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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天涯散文】深渊 ——----《忐忑》(续)


作者:玉树临风 榜眼,46008.3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570发表时间:2011-08-22 20:49:45

【天涯散文】深渊 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
   ----题记
   当红儿真正付出代价跻身城市后,她反复权衡了很多,虽然过去不能重新书写,但是崭新的生活可以有崭新的开始,于是她决定和过去说再见,在新的单位开始新的生活。
   第一天上班,红儿很适宜的打扮了一下,不妖艳,却有着知性女子的自然美。虽然已过而立之年,但是因为红儿很善于保养,所以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的样子,而且让人觉得很有女人味,很会生活。虽然是搞财经工作,可是她喜欢听音乐,写文章,还喜欢十字绣,都是很典雅的,所以显得她的气质有点与众不同。平时在单位她很少高声语,可是说起话来很多人愿意听,是很有知识含量很讲究说话方式的那一种,在这个喧嚣甚上,物欲横流的社会里,这样的人已经不多见了。因为是新单位上班的第一天,她更要表现的大方而又得体一些。她的家离新单位并不远,很快她来到了扶贫办。按着惯例先要去主任那里报到,她就径直走进去了。
   主任竟然与红儿年龄相仿,人看起来也很随和,说话做事没有那些乡下干部的官僚气。她进去时,主任正忙着批阅文件,见她进来就示意她坐下,稍事片刻开始过来给她倒水,攀谈。
   “我知道你可是很有来头的,昨天副县长亲自给我打了电话,说是你们单位镇长是他的同学,叫我务必多关照你。”主任脸上带着谦和的笑,平易近人。
   唉,又是那个镇长,看来她想一下子和过去一刀两断也是很有难度的,生活毕竟是千丝万缕的。但是转而又一想,他该不知道一切吧,于是就很不好意思的笑笑:“是吗,主任,我的事您费心了。”她赶紧表示自己的谢意。
   “听说你在乡下政府负责财经方面的工作,而且做得很好是吧?”他开始询问业务的事。
   “还可以吧,那是我的专业,做起来比较顺手。”她赶紧解释。
   “这样,既然副县长说了,我也不能不给面子,我这里的出纳正好被调走了,你来做他的工作好吧?”他征询她的意见。
   “那最好不过了,主任这么信任我,我一定会干好的。”她赶紧打着保证。
   “有一点必须和你说清楚,咱们扶贫办很特殊,涉及的一些物资和资金与老百姓关系很大,也很敏感,所以一定要慎之又慎,否则老百姓恼了也不是好惹的。”他提醒她。
   “我知道,业务上我都听领导安排,一定倍加小心好吗?”她赶紧回答。
   “当然了,特殊问题特殊处理,到时我会和你商量的,你也不要有太大的负担。”他安慰她。
   “那就好,主任没什么事,我去接手续了。”她办事总是很妥帖。
   “那好,好好工作。”主任鼓励着。
  
   红儿很麻烦的接了手续,渐渐地她明白,原来扶贫办的出纳工作比乡下的财经管理还要复杂。因为扶贫工作的资金来路多,扶贫的对象也多,所以工作千头万绪,弄得她有点头大,多亏她是财经专业,否则保证一团乱麻,等她简略的浏览完一些大概情况,时间已经中午了,她开始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刚到家,手机响了,她一看是钱镇长打来的,虽然不在一起了,但是不能过河拆桥,毕竟有求于人家,所以她还是很有礼貌的接了。
   “红儿吗,我可是说话算话了,不知你今天上班感觉怎样呀?”电话那头开始询问情况。
   “很好,谢谢钱镇长,多亏你找了副县长关照,那里的主任很高看我,让我坐那里的出纳,那可是很重要的工作。”她赶紧汇报实情。
   “这年头,有权走遍天下,如果不是副县长照应,那个主任肯那么重用你吗?”镇长在那里洋洋得意。
   “那哪天我们感谢副县长吧,没准以后还能用到他呢。”她提议。
   “先不用,他是我同学,我早打点好了,倒是你何时感谢我呀?”那边就势而上。
   “你说吧,一切听你的。”她也无法推辞。
   “那今晚我开车去接你。好吧,我们好好庆祝一下。”那边渴求着。
   红儿本来不愿意去的,她知道去了会有怎样的结果,可是不去能行吗,她也只好勉强答应了。有时上了贼船是很难下来的,此刻她深有感触,“那好吧,下午下班后我在家等你。”她说的心里很不情愿。
   下午下班她刚到家简单的化了一下妆,手机响了,她赶紧下楼,镇长已经打开了车门。上了车一直开向南面,来到了一个生态园酒店。这个地方,她早听人说过,今日亲见,自己不知身在何处。时间已是元旦后第三天,外面朔风凛冽,偶尔还飘着雪花,可是饭店里是暖如春天。一进酒店她就开始眼花缭乱了,这哪里是塞北,这分明是江南。在众多树木里,她最喜欢竹子了,没想到这里竹叶青青,而且那么多柱子林立,人在其间,仿佛听到箫声阵阵,红二是个个喜欢文艺的人,此刻许多名人轶事一起涌入脑海,她不觉有点沉醉了。可是,立刻她又被满树的梅花吸引了,她喜欢梅花的孤傲超群,她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朵孤芳自赏的梅花。那颜色那么富有生机,仿佛把冬天的寒意都融化了,把她的心也融化了。如此美丽的景色,仅凭她一月的那几个币子,恐怕一辈子也不会也不敢来这里吧。这时又有鸟叫声传入耳鼓,她还没来得及欣赏,早被镇长拽着来到了包间。
   屋里因为有空调很热,他的脸立刻春风荡漾了。刚脱下衣服,镇长已经人在眼前了。
   “宝贝,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为了给你办事,我来回跑了多少次,你知道吗?”他开始诉苦。
   “知道,这么好的工作肯定不容易的,我能不知道吗?”她应付着。
   “那你说,你怎么感谢我?”,他已经离红儿越来越近了。
   怎么报答呢,红儿心里自然清楚。其实她真不想,可是事已如此还能有别的办法吗?她皱了一下眉然后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一双很大的唇袭击了她,她的心里很难受,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大概过了三分钟,终于结束了,她赶紧睁开眼睛,坐到座位上去镇定自己。本来她打算洗手不干了,可是世事难料,不干自己的工作能牢固吗?她有点有苦难言。
   “嗯,还是那么美,你就是天生的美人,谁见谁爱,为了你我可是豁出去了,找副县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他还在摆功。
   “可是,你也没白忙活呀,我不是来回报你了吗?”她笑着,比哭还难看。
   接下里,镇长开始点菜,每个菜都有一个美丽的名字,什么“海誓山盟”呀。“天长地久”呀。还有什么“一片丹心”,她真是佩服酒店的经理,是怎么挖空心思想出来的。这里距离城里五十里,比较僻静,所以很多人喜欢来这里消遣。生意也特别红火。
   他要了这里最贵的茅台,然后和她慢慢享用。她忽然想起上次在黄山的事,本来打算少喝点的,可是他非得逼他陪酒,说什么要一醉方休。她无法推脱,只好半推半就的喝着,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他要和她和交杯酒。她觉得很为难,但是他的胳膊已经绕过来,嘴已经伸过来,她只好把酒送到他的嘴里,然后自己喝了他的酒。这样弄完,不觉间两个小时过去了,他已经微醉,她也觉得脚底下没了根。然后他开始结账,天呀,真是漫天要价,他们竟然吃了一千元。她简直不敢相信。
   然后他开始拉着她走向事先定好的房间。她万万没想到,在这青山绿水间,竟然安置了一个个极其典雅古色古香的休息房间。掩映在竹林深处或者曲径通幽的地方。她不得不佩服经理的设计,来这里的人有几人能经得住这么优厚条件的有活呢?她本来是能抵御的,可是逼上梁山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进屋后,她很腼腆的坐在床上,放眼望去,虽然空间面积很小,但是布置得相当有情趣。她不敢看他。可是他已经趁着酒劲早已急不可待了。起初她还忸怩了几下,可是他哪里肯放过她,不由分说就开始下手了。她万般无奈,只好咬着牙痛苦的遭受着蹂躏,她希望着一切快点过去,自己早一点离开这里。就在快要进入高潮的时候,她忽然提出了自己的条件:“我有一个条件如果你答应我我就继续,否则我立马走人。”没有商量的余地。
   “说,别说一个条件,只要你让我痛快,一百个条件我也答应你。”他已经等不及了,红睁着两眼。
   “我调到了新单位,你也要为我着想,注意影响,以后尽量少来找我,你的好处我记在心里了。”她赶紧说。
   “好,我答应。但是我想你了你必须见我。”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但是你不能总来找我,半年一次好吧。”她尽量把时间拖长。
   “好。快,我----”没等话说完他又开始忙活了。
   她像机器一样木讷,没有表情,没有语言,没有激情,任由他推来推去,她比死了还难受。可是好在快结束了。
   结束后他还在酣睡。她悄悄的走出来,她恨不能飞一般赶回家。夜色很深了,她来到路边,竟然没有出租车,这里是郊区,所以很不方便。她不想有片刻的逗留,就是走也要走回去。
   大概走了两千米,竟然真的碰见了出租车,她赶紧摆手,迅速坐好,一溜烟的回到了家里。她开始彻底的清洗,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是肮脏的。她用沐浴液,用洗面奶,用尽可以洗身上的所有东西,她已经把身上洗的有点不是原来的样子了,也许因为实在太累了,才躺倒床上去睡觉。可是她怎么睡得着呢?那个恶心的形象,那些恶心的动作一直折磨着她,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天越来越亮了竟然睡着了。
  
   来新单位上班已经一个月了,她渐渐的熟悉了业务,也就感觉不那么累了。这期间和主任有过一些接触,但是没有深入的交往。她总感觉主任是个正人君子,平时对别的同事也是彬彬有礼的,很少说一些不雅的话。而且他总是有事说事,干工作雷厉风行,这让她很佩服。有时自己偶尔出了点小错误,被主任知道,也只是轻描淡写的点一下:“出纳工作要多加小心,不能出一点问题知道吗?”她就不好意思的赶紧点头,脸上泛起红晕。
   一天,扶贫办来了特殊人物----市扶贫办主任来考察工作,主任邀请红儿和他去招待,临走前主任还特意嘱咐红儿:“红儿,拜托你,这次考察关系着一笔数额巨大的扶贫物资的走向,如果我们争取到了,就会有很好的工作业绩,我们下一步的工作也就好做了,所以务必请你努力好吧。”主任说的很含蓄也很明白,红儿不知道自己能去做些什么。但是既然主任吩咐,也只好去了,准备见机行事。
   招待安排在了县里最大的酒家,虽然比不上五星酒店,但是在本地区内也是一流的,可见此次招待的重要了。去了才知道,随行的有市扶贫办的权主任,还有他的助手秘书小李。原来今年最大的一匹扶贫物资到位了,而且是是一批数额巨大的养牛资金。原来上面为了扶持西部贫困县,出巨资帮助养殖,立足于本县草原的实力打算要在本县找到突破口。红儿听了一切恍然大悟,可是她又能帮到什么忙呢?
   开始招待,酒菜自然都是上等的,很多红儿叫不出名字。而且厨师设计的极为有艺术力,可谓是色香味俱全。这一切应该都是主任有意下大力度而为之吧。酒呢,是本地区特别出名的老窖,据说是很多年的陈酿,一般情况下是喝不到的,这可是主任家珍藏的好酒。开始用餐,四个人不断地推杯换盏,原来主人是很会说的人,把个权主任招待的满脸含笑,如沐春风。可是,渐渐地红儿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因为那个权主任总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自己。起初她以为自己的穿衣出了问题,就偷偷的跑到洗手间去检查,奇怪,没什么事呀,等她回来时,权主任要她罚酒,因为她擅自离开。她斜眼看看主任,主任示意她喝,几圈过后她已不胜酒力,可是没办法,她还是皱眉喝下了。
   这权主任就放声好爽的笑,说红儿很够意思,然后就要和红儿做游戏,说来这游戏奇怪,划拳,只要谁赢了,对方随便提要求,输的一方必须照做。起初红儿有所顾虑,因为不知输后对方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如果自己不愿意不做岂不坏事。但是当她把目光转向主任时,主任正用企求的目光看着她,他想到了临行前的嘱咐,也就点头同意了。说起划拳,红儿以前根本不会,只是偶尔看别人比划,自己因为不爱喝酒,从未尝试过。这次真是赶鸭子上架了。说好了规则,每次划拳之前必须要说:“你好你好发大财”,如果忘记了也算输。本来想到要怎么伸手指头,红儿就手忙脚乱了,再加上这么一条规则,更有点找不到头绪,大脑始终处于高度战备状态。
   好在红儿还是反应比较快的,强硬记忆的速度也很好。第一局,初生牛犊不怕虎,她乱出一气,令权主任摸不到规律,竟然她赢了。开始她说要求了,红儿用眼斜瞟了主任。主任这时站起来打着圆场:“这样,我做主,干脆叫红儿给主任敬一个,以后红儿的前途就全仰仗权主任了,好吧。”
   于是红儿开始倒酒,她的手有点哆嗦,可能是酒劲上来了。“这样,喝酒时有点讲究,不能就这么简单的喝了。”李秘书诡笑着,好像有什么坏主意。
   “那就听李秘书的。咱们一定要权主任喝的尽兴。”主任衣服豁出去的架势。
   “为了活跃气氛,你俩来和交杯酒怎么样。那才酒不醉人人自醉呢。”李秘书一脸的神秘。
   “就是就是,那才有意思。”主任一旁应和。
   红儿有点不高兴,真是把眼的不怕注大。又是该死的交杯酒,提起来她都恶心。怎么官场上都是乌鸦屁股。怪不得那次钱镇长要那样,原来这是时尚呀,可是红儿很是不高兴,这不是变相的出卖自己吗?谁喜欢这样绕来绕去的出卖自尊呀?她刚想出口拒绝,可是主任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是满脸笑意:“红儿不知会不会玩这种游戏,但是总在结婚时喝过交杯酒吧,这回可就看你的表现了。”主任话里有话,她情面难却。正踌躇间,已被主任轻轻地推到了权主任的身边。她满脸通红,手直哆嗦,就洒在了权主任的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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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有一句话叫“无欲则刚”。红儿虽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谋到一个好工作。但是,要想保住这份工作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所谓上船容易下船难。尽管她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是,当钱镇长找她,她依然是半推半就,再次就范;当主任让她去做钱色交易时,她并不是没有料到后果,她还是去了,还是照着他们的意思做了。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是自己的欲望驱使自己一步一步走向深渊。正如作者所说: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如果自己不是有所求,那谁能奈我何?文章贴近社会现实,深入揭示了权色交易是怎样将一个纯洁的女孩一步步推向泥沼,无力自拔。描写细致,语言朴实,风格凝重,很有教育意义。欣赏!推荐阅读!问好作者!【编辑:燕剪春光】 【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108230001】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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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燕剪春光        2011-08-22 20:52:37
  临风真厉害,简直象写小说一样,洋洋洒洒。第一次编辑你的文章,不足指出请指正!问好秋安!
有花皆吐雪,无韵不含风
2 楼        文友:玉树临风        2011-08-22 20:56:56
  解读到位,按语精当。春光辛苦了,多谢。
玉树临风
3 楼        文友:灵馨        2011-08-23 09:28:47
  事已如此,就算自己挣扎着逃出去,结果呢,扶贫资金会泡汤,自己的工作也会泡汤,那么一切都没有了,自己还打进去了身体。唉,有时,人是身不由己的。
   “打”应为“搭”吧
善良,爱好文学,音乐,大自然
回复3 楼        文友:玉树临风        2011-08-23 09:44:36
  哦,汗。谢谢。
4 楼        文友:灵馨        2011-08-23 09:30:47
  其实,财富是无限的,欲望也是无限的,可生命是有限的,人犯的最大错误就是喜欢用有限的生命去追逐无限的财富和欲望,反而自食恶果。
   人痛苦的根源就在于喜欢追求错误的东西,等到明白的时候已晚矣!
善良,爱好文学,音乐,大自然
回复4 楼        文友:玉树临风        2011-08-23 09:45:10
  哦,我觉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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