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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菊韵☆中篇小说】摔坯子


作者:废默 秀才,2879.8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6918发表时间:2011-10-15 10:50:36


   摔坯子的工具就是盒子,拓坯子成形的模具,窑场劳工摔坯子时离不开的。我们这里管它叫“盒子”。盒子是长方形,一面平板,一面是凹槽。盒子的制作通常没有什么选料上的讲究,而我家的盒子是用槐木和梧桐木做的。槐木锯成的一寸见方的木方,刨子刨过,刨得光溜溜有棱有角的,每一根都横平竖直,然后用凿子在每根木方上凿出铆坑和榫头,涂抹上胶,围出边框和中间三个竖格。盒子框架打完了,上一层清漆,就开始上底板。盒子的底板是梧桐木,使用的时候轻巧,不至于那么吃重费力。底板通常不刷漆,因为底板在摔打中易坏,经常换,也不值得刷漆。在盒子的两边钉上牛皮的提手,一个盒子就大功告成了。
   我家的盒子像古董一样放了十多年,提手磨得光滑,天长地久使用和长时间的存放使牛皮提手出现裂纹,不过盒子整体完好无损。
   想当年,爹就是靠着这一个模具整天在窑场里赤着脚摔坯子挣钱,摔打出我们姐弟仨的今天。那时候,我最羡慕爹能够用这样一件普普通通的东西拓出无数砖的坯子,然后才有了盖房子的红砖可用。
   我做梦都想成为像爹一样健壮、力大无比的人。
   爹不允许我像他一样再一辈子靠摔坯子养家糊口。爹没有文化,一心攻我读书,走出贫困的农村。爹告诉我,我不应该属于这个贫瘠的农村,至少他不想我一辈子待在这里。
   我户口籍贯显示的村子位于鲁西,贫穷、落后。二十多年前我就出生在这里。听娘说,我出生的那天晚上下着鹅毛大雪,村里又没有接生婆,爹只好烧了一锅热水,在炕头上接的生。爹拿着剪刀在洋油灯的火焰上烤,算是消毒,然后颤抖着手铰断了我和娘血脉相连的脐带。爹有两个女儿,最盼望着有一个可以撑立门户的小子。爹当时手里捧着一团血肉模糊的小生命高兴得直哭,竟然忘记在我的屁股上拍上几巴掌。我在降临人世的那一刻没有发布嘹亮的出生宣言。
   一直以来我都在埋怨自己命运不好,莫不是当初少挨了爹一巴掌?这一切,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小的时候不爱说话,两岁多了还不会喊“爹”喊“娘”。爹和娘都以为我是个哑巴,愁得吃饭都没有滋味。
   老房子在村子的最南头,院墙外有一条小河沟,是马颊河的分水渠,解放前挖的。这样绕水而过的位置很好,风水先生都这么说,门前是一条小河沟,人运、地运与屋运配合得天衣无缝,所以爹一直对我宠爱。我生活的村庄很小,住户分散,那时和现在总共不超过二百户人家。在那个交通闭塞的年代,坐月子买红糖都要拿着平时不舍得吃的鸡蛋换来糖票跑几十里的路程去公社购买。行路的交通工具,自然是原始的双腿。双腿在那个年代是不知疲倦的,不像现在一样一口气上五楼都累的气喘吁吁。
   曾经在无数的夜里为了看一场电影,我牵着刘娟的手一跑就是十几里路。
   夜里,睡不着觉,爹摔坯子回来总是给我讲故事,故事讲来讲去讲完了,爹就讲他理想中的县城,县城里的百货大楼和矗立了千年之久的燕塔。那是两座最值得爹兴奋的建筑。
   刘娟的家就安在我家老院的对门。
   刘娟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爹。刘娟的爹在我出生的第二年就得疾病死了,刘娟的娘没有改嫁,拉扯着一个女儿过日子。刘娟和我经常一起玩,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连二姐都比我大五岁,年龄的隔阂和性别差异使大姐二姐出去玩的时候带着我总是嫌累赘,又因为爹娘格外的偏向,两个姐姐就经常欺负我。
   所以,小的时候我就喜欢刘娟,她不像我的姐姐一样整天凶巴巴的。
   那时候的冬天总是很冷,夏天总是很热,那时候冬天夏天的夜都很漫长。和刘娟在一起的游戏,爹的故事,凛冽的北风在半空的呼啸而过折断树枝的声音是我童年的摇篮曲。
   那时候,我还是农民,至少户口上这么显示。
  
   二
   爹是村子里、公社里远近闻名的壮工,能干,没有技术却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我是爹最小的孩子。娘老实巴脚,就在家里种地,洗衣做饭照管着我们姐弟仨。爹在家里呆不住着,就去挣钱。爹挣钱的唯一门路就是去村子北方几里地外的窑上摔坯子。坯子,就是砖坯子,砖的雏形。坯子放到窑里烧熟以后就是砖。我懂事的时候,爹自豪地告诉我,人的力气是使不完的,存也存不上。
   望着爹古铜色的皮肤,我在温暖的怀抱里感受着来自胸膛上疙疙瘩瘩的肌肉的硬度和韧性,对爹的阳刚和力量充满崇拜。艰苦岁月里,爹是凭着碗口粗的臂膀硬硬地摔了出来,不知道汗水洒在了多少人家房屋墙体的红砖上。
   爹舍不得他的儿子长大了和他一样累死累活地靠力气养家糊口,在我八岁那年送我去上学,不让我干活,甚至不上学的时候也不许我上地里薅草喂羊。
   因为这样,两个姐姐经常趁爹娘出窑上地里的时间修理我,偷偷掐上一把或者给一个耳光,揍完了还用威胁的手势恶狠狠地指着,另一个人则是投来刀子般凌厉、摄人胆魄的目光。姐姐们也上学,却不得不以干活为主。
   受了气之后,我偷偷伤心哭泣。其实我更想像大妮、二妮一样在地里无拘无束地撒欢,在棒子地里钻来钻去,挑喜欢的马蜂菜一棵棵揪起,攒成一把或者一搂装到粪筐里。
   所以我对庄稼活一窍不通。十五六岁的时候,还不懂得吆喝牲口转弯,不会犁地耙地。爹不理解我,其实我更喜欢犁铧深深豁开潮湿的黑土地的感觉,好像连阴天发霉的被卧翻到阳光底下晾晒一样痛快。只可惜人和人的命不一样,从而坏了我幼稚的心里的子承父业之梦。
   一直以来,我都在做着一个同样的梦,从五六岁的年龄开始,直到成年。在梦里我飞速长成大人,健壮如山。曲起胳膊,胳膊内侧会鼓起馒头大的肌肉。梦里经常出现的是通往窑场的路,我像爹一样赤着脚踩着没过脚背的浮土。窑场前的空地,打扫得干干净净,土堆得像一座山。提来水,和泥,我脱去上衣,穿着大裤衩,双腿岔开,铁塔般站着。和好的泥土在双手间翻飞,越来越筋道,不黏不粘不硬,“啪”,屯实盒子里的空格,然后用钢丝弓子顺着盒子的边沿一蹭,手起泥落,如清风吹过,盒子上砖的坯子就整整齐齐。
   我特别想亲身体验一下摔坯子的感觉,让劳动的汗水顺着鼓鼓的太阳穴向下流淌,打湿头发。
   可是爹不允许,不知道为什么。
   那时候,我觉得爹是一个英雄,摔坯子的英雄。爹摔坯子速度又快,力量又大,一天下来能摔出两千五百多块,这是一个惊人的记录,值得自豪的无人能破的记录。以前没有,以后不再会有。
  
   三
   童年很单调,大多都在记忆里失落。记起的、大约是在十岁以后的事情,不管放了暑假寒假或者麦假秋假,爹娘把会我锁在家里一个人玩耍。那时候是没有那么多作业等着做的。等我再大一点的时候,爹娘也允许两个姐姐带着我去地里锄草拾麦穗或者摘棉花,或者,让我自己随便玩。
   受爹娘的影响,我喜欢干农活,一跑到地里就仿佛变成出了笼子的小鸟一样自由。爹不提倡我干庄稼活,见了就批评大姐二姐和娘。我害怕爹生气的样子。冬天,大多数的时间我在南墙底下蹲着晒太阳,夏天,我在雨后的小树林里用铲子戗着地面寻找知了的洞,我的玩具和朋友就是那一把小铲。大妮和二妮还有刘娟都觉得我是最幸福的人,什么活儿都不用干。其实我最羡慕他们,被人用奇怪的眼光视为另类看着不是好滋味,我长大了,都长成半大小子。
   每当有人抚摸着我的头说我长大的时候我都想哭。长大了,半个大人了,还什么都不能干?这样好吗?这时候的我,对劳动开始有所了解,却又不太明白,比如爹为啥要我上学,比如爹为啥一提起在公社的、穿带四个兜的衣服的人就自惭形秽。
   我弄不清农业和非农业户口的区别,也不去想。
   我坐在大队晾晒地瓜干的场里无精打采。比我大一岁的刘海涛已经能够掂着药瓶在棉花棵上抹药挣半个人的工分。他乘大人坐在田坎上休息的时候给我捉一只胖胖的棉铃虫。有了伙伴,我玩得饶有兴趣。坐在地上偷偷啃地瓜干的刘海涛说自己兴奋的事情,于是我就把想摔坯子的理想惶惑不安地告诉他,他听了以后哈哈大笑。刘海涛可不想一辈子摔坯子,刘海涛最想娶媳妇。我听他讲关于媳妇的酸故事听得茫然,不真正明白有关娶媳妇的真正含义。刘海涛就拿刘娟说事,让我看刘娟的胸脯,我不由面红耳赤。
   刘海涛用胳膊肘子杵着我说,眼谗了吧?你是没法娶媳妇的,我娘说了,你爹说你以后要当城里人,娶城里的媳妇。那一刻的震惊是无法形容的,我知道刘海涛他娘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媒婆。她会这样说?原来在我心目中娶媳妇竟然不是简单的吹吹打打,还有这样那样的的讲究?在他口中绘声绘色地描述他娘给他说的媳妇的样子,我听得如痴如醉,那关于媳妇的遐想的感觉确实有一种鼓噪和让人热血沸腾的力量,我的眼光不由得飘向刘娟,她在阳光下实在太美了。
   刘海涛又被他爹叫去干活,我一个人坐到黄昏,才慢慢回到家。大妮正在拉风箱做饭,被呛得眼泪汪汪,看见我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追问我出了什么事,我含糊地应付过去,懒洋洋地躺到炕上。
   饭做好了,爹和娘也回来了,筋疲力尽,连脸都顾不得洗。爹端着大海碗夹上几个两掺子面的窝窝就去胡同里。爹的饭量很大,一顿能吃六个窝头外加两大海碗的玉米粥,我的饭量却很小,按照娘的说法,像喂猫一样。娘催促我吃饭,炖了一碗鸡蛋和白面混在一起掺上葱花浇上卫生油的面浆子,我不想吃,跑出去。刘娟也在胡同里,纱一般的的确良小褂下清晰地勾勒出坚挺****最初的轮廓,随着她的脚步微微颤动。看着刘娟,我突然感到幸福,感到悲哀,虽然赵海涛没有告诉我说他将要娶的媳妇是谁,凭直觉我感觉定是刘娟无疑。
   刘娟递过来一块腌透晾干的老咸菜疙瘩,我贪婪地一口接一口地啃咬,视线长时间停留在她身上不愿移开。我想起刘海涛对我说的娶媳妇的事情,想起夜里偶尔听到的在江老师屋里传出奇怪的声音和刘小丫的呻吟,脸上一阵阵发热。
   我为啥不能娶刘娟当媳妇?她比大妮、二妮都对我好,在小菜园里找到撂窝老母鸡下的两个蛋都要分给我一个,我为啥非要娶城里的媳妇?我抑制不住地自己的想法。
   我要摔坯子挣钱,娶媳妇,娶刘娟,小的时候我暗下决心。
  
   四
   江老师是我的老师,刘小丫则是刘海涛的姐姐。
   其实在那时,我根本想象不到城里和农村究竟有什么差别。我见过城里人,江老师就是城里人。他看起来和我们并没什么两样,头发十天半月不洗都乱糟糟的象鸟窝一样,脖子上一搓和我们一样都“哗哗”向下掉泥。
   村里人都说他就是吃公粮的,不用干活就能吃饱饭,而且发油发白面。我不信,反正怎么看怎么不像。
   江老师叫江流,那时候我们组词都用“流”的时候都喜欢说成“流氓”的“流”。听说江老师是在城里犯了什么错误被开到乡下来教书。尽管他也穿着四个兜的深蓝色的卡褂子,但看起来他一点也不像城里人,一张嘴还跟我爹一样会流畅地骂娘。
   江老师没有家,就住在学校瓦屋的东头,那还是大队里腾出来的地方,当他的办公室和卧室。
   村里还没有通电,点的是洋油灯。村里的小学都上夜校,上夜校的时候大家都端着这样的灯去学校,居然也能把教室里照得亮如白昼。
   放学了,村子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因为我家距离学校近,所以我见过偷偷摸到江老师家去的大姑娘,那大姑娘就是刘海涛的姐姐刘小丫。我们都知道,刘小丫做梦都想成为城里人。
   我能够听到刘小丫在江老师的房间里发出的呻吟声还是奉了刘海涛他爹的命令。刘海涛的爹是看我老实,相信我能够保守而不会泄露这个秘密才放心交付我这个任务的。那天的下午,刘海涛的爹给我了一大把地瓜干,让我和刘海涛在夜晚盯着江老师的门,盯着刘小丫的一举一动。刘海涛的爹当时嘱咐一有什么动静立即要向他报告,不要向别人声张。我们不知道这样一来的意图是什么,不想干,但抵不过香甜地瓜干的诱惑,欣然接受任务。
   微弱的月光散在空旷的地面上,远处的庄稼在月光下起舞,我们两个人趴在学校南头的土堆后面,望着江老师屋里时明时暗的灯光和他的影子冻得直打寒颤,时不时揉着眼睛驱赶磕睡虫。
   等了不知多长时间,终于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她在黑暗中悖悖藏藏,终于低着头走进瓦房的过道。姐姐,刘海涛想喊,被我捂住嘴,摁住他的头。我们趴在土坡下观察着一切。刘小丫左右看看,确定四周没人,快速走到江老师的屋门口,轻轻地有节奏地敲了几下门。门“吱呀”一声开了,刘小丫几乎是被拽进去,随即门关上,灯灭了。
   他们在屋子里干什么?我们按捺不住地好奇,悄悄走到窗户底下蹲在窗台下,忘记刘海涛他爹的托付。
   屋里传出来急促的呼吸和含糊不清的说话,有一阵子忙乱,又好象黑夜里起床下地碰动什么东西,然后就是床摇晃的声音。我们偷偷用手指蘸着口水点破窗户纸,凑着月光看见江老师骑在刘小丫身上,两个人都脱得光溜溜的,真纳闷这么冷的天气他们居然不怕。
   “不行了……要死了……”刘小丫喘着粗气呻吟,一双脚蹬来蹬去,手抓住糊在墙上的报纸“哧哧拉拉”撕下来,撕成一条一条的。江老师没有了往日的斯文,像一头野兽粗鲁,在刘小丫身上跃马扬鞭。皮肉相碰的啪啪声,两个人的喘息,刘小丫憋着嗓子,喉咙中发出哭一般的声音:“挨呀……受不了了……轻点,轻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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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题材来源于生活,内容贴近生活,把最底层的人的喜怒哀乐都写了出来,我在强撑着,如果不是为了刘娟或许我早已经放弃,没有体会过这种劳累的人根本无法想象,就好像自己当初羡慕爹一样,摔坯子是天底下最难干的活儿。可是摔不多长时间,胳膊就失去知觉,仿佛胳膊就不再是自己的了。这是什么滋味?两条腿则像灌铅一样沉重。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越来越快,眼前一阵阵发黑,胸闷气短。主人公和刘海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刘海涛请我吃饭,在他的窑场里。刘海涛告诉我,江流,我们的老师,就是他的姐夫,刚刚通过教师资格考试转了正,他的姐姐刘小丫也顺利通过染织厂的招工,成为合同制工人。刘海涛赞助了他们一些钱,刘小丫和江流分期付款买了两居室的楼房。他已经锻炼出足够的酒量,在我面前美美地打算他的将来,他想再上一套大型砖机,然后挣钱去城里买房子,生三四个儿子,而刘海涛不提那个和主人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刘娟,我也不想提。在此之前,娘偷偷告诉我,刘娟好了以后随着她娘的改嫁走了,去了百里之外的地方安家落户。我不想打听关于她的情况。……整篇小说思路清晰,字里行间语言朴实无华,从中体会到作者的心情,一半喜来,一半忧。作者的文笔细腻深刻,有着深厚的文字功底。而结尾处的点晴之笔,令人思索和回味无穷。乡村的夜里有一种在城市里所没有的动静,风吹树枝的婆娑伴我入梦,还有摔坯子的模具,还有刘娟……半夜醒来,我竟然不知道身在何处。出得门来,是新鲜的空气。灯火闪耀的窑场顶上,晃动着刘海涛的身影。他对干活偷懒的小工不放心,半夜里还要查岗。砖机在晚上停了,长龙似的传输设备静静地屹立在黑影里,天上,星光灿烂。欣赏推荐,赞。【编辑:雍梅】 【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110160004】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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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雍梅        2011-10-15 10:51:06
  题材来源于生活,内容贴近生活,把最底层的人的喜怒哀乐都写了出来,我在强撑着,如果不是为了刘娟或许我早已经放弃,没有体会过这种劳累的人根本无法想象,就好像自己当初羡慕爹一样,摔坯子是天底下最难干的活儿。可是摔不多长时间,胳膊就失去知觉,仿佛胳膊就不再是自己的了。这是什么滋味?两条腿则像灌铅一样沉重。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越来越快,眼前一阵阵发黑,胸闷气短。主人公和刘海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刘海涛请我吃饭,在他的窑场里。刘海涛告诉我,江流,我们的老师,就是他的姐夫,刚刚通过教师资格考试转了正,他的姐姐刘小丫也顺利通过染织厂的招工,成为合同制工人。刘海涛赞助了他们一些钱,刘小丫和江流分期付款买了两居室的楼房。他已经锻炼出足够的酒量,在我面前美美地打算他的将来,他想再上一套大型砖机,然后挣钱去城里买房子,生三四个儿子,而刘海涛不提那个和主人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刘娟,我也不想提。在此之前,娘偷偷告诉我,刘娟好了以后随着她娘的改嫁走了,去了百里之外的地方安家落户。我不想打听关于她的情况。……整篇小说思路清晰,字里行间语言朴实无华,从中体会到作者的心情,一半喜来,一半忧。作者的文笔细腻深刻,有着深厚的文字功底。而结尾处的点晴之笔,令人思索和回味无穷。乡村的夜里有一种在城市里所没有的动静,风吹树枝的婆娑伴我入梦,还有摔坯子的模具,还有刘娟……半夜醒来,我竟然不知道身在何处。出得门来,是新鲜的空气。灯火闪耀的窑场顶上,晃动着刘海涛的身影。他对干活偷懒的小工不放心,半夜里还要查岗。砖机在晚上停了,长龙似的传输设备静静地屹立在黑影里,天上,星光灿烂。欣赏推荐,赞。
只有懂得微笑的人,才能紧紧抓住生活的手,微笑着去唱响生活的歌谣。相信自己,阳光总在风雨后,风雨之后见彩虹。
2 楼        文友:雍梅        2011-10-15 10:52:15
  欣赏作者细腻深刻感人的小说,问好作者,祝周末快乐。
只有懂得微笑的人,才能紧紧抓住生活的手,微笑着去唱响生活的歌谣。相信自己,阳光总在风雨后,风雨之后见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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