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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天涯散文】忐忑


作者:玉树临风 榜眼,46008.3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746发表时间:2011-08-21 20:52:03

【天涯散文】忐忑 谁游戏了人生,人生也会游戏她。
   ----题记
   红儿此刻站在宽阔豁亮的楼房里,透过落地窗遥望远处,前面是美丽的树林,还有清澈的人工河流过,河水潺潺,四周很静,这样的幽静环境是红儿做梦都想得到的,她曾说:如果那一天自己真正实现了这个愿望,那么她就不虚此生了。可是,当这一切真正把握在自己手里时,不知为什么,红儿的心却从没有过的空荡和失落,是啊,她的心愿是达成了,钱,权,房,可是她又失去了多少呢?她不明白人为什么这么复杂,总是被矛盾驱赶着,旧的矛盾消逝了,新的矛盾又迎面打来,可是到底怎样处理这些矛盾,才能内心无愧的真正充实有意义的活着呢?她开始梳理那些往事,她要从中理出个头绪来,她不能在这么迷茫的活着了。
  
   其实红调到县里的扶贫办工作时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
   以前她一直在乡下做财经工作。红儿是学校里的高材生,对自己的事业有独到的见解,再加上她一向干工作兢兢业业,还别说,她手头的财经管理工作干得有条不紊。
   可是,一直五年,无论她干得多么出色,她都是原地踏步,本来,她想借助自己的工作业绩平步青云的,后来她眼睁睁的看着业务不如自己的和年龄比自己年轻的人个个先自己飞黄腾达了,她才明白:这个社会,不是工作做好了就能实现自己的力量的,太多的潜规则告诉她,工作业绩那只是其中的一方面,而且是极其次要的一方面。于是,她开始摸索自己的锦绣前程了。
   那次和乡长一起出去考察,她长了自己的心眼,一个计划形成了。
   从前看见那些“妖精”们跑前窜后的,她有点要呕吐,现在“妖精”们都远走高飞了,她才明白,原来不管黑猫白猫,逮住耗子才是好猫,为了自己的钱途,她也只好牺牲自己的那些高尚了。
   说起来,那乡长五十来岁,满脸的横肉,特别是他的头顶,早是边疆支援中央了,尤其是他说话,属于那种大老粗型,对于此种人物,如果放在以前她早就不屑于顾了,可是现在不行,她必须克制自己的那些小“纯洁”,就算呕吐也要把眼前的面子活干好。
   这次的工作美其名曰是考察黄山的药草建设工程,可是内行的人都知道,无非是拿着共产党的钱,游着自己的玩罢了。
   不巧设名目,那还有机会出来吗?这个大老粗钱镇长很特别,此次考察只带了三个人,一个司机,那是必须的。一个管药草的政务行政人员小张----小伙才二十五岁,非常有眼力见,从不惹镇长烦,这是大家公认的,背地里大家都说他也是“火箭牌”的,没准哪天就腾空而去了。至于为什么带红儿,她明白因为她掌握着政府的财政大权。
   再有就是他自己,一行四人可以说是玩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这不,这一天,他们定好了要攀登黄山,可是很不给力,天气开始十分的炎热,正好是初秋,夏季的燥热还没有完全退去,加上步步登高,热气就越发扑面而来,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心里的努力。
   小张一直盯着镇长,只见他肥胖的脸上已经有汗水淌下来,而且冲出了一道道的汗痕,镇长的脸像一块红布,往日的威风一扫而光,早已被炎热打的一败涂地。小伙子迅速的走上前去,为镇长撑起了太阳伞。可是由于登山的路径很坎坷,两个人并排走起来有时很费劲,不一会,小张也累得气喘吁吁了。于是镇长决定原地找棵树休息。休息期间,红儿抓住了机会,递过了自己用保温杯携带的水,因为走的匆忙,竟然把水落在了车上,司机又没跟上,在这里等着,于是小张提议自己原路返回拿水,因为路上用水的时候还很多,镇长也就一口答应了。
   这样山上就只剩下了红儿和镇长,这让红儿觉得有点很尴尬,因为她还没这么单独和镇长在一起呆过。这时,镇长接过水已经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够,然后递给红儿:“还是女人想事周到,要不是你,我估计的渴坏了,可是我喝了你喝什么呢?再者说,这水壶是你用过的,我一喝,不就等于---”镇长说着笑着看着红儿,不知是不是该说下去。
   “镇长能喝我的水,我是求知不得呢,别的就不管了。”红儿的脸红了,她知道他说那句话的意思,可是,她不能再像原来一样执迷不悟了,否则她就要老死在乡下政府了。
   “不过喝你水的感觉很爽,就像---”他又停下了,眼睛怪怪的望着红儿。
   红儿开始心砰砰的跳,要不是为了自己的钱途,她真懒得说这些令人作呕的话:“喝水还能喝出别的感觉吗?镇长真是会开玩笑。”她搪塞着。
   “那种感觉呀,就像你的手轻轻地拂过我的心。”镇长兀自地说着,有些试探,眼睛故意看远处的松树。
   “镇长还喝出诗意不成?我的水有那么大的魔力吗?”红儿故意岔开话题,她必须要坚持到小张赶来。
   “不过,如果一会爬山时你能扶着我,我就是累死也不知怎么死的了。”镇长接着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然后用征求的眼神看着红儿。
   红儿发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她突然明白,原来镇长这次来黄山的各种安排都是有意的。哼,怕什么,将计就计,于是红儿装作漫不经心地说:“您要是不嫌弃我笨手笨脚,我倒是愿意效劳。”
   “那我可等着受用了。”镇长如愿以偿。红儿觉得有点浑身不自在。
   正说着小张上来了,手里举着三瓶水,递给镇长一瓶。镇长接过意味深长地说:“刚才我喝的水是这辈子最解渴的水,这瓶留作一会喝吧。”然后他们开始继续攀登。
   起初镇长还是自己在前面挣扎着攀登,随着山势的不断陡峭,他的呼吸开始逐渐得急促起来,脚步也慢起来。小张为了不干扰这张的攀登进程,就打着伞紧跟在后面。红儿跟在小张的后面。忽然镇长回头看了看红儿,嘴里说:“如果有美女扶着攀登,我可能会省力些,就是不知道---”他总是说话欲言又止。
   小张是何等精明的人,镇长一回头他就心里全明白了,于是他下意识的捂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实在不好意思,我的胃口不好,镇长现在我不跟你们一起攀登了,我休息一会,好了我马上追你们好吧。”
   “那好吧,你不要耽误太长时间,红儿我们先走吧。”镇长吩咐着。
   红儿慢慢的走上来,小张在,她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她骨子里的一些东西让她变得不是很快。
   她给镇长打着伞,慢慢的往山顶攀登。因为道路狭窄,有时他们需要肩并肩紧紧的挤在一起才能通过。红儿能清晰地听到镇长的喘息,有点急促,还掺杂了一些什么,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不敢知道。在一处陡峭的地方,镇长险些摔倒,她就紧紧的顶住了镇长的肩,镇长也抓住了她的手才站稳了,就在那一刻,她的脸又腾的红了。因为她感觉镇长那宽阔的胸膛特别的火热,她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躲开了,连同自己的目光。
   可是钱镇长呢,好像很受用这些,满脸的得意,甚至有点如愿以偿。这让红儿觉得这一切都是他有意这样做的。但是县官不如现管,人在屋檐下没办法,她只能装作不知道,但是她心里很忐忑,因为她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那个小张还是没有踪影,她不知应该高兴还是应该讨厌。
   继续前行,一段山路坡度很缓,她们开始一前一后,她给他打着伞。他一边擦汗一边说:“没想到老了,爬山都这么困难了,就更没有美女喜欢了。”说完斜着眼看着红儿,很是暧昧。
   红儿那么聪明能不懂吗,她真想装过没听见,可是那怎么行呢,自己的计划不是就泡汤了吗?于是应和着:“怕是有些人想喜欢还没有机会呢,镇长不要开玩笑了。”她笑得比哭还难看。
   “那不一定吧,我喜欢的人她不一定喜欢我呀。”镇长开始慨叹。
   “还有镇长想做而做不成的事吗?那人一定是瞎眼了。”她继续应和。
   “这次出来是多么好的机会,不知道有的人呀能不能把握呀。”镇长开始深度探寻。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傻瓜才会错过。”红儿一不做二不休,豁出去了。
   正说着,一个陡坡,镇长只顾说话没看见,后脚一错,向后仰来,正好倒在红儿的怀里。而且要命的是镇长的手恰巧抓住了红儿高高的“山峰”,红儿的心一下子被点燃了,她赶紧撤后一步,扶稳了镇长。然后把眼光错开,望着别处。
   镇长不好意思的笑笑,说:“不好意思,只顾说话没看脚下的路。”
   红儿这次没说什么,羞涩的低下了头。镇长心有灵犀的笑笑,点点头。
   终于到达了山顶,眼前立刻开阔起来,心旷神怡,镇长和红儿站在山顶鸟瞰群山,还有白云在脚下,激情澎湃。不知何时,镇长已经把手搭在了红的而肩上,另一手指着,要红儿看远处的迎客松。红儿不好意思躲避,只得不自在的站着,很是难受。她真的想退出了,但是还是坚持了下来。
   这时,恰好小张赶了上来,镇长于是摆手:“快来,给我和红儿照张相留念。”镇长说着,把肩上的手放在了红儿的腰间,拉近了和红儿距离。红儿觉得有点喘不过起来,还是坚持照完,然后托词说给小张照相,然后离开了。
   下山的时候,大概是镇长累了,全是小张扶着下去的,红儿终于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夜幕时分,他们回到了预订的五星级的酒店。
   如果不是这次出来,红儿恐怕只有在影视里看过这么高级的酒店,那规格那设施那服务是她在家里所想像不出的。
   红儿赶紧冲了个冷水澡,她觉得这一天太累了,思维高度紧张,心里不愿意,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毕竟自己还想做更大的事情。然后他们陪镇长去用晚餐。当红儿看到那些菜时才真正明白什么叫目瞪口呆。
   这简直不是在吃菜,而是在吃艺术。
   单就是那些菜的造型已经让人垂涎三尺了,然后入口细嚼,的确清爽无比,润口润心,别提感觉多滋润了。
   镇长叫了黄山有名的酒---迎客松”牌“黄山蜜酒。为了驱除疲惫,他建议大家都喝点。小张和司机自然愿意,这可是难得口福,红儿也跃跃欲试,想尝试一下。镇长开始给每个人满酒,大家盛意难却都一饮而尽,红儿不好意思驳面子,也硬撑着喝了两杯。要知道,红儿平时两杯啤酒都喝不了的,现在真是飘飘欲仙了。不一会,红儿就觉得要恹恹欲睡了。等她再睁开眼时,她发现已经在床上了,她只觉得口渴,跌跌撞撞下床,还没找到水杯,她一下子愣住了,酒也醒了一半,原来镇长就坐在沙发上半睡半醒。她赶紧跑进洗手间,用冷水冲了一下头,已经醒了一多半,她在想该如何把镇长弄走,可是头里乱乱的,最后他终于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她假装跌跌撞撞的走向床,还不断地呕吐者,那声音吵醒了镇长,他也一步三摇的走到红儿的床前:“怎么样,红儿对不起,我不该叫你喝那么多的酒。”说着来摸她的脸。
   “哎呀,好难受,我的胃好难受。我还要吐。”说着真的吐了出来,弄了镇长一身,然后倒头装睡。
   镇长赶紧去洗手间处理,红儿的脑子高速运转准备兵来将挡。不一会他回来了。脸上还是挂着笑:“红儿,好红儿,你醒醒好吗?”
   红儿听着越发恶心,可是她还不能表现出来,她就继续装睡,乱喊:“难受呀,胃好难受,怎么办。”
   “来,我摸摸,是哪里难受了。”说着,他的手伸向了她的胸前,眼看就要摸到了。红儿顺势一个翻身:“心疼死了,快去给我买药。”
   “好,我马上叫小张去服务台拿药你坚持一下。”他开始打电话吩咐。红儿偷看了他一眼,满脸的心怀叵测。躲恐怕是躲不过了,可是不躲,她着实有点心不甘情不愿,为了自己的钱途就这样委身于人,她觉得有点不值得,可是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她想过多次了,没有,难道----她很难受,比喝醉了酒更难受,但是被逼无奈,他只好见机行事。
   不一会服务员敲门进来,送来了胃药,他服侍他吃下。待了一会,他的手又趁机伸向了红儿:“来,我摸摸。是不是好点了。”这一次,红儿没有躲,她装作很娇羞:“嗯,好多了,谢谢你。”然后用手轻轻地拿开了他的手。
   “我喜欢的人会把握住这次机会吗,红儿?”他开始试探。
   “可是,镇长,只怕我不能让您喜欢呀。”红儿开始迂回。
   “我喜欢你,你的哪里我都喜欢。”镇长有点急不可耐。
   “可是,你甘心你喜欢的人就一辈子窝在那个乡下吗?”红儿说着,流下泪来。
   “红儿别哭,我保证已最快的速度把你调到县里,好吗?”他开始擦她的眼泪,实际上在摸她的脸。
   “你们当官的,几个人说话算话。我才不信呢?”红儿说着自己的猜测,
   “这次我安排你和我一起出来,就是要和你商量这件事的,你难道还不信我吗?”镇长有点急了。
   “可是,如果你回去了不做我怎么办?”红儿撒着娇,自己都有点恶心,可是没有办法。
   “你怎么这样呢,我是真心喜欢你,我保证给你办,要不我给你写个保证书。”镇长开除了最后的条件。
   “那你写,按手印。”红儿顺势跟上。
   一切就绪红儿装好了保证书,镇长色迷迷的看着红儿。此刻,红儿已经无法逃脱了,她已经一闭,心一横,做了那件她极不愿做的事情。
   结束好久,红儿都不想睁开眼睛,她忽然觉得自己肮脏极了,她开始看不起自己。可是,当她的手触到那一纸保证书时,她的心才稍微平衡了些。
   以后的日子,红儿根本无心旅游,黄山那么美丽的景色在她的眼里提不起任何兴趣,她恨不能长了翅膀飞回单位。终于三天以后,他们顺利返回了,红儿的心才放到了肚子里。
   回来后,红儿很少找镇长,虽然镇长每次看见她都是那种渴望的眼神,但是她一概回避,她恨不能马上离开这个偏僻的地方。镇长并没有食言,那年元旦过后,政府部门有调动,红儿真的调到了县里。
   在县里安顿好了,红儿决定上班,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总是很忐忑,虽然那件事办得神不知鬼不觉,可是就像噩梦一样总是挥之不去,让她在那么好的环境里也无法工作下去。
   以前她是多么羡慕在县里上班呀,付出多少代价她都愿意的。
   可是,现在愿望实现了,为什么心里却如此的忐忑呢?以前在乡下,只是条件艰苦而已,做事的心情是沉静的,可是自从那晚以后,她觉得纯净的自己就丢了,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总是缠绕着她,甚至在深夜会惊醒。自己付出了那么多换来这个工作有意思吗?在哪里工作重要吗,重要的不是有一个安定的心境吗?
   可是如今,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对工作已经失去了兴趣,她甚至觉得活着都是苟且偷生,不是正当手段得来的工作,怎么可以有正常的心境呢?一失足成千古恨,人生是没有回头路的,谁游戏了人生,人生就会游戏她,在以后的漫长的人生中,她都要挣扎在这个污点里了。
   这样的代价太惨重了,她的灵魂需要用一生的愧怍去洗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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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终于是“惨重的代价”让我们认识了生活和人生。玉树临风的生活感悟给了我们许多启示:有些事情是我们无法掌控的。但这并不能让我们不思考!“谁游戏了人生,人生就会游戏她”,这堪称人生定理之一。好文。欣赏。推荐。【编辑:马贵毅】【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1082117】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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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灵馨        2011-08-21 21:43:21
  一
   其实红调到县里的扶贫办工作时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
  
   这里的“一”是笔误吗?
善良,爱好文学,音乐,大自然
回复1 楼        文友:玉树临风        2011-08-22 19:37:32
  是的,已经修改,谢谢。
2 楼        文友:王子目        2011-08-22 16:43:42
  故事还可以。只不过语言方面,太多的泥土气息了。
一个喜欢平静的人,有时候会想想过去、现在、未来。
回复2 楼        文友:玉树临风        2011-08-22 19:37:45
  哈哈哈哈。
回复2 楼        文友:玉树临风        2011-08-22 21:54:14
  向您多学习,谢谢提醒。
3 楼        文友:月上贺兰        2011-08-23 18:44:17
  问候玉树,遥祝安康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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