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散文】风言风语话风情
微雨落花逐风逝,天涯诗(石)语话风情。
——题记
最早认识风丫头的时候,一副安静和顺的模样,交往不多,只是在落花苑里偶一露峥嵘,却给人一种很不同凡响的感觉:这个女子的评论,虽只三言两语,却能切中要害,而且,似乎有着很强的鉴赏能力。落花向来虚怀若谷,见贤思齐,故忍不住向她发出了呼唤。这丫头倒也不矜持,很快就得到了她的回应。
那时的风,轻轻悄悄,款款翦翦,如梨花院落里、柳絮池塘边的溶溶月光,让人赏心悦目。落花不由自主就多看了两眼。不料那女子却是个自来熟,来到落花苑里,想吃就吃,想喝就喝,看上什么就拿,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时间久了,落花也习惯了风丫头的夜半敲门声,索性家门大开,方便她随时进来,自己只管蒙头大睡,由了她自己折腾去。那风丫头不消停也就罢了,还把落花压箱底儿的“宝贝”都翻了出来晾晒,全然不顾落花尴尬与否,跟八国联军入侵圆明园没什么两样。常常,狂风过后,落花苑便惨不忍睹,那已然萎顿却尚有余香的花瓣每每被她掠了去。如此还不算完,那丫头扬长而去之前还会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话:揪了几片花瓣,逃了,明儿俺会再来的。明火执仗,大有某某强盗到此一游的架势。
这还有没有天理啊!落花心中暗暗叫苦。原以为和风相伴、细雨霏霏会别有情趣,殊料却是一龙卷风,所到之处暴雨成灾,落红遍地。咳咳,悔之晚矣!
郁闷之下,落花决定诉诸文字一抒心中块垒。之前,落花从不敢去写关于文友的文字,并非落花清高,实怕拙笔无力,难写出文友好之万一。欣赏美文时,心中蠢蠢欲动却不敢下笔,常常心中怅然。这次实在是被这龙卷风折磨的忍无可忍,故摘录疯言疯语一二权做呈堂证供,以求有心怀正义者,从此可以为落花主持公道。
说起和风丫头的交往,大约可以套用一句俗话,叫不是冤家不聚首,或者叫不打不成交。落花于愤慨之中梳理往事,大约那丫头不过如下几大罪状:
其一,冷面无情,没心没肺。话说当初,落花正和朋友泛舟湖上,水光潋滟,渔歌唱晚。适逢那风从岸边经过,大声叹息。看到风丫头到来,落花玩心大起,说:来都来了,叹息什么,落花去拉你一把——拉你下水,或者拉上贼船,嘻嘻!却不料这风一脸阴郁:“才不让你拉下水——你那儿水太深,可别淹了我!我自己跳好了,拣2厘米的水深跳,别拦我!”义正词严的模样,让落花狂汗不已,低头嗫嚅道:跳吧跳吧,胆小鬼……那丫头又吆喝道:花丫头,只管嘀嘀咕咕做什么?落花忙大声应道:花丫头说,恭敬不如从命了……
从此以后,落花郁闷好久,以为会和这个曾经心仪的女子擦肩而过了。不料人家早忘掉了这碴儿,天天往落花苑里跑,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让落花讪讪不已,愤愤不已。没由来地就想起了一首疯疯颠颠的歌:整天嘻嘻哈哈遇到花儿就起浪/也曾迷迷糊糊大祸小祸一起闯/还曾山山水水敢爱敢恨走四方/更曾轰轰烈烈拼死拼活爱一场……
其二,借题发挥,装模作样。那一阵儿适逢落花偶染小恙,那丫头倒也会嘘寒问暖的:“好好养养身体,再有几年,你就得看孙子了,现在就哼哼呀呀的,何时了?爱惜自己,就是爱你的孩子!”话虽不柔和,倒也让人听得心里如阳春三月,然而这话还没捂热呢,那边风言风语的又来了:“花丫头,治疗后痛得轻点没?依然像怀宝宝一样?要不,就趁机怀一个?反正腰痛需休养,拾草打兔子——当捎!嘿嘿,逗你一笑!有什么好的构思姑且当宝宝放在心里,文字咱也不写了,养好你的小蛮腰是当前最最顶级的要务!”再不然就是:“啊,好失望啊!十天左右就好了,这么短的时间是肯定生不出个宝宝来的了!好好睡,好好吃,只是有点担心,能不能肥得花瓣飘不起来了,成了肥天鹅?嘿嘿,淑女美女大变身,乐坏了风。快点好,看不见你的影子,风很寂寞的!”读得落花直把头往书桌上撞,这风丫头,幸灾乐祸,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啊!
其三,反复无常,阴晴不定。这个丫头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还常常一副打抱不平的大侠模样,常常让落花哭笑不得。比如,落花这厢正为她的关心感动不已呢,她那边的《讨花檄书》就来了:“花丫头,蝶儿回复你的留言出了对联上联,人家含蓄地表达了对花丫头的恋意呢(偷着乐吧,大众情人),你也不回复,让人家‘蝶梦,情殇’,花,淡情寡义;咱叶儿不舒服,你也不送个鸡蛋什么的补补,淡情寡义;把风引到深海边,独自游走,留下风望洋兴叹,淡情寡义!”一纸讨伐檄文,历述落花三大罪状,雨雪冰雹劈头盖脸一块儿下,唉唉,这龙卷风,能让人不怕吗?
一日偶然发现,这风“叭哒叭哒”地哭成了泪人儿。伤心着还不忘记写字,比如《惜别,泪欲滴》,《今日,心情的天空在下雨》,原来,是她的一个忘年之交要走,这丫头舍不得,所以,哭着,写着,还不忘了向落花拍砖头。然,梨花一枝春带雨,一副我见犹怜的可人儿模样,让人早忘记了她曾经的霸道与强势。——原来,这丫头还是蛮温情的,蛮重情重义的,不过徒有一副拒人千里的冷硬假面而已。
其四,不留情面,口无遮拦。这个丫头,会毫不留情地说:“我不喜欢你的杂文。”我问为什么啊。回答:“你思路太别致,太搞怪。”一句话说得落花无语:这丫头说话怎么不会拐拐弯呢,传统如我者,淑女如我者,怎么会搞怪呢。还一直以为自己是一资深乖乖女的形象呢,这个打击,大了点儿。当然这个丫头也会雀跃着说:“我喜欢你的小说,越来越好,啦啦啦!读了一遍,再读一遍。奇怪,这么好的小说怎么就没人来看呢?哦。明白了,大部分人喜欢快餐,没耐心享受落花的大餐的。我呢,是吃剩的菜蒂巴也要打包的(有点不明白,菜蒂巴是什么呢)。走了,回家继续享受。”
当然,那丫头也不全是缺点儿,也有好的时候,好的时候很肉麻的。不过是那丫头是属鸭子的,嘴硬,一般不愿意承认她很喜欢落花,可有一日却不小心泄露了心事。那日又到落花家来掠花瓣,却突然大发感慨,为落花不值:“枫公子不解石语情,貌思地衣,实则你侬我侬,傻哥哥啊,二十年啊,还不知自己娶了个老婆有多鬼灵!”落花听得郁闷,这分明就是在嘲笑落花嫁了个呆哥哥啊,忍不住回复道:“就是啊,还不如嫁给风妹妹呢,哈哈!”那丫头倒不客气:“愿下辈子我为风哥哥,娶温柔娴淑、美丽知性、浪漫多情......的落花做老婆!”落花不敢恋战,只有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肉麻的话还有呢:“花丫头,从你飘进我的眼里那一时起,我就爱上了你!……恨不能生为男子,去妹夫那儿横刀夺爱,把美丽多才的花儿据为己有。嘿嘿!调侃中有真情,花丫头,保重身体可劲活着,风愿意一路陪伴着你。你可愿意?”
听到一句好话不容易,落花忙不迭道:“是的,我愿意……”谁知那丫头话锋一转道:“成功地忽悠花丫头进了教堂,下面开始进厨房!”MYGOD!这日子,没法过了!
说实话,落花现在是看见那龙卷风就害怕,怕那龙卷风会随时拔地而起,可是看不见又有点儿想。——突然想,这文字一定也会被那龙卷风看到的,希望她读到的那年那月那日那时那刻刚刚被她的情哥哥的好话忽悠得如在云上,或者她家的小丫头考了个好成绩正得意洋洋,总之风丫头一定要天天好心情啊,不然龙卷风再起……呵呵,只有逃了。想到这个,落花觉得还是防患于未然,找个地儿避下风头的好。然,到哪里避呢?贺兰山上?洞天府中?红叶烂漫处?岂有此理家?罢了,这风虽桀骜不逊一贯我行我素的,倒还知情达理,知长幼有序的道理,不如就去喜姐家吧。忽又觉得不妥,喜姐家人来人往,喜气洋洋,这风不知轻重,殃及无辜反而不好。有了,待俺趁虚而入,潜入风丫头家,关门闭户,观小夜雨,赏百合舞,听梦中老牛说一出牛郎织女天仙配,岂非一大快事?这么想着,心中终究忐忑,那丫头的话如阴霾不散:“花丫头,你这么个雅致人儿,叫人家龙卷风!再叫,准备拔根倒树了,花根也不例外!”恍然中似乎听到了那丫头咚咚咚的脚步声响起,不由地推门张望:
风丫头,有点想你了呢,回来了吗?
2011-3-7
还是落花姐姐笔下的风姐姐最真实,祝福两位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