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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夜幕下的罪恶


作者:周光耀 童生,863.94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3187发表时间:2011-11-11 09:22:43

(一)
   陈东生从城里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打老远他就看见村长家的小卖部亮着的灯,灯光映在不远处的磨盘上,那里正有一伙人在打扑克。东生透过灯光认出是麻六、狗蛋、二宝他们,那个咋呼最凶的就是村长家的二小子刘锁柱了。
   陈东生悄无声息地靠了过去,来到锁柱的背后,突然伸出手去,在锁柱的后背上拍了一巴掌。这冷不丁的一巴掌,把个锁柱打得一激灵儿,没差点儿从磨盘上摔下来。
   “妈个逼,你谁啊?”锁柱骂骂唧唧地从磨盘上跳了下来,回过头来正想发作,一看是东生站在他面前,那火气立马就消了。
   “怎么是你,你不是到城里打工去了吗?”锁住看到东生感到很惊讶。
   “别他妈的提打工了,那苦那是咱哥们吃的,成天在工地和泥灰打交道,累不说,还埋啦巴汰的,我哪能受得了这个?干了十多天后,我就不干了,这不就回来了吗?”陈东生说着,一屁股坐在磨盘上。
   “东生哥,那你回来你爸妈知道吗?”这时麻六凑过来问道。
   陈东生从兜里掏出烟来,每人分发一支,然后自己点着一支,深吸一口,从嘴里吐出一股烟,望着微风拂动的柳枝说:“知道又能咋的?老子干不动还非要干呐?”
   麻六听陈东生这么说,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狗蛋又问:“东生哥,你在工地干了十多天吧,那老板给了你多少钱?”
   “那能给多少钱,老板抠逼搜搜的才给七百多点儿!”陈东升答道。
   稍顿了一下,陈东生又说:“这点儿钱哪够花啊,临走时老子捎带脚地把仓库里值钱的东西卖了,这样加一起大概弄了五、六千吧!”
   “哎呀,东生哥,那你发了!”狗蛋惊呼起来。
   陈东生拍着狗蛋的肩膀,满脸不屑的表情:“瞧你小瘪犊子样吧,这也叫发啊?老子发的时候在后头呢!”
   说完,陈东生从磨盘上跳了下来,将抽了一半儿的烟扔了出去。那烟头从他手中飞出,在半空中画了个弧线,最后落在了很远的草丛中。
   “锁柱,把你的车开上,我请你们哥几个下馆子!”陈东生挥了挥手道。
   “哎!”锁柱答应了一声,屁颠儿屁颠儿地朝后院跑去,不一会儿,就把自家的农用三轮车开了出来。
   “东生哥,咱们去哪儿?”锁柱在驾驶室里探出头问道。
   “去农中,那有一家新开张的伍胖子烧麦馆。”
   陈东生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麻六、狗蛋和二宝也都跳上了车。锁柱喊了声“走了!”,农用车屁股后面喷出一股黑烟窜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村外的夜幕中……
   伍胖子烧麦馆里,陈东生他们正在吆五喝六的推杯换盏。突然,陈东生握着酒杯的手停住了,他两眼瞅着马路对面的农中教学楼发呆,锁柱的劝酒声被掩没在他们的声音里。锁住看见东生的眼睛发直,便推了推他,问道:“东生哥,你咋的啦?”
   这时,陈东生才回过神来,他喝了一口酒,问坐在旁边的二宝:
   “你英子姐是不是在这个学校上学?”
   二宝此时只顾吃了,嘴里塞满了东西说不出话,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陈东生的脸上显出异常兴奋的神色。
   “东生哥,你啥意思?”锁住问道。
   “没啥意思,咱们接着喝!”陈东生装着轻松的样子答道。
   “不对,你肯定有事,这你瞒不了我。说吧,是啥事儿?”锁柱追问道。
   陈东生放下酒杯,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了擦嘴,看了一眼二宝说:
   “不满弟兄们说,我看上英子了,想当二宝的姐夫了!”
   大家一听哈哈大笑,只有二宝在一旁涨红了脸:
   “看就看上了呗,关我屁事!”二宝小声的嘟囔着。
   “那不是你姐嘛,咋不关你事儿呢?”陈东生故意问道。
   “她也不是我亲姐!”二宝答道。
   “不是你亲姐,那你见到英子怎么叫的那么甜呢!哦,敢情二宝也看上英子了,那你也太早熟了!”狗蛋在一旁讥讽道。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二宝受不了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就像一只起了性的公鸡,两眼瞪得溜圆,拉开了决斗的架势。
   “你他妈说谁呢?”二宝急了,开口骂了起来。
   “说你呢,瞧你那傻逼样!”狗蛋也不示弱,也骂起了二宝。
   二宝朝着狗蛋冲了过去,被麻六拉了回来。
   “B玩艺儿,咋还急了,多大回事儿!”麻六把二宝按在椅子上说道。
   “二宝你也是,狗蛋跟你开玩笑呢!”陈东生打起了圆场,并朝狗蛋使了个眼色。狗蛋心领神会,马上朝二宝换了个笑脸。
   “二宝,哥给你闹着玩呢,你急啥?”
   二宝一听狗蛋这话,火气消了下去,也就不再说什么,继续低头吃他的东西。
   这时,陈东生站起来举杯说:“弟兄们,哥这次请你们吃饭简单了点儿,不好意思了,请大家原谅。等哥发了大财,哥再请你们,到那时候咱们哥几个尽情的喝,尽情的乐,来,把这点全喝了,干杯!”
   弟兄们都站了起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大家又坐了下来,锁柱用餐巾纸擦了下嘴,说:
   “东生哥,你太客气了,咱们哥们谁跟谁呀!”
   “锁柱说得对,咱哥们谁跟谁,东生哥,以后你有事儿尽管吱声好了!”麻六在一旁用牙签剔着牙说。
   陈东生他们从伍胖子烧麦馆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对面农中的灯光都已经熄灭,只有门卫还亮着灯,大概学生们的晚自习早就结束了。陈东生站在马路边,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拍自己的脑门:“哎呀,瞧我这记性!”
   “东生哥,咋地啦,是不是把啥东西落在饭馆里了?”二宝走过来问。
   “不是,是我忘了给工地的哥们回电话了。”
   说着,陈东生拿出手机打起电话。
   “操,手机没电了!”陈东生又回过头来,问锁柱他们带没带电话,锁柱他们摇头,都说没带。
   陈东生这时又转回头来,对二宝说:
   “二宝,你能帮哥一个忙吗?”
   “啥忙?你说!”二宝问。
   “你帮哥到农中门卫打个电话,行吗?”
   “行,不就这点事儿吗,小事一桩。”二宝问了号码,撒腿就往农中门卫跑去。过了一阵,二宝回来了。
   “打完电话了?”陈东生问。
   “打过去没人接。”二宝答道。
   “可能他们晚上加班,那明天再打吧,走,咱们上车!”……
  
   (二)
   彰城县公安局局长刘爱民这几天和干警们奋战在第一线破获了一起珠宝店抢劫案,心情刚刚有些放松。原来想利用星期日好好休息一天,可是一大早就被电话铃吵醒了,刘局长操起电话,里面传出一个急促的声音:
   “刘局长,三一一国道旁,余家屯附近的苞米地里发现裸体女尸,请您马上赶到现场。”
   “我马上就到,请你们务必保护好现场!”
   “是!”
   刘局长放下电话,穿上衣服就要下楼。这时妻子咏梅喊住了他:
   “老刘,好容易在家休息,你又干嘛去呀?”
   “有案子,我必须赶到现场!”
   “那你吃完饭去吧!”
   “来不及了!“
   说着,刘局长打开门,就朝楼下跑去……
   刘局长亲自驾车,急速地驶出县城,拐上了三一一国道,朝着余家屯方向奔去。不一会儿,刘局长就赶到了事发地点。
   苞米地里,已经聚满了围观的人群,大家把现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刘局长好不容易拨开人群才走进去。
   正在勘查现场的刑警大队长陈刚见刘局长来了,赶忙迎了上去。还未等陈刚说话,刘局长就开口了:
   “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今天早上5点多,一个老头儿先发现的。他家的一头小牛犊丢了,他一大早出来找牛,寻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具女尸,然后就报了案。”陈刚答道。
   “现场被破坏了吗?”刘局长问。
   “没有,不过这里不是第一现场,因为这里没有搏斗的痕迹。”
   “犯罪分子有没有留下别的物证?”
   “有,地里有犯罪份子倒车的车辙印和鞋印,由此可以断定是一台农用三轮车和穿四十二码鞋的男人所为。”
   “尸检结果出来了吗?”
   “还没有,法医正在进行,但大体可以认定,死者为十七八岁的少女,脖子上有明显掐痕,是窒息而死,而且发现死者阴道内残存大量的精液,是一起重大强奸杀人案。”
   刘局长听到这里点了点头,他来到女尸旁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起女尸来,突然抬起女尸的手,像是有了重大发现:
   “陈刚,你看,她的指甲里还残留有血迹,这说明在她被害之前同犯罪分子搏斗过,而且在搏斗中,犯罪分子身体的某个部位被抓伤了,有可能是脸,也有可能是手。”
   陈刚也蹲下身来,仔细地看了看:
   “局长,你分析的有道理。”陈刚此时从心里佩服起这个上任不久的局长来。
   刘局长站了起来,陈刚也跟着站了起来。
   “同志们要仔细勘查,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绝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刘局长对现场的干警说。
   “是!”干警们齐声答道。
   刘局长转过身来,对身旁的陈刚说:“下一步你们要尽快弄清死者的身份,把范围扩大些,请各派出所协助,看各村屯是否有少女失踪,还有学校,重点是各中学,这是其一。其二,一定要找到这辆农用车的车主,找到了车主我们就离破案不远了。”
   “是,局长,我马上派侦查员下去,您还有什么指示?”陈刚问道。
   “没有了,我去周书记那儿汇报案情,等我回来咱们再开一个案情分析会。”说完,刘局长上了车,驾车返回县里……
   女尸身份很快找到了。第二天上午,刑警大队接到农中保卫干事电话,说他们学校高三学生余小英昨晚12点半在门卫接了个电话。听门卫老魏头说,电话是一个年轻男人打来的,那人在电话里告诉余小英,说她妈突发脑溢血,让她马上赶到医院去。余小英接完电话就哭了,然后急急忙忙地出了校门。今天上午,她的班主任钟老师看她没来上课,就往她家里打电话,结果是她妈接的,她妈说余小英根本就没回家,她也没有病。班主任觉得事情严重,急告了校方,校保卫部门就打电话报了警。
   “那这个女尸十有八九就是余小英,我要亲自去接余小英的母亲前来认尸。”陈刚接完电话,拔腿就要往外走。就在这时,侦察员吴海军兴冲冲地走了进来,没差点儿跟陈刚撞个满怀。”
   “冒失鬼,什么事儿?”陈刚又站住了。
   “大队长,车主找到了!”吴海军说。
   “来,坐下说,车主是咋找到的?”陈刚又返回办公桌前坐下,吴海军也坐了下来,抓起茶几上的杯,将一杯“凉白开”喝进了肚里。
   “大队长,是这么回事,我们下去走访群众,胜利村的葛大娘向我们反映,说她在从娘家回来经过胜利水库时,发现水库边停放一辆农用车,她咋看咋像刘村长家老二开的那辆车,就回到村上给刘村长说了,刘村长不承认是他家的车,还说葛大娘乱说。”
   “那葛大娘是怎么知道那就是刘村长家的车?”陈刚问。
   “是啊,我也那么问,葛大娘说不会错,那车是一年前她儿子卖给刘村长家的,车号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听葛大娘这么说,我们马上赶到了水库,那里果然停着一辆农用三轮车,我们把车牌号记了下来,后经与交警核实,证实那辆车就是刘村长家的。”
   陈刚听到这里,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好,太好了!马上传唤刘村长和他的儿子!”
  
   (三)
   王翠翠在太平间一眼就认出了女儿,当即就昏了过去。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里,只有老婶儿陪在她身边。
   “你醒了?”老婶儿这样问她,两眼红红的,好像刚刚哭过。
   王翠翠挣扎着想爬起来,被老婶摁住了:“英子妈,你不要动,你需要休息!”
   王翠翠推开老婶儿的手,坐了起来,放声痛哭:
   “英子,我的英子,是哪个挨千刀的害了你呀!……”这哭声撕心裂肺,感染着病房里每一个人,无不为之落泪。开始,老婶还在极力地劝,可是慢慢地,她也无法控制自己,也加入到哭泣中。
   是啊,英子死的太惨了,一朵刚刚绽放的鲜花,就这样凋谢了!在胜利村,村民们都在为英子的惨死感到惋惜:
   “这孩子的命咋就这么苦啊,这是谁干的?”二宝娘得知英子被害的消息,开始怎么也不肯相信,当得到证实后,一下子蒙了。
   “英子是一个多么好的孩子!”整个一上午,她都在喃喃自语,眼泪始终没有断过。英子是她的干女儿,从小到大她是看着长大的。英子懂事乖巧,谁家有事都肯去帮忙,全村人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的。
   “他妈的,是谁杀了英子姐,老子要是知道了,非要活劈了他!”二宝将砍刀抡圆了,狠狠地砍在一棵树上,由此来发泄他的愤怒。在一个山坡上,二宝来回在原地打转儿,突然他回过身,朝着狗蛋问道:
   “狗蛋,你说,会是谁干的?”二宝瞪大眼睛,那眼神像蹿火。
   “你问我,我问谁去?”狗蛋也急了,朝着二保喊了起来。这要放在平时,他俩非打起来不可。可今天不一样,二宝听狗蛋这么说,也就不吱声了,但嘴里还呼呼的喘着粗气。
   这时,二宝娘走了上来:
   “二宝,你朝人家狗蛋喊啥?”
   “娘,你咋来了?”二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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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一朵还没来得及绽放的美丽鲜花,一个还没来得及享受人生的年轻鲜活的生命,便被夜一样的黑暗罪恶侵袭,瞬间陨落凋零,令人扼腕。虽然作恶之人恶有恶报,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悲剧已经酿成,徒留遗憾。如果将一切罪恶阻止在最初的时候,无辜的生命就不会如此早早的夭折。小说情节推动得缓慢有序,人物形象刻画得饱满生动,个性鲜明。推荐阅读。【编辑:上官竹】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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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上官竹        2011-11-11 09:23:03
  真是造孽。惩治了罪恶,失去的生命却难以挽回。悲哉!小说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欣赏!
联系QQ:10710864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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