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散文】灵壁熠熠生辉
不久前,受安徽宿州市灵壁石协会王先生的邀请,去了一次宿州的灵壁。宿州与江苏徐州交界,该市的灵壁县出产一种天然的珍贵石头叫灵壁石。
据史记载:灵壁石产地名叫韾石山。大约八亿年前,这里还是一片汪洋大海,海水中聚集着众多的浮游生物与藻类,随着气候的变化和虫藻的繁衍、死亡,它们与海水中的碳酸盐一起沉淀,逐渐形成碳酸盐层而被深埋在地下,历经数万年演变形成了各种奇妙的石头,这些石头上有花纹和图案,有瘦、皱、漏、丒、透、声、色、清、奇、秀等特点,被誉为天下第一石。
带着探究的心情,我走近了灵壁石。在大气磅礴的展厅,我看到了各种各样货真价实的灵壁石。这些石头大多呈深灰色和黒色,在灯光照耀下熠熠生辉。它们形状各异,有的像巨龙、有的像狮子、有的像老虎、还有的像神话中的仙女下凡……总之,山水风景、古今人物、万千动物的……栩栩如生,让你打开无穷的想像空间。
灵壁县的名山珍石,除了露在和深埋在山中进行有序的开釆外,还有一些石头散落和被埋在农田的河道边、村宅的树林中……这些石头通过地壳运动和大自然的风雨雷电的洗礼,有的石头在山道边,有的在土地的表面,有的在泥地下面埋着。从泥土里把它们挖出来冲洗干净,光滑得像涂了一层油似的,让你赞叹不已。自然的石头不用加工,拿出来就是一件天然的工艺品。所以,在灵壁县的众多农家屋前屋后,几乎家家都珍藏名贵的灵壁石,小院子里藏着的珍品大小各异。
在老王的带领下,我们走进了一户姓黄的农家小院里参观,只见院子里摆放着的上百块灵壁珍品。这些石头大小不一,神态不一。有的像凤凰鸟、有的像孔雀、有的像小狐、有的像松鼠……主人告诉我们:这是他通过二十多年的努力,走了方圆数百公里的路程挖掘收藏的;在另一户姓纪的农家院子里,看到了诸如关羽、张飞、李魁等人物的造型,还有百鸟朝凤的自然景观;在一家胡姓人家的后院,一位白胡子老爷爷指着一块风花雪月的灵壁石告诉我:这石是他当年牵牛在田里耕田时发现的,耕地的犁刀刚刚插入地,就听到了碰石的声音。老牛忽然站着不动了,打它也不愿走,挖开土一看,发现了这块不寻常的石头,用铁锹把它挖出来洗干净,是一幅天然的图景,实在是天赐之宝。后来,一位外宾出价十万美元要搬走他的珍石,他摇头不卖。像老人这样的故事几乎到处都有。
这些农家藏着的石头被称之为宝石,每一户人家院子里就是一处小型的博物馆。这些年来,我走过许多地方,也看到过许多石头和用石头制作的工艺品,但大都是从开凿的石头中加工的。灵壁的石头确实与其是不一样的,它是纯天然的,几乎没有人工造作的痕迹。老王告诉我:近年来,灵壁石越来越受到人们的亲睐,一些珍藏爱好者和收藏家纷纷从全国和世界各地走进灵壁,愿出价几十万曾至几百万购买珍品,但农民们还是不愿意卖。因为致富起来的农民已经不仅懂得石头的价值所在,而且又懂得这个价值不仅仅在于卖多少钱,因为他们懂得,透过这些石头,是隐含闪烁着一种独特的徽文化。
轻轻敲击灵壁石,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似在唱着福、禄、寿、喜的歌曲。王先生告诉我:我国1970年4月24日发射的东方红一号卫星上,专门按装了由灵壁石制作的编钟,在宇宙中唱响了悠扬的东方红,成为灵壁人的骄傲。他还告诉我:人民大会堂南门和西门的柱子,也都是用灵壁石制作成的,可见灵壁石的珍贵了,数它天下第一石也当之无愧。
灵壁石的种类很多,有假山石、景观石,刻字石、千层石、龟纹石,颜色分为黒色、灰色、白雪色、黄粟色、紫红色等,号称五彩灵壁。上好的灵壁石的形状十分奇特和美丽,同一块石头上常有山、峰、洞、穴、平原、峭壁、花、动物等自然物出现。
望着这些灵壁石,我不禁想起了十余年前关于灵壁石的一个故事。1993年,江苏吴江县企业家陈金根先生出资建造同里镇静思园,他慕名来到灵壁采购一块镇园灵壁石,当他知道当地隔着河的一个山坡上有一块高9.1米,重百余吨的巨石时,动了购买的决心,便涉水爬坡观看。原来这块石头躲在山头上,被当地人称之为神石。每当风吹过的时候,石头会发出音乐般的声音。原来,这块石头经千百年风沫雨淋,浑身上下不仅奇特,而且还有大大小小、上上下下都相通的幽洞。点燃一支烟,放在最下面的洞口,不一会,所有的洞口都会有缕缕轻烟飘出。这石头远看像一座假山,近看像一头虎豹。多少人为之心动过,原出重金购买,但因为没有路、没有桥,只能望石兴叹。如何把这块已经沉睡了千百年的奇石请到手,成为一个难题。企业家爱石如宝,不仅出价百万买下,而且又出资帮助当地政府建起一段公路,造起一座大桥,然后由特种大运输车开进去,用大吊车把巨石请到了同里的花园内,成为当年轰动国内的一条新闻……
在观赏中欣赏石头,在回忆中品味石头,总有一番别样的感觉。朋友告诉我:灵壁石不仅有观赏的精品、名品,现在又通过加工,制造出了纯天然的灵壁文房四宝,远销国内外。
是呵,一块块石头,躺在灵壁的山野中几百年无人问津,人们踩着它走过了几辈子而不知道它的价值所在。如今,岁月已拂去了尘埃,人们回首,猛然发现这些原本当作普通的石头已成为奇丽的瑰宝而扬名天下,农民们对大自然的造化有了新的认识,对灵壁石有了新的定位和思考,是一种认知的飞跃。
呵,灵壁的石头,你是大自然恩赐给人类的宝贝,是你创造了新的生机和活力,有你的地方也就有了讲不完的关于灵壁石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