于还是说出来了,不过显得有些局促。他接着说,“原本她在外省有一份很好的工作,毕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所以不是她的家人让她回来,而是她自己决计回来相亲……”
“那么,你说的是谁呢?”听到这里,我觉得他说的和我一个同学的境遇很相似。
“我没必要告诉你她的姓名吧?”年轻人自有他自己的思想,如果非逼着他们去干一件事情,他们懒得去做;相反,如果不主张他们去做,他们有时候会冒险做完。
“我只把她当作姐姐,不忍心看到她整日如此低迷!”过了良久,他才说了这句话。
“可是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我不耐烦地问。
“有一个人对她穷追不舍,死缠烂打,但是她心里只把他当做朋友一样。她由于善良不忍心直接对他说,所以才整日迷茫!”
“你说的是我们这里的实习生方晴吧?”我的表情显得灰暗。
“你怎么知道的?”他见我转变脸色,不由地纳闷。
“你知道应该怎样爱一个人吗?要为她牺牲一切,只要她想要的,一定要给她!”
“这就是你说的爱情吗?可是假如你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呢?”
“那,你就不配爱她!”我听了眼前这个毛孩子的话不免有些气愤,脸色憋得有些通红。
“可是你所做的一切对于她来说是出于一位普通朋友该做的呢?”他从座位上做起来,从烟盒子里拿出两根烟,我不抽,他便自己抽起来!
“这些天你跟他走得很近啊!”我这才恍惚记得,近些日子她总和他走在一块,不知道在商议着什么。
“我是在帮他,不像有些人只知道给她压力,给她不自在!”他吐了一口烟说。
“这话什么意思?”我感觉他仿佛在说我,却又显得如此隐晦。
“跟你说了半天,你心里还不清楚吗?天涯何处无芳草,我要是那个人啊,才不费那么大劲呢?没意思!”他一脸不屑的表情。
“你,你们……”我咽了一口气,生怕再口吃一样地说下去,“你们最近常在一起商议什么的?那么神秘!”
“没有什么,朋友之间的秘密!我对她坦诚,她也对我坦诚,我不追求她,她也不追求我!哈哈!”
听他这样一说,我的内心也解脱了一样,无比自在。
2011年7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