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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爱,赤裸裸


作者:爱之蔓 布衣,248.5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7828发表时间:2011-10-01 18:59:46

  一
  
      我叫班恬,今年28岁。28岁的年纪,就像夏天漫步在巴黎街头,浪漫的毫不收敛,还会有丝丝缕缕的暧昧,让人沉溺,感觉甜蜜。可是,有时候我会哭。晚上12点左右,我看了某个电视剧之后,心还沉浸在故事里,嘴巴却张得大大的,最后我就真的哭了。哭的哽哽咽咽,断断续续,有鬼魅的怪异。那时候,眼眶早已逃离了职守,是丢弃了盔甲的逃兵,泪就得胜了般很骄傲很放肆地往外涌着;鼻涕也出来凑热闹,要么太激动喘不过气;要么就是有小家伙调皮的流出来,扭着无色透明的细长身子,在空中荡秋千。这时候,我会照镜子,我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仿佛遇到了另外一个人:她是谁?为什么哭得这般模样?想很半天,想不出所以然了,最后就只有一个结论:她有神经病或者精神病。
  
      有神经病或者精神病的我,这样的定语实在太长,反正它俩有相似的意思就是不正常。其实,不正常的我,大多时候还是很正常。我开一个话吧,就是可以打电话很省钱的那种,虽然它现在已经过时了,可是它于我却有不同的意义。这是钟楚明六年前费了好多周折开了业,给我的。它就是钟楚明,钟楚明很多年来就是我活着的全部意义。我如果抛弃了它,不就等于选择了自杀,我可不傻。记得痞子蔡曾说:活着没劲,不活更没劲。虽然这话说得相当痞子,但他小子立场也很鲜明,那就是活着总比不活强。
  
       我也一样,在不同时期以不同的模样活着。说起模样,我自己是不好评判的。说的低了,很有点妄自菲薄;说的高了,就显得太矫情。钟楚明说我长得很别致。别致这个形容词很圆滑,不说你漂亮也不否认你不漂亮。但就像女人穿衣服怕撞衫一样,女人的脸也怕撞脸。有了别致这个词,我就可以到处招摇,是我班恬的品牌,很独一无二很自我的美丽着。辛巴却说我很普通,不打扮时,就只是母鸡下的一只蛋,如果站成一排,花了眼也分不清哪个叫班恬;打扮时,就很女人了,妩媚的很无辜,眼神与洁净相类似。
  
       洁净吗?我对这词相当尊重,因而就会自卑。化妆术就和易妆术差不多。阿朱为了救亲爹,易了妆死在了乔峰的怀里,那死是相当洁净相当令人动容的。我却易了妆,正在玩劈腿功。如此,你大概可以猜出,我有一个爱了六年的钟楚明,又有一个貌似在恋爱着的辛巴。辛巴知道钟楚明的存在。我说:我爱上钟楚明之后,简直就是掉进了当年红军过草地时的黑泥潭里,越挣扎越自陷,现在那些泥已经淹到胸口了,我只剩了一张脸在外呼吸,一双手在无助的抓着,可是在那大泥坑里,我能自救吗?我多希望有双手,有双手拉我一把,我就可以跳出来了。我说着说着,就开始犯病,对着电脑屏幕犯精神病。辛巴在网络那端说:班恬,班恬,我救你吧,你把手伸过来,我拉住你,你一定就会出来。他说出这话令我很意外,也很感动,一种逃生的依赖使我觉得我们很近了。我想他愿意拉我,这就够了,足够了。
  
       二
  
      辛巴昨天突然打电话说:我拍完戏了,离X城很近。你不来看看我吗?我带你去看看这里的影视城。
  
      影视城对我们这些圈外人来说,简直就是糖纸里包裹着的糖果,自然有拨开糖纸看看是什么样味道形状的欲望。但我想到了钟楚明。钟楚明说在你不确定一个男人之前,不要和男人独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但一定他有他的道理。于是我说:不,我不能过去。
  
      辛巴又说:那我去看你,两年了,我真想看见你。
  
      我还在犹豫着,是店员也是舍友的栀子已经开始起哄了,她高兴地喊:过来吧,快过来,班恬和我都欢迎你。我想起了他要拉住我的话,就默认了。
  
      晚上八点的时候,我去接了他的火车。大概也是很熟悉了,我们一眼就认出了彼此。辛巴有着大大的笑,他很远就张开手臂,似乎想要以拥抱作为见面礼。我向后退了退,我说:免了吧,咱们是在中国。他的手就顺势落下来,一根手指放在我的鼻头上,轻轻地一刮,就又爽朗地笑了。我的脸瞬间发烫,顿时成为了一个小小女孩子,内心叽叽喳喳的喜悦着,我想,大概是被他宠着的,大概是的。
  
      接风宴是四个人一起吃的。辛巴叫上了他在X成的一个朋友,我叫上了栀子。听他们大谈所见到的各个名导演,名演员。有炫耀的味道。我们只是听,虽然有点头晕,但我和栀子只是安静的微笑。然后辛巴和他的朋友回到宾馆。我和栀子回宿舍。一切似乎宾客尽欢。
  
      回宿舍的路上,我想起钟楚名,内心开始不安,我给钟楚明打电话,我说我今天和栀子玩的还不错,有朋友陪着,我会暂时忘了你。他在那头温和的笑:呵呵,那你早点休息吧。我说:嗯。竟然很乖得样子。我不敢告诉钟楚明还有个男人叫辛巴,钟楚明常常说:我不反对你交男朋友,但你不要和陌生人来往。陌生人?辛巴是陌生人吗?不是吧?
  
      我其实是很听钟楚明话的。很多时候温顺的很是下贱,但内心喜欢。
  
      在这之前我只和钟楚明一个男人约会。但约会绝不会是在明亮的阳光下,而是在夜色的小胡洞里穿梭。最初的几年里,我们在小胡洞里乐此不疲。钟楚明一只手搂着我的腰,一只手握着我的手,时不时还会把嘴巴凑过来,弄出个吧嗒的咚响。路过开着灯的窗户底下时候,就赶紧把手松开,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这很像在和大家捉迷藏,我就被逗得嘻嘻笑,我笑着的时候看见钟楚明脸上有一层神圣的光,我说:钟楚明,你的脸上怎么会有光?你脸上的光是不是爱的太阳,在把我照亮?他说:是啊,我这光是厚重的,我要一点点把你融化。我又说:钟楚明,咱这捉迷藏玩得太久了,我有点厌倦了。你把我带出去吧?我想见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会娶我吗?钟楚明深思片刻说:等等吧,再等等。我就赌气地跑了,跑回家后,我的精神病就犯了。钟楚明总会跟进来,不知所措,然后一直陪着我哭,心疼的搂着我,亲了又亲:给我时间吧,班恬,再给我时间。我说:已经六年了,还不够吗?钟楚明说:这很难的,你不懂,真的很难。然后他的唇往下延伸,我的颈脖一点点变软,他的阳刚夹裹着我的阴柔,开始驰骋。我们像骑了郭靖的小红马,在青青的大草原上飞奔。最后,我的病就会好了,我闭着眼,轻轻地说:钟楚明,我等你。钟楚明拿起我的手,捏了又捏:如果你等不及,有合适的,就交往吧。但前提是他真能给你幸福。
  
      三
  
      辛巴能给我幸福吗?我不确定,但他说过,他会拉住我,他会让我站在阳光下,晒成非洲黑人也拉着。
  
      我现在就是走在辛巴住的宾馆方向。
  
      现在是十二月的某一天的十点,天气阴沉,有轻微的风。九点半的时候,辛巴打电话说:我们好不容易见一次,你不多陪陪我,看看X城的景致。我说陪你可以,但我不上去了,我在外面等着你。他说:现在都几点了,我朋友也在,你怕我吃了你不成。我说:你是属狼的,食肉动物?我怎么会怕?但我还是拿了把水果刀放在了包里,钟楚明说过不要随便进陌生男人的房间,那很危险。钟楚明,钟楚明,什么时候都是钟楚明,我在你面前温顺,在别人面前还会一样吗?我都28了,28的女人应该有独立行事的资格了。而且每个月的大姨妈也很准时的来了。辛巴,嗯,我相信他,就相信他吧。这样,我就很放松的来到了412房间门前。  
  
      门开了。
  
      我看到辛巴的脸阳光一样的绽放着。眼神干净,嘴唇生动,墨绿色毛衣,明亮蓝的牛仔裤,一双咖啡色休闲鞋。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他竟然能够如此帅!我在神恍惚的瞬间,身子已经被一双长胳膊揽了过去,辛巴的嘴巴跟着也凑了过来。我迅速的把脸扭开,跳到门外,笑了:辛巴,你干嘛?想俘虏小女子的芳心,还为时过早吧?咱们可有言在先啊,尊重,自重,别让我看不起你啊。
  
      辛巴松了手,有轻微的尴尬,然后他又微微一笑:我先洗脸刷牙,你先进去坐,我朋友去买早餐了,一会儿回来。我们吃完早餐,就去看X城,好吗?
  
      我说好。在等的过程中我坐在床边,开始随手翻看辛巴拍戏过程中的剧照。他在剧中的角色是演一个奸贼。我看着他的照片,想着他的帅气,有点感叹,我说:辛巴,你这一化妆,还真像坏人,连眼神都是邪恶的。
  
      辛巴也已经洗涮出来,他也俯身下来,他说:是吗?我看看。
  
      他俯下来的时候却已经又抱住了我。他说:班恬,班恬,你不是说过喜欢男人坏一点吗?
  
      我又挣扎:坏不等于邪恶。你演戏的样子让我很害怕。你不要这样,我不喜欢,非常不喜欢。你的朋友也要回来了。
  
       辛巴的喘息却越来越重了,扳过我的脸,开始强行的占有。我一面极力扭头一面挣扎:辛巴,你真让我失望。你强迫着干这事有意思吗?况且,我的大姨妈来了,你如果真喜欢我,快放开我。可是,辛巴却更加兴奋了,他一把把我按在床上,动手开始拉我的裤子。我用腿向后踢了一下,却没踢到他。
  
     “老婆,老婆......”辛巴闭着眼,手却更加粗野起来。我却一下子怔住,这声呼唤,像从天堂里,梦一样的飘了过来。我一霎那被妖术诅咒, 身体像是踩在棉花里,开始下陷。辛巴的身体却已经趁机,像一把利剑,刺进了我的身体。
  
      我一下子绝望,我看着我的背包被抛得远远的,水果刀的红皮隐隐的漏了一角,冰冷的光,嘲笑似的泛着。
  
      钟楚明。
  
      辛巴每刺一下,我内心喊一声钟楚明。
  
       钟楚明。
  
       钟楚明, 钟楚明。
  
      钟楚明,钟楚明,钟楚明。
  
      你为什么不娶我!......
  
      我渐渐失去了抵抗。低下头,我看见身体里的血,散在地板上,一朵一朵,暗败的开放着。
  
   四
  
      从宾馆里走出来的时候,天地已经是另一番天地了。
  
      班恬也不再是往日的班恬。
  
       我坐车到了钟楚明的住处。站在他家的窗户底下,看见一个女人在厨房里忙进忙出,又一次忙进忙出。里面有孩子的笑闹声,有碗筷的碰撞声。是个温暖的家。
  
      里面的温暖却不属于我。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不知何时,天空已经开始飘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
  
      我敲了窗户,很礼貌的说:请问,栀子家是在这里吗?
  
      那女人转过脸来,有了岁月痕迹但还有着红白颜色的的脸,忽然微笑:哦,不。对不起,我刚住过来不久,不熟悉。你再问问别人,好吗?
  
      栀子当然不在这里住,她在钟楚明给我开的话吧里,大概正无聊地数块块毛毛。我不过是想偷偷看看钟楚明,看看他的家,看看他的女人。可是,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的诚恳、恭谦。大雪一片片飘在我的睫毛上,瞬间化作一只只小手,探进了我的眼睛里。我深深的弯了下腰,我说:对不起,打搅你......多时了。
  
      站在站牌底下的时候,我给钟楚明打电话,我说:钟楚明,我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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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小说用细腻的笔触描述了一个大龄女青年挣扎在两个男人之间的故事。一个是她深爱着的,却是个有家庭有妻子有孩子的男人,一个是结识不久,还谈不上爱却把身体交付出去的男人。小说中班恬的思想其实很有代表性,在现实社会中,这样的女子真的很多。她们该如何在生活的夹缝中寻找到自己爱的出口,其实很值得深思。很有现实意义的小说,推荐阅读。【编辑:上官欢儿】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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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上官欢儿        2011-10-01 19:04:07
  小说用细腻的笔触描述了一个大龄女青年挣扎在两个男人之间的故事。一个是她深爱着的,却是个有家庭有妻子有孩子的男人,一个是结识不久,还谈不上爱却把身体交付出去的男人。小说中班恬的思想其实很有代表性,在现实社会中,这样的女子真的很多。她们该如何在生活的夹缝中寻找到自己爱的出口,其实很值得深思。女人总是感性的多,她们往往在没有认清男人的时候,就一头扎了进去,然后不能自拔,全然没有想过今后的路该如何走。问好朋友,欢迎来到江山,期待更多精彩,节日快乐!
上官欢儿
回复1 楼        文友:爱之蔓        2011-10-08 12:27:58
  呵呵,女主人公其实是不愿意轻易交付身体的那类女人,女人临死之前又喊钟楚明,意指女人心底的那份依赖,那份钟爱,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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