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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杂文】 远去的钟声 ————漫谈《天堂》的文本意义


作者:山中野蒿 进士,6583.5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224发表时间:2011-11-12 02:10:26

见到作家王海先生的长篇小说《天堂》,正像作品扉页“介绍”所言“是一部捧在手上就再也放不下,可以一口气读完的作品”,是时才明白,为什么西安人艺将此作品改编为话剧时定名为《远去的钟声》。当那口挂在官道村大槐树上的大钟最后敲响的时候,一位历经风雨沧桑跟党二十多年的老书记终于闭上了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而那大钟却轰然坠地。这响声,在读完了作品的好多天里都盘旋在我的头顶。不知是王海先生的妙笔使我感动,还是那远去的钟声真正触及了我的魂灵。而此时此刻,窗外的积雪还没有消尽,空中尽是弥漫着年节的香馨。不时的回响着祝福的炮竹,于是我翻开这本《天堂》,来品读这来自于“1979年”的“来得特别的晚”的“最后一场雪”。
   “中国文化感动世界”,这是《天堂》的封面和内页中最醒目的字样。什么是“中国文化”,什么又是“感动世界”的“中国文化”,这是一个宏大、庄严、严肃的课题,这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她的“博大精深”她的“奇妙无穷”她的渊源,她的流长,面对于她我只能讳莫入深,望洋兴叹,既然有了这本《天堂》,有了这本标明的文本。我只有从此试图解读了。
   如此,便有了这样的感觉。
   第一,他选择的“基调”是“独具匠心”的,是在“独特”环境中来塑造“独特”。他把这样一个特定的历史阶段设定在一个具有浓厚历史文化背景的五陵原,(这就是所谓的“陵文化”)着眼点就是为了增强作品的含金量,是叙述的展开有了一种浑厚,雄阔的氛围。在这样的氛围中,一个一个的鲜活人物徐徐登场,“神奇”“悲惘”“痛苦”“失落”“眼泪”“嚎叫”“煎熬”,一切的一切,似乎像是神来之笔。游忍有余,在此,“陵冢”“陵蒿”“石龟”“二胡”“大钟”都化为特定的音符,为整个节奏的展开、铺垫、渲染和情绪的张扬起到了强有力的推动作用。读后的感觉往往是在“凄美”的境界中,品位味人物的苦涩辛酸。特别是主人公萧汉的那柄二胡,同是一曲。但每一个不同的人物却听出不同的味道。
   第二,他的“把握”是准确的,在整个叙述结构中,作家巧妙的设计了“财宝”的伏笔。这个曾来源于众多武侠小说的“套路”被王海先生运用到了“极致”,他不仅仅是一般的套用。而把这个伏笔深埋于整个过程的底端“得到”“失遗”“惊恐”“不安”“拷问”“忏悔”以及到最后的“现世”和众多由此引起的枝节末稍,似乎构成了一种无形的网,在每一个网结中,都隐含着特别的意义。这意义,在读者的咀嚼与回味中,都留了一串串“释疑”的解脱。
   以此,我们来看在官道村这个舞台上一一登场的人物。“张山”,这个在常人眼里看起来似乎缺点什么的人,一个连“配角”都算不上的人物,作家只用了寥寥的笔墨就勾勒出他“当然”的人性,由最初发现“翠儿”的美妙,到后来又发现“凤儿”的“肮脏”,以及“放火烧棺”的举动,这究竟是“人性”的“必然”,还是“人性”的“叛逆”,那么,“扭曲”一词,又该如何解释呢?应该,准确的说,这是在一定文化背景下,对人心理结构的折射。而在这部《天堂》中,从人物的刻画和塑造来讲“瓜婆”是最具“丰满”的人物形象,她的来龙去脉,过去与现在,在“神秘”中“传奇”,在“传奇”中“神秘”。立体感、亲切感、魅力感都很强烈,可谓是惟妙惟肖。也许,作家想把她作为一种特殊的符号,因此描写得入木三分。但作为主要人物的“萧汉”,虽然王海先生用了大量的笔墨着力打造,相比之下总却缺点什麽?那感觉,前期的“萧汉”好像“模糊”,“不透彻”“因果逻辑”不太显。“诗云”的着墨也不多,但站得很高很远,给人一种“遥远美”。“茹玉”是鲜活的,她的爱可歌可泣、细腻逼真,令人怜惜和感动。“老书记”也是一个“重点人物”,前因后果刻画得非常到位,使作品的思想和意义更加实际,至于“德厚老汉”、“关武干”“刘蛮子”等其他人物,各有千秋,必不可少,为作品的画廊颇添色彩,为作品的文本意义起到了有效的、不可忽视的作用。
   总体来说,在《天堂》的构架下,王海先生为我们成功的勾勒了五陵塬上官道村的地域、历史、人情、文化风貌,以透彻犀利的笔法揭示了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初那场农村改革的纷纭图景,描述了那种“辛辛苦苦二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的“呼喊”、“阵痛”和“喜悦”,为解开那段历史提供了一个值得品味的一个文学读本,他是从历史文化的深处一路探究而来,从传统文化的根基中把握,舒展和解析那个历史的变迁。应该说,是具有“鲜活”的魅力的。“质感”强烈的文学读本。
   现在,我们可以回到“文化”“感动”这类话题上来。
   愚以为,一个国家的传统文化,一个地区的地域文化,是不能诠释的,“诠释”往往会流于“机械”和“抽象”,那么,他的最好的手段就在于解读,解读就要依靠于那些具有“鲜活”特质的文本,她的“感染力”就是因为她具体、形象,具有真性的生命力,她以此来渗透人心,触及灵魂,净化心灵。在我们陕西,《人生》是一部好文本,《平凡世界》是一部好文本,《白鹿原》也是一部好文本。作为《天堂》那就是一部具有透析中国文化、地域文化的文本了,它不仅以此感动中国人,感动世界,更重要的她把那种遥远的纪念像活化石一样保存下来,使后来者能得到更加深层次的体察。日本冲绳有一位描写战争记忆的高手目取真俊,他的《水滴》和《风音》以奇特的笔法给读者留下了一个关于战争的真实记忆。在《天堂》中我们也欣喜的看到王海先生于此有异曲同工的美,只不过他把《天堂》更“中国化”“地域化”了,《水滴》中的“德正老人”在最后的忏悔中,脚下的水滴失去了功效。而《天堂》中“老书记”在听完最后的钟声后怅然闭目,从此大钟坠地,一个时代,一个人连同他的器物也一同留在了历史的记忆中。而《风音》中“哭泣的头颅”相对于《天堂》中的“牛望龙刚”以及瓜婆尸体在五月天里“三日不烂,火中升天”也正是王海先生的精彩妙笔,这是一种记忆的痛苦,是痛苦时的失语,是失语状态下的神来之笔。到最后,主人公“萧汉”才真正明白了“老书记”向他多次提出的“陵是什么”的问题,才真正理解了一个“老布尔什维克”的胸襟。
   然而,《天堂》还是给我们留下一点小小遗憾,作品虽然名曰为《天堂》,但什么是真正的“天堂”景象,似乎太朦胧、太遥远、太深刻了。中国人的文化心理往往是“理想主义”色彩的,梁祝故事虽是悲剧,但还有最后的双蝶双飞,窦娥虽冤,但终于得到昭雪。那么,怎样的景象才算是天堂的景象?老人们都说:现在的人生活在天堂,但许多的年轻人却不以为然。而王海先生却深不可测,只有可怜我们读者了。还是西安人艺的话剧改得好——“远去的钟声”,遥远、悠扬。像是一个人站在广袤的地平线,永恒的瞭望、聆听······
  
   2008年2月于静心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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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当作者在解读《天堂》的时候,我在品读“远去的钟声”。远去的钟声以一种朦胧的深邃来诠释天堂的时候,我在极力的让自己的思想回塑到那个久违了的年代,以一颗悲愤和焦虑的心态去憧憬和期盼,于是天堂成了一个模糊的梦。当钟声落地的时候,模糊的梦仿佛清晰,却将人们带入了更深的迷惘。与其说作者在解读《天堂》这部著作,不如说他借着书中的人和事让自己再次回归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以一颗出世的心态审视一个时代的文化背影。卑微的浅见,请见谅!推荐。【编辑:曾忆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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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曾忆文清        2011-11-12 02:12:27
  应该说的我一个字没说,不应该说的,说的一大堆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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