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散文】忆友人
静静地坐在阳台上,看楼下的树叶随着秋风翻卷飞舞,心一点一点往下沉,想春日里的吐蕊时的欣欣向荣,想夏日里如绿浪一般在风中摇曳,也想人生的世事无常。
就在昨日,参加好友父亲的葬礼,却得到了惊人恶耗,初恋男友身患癌症命在垂危,忽然之间悲痛涌上心头,匆匆离开酒宴,独自一人蜷缩家中,任泪水横流,让灵魂回到从前过往。
记得那年我只有十九岁,你也只有二十二岁,花一样的年龄。那时的你刚刚失恋正处在情感的空档期,失恋的阴影每日都萦绕在你的心里,我的单纯与天真和误打误闯的撞入正好添补了你的空白,于是我们相恋了。爱情真美好,初恋更甜蜜。有你的日子每天都是幸福的,镜中的自己脸上永远是最美丽的红颜,也许你被我的热情点燃了吧,你渐渐忘却伤痛,沉浸在属于我们的甜蜜里。
有一次,你红着脸说你爱我吗,我也羞赧地点着头,那一天,是我们交往三个月后第一次的牵手,全身的血液涌上脸颊,那一刻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初恋的美好。
有多少次我们看夕阳西下,看枫叶如火。弯弯的小路上,印满了你送我归家的足迹,寒冷的冬夜里,你温暖的双手覆盖在我冰凉的小手上,你呵着气对我说,我要温暖你一生一世……
誓言还在,承诺也萦绕在耳旁,整整两年,我们相亲相爱,很少争吵。双方家长也曾谋面,如果不是年龄尚小,结婚也是指日可待。一切仿佛顺理成章,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我们感情日趋成熟之即,你的初恋女友被男友抛弃回到你身边,述说着相思之苦。你动摇了,犹豫了,彷徨了……而我也开始愤怒了,怨恨了,最后分手了。
你们最终没有走到一起,得知这个消息,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一亮,当你又一次找到我时,已经是分开的近一年的时间了,这时候的我已经“高升”了,看着你小心翼翼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有一点点的“幸灾乐祸”,我从来不否认自己对你的爱,也从来没想过今生会有第二个男人让我选择,失恋的那段日子里生不如死。多少次午夜梦回都让我不知身在何处的惊醒,面对无边黑暗默默流泪爱了又恨,恨了又想,爱恨交织的痛苦也只有自己心里明白,当你再一次恳求我时,心里的怨恨达到顶峰,我用世界上最恶毒的字眼辱骂你,我用最鄙视的目光不屑于你,你都默默承受了,分手后,你无数次的和我们都相识的朋友说,这一生欠我太多……
骂你的时候,我的心在流血,拒绝你的时候我尤如烈火焚身般的疼痛。当你绝望地离我而去的时候,看着你的背影我心痛如裂、如割、如焚……没有一种疼痛能替代我心灵的感受,就这样心里爱着却绝望地任由你的远去……
许多年以后,我真正地明白了一句话就是:初恋的感觉。它是最珍贵的无以替代的情感,它曾经来过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无论新的恋情如何的如火如荼,然而那悸动人心的初恋的感觉再也不会回来了,它就像流失的岁月,存在过,却无法找寻,只能在记忆的深处保留着。
回想着我们在一起的青涩时光,记忆最深刻的有一次,你的脚崴了,你笑着问我说如果你残疾了我应该怎么办?我当时说,别说这样丧气的话,可在我心里,我却明明确确地想说,我真的希望你残疾了,这样,你就可以在我的左右,在我的呵护之下,你就可以永远的在我的视野里,不会受到外界的诱惑,不会离开我……这种想法真真切切地有过,在当时竟然挥之不去。这里面包含了多少对你的爱恋,对你的一往情深当然也有对自己的不自信……
岁月流失,它见证我们曾经飘在风中的誓言,岁月蹉跎,它让我们从青涩走向成熟。多少次在单位的过道里碰到你,早已没了心跳加速的冲动,在偌大的会议室里,我们也曾有过短暂的交流,为什么时光会把浓烈的情感变淡,把相亲相爱的一对男女变成形同陌路的陌生人?你成家了,我结婚了,我们在生活的轨迹上,再也没有了交集,你就像是我的一个远方的朋友,我曾关注过你的信息,也牵挂过你的冷暖,然而,时间无情地打破了这一切,所有的一切,随着时间全部沉湎下去,心如止水波澜不惊……
当好友说曾经一百七十多斤的你,如今只有九十多斤时,我早已麻木的心忽然疼痛起来,原来,你已经融入我的血脉中,你无时无刻都在我的心里,只有失去的时候才让我深切地感受到你的存在,体验着这份无法形容的疼和痛。
假如当时我足够强大,假如当时我拥有宽容,假如当时你再坚持,假如当时我跟随心灵的招唤,假如……生活没有假如,它只真真切切地呈现出真实而又冷酷的一面。它用残忍教会我们什么是宽容,什么是失去的不再回来。它更告诫我们,要真诚地面对生活,珍惜身边的每个人,每件事。
姐姐也写过很多这类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