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来世我还做您的儿
(思之深,念之切,昨晚,父亲又进入我的梦……
或许是因为重阳节的来临,或许是因为我昨日充满激情地在某个房间表演了个人秀,反复地与老师朗诵着自己写的关于父亲母亲的文字,流泪,流泪,一次又一次。晚上,我梦见了我的父亲,我的父亲……)
揉揉惺忪的睡眼,我迷迷糊糊地走进客厅,只见孩子红着脸低着头出来了,我的岳母大人正在客厅门口,都囔着:“好了,来了吧,来了吧……”
怎么回事呀?
呀,呀呀!父亲?父亲怎坐在客厅的角落里?而且还光着下身?他咧着嘴,憨憨地笑着。
我扑上去。
“父亲,你怎么了?怎在这里?”
“呵呵,呵呵呵。”
父亲傻笑着,不回答。
“我估计他一晚没睡……”
是吗?
“父亲,你没睡觉吗?真的没睡吗?”
“你——没,没叫——我——睡——”
天那,我的眼睛湿润了,我一时大意,我忘记服侍父亲去休息,难道他真的就这样,就这样依靠在墙角,呆坐着,呆坐着整个晚上?
我真的不敢想象了。
是昨晚一时高兴吧,喝了点酒,只顾自己了,忘记了父亲。长期在外漂,似浮萍,在水面漂,如风絮,在空中荡,好不容易趁国庆长假回家探望,探望我的白发双亲,回家团聚,与我的妻儿团聚,可是,我竟然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我把我患老年痴呆的父亲忘记了?
罪过呀罪过。
我跪下去,摸着老父冰冷的双脚,泣不成声。
父亲在这个夜晚是如何度过的?他一直色瑟瑟着吗?他是在黑暗中发抖吗?我似乎看到父亲双手抱膝不住地哆嗦,不住地哆嗦……
我的父亲,我的傻父亲,你怎就不知道自己回房休息呢?
父亲还在笑着,笑着,那笑容却似一把把尖刀直插我的心胸。父亲直勾勾的目光没有游移,没有责怪。我多想父亲开口呀,哪怕是狠狠地批评我责骂我一顿,我都舒服点,但父亲毫不在意,毫不在意呀。
当我跪下时,父亲却明白了什么,他粗糙的双手,布满老茧的手抚摸着我的头。
“起——起来。”
我哽咽着,父亲还是带着笑。
我赶紧帮父亲把衣服穿好,服侍父亲洗浴,把父亲带回房中……
(当然,这些都是我梦中情景,是我一个人胡思乱想,现实中,我的父亲有我善良的母亲,有我任劳任怨的妻子,有我孝顺懂事的孩子,她们都在照顾父亲……我身处他乡,离家千万里,却由于种种原因,无法回家团聚,所以,我总记挂着我的家人,尤其是在这敬老节来临时,我那思乡的纤弱的弦被弹拨着,无以复加的忧愁漫上心堤。我好想家,好想我的父母呀。是以,才有了这个梦,梦中与父母想见,不料,却是这般光景。)
2011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