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家*散文】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古代文人李延年曾这样写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现后人巧借他的后句说成:“一笑倾城,再笑倾国。”是以描述笑的无穷魅力,描述绝代佳人因顾盼含笑而美到了极致。如果尘世中的我们,经常展露笑颜,不断累积喜悦,偶尔聚首也分享彼此的欢乐,那么“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绝佳美人就会永远笑吟吟地立于你的眼前。
我从雾霭霭的远方匆匆而来,今日得隙驻足回望。望着望着,我跟你一样发自内心地笑了。因为我望见的,是往昔故人洒落的一路欢笑,是亲朋好友印下的快乐足迹。最多的,还是我因懵懂成长而引发的搞笑场景……
吃包子
四五岁的我,就已经非常乖巧听话了,可长我六岁的姐姐总不愿我跟着她东跑西颠。娘说:“快长高吧,长高了姐姐就愿意带你玩了!”于是就盼望着长高。
一天,母亲包了一锅韭菜大包,全家围坐一桌吃得津津有味。姐姐吃得快吃得多,我怕烫,边吃边着急边跺脚,抱怨姐姐不等我。姐姐就激我:“妹啊,你要是一顿能吃五个大包,明天就能跟我长得一般高!”我信了,果真就敞开肚皮吃了五个大包子。
此事的结果:姐姐的预言失败,我却被撑病了,输了七天的液,差点儿丢了小命儿。
鞭炮洗澡
小时候,我最喜欢过年了,看大人们打花糕,贴门神,点香烛,拜祖宗,瞧着就新鲜,而且还能有新衣服穿有新头花可戴,多有趣儿啊!然而就是怕男孩子放鞭炮。偏巧十几岁的堂哥最愿意玩恶作剧,整天跟着一帮半大小子噼里啪啦放鞭炮,有时就跑到我家来点,故意惹我尖声喊叫。他们往往是在娘的吆喝声里轰然而散。
那日,娘不在家,他们就拿着一挂鞭炮,来我家院中点燃。我躲在屋檐下,捂着耳朵揪心地看。
堂哥说:“咱们让鞭炮洗洗澡吧!三妹,你瞧好嘞!”
见他把鞭炮排到无水的塑料大盆中,我猜不出他到底要搞什么鬼把戏。正在纳罕地猜想,惊天动地的响声传进耳鼓。母亲和婶子全都飞奔着跑进院来。哎呀呀,崭崭新的塑料大盆早已千疮百孔!
突发事件
中学时,我的化学成绩很烂,实在感觉不到化学的妙趣,滞留脑际的了了知识如今也已淡然无痕了。然而,唯一记着的却是化学课上的“突发事件”。
那天,老师这样讲解氢气在氯气中燃烧的现象:“燃烧时,有苍白的火焰,如果在瓶中,瓶口会有烟雾,一般情况下能安静地燃烧。当时如果氢气或氯气不纯,空气流通不畅时,就会发出类似于……”老师正找合适的象声词来解释,同学们也正屏息听着。这时,不知哪位同学,竟“崩”地一声,放了一个响屁。顿时师生全都笑翻了天。
有同学笑问:“老师,是不是发出类似于这样的声音?”
喝羊汤
跌跌撞撞间,我已为人妻为人母。白手起家的百姓生活自是有着太多的负累,然而我依然渴望保留住一颗淳朴简单的心,即便遭遇尴尬难堪之事,也慢慢学会了以微笑对之。
就说那天天黑时,先生打来电话,说他单位要聚餐,不回来吃饭了。既然这样,我们娘俩也改善一下,何必再劳烦锅碗瓢盆呢?于是下得楼来出了小区,踯躅之间抬头望去,“羊汤馆”三字惹到了我的眼。
“要不,我们去喝羊汤?”儿子欣然同意。大手牵小手我们踏入馆门。
说来不怕众人笑话,我都三十几岁的人了,羊汤啊还从未喝过呢!不能说没有机会,实在对此了无兴趣。可今天的我,莫名产生改善饭食的欲望和冲动。也好,暂且就感受一回!
我一进屋就喊:“老板,来两碗羊汤!”老板边抬头看边忙活,且笑脸问道:“好嘞!要哪一种?”我猛然愣住。怎么,羊汤还分种类,莫非此处有山羊汤也有绵羊汤?
老板见我不吭声,忙说道:“诺,墙上贴着价钱和细目,慢慢挑着!”定睛看去,原来如此。大碗小碗羊杂羊肠羊肚羊肉等等等等列得好个仔细。
我缓过神来,故做娴熟地应道:“要两小碗羊肉的!”
“好嘞,稍等哈!快找个地儿坐下!”老板人不错,很热情。八九个民工挤在一角的桌上,低头喝得滋滋响,间或传来浓重的咳嗽;另一角,两三对儿男女大学生凑成一堆儿,卿卿我我,偶尔飘来矫情的笑声。我和儿子只能挨着门口坐了下来,虽冷了些,倒也清净。
老板很快把羊汤端了上来。哇,这汤的颜色可是悦目,是令人舒服的奶白色,腾腾的热气袅袅飘着,我不禁心驰神往。我和儿子相视,低头,然后开喝。咦,怎么淡而无味?心中纳闷,怎么会有人喜欢喝这等东西。许是饿了,儿子只顾低头品味没工夫抱怨难喝吧!可我真是硬着头皮喝哎!
“根据自己的口味,添加调料啊!”老板颇显随意地说道。我的脸“腾”地上了温度。怎么就没注意到桌上的料盒呢,真是!
放了调料,方才喝出个好滋味!嗯,不错!我见儿子砸吧了一下小嘴,尖尖的红舌绕唇刮了一遭,继续埋头喝得滋滋作响。眨眼的功夫,他叫:“妈妈,汤没了!”
我的汤也没了。暗自怪责老板抠门的同时,我四下里瞧去。柜台附近有个煤球炉,上面坐着一只大大的炖水壶。只见情侣们,民工们不断把壶提过来提过去,老板则听之任之。审视了半晌,我恍然大悟:原来羊汤可以随便喝啊!
笑的感染力
初为人师那会儿,感觉什么都有趣儿,什么都是逗人发笑的。
某日上课,我见学生听得慵懒逐见困意,于是课本一合,给学生讲了一出足够醒神的捧腹笑话。果然,学生们大笑过后,听起课来特别有精神。我大声地领读着单词,孩子们也大声地跟读着。突然,前排的一个男孩儿闭口不读了,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望着我。我正纳闷呢,他却扑哧一声喷笑,哇嘎嘎笑出了声。教室里朗朗读书声停了,大家面面相觑,伸脖望的,弯身瞧的,侧脸盯的,各种“看”的表情和动作全在我面前上演了。
这男孩儿一时间意识到自己犯了错,急忙低下头去,任由那吸溜吸溜的稀鼻涕流过上嘴唇,眼看就要“渡河”而去,后又感觉不妙,急忙在“河边”打了个虚晃,遂迅速把鼻涕收了回去。我不愿看到孩子当众发窘,于是轻轻叩点他的书桌以示告诫,男孩立即正襟危坐,端起了课本。正要继续领读,男孩身边却传出一声哇嘎嘎的爆笑。原来他的同桌正一边手指男孩,一边笑得五官挪位、浑身颤动。“老师,老师,看他哟,看他哟!”他连连耸动着双肩,都快笑岔气了。
这下可好,其他学生也不管笑什么了,反正大受传染,开始哄哄哄大笑不止。而我,无论怎样用课本挡住脸,还是有学生眼尖,瞄见我也在偷笑。于是学生们笑意更浓,笑声更响,笑得眼泪顺眼角滑落,笑得房顶都快掀掉了。
我明白,是我讲的那个笑话惹得男孩儿走了神忘了形。如今想来,我暗自庆幸自己当时采取了宽容体谅的态度,仿佛那发自心底的欢笑还回荡在耳边。每当想起那帮学生,我都会想起那节课,那些忍俊不禁的稚气可爱的笑脸。
人生何其短,岂能整日蹙着眉头度岁月呢?就让我们目送时光,记住欢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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