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与宠物
不知从何时起,城市里兴起了宠物热,什么猫啊、狗啊,已悄悄地涌进了城市。它们被主人牵着或抱着川行在大街小巷,坐上了豪华小轿车,住上了瓷砖铺地铝合金玻璃窗的建筑物中。
这些所谓的宠物如此受宠,有些令人不可思议。也许在若干年前,它们还被人忽视在稻草窝里,在田野的洞穴里忍饥挨饿呢。现在,随着主人的地位不同,狗的身价和生活水平也在提高。一只普通的哈巴狗被哪位先生和太太买去后,从此这只狗不再叫狗,它们被主人取了一个响亮的名字:诸如白荷啊、旺仔啊,甚至还有英文名字Beady等等,它们就这样被主人呼来唤去。
我们这幢楼里的人,大多是坐office的,男的西装革履,女的庄重典雅,几年来,“文明楼院”的牌子总是堂而皇之地挂在大院门口。大院里的文明人,也时髦的养起了宠物,楼上的那位面色和悦说话慢条斯理的官太太是最早抱回一只哈巴狗的,后来各个楼层的人也陆续地养起了宠物,其中养狗的居多,他们大多把狗关在家里,当然也常出来“放风”。每逢傍晚,邻居们把自己的狗牵到小院“聚会”,对各自的狗对比一番,讨论一番。第二天,你就会看到公共通道的水泥地面上,到处都是狗的大小便,被太阳一晒,嗅气扑鼻……
我住在一楼,平时没有顺手关门的习惯。一次,我刚买完菜回来,正准备洗衣服,一只狗跑进了屋子,到处乱扒乱咬,我拿扫把赶走了狗。没想到,以后那只狗一见到我就远远地跑过来“汪汪”直叫,怒目圆睁……狗主人说,那是它在“骂人”。
狗也会骂人?!但狗骂人总没有人骂人难听(毕竟我们不懂狗的语言)。那次,楼上的那位官夫人,牵着她的狗直奔我家门口,因我家厨房门前经常是狗的大便,这次刚好被子我撞见,于是我小心地对那位阔太太说:“阿姨,狗要大便能不能稍远一点……”没等我话说完,那位太太一改往日的“绅士”风度,立刻翻脸,说什么“我好欺负,不是我一个人的狗”等等。我吃了一惊,原以为邻里之间有话好说,没想到她这么凶,此时她像一个婆妇,就为了一只狗。看她没完没了的样子,我忙躲避为妙。
说来狗又算什么,我不能为了一只狗而伤邻居的和气----那就学着视而不见吧。尽管“视而不见”但无法充耳不闻,有那么几天,楼上的一只狗总是天未亮就在阳台上大叫一气,接着楼下的狗听到声音也叫个不停。我习惯晚睡,此时正是睡得正酣的时候,被狗叫醒,再也无法入眠……
隔壁住着一户闽南人,半年前他们从市场上买回一只狗,取名叫“华仔”。一次我与一位友人在门口坐着聊天,突然听到邻居的声音:“华仔,乖,过来我给你洗澡。”友人一听,华仔?歌星?问:“你的邻居怎么把她的孩子取了个歌星的名字?”
“哪里,那是她家养的一只狗,”我忙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友人哈哈大笑。
几个月后,“华仔”生了几只小“华仔”未等满月,就被左邻右舍的人订购一空。看来,狗的家族在这个文明楼院里将不断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