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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魂】四个字


作者:ran.t 榜眼,28155.71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8415发表时间:2008-12-16 09:35:49


   近来结识了几个文友,收过他们的赠书,也把我的小说集回寄给他们批评。最使我头疼的是要我“签名”。我小时候临过柳公权,临不好就挨打,这一打却打坏了,一笔字越临越难看,渐渐到了见不得人的地步。我自己也还罢了,收书者却必定惊呼“可怕”。三番四次之后,对留下“墨宝”不免慎之又慎。
   老话说“字如其人”。我的字中等偏圆,像薛宝钗般的“体态微丰”;横平竖直,是孩子气的认真。讲话较富于艺术性的朋友安慰我说“这叫有赤子之心”,直言不讳的就讥之为“童体字”。有人当时就问:胴体字?难道字还分穿衣服和裸体的么?我向来自负想象力发达,听了这话也不禁要尊他一声“师兄”。
   字与性格的关系,历为不乏名家探讨。梁实秋在《匿名信》里就说:“有人写字匀整如打字机打出来的,其人必循规蹈矩;有人写文不分大小一律出格,其人必张牙舞爪。”所以写匿名信最难:“不是撇太长,就是捺太短,总之是很矜持,唯恐露出本来面目。”
   关于“字如其人”,余秋雨却另有见解:“不难举出,许多性格柔弱的文人却有一副奇崛的笔墨,而沙场猛将留下的字迹倒未必有杀伐之气。有时,人品低下,节操不济的文士也能写出一笔矫健温良的好字来。”并举秦桧和蔡京的书法为例。不过余先生的观点,似乎像有些精品服装店所标榜的“非主流”。在大多数人看来,字和人还是有着密切深远的联系。
   我家里有一本书:《从字迹看性格》——然而性格又决定命运,等量代换,从字里能够窥测命运。该书的作者把毛泽东、鲁迅、希特勒等人的书信影印成篇,在旁边加以评述。比如希特勒,作者就看出他写字癫狂(因此成了战争狂人)、阴鸷果断(因此敢于押宝、主动出击)、外刚内弱(因此最后举枪自杀),分析得丝丝入扣。这本书若是早一个世纪出来,大概二战都可以避免了的——我总觉得他有点“说现成话”的意思。由果到因,倒过来往前推总是容易的,就仿佛人家离了婚,邻居跑去告诉女方:“你看你看,我早说了吧,你那老公长着一对桃花眼,天生是个不安分的主儿。现在有外遇了吧?”其实年代久远,他当初是否说过这么高瞻远瞩的话,谁也无从察考了。
   但是还有另外一种情形,就是因为职业的关系,天天写,月月写,熟极而流,流到他自己也烦了。字里行间,几乎不带什么感情,也没有多少个性,甚至连字的基本的表意功能都丧失了。早几年我家搬家,有亲朋送来礼物,以示祝贺,其中有人送了一套白底蓝纹的瓷杯,上面是繁体的毛笔字,估计是卖杯子的人自己写的,乍一看像“介过之春”,经研究知道是“乔迁之喜”。事隔数年,这件事我还写进了小说《那一点灵光》,可见印象之深。
   再有前两天,我母亲的同事去检查身体,诊断结果出来,当时没记得问问医生,回来才发现字写得如同天书。拿来我家求教,我用力辨认,觉得应该是“双肾本已明显异常”,当时就吓了一跳。那位世伯更唬得脸上一红一白。按照语法,这个诊断好象不构成一个完整的句子,可是后面的确没有下文了。请来我妈,集思广益之后,才认出是“双肾未见明显异常”,原来是一场虚惊。都说医生的字最难认,相形之下,我那些书上的“签名”虽然貌陋,至少还看得懂,想来还是应当被原谅的吧?
  
  
   听
   我从小学五年级开始近视,一双眼睛从此不敢夸耀,所幸耳朵很好,供我二十年如一日的自豪。初中毕业全身检查,测听力时我把两个耳朵全塞上,医生在远处轻言细语:“苹果。”我大声重复:“苹果。”医生更轻的说:“电视。”我像训练有素的鹦鹉兴奋的接口:“电视。”然后他说了一句我不明白的话:“换个耳朵。”愣了一会儿才知道,应该先堵左耳,再塞右耳,一只一只的轮流来。我双管齐下仍能应付自如,医生无话好说,放我过关。
   我不知道别人是否也像我一样,越有优势的地方越加留意,越弱的方面越不关心。像我在看书读报时,一涉及与“听”有关的章节段落,我总格外敏感些。譬如《老残游记》里老残听书:“那王小玉唱到极高的三四叠后,陡然一落,又极力骋其千回百转的精神,如一条飞蛇在黄山三十六峰半中腰里盘旋穿插,顷刻之间,周匝数遍……愈唱愈低,愈低愈细,那声音渐渐的就听不见了……约有两三分钟之久,仿佛有一点声音从地底下发出。这一出之后,忽又扬起,像那东洋烟火,一个弹子上天,随化作千百道五色火光,纵横散乱……耳朵忙不过来,不晓得听哪一声的为是。正在缭乱之际,忽听霍然一声,人弦俱寂。”给我印象之深,有段时间几乎能整段背诵。
   这是不相干的人之听,还有日后成为情侣的男女,初会时隔着竹林,女子奏箫,男子倾听:“……回旋婉转,箫声渐响,恰似吹箫人一面吹,一面慢慢走近,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有间关鸟语,彼鸣我和,渐渐地百鸟离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象。”(金庸《笑傲江湖》第十三回)描写细腻精微,文字高华典丽,也是中国文学里写“听”的绝唱。
   此外还有朋友之听,就是有名的“高山流水”了。也不知是不是我偏心,私下里总觉得“伯牙摔琴”比“季札挂剑”更使人感喟。大约因为俞伯牙和钟子期初时是以琴音相识,那是在排除了视觉干扰的情形下,辨对方的心声。光风霁月还是猥琐卑俗,一听便知。相比《老残游记》和《笑傲江湖》,这里面更多一层人格化的东西。
   中国人的“听”大多美好,在西方却别有滋味。但丁初入地狱,还来不及看清什么,耳朵已先有收获:“叹息声,抱怨声,悲啼声,在没有星光的空气里面应和着。我一阵心酸,不觉泪下。千奇百怪的语音,痛苦的叫喊,可怕的怒骂,高呼或暗泣,拍手或顿足……”这庄严的恐怖属于地狱,人间的声音另有妙处:黑夜里,仅仅是捶布机的击打声就吓得搞不清状况的堂吉诃德和桑丘战战兢兢,误以为妖魔作怪。游侠骑士的见识与侍从的胆子相映成趣,满纸喜剧意味,字里行间都是嘲弄。“听”在西方,似乎很少美和理想化的色彩。
   中国有句俗话,“说话听声,锣鼓听音。”又有成语“弦外之音”,说明听不简单是一种生理能力,同时又是一门大学问。电影《东方不败》中,令狐冲说:“你老是一句话也不说,不过这样也好,人的话意思太多了,还有口是心非的。你不说话,我们之间也就永远不会有恩怨。”话的含义越多,听者就越需费心咀嚼。对方说“很好”,未必是真好;对方说“讨厌”,说不定反而是喜欢。我在单位时亲眼见到一位女同事和主任聊天,“某某真不容易,男人不顾家,她不能也不顾啊!前天下午下雨,她赶忙回去收被子,难为她一来一回骑那么远的路。真不容易。”上班时间回家收被子!看似随意谈笑,漫不经心,其实是精心策划,狠狠告了一状。
   《红楼梦》第八回,宝玉探宝钗的病,忽然黛玉也来了,“一见了宝玉,便笑道:‘嗳哟,我来的不巧了!’”宝钗自然听出了文章,本着她一贯藏愚守拙的宗旨,详痴作呆:“这话怎么说?”“我更不解这意。”就混过去了。第三十回刚好倒了个个儿,宝钗指桑骂槐:“原来这叫作《负荆请罪》!你们通今博古,才知道‘负荆请罪’,我不知道什么是‘负荆请罪’!”林黛玉听出其中机锋,“早把脸羞红了。”一样的聪明颖慧,听到别人语中带刺,反应却如此不同,也难怪“宝二奶奶”一席要落到宝钗手上。
   像这类绕着弯儿说的话,有些固然应当揣摸,有些听不出引申意来也不见得就是坏事,省心省时,免得一口气不平,冤冤相报,节外生枝。最让人惆怅的是你说了,对方不懂,或是不想懂,而你并非信口敷衍,实是希望对方明白,甚至听后能有所表示。一生之中,接触的人成百上千,熟悉的至少也有几十,然而这当中愿意听的可能听不懂,能够懂的又不愿听。难得遇上一个人(也许是亲人,也许是情人,也许是朋友),既想听,又会听,理解你而又亲近你。不论是琴是箫还是笛,不管用轮指用清唱还是只调一调弦,他(她)全领会,微妙的呼应,熨贴的了解,简直像前世的自己,一时欢喜赞叹,激动感恩。最终这人却多半会远离了你,为一件事,为一个人,或者只为一段漫长的时间。
   在人海中感到孤独,很大程度上并不是矫情。在阔大的文明的背景下,踉踉跄跄走着无数倾听的生命,有人焦灼,有人耐心。动摇的和坚定的都值得尊敬,因为曾经倾听着想要找一个能倾听自己的人——找不找得到是各人的机缘。
  
  
   静
   ??
   无意间走到小岔路上。破败的红砖房,受了潮气,墙根成了凄艳的铁锈红。房后立着小树,只有一上一下两根树枝,却生得不少叶子。阳光照上去,绿叶变成金翠色,无风,微动,每一片都是细小的安静。
   下午看完了书,合上最后一页,若有所得,又若有所失。附近的学校在播“眼保健操”。太阳很好,坐在家里像一种浪费。家人上班去了,小钟“嘀嗒嘀嗒”,寂寞揉进空气中,坐拥光阴,奢侈而无奈。
   被同学拖去“迪厅”,重金属音乐敲打不歇。回到家里,推开房门,关上,开暖气,双手捧着茶杯,耳中隐隐还在“耳鸣”。五分钟后,心神俱静,魂灵在茶烟袅袅中悄悄回窃,穿衣服似的,一点一点配上我的肉身。终究是自己的,才能那样妥贴。
   午夜醒来,既不口渴,也不想去洗手间。没做恶梦,也无美梦。眼睁睁望天花板。白粉墙冻得发青,而被窝里松软温暖。宁静的幸福溢满全身。
   以前在朋友处小住,他上夜班时就只我一人。火车站离得不远,夜风中常有萧萧的鸣笛,遥遥的传来。孤灯独坐,荒凉的空旷。在那里总住不长。
   湖上泛舟,雪落无声。极轻,极清。若得岸边数朵梅花,便是郭靖初见黄蓉;若得船头几袋瓜子,便是进了《十八春》的南京。远远的还有二三船只,影影绰绰,隔着飘拂的雪的帘幕。
   徒步登山,汗流浃背,攀到山顶。风大得爽快。群峰安然。庄重的沉默顺着山体绵延,如一种品德。
   到上海去玩。外滩上天光云影,KTV歌声笑颜,疯了一天,五六个人挤在一间屋里,横七竖八的睡下。我分辨着他们的呼吸,默想他们的性情,想着若干年后大家重聚,都是什么模样,心里骤然增添了许多岁月。
   典有“空山鸟语”,诗有“深宫更有何人到,只晓金阶吠晚萤。”词有“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歌却唱道:“天地都安静,唯一不安的是你的心灵。”
  
  
   忘
   《倩女幽魂》第二部,《人间道》的末尾,宁采臣问燕赤霞:“什么都忘了,是好还是不好?”燕赤霞虽能伏魔降妖,却答不出这轻轻一问。
   二十岁以前,我总认为“难忘”更好。我和别人相交,总盼着能在人家心里占有重要位置;唱歌、讲故事、写作文,总希望给别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连堂弟给我写信,都摸熟了这脾气,说我叫他看的《决战玄武门》很是精彩,“久久难忘”。
   等到工作以后才发觉,回忆并不总是令人愉快的。有人说恨比爱更能持久,对我来说,尤其如此。我曾写过一部四万字的小说《地狱图》,阴森诡异,极详细地描述那些伤害过我的人在地狱里如何受苦。人是越来越大了,贮存的怨恨也越来越多。刘镇伟在《天下无双》里有句名言:“爱一个人使人心醉,恨一个人使人心碎,而最不堪承受的还是等待。”(大意如此)我最怕的还不是等待,而是张爱玲所谓“爱的凌迟”。用感情的软刀子一块一块割下了爱,却因为那些特定的原故,而无法去恨。剩下的就只是空空旷旷的哀凉,时间一长,连哀也没了,只是一片苍芒。那份不着边际的迷惘来得大而彻底,人成了一座孤岛,“宛在水中央”。它比恨还叫人刻骨铭心——虽然不是那么具体。
   后来到南大读了几年书,课堂上听到了“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生活中也确实见着了“去留无意,任天上云卷云舒”,才渐渐明白遗忘是一种领悟,相忘于江湖是种境界,“爱憎分明”流于执着,“贪、嗔、痴”则是人生三毒。佛家七苦,在“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外,“怨憎会”赫然在目。如何不嗔不痴、不怨不怒?一个方法是冰释前嫌,重修旧好,问题在于时移事易,未必还有这个修好的条件。相逢一笑泯恩仇,举世有这种幸运的,也是少之又少。另一个方法就只有忘却。时光流逝,一切自会淡化,淡到可以忽略不记,我们所要做的只是不与时间相抗,不把愤怒伤痛放进冰柜,让它常葆新鲜。总是提醒着自己,辗转反侧,记忆犹新,其实是近于自虐。
   “忘”字说来轻松,做起来却并不容易。拿我自己来说,我甚至舍不得那部咬牙切齿的《地狱图》。是犹豫了一个多星期之后,才决定将它付之一炬。火苗闪动,我把那段真实的心情,那些切肤的往事一并烧了。
   我的朋友听说后颇表遗憾,说如果这部小说必须得烧,那么日记中凡不美好的篇章也全都该烧。他说到激动处,很有几分“你既焚书,我便坑儒”的意思(我就是那个“儒”)。他并且觉得做人应当有勇气直面过去——包括那些甜美的和酸涩的——可以锻炼自己,更好地走向未来。我倒觉得人是禁不起考验的,有许多事,忘了也就忘了,不必逼着自己去想起它,还一遍遍地念着“我要战胜你,我要战胜你”。当然是一种勇敢,不过是像《三国》里脱了铠甲光膀子上阵的“虎痴”那种勇敢。他最后身中数箭而死,后人讥为“谁叫汝赤膊?”一种接近鲁莽的勇气。
   但是最近我又感到“遗忘”的不可靠。因为眼睛不好,十几天里不能上网,不能看书、看电视,自然也不能写小说。收音机听得多了,不免要走神,有些我以为早已忘掉的往事又在那里探头探脑。思绪不由自己控制,飘向去年、前年、再前年、更远……我未尝不知道这样的精神漫游是危险的,却又仿佛抵抗不了的要去回想。那些或艳异、或凌厉的男人女人,那些或生离或死别的亲朋故旧,其中有的人去世时,我是一面鞠躬,一面在心里喊好的。“看”到这一切,虽然不像当初那样百感交集,也还是不绝如缕。当几番努力失败,终于发现禁止不了的时候,索性也就随它了。刻意去想固然不妥,刻意回避也不见得就是坚毅吧?
   我允许自己开小差,于是循着深深浅浅的足迹走向从前。脚印像音符,一个又一个,串成凄婉或愤慨的歌。那并不悦耳的调子在空气中震颤流淌。断井颓垣,夕阳斜照,落红残绿,荒烟蔓草,多少楼台烟雨中,笑问客从何处来。我离开得太久了,久到我和他们/它们两两相忘,不,是它们忘了我,而我只是把它们从脑中压到心里,从心上沉入心底。那不是忘,而是搁置。潜意识当中,它们从来没有走开过。我不再躲开,也不想用它们培养什么品格,好去面对未来。我只是走过去,近一点,再近一点,走到它们中间,坐下来打量它们,倾听它们,也任由它们审视着我,揣度着我,评判着我。我看见儿时被人砍掉的老槐树长得很自在,树下有我亲手烧毁的《地狱图》。我挪过去拾起来看,从第一页开始就是空白,那些阴惨的、忿恨的文字都消隐了。我挨着树根躺下,仰望树枝,大声抽噎着,哭给自己听。满世界都在眼泪里复苏,我知道我跟它们实现了和解。
   我想起母亲喜欢哼的那首缓缓的歌:“恩怨忘却,留下真情从头说,相伴人间,万家灯火。”一天的暮色都覆盖上来,居民小区里果然灯火满布。楼房,平房,一格窗子是一个故事,有故事就有“当年”,只不知他们是不是也甘心放下了?我站在那里,感到广大的亲切,又有无言的眷恋。
   什么都忘了,是好还是不好?如果我是嫉恶如仇的燕赤霞,我仍然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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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由一个字引出如此妙文,每一个字都关乎人生,关乎心境。旁征博引的同时,更是感情真挚的流露。(编辑:K)【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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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艾梵        2008-12-16 10:50:38
  很好的文,看完了,静静的沉默,什么也不想,想了也白想,向老师学习!
好久不见
2 楼        文友:庄蝶        2008-12-16 11:18:01
  呵,原来桃子哥哥也被称为老师啦~~~~~这篇文感觉很好,喜欢第一篇说“字”的,很好奇桃子哥哥的“童体字”哈~~~~~
我是个倔强的女子。
3 楼        文友:南山竟然也有菊        2008-12-16 15:59:33
  视野开阔,想象丰富,才能写出这样生动趣味的文章吧?
真诚善良自信,我爱故我在!
4 楼        文友:蓝蝴蝶        2009-06-25 09:44:38
  那个问题想来是谁也答不好的。
河南新乡
5 楼        文友:李学民        2011-09-06 21:22:50
  妙哉!
发表文章近百篇
6 楼        文友:浅泠        2012-02-29 14:52:03
  字,听,静,忘,四个字并非作者泛泛而写,而是提炼自生活点滴的精粹,复又以字的姿态去解构、重组生活的真像。
   字与人性、人品、人格之间互为作用,互为影响,但也不妨将其互相脱离,作者字斟句酌细细道来,笔迹或与修养心性相关,反之,人的修为却从来不是取决于笔迹的优美与否,如同性格决定命运,但命运却不会完全取决于性格一般。
7 楼        文友:浅泠        2012-02-29 14:53:57
  听,在在常识里与与耳朵有关,在我们的国度听却不止于听觉,更多的是延展成一种视觉之外的情绪反应,如同视角带来的美丑判别一般,听觉也给我们带来了或愉悦或不悦的各种情感体验,甚至延伸成为人处世技巧与圆融。
   听或者不听的取舍,有时决定着一些境界,这样一来,听又与为人的人生境界相关,甚至,听还发展成一种追寻一种等待,又或者是等一份契合自己的机缘,这时的听早就不止于生理的听觉,是上升到人生的另一重境界。
8 楼        文友:浅泠        2012-02-29 15:01:21
  静本身就是人生的一种境界,有时静恰与字面相左,反而与动相关,与喧嚷有染,动的周遭是自然,喧嚷的是环境是世态万物,静除却字面的认知,更多的是一种内敛的,灵魂的,趋内的人性修为。
   忘,究竟是一种状态,还是一种情态?我们曾经以此孜孜于求的忘却,在人生路上绕了一圈后,才发现,其实,忘是一种哲思的存在或者不存在。
   越孜孜以求越难于获得,如同我们惯常的索求,如同指间的细沙,紧握只会更迅捷的失去,放手才更近于自然。所不同的是,执意忘却却会自行捆绑得更紧凑痛苦,顺其自然却会更贴近于忘。是的,只是贴近,忘,它本不是一种常态,来去倏忽唯有微妙的,时隐时现的记忆能裁定。
9 楼        文友:庞腺治        2015-09-12 19:16:13
  写的真不错,祝创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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