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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第一章 初尝的轩尼诗,温馨的谷(下) ——【红酒与红颜】第一季


作者:子不语LingKing 童生,604.8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407发表时间:2011-08-30 12:10:13

第1.2节
   2005年9月4日夜我熬到通宵,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仍有点眩。
   拉开窗帘,刺眼的白光照进来。
   对于我来讲,晚上,是个黑糊糊的大窟窿;白天又是个大窟窿。忙碌的人眼里,从始至终套在大窟窿,钻也钻不出去。
   南方大厦位于婺州市城南繁华地段旁,就像热带雨林中的一棵参天大树,很不起眼。
   我刚刚在二楼会议室参加了《南方晚报》采前会,因为教师节快到了,我们的董露董大编辑和去年一样,布置了与之相关的采访任务。
   如今这年头,做女人难,做一名知识女性更难;做记者难,做一名优秀的女记者难上加难。
   《南方晚报》在当地是一份有影响的报纸,报社推行末位淘汰制,虽然如今按业绩排在末位的也未全处理,而且我也排不到。可是稍一放松,我就可能给报社一个淘汰处理我的机会,这是我不能容许的。
   在别人眼里,我在新闻战线上工作经验丰富,是典型的身俱恬静知性、妙笔生花的白领丽人。
   可自从我做了记者以后挑战和压力确实增加了不少,要不断地出新闻作品,还要抢在别人前面发表,似乎整天都在和别人赛跑,总觉得有人在后面追赶,只能飞快地往前跑。有时,遇到难写的稿子,心中就像压着一块石头,走路也在想稿子;有时,一则短短的小新闻,采访的过程却充满曲折和辛酸,有受访者的不理解,有路途遥远的颠簸,有赶稿的疲惫。欣慰的是,趁着报社扩编之际,大家都在争抢人才,我年纪轻轻就成为报社的首席记者。
   我们女记者常被比作穿上“红舞鞋”的职业人士,社会竞争和生存法则逼迫著她们要没完没了的舞着,跳得快或慢身不由己。越来越多的我们在不同领域用实际行动证明我们可以比男性做得更好,为证明性别与能力无关又添一有力的证据,即便是要以承担比男人还大的艰辛为代价也值得。
   我接到董编辑的一条线索,说是有位聋哑年轻女大学生叫姜亦雯,身残志坚,多年来帮助多名贫困学生,一年前与王求恩创办了婺州市第一所民办特殊教育学校,不仅如此还主动到环境艰苦的乡下支教。
   姜亦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就觉得很耳熟,使劲搅动自己的脑细胞,我终于想起她应该是自己婺州第一中学的亲密同学。小时的同学录早就不翼而飞了,一张合照也没留下。
   当年自己的刑警父亲殉职后我就随母亲离开婺州到香港定居,后来我曾去婺州第一中学找过她,可已经不见踪迹,印象中,只打听到她家出了变故转校了。
   根据董编辑的资料,我了解到姜亦雯后来去了孤儿院,事故中左耳失聪,后来在亲人的资助下她考上并顺利读完了上海交通大学,回到婺州后创办了特殊学校,从半年前至今一直在偏僻的晓起小学做义工支教。
   而王求恩,我知道这个人,他是当地有名的企业家和慈善家,有“婺州首善”之称,不是因为他每年捐的善款最多,而是帮助的人最多,即便是在他白手起家,事业起步的艰难阶段。他为人十分低调,从不接受专访,就算是在公开场合,也是为慈善事业呐喊。我们报社前段时间的采前会上曾讨论过找其做个专访,董编辑也了解王求恩这个人,没有具体布置这次任务。所有就是采访他,我也要找到姜亦雯,没准她还能当我的牵线人。
  
   近些天来,我一直夜以继日超负荷工作,找灵感,做选题,挖新闻,恨不得一天掰出一年用,但沉重的工作压力始终没有让她退缩。
   今天天气有些阴凉,我开着车出了婺州外环,进入高速公路,行驶了两个小时,开进路边岔道,沿着夯实的土马路,九曲十八弯,不时颠簸一段。由于身体有些累,考虑到安全,我特意将车速降下来,一路上还多次停下车问问路过的农民。终于在快中午时,我赶到了晓起小学。
   车刚到门口停下,就有一群孩子围了上来,就像从没见过轿车一样。
   “小朋友!小心点!”我刚下车一眼就认出了跟在小朋友们后面的姜亦雯,此时她更加漂亮,也更加成熟了。我走了上去,姜亦雯先是惊了一下,而后很快认出了我向我打招呼。我打量着她,隐约可见她右耳戴着助听器,朴实的穿着与清新的气质有些不配,沉稳的外表又与实际的年龄有些不搭。她向我交代了一下,说让我等一下,她先送孩子们出路口。
   而我大略看了一下晓起小学,并不大,几间陈旧的砖瓦房的白墙刚被刷过不久,特别是操场的地面明显被修整过,那一角的单双杠也是新的。
   姜亦雯送完小孩们回来,我们来了个久违的拥抱。我给了她一张名片,她带我到她简陋的办公室,热情地端了杯水给我。女人有时真的很奇怪,都有亲和的冲动,更何况是多年未见的小时玩伴,不到几小时,甚至几分钟就恢复到黏糊得像姐妹闺密似的程度,速度比异性间一见钟情还快。
   小时要好的同学多年未见,像失散的亲人,我们都很开心,更多的是默契般的亲切感。正好我赶上了他们的午饭,另一位老师送来饭盒和一包榨菜,而我也从车中取出了备用的方便面、卤蛋、鸡腿和火腿肠。
   我知道姜亦雯并不是缺钱,而是省钱。所以我一再表示是为孩子们尽一份心意时,她才勉强收下:
   “我留下以后吃,日子还长着呢!还有我想孩子们一定都馋着,我可以作为奖励。”
   姜亦雯依旧嚼着自己的榨菜,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质问怜悯只能显得彼此的品位境界的更大落差。我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总之所有复杂的五味汇聚为敬佩。于是我加入到她的“农家乐”,开始和她一起吃起榨菜。
   好不容易见面,姜亦雯拿出了我和她小学的照片,我很吃惊,没想到她一直留着。我向她拿了一张珍藏,并且用手机为我们又照了几张照片,包括记录了她吃饭的样子。我们吃完了简单的午饭,我笑着向她显了显记者证。她提议:“我们到门口去逛逛,好好聊聊。”于是我们在操场找了个干净的阶梯坐下。
   我问:“我听说你不是当了校长,怎么又降级当教师了。”
   姜亦雯含着笑反问:“你是以记者的身份,还是朋友的身份?”
   我也不示弱,反问:“有区别吗?”
   姜亦雯绑紧的笑容松开了,说:“如果是记者,我会回答支农支教的需要,尽自己的一份心;如果是朋友,答案就很通俗,为了单纯的爱,为了给人方便,顺便给己方便。”
   我好奇地问:“为了谁,等下说!我听说,你和王求恩认识,一起办了特殊学校,你们怎么认识?”我似乎焕然大悟,对她挤眉弄眼,说:“不对啊!如果你与他……以他的身价,再怎么也不会让你跑到这里做慈善!”
   姜亦雯哈哈大笑,说:“你想到哪了?王求恩都可以当我爹了!都说是单纯的,男欢女爱之间有单纯的爱吗?”
   我更好奇了,说:“你从小就爱打哑谜,直说吧!”姜亦雯看着我笑而不答。
   我叹了口气,说:“既然这样,你给我说说你吧!这总该不是秘密吧。说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亦雯的表情严肃了起来,说:“还是说我们怎么合作的吧?你也知道,我耳朵有问题,像我这样由于后天导致的失聪更加能体会声音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不知是不幸,还是有幸。车祸后我成了孤儿,被暂时安置在婺州若水之家,这是一所王求恩创办的孤儿福利院,直到我毕业,这期间多亏了我的朋友何茜璞的牵线帮忙,可以这么说我是她养大的,后来我们一起合办了若水小屋,专门帮助像我这样或聋哑或盲的残疾儿童。”
   “这些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想她一定帮你不少,没准你可以介绍我们认识,日后我采访她也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沾点便宜。对了,她是你朋友,按理与你年龄相差无几,难道她家富贵显赫?”我以一位专业记者的眼光引导她提供更多的线索。
   姜亦雯皱了皱眉,说:“不是我不帮忙,即便你认识,也采访不到,除非……”
   我好奇地追问:“除非什么?”
   “除非你是阎王!”我看出他眼角悲伤的余光。
   姜亦雯接着说:“这就不得不说一个人!他叫狄云轩,王院长之所以这么待见我,其他原因可以抛开,但唯独不能忽略他认识我这点,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他像亲人一样帮助我。”
   “你们相爱?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
   姜亦雯说:“他一直把我当亲人一样,把我当何茜璞的朋友看!我与他接触很少,所有生活费都是通过何茜璞传递,这你就可以看出他是多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生怕跟我扯上关系,这谈何喜欢?”
   “真的,还是假的,你是说他仅仅因为你是何茜璞的朋友。”
   “的确是这样,所以你也可以看出何茜璞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姜亦雯低了低头,沉思了片刻,我们眼神交汇彼此产生了默契,我没有紧追“何茜璞”。
   “我们是在那场车祸认识的,我们各自的父母带着我们在旅游团的车上,她们一家三口就坐在我前面,车子冲下路边的时候,我们的父母都在同一时刻用自己的身体和生命保存了我们。后来我们作为紧紧幸存的两名孤儿一起暂时住在若水之家,我们在若水之家度过了人生中最难忘的半个多月,成了生死之交,最好的姐妹。”
   “那你的耳朵也是因为车祸吗?”
   “是的,由于我听力不好,其他人玩耍都不找我,所以在孤儿院何茜璞是我唯一的朋友,后来她被亲人认养了,偌大的若水之家,我很孤独。她很担心我,把我介绍给了她的表哥狄云轩,跟我分享自己的幸福。我听王求恩说过他一直拒绝专访,你这么精,我想他只会给狄云轩面子。说到这里,我就不用再说什么了吧?”
   我装腔作势,慢语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想采访他?”
   “他是什么人?”
   “不好说,我还找不到一个什么词可以准确地给他定位。别人把他们称为‘华尔街精英’。反正在我眼里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堪称完美,完美到我无法理解,完美到对他始终有莫名的敬畏。”我了解姜亦雯,她是个不会夸人的人,现在用这样的语句去形容一个男人而又不是恋人,我疑窦陡升。
   “才华横溢平易近人又似乎与社会格格不入。我记得当年小璞带他来看我时,他已经被哈佛录取,正在筹备赴美留学。为了鼓励和帮助我走出因失聪导致的自卑和自我封闭,他教会了我读唇的本领,之后通过小璞,他实际担当了养父责任。这些年,我的生活抚养费、学费大半都是他资助的。可以说他对我有养育之恩。”
   “他们家很有富余吗?”
   “并不是,他家只是个普通人家。他留学的费用主要是靠奖学金,这也是我很佩服他的地方。他曾经说过,我们是各取所需,男人只有结婚生子了才会成熟,所以不是每个男人都有提早成熟的机会。”
   从她口里听到被她如此钦佩的人首先就会为这个人增添一层神秘感,更何况我是一位优秀而敏锐的记者。我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这人,我还挺赶兴趣的!也许我可找他做个访谈,难道他就没有软肋了吗?我们可以对症下药投其所好。”
   姜亦雯哈哈大笑,说:“我认识他已经十多年,也为他当了一年半的助理,可我知道我读懂了不到十分之一的他。如果说是在以前,他最大的突破口就是小璞,可现在她不在了。”姜亦雯说到最后时,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那,你们是因为这个才回国的吗?还是在美国混不下去了?”
   “不全是,他们要结婚,本来就打算先回国,而我自然想回来。小璞出事后,他也就顺理成章回家。”
   “机会这么好,你不想再美国待了吗?”
   姜亦雯说:“我去美国纯粹是意外,见的东西,学的东西倒是很多,够本了,我不想在异国他乡待,也就回来了。美国毕竟是别人的地盘,在一个这么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除非你有绝对的资本优势,否则哪有你站得住脚的一席之地,更别提融入其中。”
   我连问姜亦雯狄云轩现在的住处,她或吱吱呜呜,或含笑不语,似乎故意回避。
   我说:“访谈倾诉的过程也是释放疏解的过程,我也许可以帮他。”
   姜亦雯挤挤眉,坏坏地说:“我看你有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般之容,倾国也倾城,也许真的可以。”
   我笑了,说:“你是说美人计吗?你不自信吗?为什么要我出马?”
   “我早就没戏了!他看了我十年,就算是西施也看成东施了。何况他不会在身边给自己的爱情备个胎。我欠何茜璞的太多,一旦我心生歪念,肯定会毁掉我和他之间现存的基础,他更我说过爱情绝不是交换,否则与卖淫嫖娼无异。”姜亦雯也笑了,接着说,“不是我不说,他想躲清静,故意跑到深山老林里。”
   “他这是自闭,自我逃避。你怎么能放任呢?你应该帮助他,陪在他身边。”我严肃地说。
   “你不了解他,他可以一年三百六五天专心于学习不与旁人说一句话,小璞就在身边静静地陪着照顾他,有时连我都觉得我不了解他,甚至是小璞。”
   “真的吗?除非是聋哑,要是我肯定没这么耐心,这都不叫耐心,我怀疑她没心,或者说她的心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姜亦雯说:“这点我一直挺佩服,他们都不是一般人,真可谓天生一对。我记得小时候,我们一同去梧桐谷的小木屋春游……”
   “那是个挺偏僻的地方,我们走山路走了很久才到,那附近人烟稀少吧!你的意思他独居在那吗?”
   “是啊,不过现在可能更偏僻!连我都好久没见他了。所以对于你的采访我的态度是‘三不政策’,即不支持,不鼓励,不反对。我也算仁至义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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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身为《南方晚报》首席记者的伊小萌,工作上一直被人称道,她开车准备去找自己多年未见面的小学同学姜亦雯,到了晓起小学找到了姜亦雯,她们兴奋的拥抱起来,通过交谈伊小萌了解了姜亦雯这些年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以及姜亦雯目前的内心想法,交谈中她了解了何茜璞和狄云轩,对他们的行为敬佩不已,尤其狄云轩这个人物引起了伊小萌的极大兴趣,她决定要去梧桐谷访一访这个具有神秘色彩的人物,由于下雨路滑不慎跌倒,从几十米的高的山路上侧滚了下来,却被这个和自己带着一样戒子的男人救起。他们之间会有怎样的故事呢?期待精彩继续。设下的悬念找到了答案,独具匠心的写作手法令人赞叹。推荐读者朋友欣赏。问好!【编辑:六月竹子】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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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子不语LingKing        2011-09-01 14:41:18
  这是第一章,全书《红酒与红颜》讲述浪漫的爱情的故事,全文其他部分等纸质出版。
游离于现实与完美的境地,泰然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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