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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游戏(二)

作品名称:不如游戏      作者:司药      发布时间:2011-11-29 16:59:22      字数:6746

4]

越来越习惯把自己的心情与尼可分享,今天也不例外。尽管看见尼可仍旧蜻蜓点水于红尘攘攘中,与众MM左一句右一声地笑宴款款,笑晚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自顾说话:“箱子扔出去的瞬间,我觉得我要死掉了。”
“怎么了,如此伤感?”尼可忙里偷闲,过来照应一句。
小鸡娃们极有可能此刻还在垃圾箱里做最后的挣扎,笑晚的心孪缩成一团。“知道么,每年春天我都会养一些小鸡娃。” “小鸡娃特别可爱,可我却把它们都扔了!”
“我小时候也养。小家伙特可爱。”尼可心不在焉,只看到笑晚话语的局部,迎合过来。
即使这样,笑晚还是有些意外,想不到这个男人居然有与自己同样的爱好,对尼可好感又深。
“绒球球般的小鸡娃让我感受到单纯、洁净。”每年五月,笑晚都会养几只小鸡娃。
每天回到家,她做的第一件事,是坐在箱子边,把食物放在手心,小鸡娃们聚过来,叽叽喳喳兴奋地争食。小鸡娃柔柔的尖嘴,叨在手心,痒酥酥的,笑晚心底顿时软如饴糖。阳光照在小鸡娃身上,亮汪汪的绒毛,像接近生命的本质颜色。
“我看你也当只小鸡娃得了。”子明抱着茶杯,不近不远地站着,取笑长不大的笑晚。
“哎,你别说,我还就愿意当只小鸡娃,单纯快乐地活着。你看,你来看嘛,这小黑头多可爱。”小黑头神情怡然地站在笑晚掌心,看得笑晚心痒,忍不住向子明热烈地招手。
“呵呵,这小黑头还真有点意思。不过,为了几天的快乐,你又何必呢。”子明也受感染,但仍不放弃他的理性。
笑晚养小鸡娃一般都不会超过二十天。等小鸡娃绒毛褪去,长了翅膀,她觉得不可爱了,就会把它们送给有院子的人家去养。为这事,子明没少嘲笑她,“我看你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哪有你这么不计成本的成年人?”
成年人的成本,不过是利益平衡,无聊又无趣,笑晚不屑与子明论证。
“妈咪,小鸡娃咬我手手了。”儿子被小鸡娃叨了,捧着胖嘟嘟的小手,泪花闪闪,却眼睛还是舍不得离开小鸡娃,惊呼笑晚。
“是嘛,妈咪看看,是哪个小家伙这么亲我小儿子。”笑晚走过去,拿过儿子胖嘟嘟的小手亲几下,然后就又和儿子一起蹲在箱子边,兴致勃勃地看小鸡娃、评小鸡娃了。
喜欢看儿子与小动物们在一起。笑晚总是为儿子兀自伤感:独生子女太孤单了。没有兄弟姐妹一同长大的童年,单调而苍白。最可怕的是,独生子女被家人宠着,性格上很容易自私、残忍。
笑晚亲眼看见过有的孩子把小麻雀拴个绳在地上拖。还有孩子用棍棒把青蛙敲成泥。孩子们的举动,笑晚很受刺激。为什么,孩子感觉不到,不会说话的动物,也知道痛,也会伤悲?
家里一直养诸如兔子、鸭子、鸽子之类的小动物,笑晚一直习惯把童话故事从书本搬到儿子的生活里。
儿子六岁了,笑晚还清楚地记得他站在笼边“真事儿”一样跟小兔子们亲密对话。“妈咪,他们真的能听懂我说话耶。”与小动物对话,儿子总是很兴奋。
“当然,我都看到它们对你笑呢。”笑晚顺着儿子的心理感受,也走进童话世界。
“你这样教,儿子长大会不会太柔弱、太善感,毕竟是男孩子。”见笑晚总和儿子沉浸在童话世界的单纯和柔美里,子明担心。
“我宁愿我的儿子为美为爱受伤,也不希望他将来成为无情无意的人。”有情有义,方显人性,笑晚一直这样区别人与动物。所以,即使住了楼房,养其它小动物已不太方便,每年,笑晚还是坚持养几只小鸡娃。
“我爱他们。”面对尼可,笑晚的情绪继续。“但今年,也就是从昨天开始,小鸡娃们生病了。” “一个个倒下,我抓这个、扶那个,喂药、喂水,但……”“今天就全都躺在箱子里,横七竖八抻胳膊伸腿的,我,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狠着心让老公把箱子扔了出去。”今年养的小鸡娃全军覆没,惨不忍睹。
“连小鸡?”估计尼可也被一向善感的笑晚的极端吓着。
“嗯。我也觉得自己太残忍,不像我自己了。”鼻子酸酸的,笑晚想哭。子明端着箱子咚咚下楼,步步踩在她心上。
“放弃才能放松。”尼可已坐过来,专心与笑晚聊天。

5]

笑晚还是无法安抚自己,“可这样的放弃……”
“你呀。摇头,摇头啊!”尼可对笑晚伸过一根指头,晃动着,连声说No。
“我希望自己是在做秀。”自责如山。一向抵触做秀的笑晚,这次,倒真的希望自己是在做秀。
“不,你不会的。”尼可又在摇晃指头,又在说No。
“可那样是不是会好受一些。”做秀不用投入真情,就无所谓情感释放吧,笑晚惴惴地想。
院长高深莫测的脸晃了一下。笑晚有意避闪了一下。
他人的地狱太诡异,小心绕行。绕行?你真能绕开“十年”?又在向某种情绪的深渊滑,笑晚努力拽住自己,不让自己坠落。
“不就是小鸡嘛。”尼可不以为然。
“对你来说只是小鸡,但对我来说,不完全是。”笑晚又在较真。
尼可打过省略号,六个点点。
笑晚盯着那些点点点,一时无话。
不要较真,不能太真,你要交多少学费,才能学会呢!“十年”又围拢过来,强制培训笑晚。笑晚一个激灵,换了个话题。真没必要让自己总陷于某种不良情绪里,搞得自己他人都凝重。
“给你说个故事吧。”笑晚主动缓解气氛。尼可说“好”。
“说。一师傅带一徒儿,学医。”故事开始。
“几年过去,徒儿长进很快,已基本掌握看病的本领。”
“但每逢危重症,师傅总是一个人关上门静静地和病人独处一室。”
“大多数情况,病人总能转危为安。”
笑晚进入故事,眼前出现师徒二人,师傅白发银髯,徒弟乖巧精明。“徒儿觉得师傅留了一手,心里很是不爽。”
“很正常。不留一手,会饿死师傅。”尼可点评。
“一日,借着酒劲,徒儿向师傅发问,师傅笑而不答。”故事继续。
“有味儿有故事。”尼可又评。
“又过数年,师傅老迈。一日唤徒儿于床前。”
“把一枚戒指交与徒儿。”
一句一句,笑晚沉入角色,仿佛她的手触到了那枚晶莹剔透又微凉入心的戒指,“戴上它。师傅虚弱到不能言语,颤巍巍地把戒指放在徒儿手心。”
“徒儿戴上戒指,把手放在师傅的脉上。”
“四周攸地静下来——徒儿的第一感觉。”叙述中,笑晚本人也起了感觉:窗外,夜色如墨,沉静悠远,窗内,荧光点点,幻知幻觉。“一缕清凉入骨的感觉,游丝般顺着徒儿的经络缓缓蔓延……”
“够玄。”尼可跟过来两字。
“是痛非痛,迫向心脏。”
“濒死的感觉!徒儿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笑晚断断续续,分句敲过她的故事,她的感觉。
“突然,师傅强挣开手,微睁双眼,气若悬丝地问徒儿,明白了吗?”
为新上岗的员工做岗前培训,每一次笑晚都会把这个故事作为教案讲给满脸稚气、跃跃欲试新入道的医生护士们,然而每一次讲述,笑晚自己又同样地沉入和心悸。
子明当医生自有他的道:“不能换位体会病人的游离于死活间的滋味,当不了好医生。”圆脸圆鼻头圆眼睛的子明外貌看过去圆滑温和,却既柔情又武断,让病人又爱又恨,诊室前天天排长队等他这个“态度不好”的医生。
“我没长透视眼,一眼看不清你肚子脑袋里的问题。”他经常跟不愿花钱做检查的病人说硬话。“你这病不用吃药,回去调整一下生活和情绪,就好。”遇到没病缠着开药的病人,子明一脸不客气地“逐客”。“不行,你不能再走动,必须原地呆着,我让护士用轮椅来推你去住院!”跟一个心电图显示心肌大面积梗死的病人几乎吵起来,让病人感觉他那么强硬地要他住院,是要抢他的钱。子明不理会病人的抵触,硬是放下其它候诊的病人,与护士一起,把病人强行送到病房。
“你这人真是,干嘛那么强硬,搞得你对病人好病人却投诉。没见过你这么出力不讨好的医生。”对子明的强硬,笑晚也是又爱又气。
对子明“态度不好”的投诉已不止一次地惊动院长了,搞得院长最后都哭笑不得地跟病人说,“你实在看不上这个医生,以后就不要挂他的号了。”病人瞪着眼睛,生了一肚子闷气,再来看病,还是挂子明的号。
“病人糊涂,我这个医生不能跟着糊涂。病人生病不懂病,只能由我来帮他把好关,要不明明能治的病耽误了,不该死的死了,岂不丢我这个医生的脸。”子明油盐不进,极爱脸面地忙在他的诊室里。
“徒儿泪如雨下。终于明白,师傅看病是在用心、用生命,换位体验。”停顿下来的笑晚深吸两口气,调整自己的心跳,“用心感知病痛,以己之痛体会病人之痛。”
“高深的故事。”尼可再评。
“用心体会,方能触及本质,才能感知由痛苦沉积而成的幸福和快乐。”此刻,笑晚已从故事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心事里。那些纠缠着她的尖利的伤痛,正慢慢变轻变软。总不能“因痛而痛”,可不可以从本我感受换个角度,试着探问带给她“十年”之伤院长?吊着大眼袋的院长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笑晚眨眨眼,院长隐去,只有窗外的夜色,漫漶游曳,从昏黄的路灯跳到模糊的树梢,最后融在远方的一片黛青中。
“在想什么?”滴-滴-滴,尼可及时拉回走神的笑晚。
“谢谢你陪我。”说话间,几个小时已过,笑晚轻松了许多,也心生歉意——毕竟今天她说的都是些累人的话题。
“搞反了,是你在为我讲故事,何谢之有?”尼可温和地笑笑。
“现在没有多少人能耐下性子听这样的呓语痴话了。”“十年”之后,笑晚极少向他人倾诉她的情绪,倾注她的情感。
那不堪回首的十年哪!什么时候想起,什么时候都会心灰意冷,伤心伤肺:哪有什么柏拉图,不过是每一个人不同情态的趋利避害!不过是成人世界利益平衡的成本核算!笑晚像是在批判自己,眼前却是院长那深不可测的脸。

6]

“你天天在网上都扯些什么呢,我也看看。”子明今天不知哪根筋动了,也搬个板凳坐过来看笑晚聊天。
“瞎聊呗,你不是有号嘛,自己找人聊就是了。”笑晚嘴里说着话,手中进行的聊天并不停顿。
子明一撇嘴,“‘女人四十’,你老娘们呆的地儿,我一老爷们去干嘛。”
笑晚手不停嘴也没闲着,“四十岁女人扎堆的地儿,才招帅老头呢。男女搭配,聊天不累嘛。”笑晚笑得呵呵的。
“可是我进去,一个人也不认识,我说什么。”子明发愁。
“这就是你的适应和沟通问题——到陌生的地儿,总想着要事先‘认识’谁,朋友哪个不是从陌生人来的!”笑晚睨一眼子明。“用儿子的话讲,你这叫‘老土’。”儿子在网络上越来越突出的优势,其实笑晚自叹不如。
好在,他们上网所用的网络知识面无需太宽,会打开界面,能简单地操作,也就行了。用儿子的话讲,能玩玩游戏聊聊天处理处理文档,对你这样的中老年人就够了。“被你一说,妈咪咋就成了个白发苍苍行动迟缓的老太婆了。”儿子不置可否地摸着脑袋傻笑笑,笑晚则继续做她白发苍苍行动迟缓的老太婆。
其实真不用那么反应过度的。“十年”又从心底探出头来,只是这次,少了些小心翼翼。笑晚愣怔着,看着“十年”,竟感觉没从前那么“他人即地狱”的痛及心扉了。自己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聊天室游戏的氛围轻了伤痛?
不过是游戏,不用那么复杂,就如“十年”之痛,对你是伤,对院长也许只是职场里最平常的一次平衡,他无意于伤你,只是你正好“路过赶上”。可是,柏拉图可以是游戏?痛又翻卷而来。打住,打住!笑晚厉声叫停自己。经历“十年”,笑晚本能地渴求,与她关联的一切,如清亮之水,一眼见底。
子明的电脑水平,一直停留在“空当接龙”。“网上能有什么真,不过是这样那样的游戏。”网络的虚拟在子明看来,就是虚假,他本能地排斥。却今天不知子明哪根筋动了,要跟着笑晚去与他不屑的那些“假人”聊聊,“你带我进去看看。”
“好吧。”笑晚关了自己的聊天窗口,用子明的号登陆。
还真是运气,一进室,便遇见梦的衣裳。
“你的弯弓可否射来大雕?”还没等子明想出来怎么跟他说的“老娘们”套近乎,梦的衣裳便主动贴了上来。
“怎么弄,怎么弄,你快来说。”子明见“老娘们”直奔他而来,慌得直叫笑晚。
“你不是牛得狠嘛,怎么被一老娘们吓成这样。”笑晚推一把子明的圆脑袋,笑着敲过去两句,“只要你愿意,只管发挥你的想象力去拓展它的功能。” “当然也包括用它射中你相中的大雕。”
“别人飞得太高。”梦的衣裳一下子冷下来,又是那笑晚熟悉的落寞。
“还能高过天去?”笑晚试图调整梦的衣裳的视角,不知为什么,笑晚总是为这个落寞的女人,不由地心生怜惜。
“但也没有钻天的箭呀。”梦的衣裳没精打采、软软地回过来。
“你可以发挥你的想象嘛。想象你是最神勇的王子,再乘一白马。呵呵。”笑晚作轻松状。
“你喜欢勇士?”梦的衣裳又提起了兴趣。
“当然。但凡男人,都愿意做勇士。”笑晚答得很爽快,她偏过头得意地看看子明。子明全神贯注地盯着聊天屏上的对话。“嘿嘿,有意思,有点意思,这些个假人可真够能扯的。”
“但我喜欢智勇双全的男人。”梦的衣裳说着她的偏好。
“那也是我们男人的梦想和爱好。”智勇双全,哪个男人不爱?笑晚对子明念叨着,直笑。子明推推她的头,“你呀,就跟些个假人瞎扯吧。”
“你喜欢散文吗?”笑晚正得意,梦的衣裳却突然换了话题。
“还行。你不会总是你散文里的第一人称吧。”笑晚想也没想敲了过去。
“你怎么知道!!!”一言命中!梦的衣裳的惊奇化作三个惊叹号。
“直觉。”笑晚用了二个字。
“我还以为只有女人才有直觉呢。”梦的衣裳回应很快。
笑晚一惊,坏了,坏了,露馅了。“你还是自己来吧。”她尴尬地对子明说着,准备闪人,“你继续继续,她打字那么快,我跟不上。”子明直摇手。
“不过,你一定是个优秀的男人。”还好,梦的衣裳并没有察觉到这边的异常。
“啊呀,我找不见北啦。你赔我北。”笑晚做嬉皮士状,掩饰她的“露馅”。
“你可真逗。”笑晚仿佛看到梦的衣裳抿嘴一笑。“你很快乐吧?”梦的衣裳又问。
“为什么不?”笑晚反问。“我是一个追求快乐至死的人。”笑晚来个绝对,像是跟自己发狠赌气。
“什么让你这样?”笑晚的话勾起梦的衣裳的好奇心。
“简单。”笑晚回应。
“?”梦的衣裳发过一个问号。
“别整什么问号!”笑晚“吼”梦的衣裳。“世间本无复杂事,只是庸人自扰。”移动在键盘上的指尖,居然带着凉丝丝的落寞。院长虚肿的大眼泡,晃了晃。笑晚摇摇头,像要甩开什么,“把一切化作简单,才有快乐。”
在网上,大家亲密到指尖,却又各自保持距离,距离感让笑晚轻快,轻快的笑晚渐渐从痛深似海的“十年”里打捞出自己。
你是老板,你吩咐做什么,我做什么。笑晚跟院长有意地拉开距离,公务往来中,不再像以前那样,凡事为他考虑,顾及他的感受。距离,让“十年”那切肤的伤痛,不再那么锐利。
“你说得容易。”梦的衣裳小嘴一撇,一脸不屑。
“那你认为怎样才能获得快乐?”笑晚追问梦的衣裳,虽然她知道这样的追问很不礼貌,也基本没有什么悬念——她的答案一定与爱有关。
“当然是和我爱的人在一起。”果然!
“那你爱的人不爱你呢?”眼前出现蜻蜓点水、翩然翻飞于花丛里的尼可,笑晚不由地提起了心。
“所以我不快乐。”梦的衣裳情绪再度低落下去。
仿佛看到网络那端,一个被情所困的落寞女人,笑晚怔愣着,手指放在键盘上,一时失神。
“这女人脑子进水了吧,跟个假人还爱呀爱的。不过是游戏,还真有人当真!唉,我说你也别在网上瞎转悠了,免得也脑子进水。”子明抬起屁股,完全没了聊天的兴致。
笑晚白他一眼,“我倒想脑子进水,那也得有水!”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对梦的衣裳,笑晚也是直说傻,直说“怎么可能呢”。可不是嘛,网络两端,千山万水的,就凭着几句话,一种感觉,就爱了?唉,女人哪,四十不惑照样困惑!深叹一声,震动余波绵绵,波及自己的心肺,笑晚又一阵怔神。
摇摇头,有意摆脱某种情绪,手指轻移,笑晚若有所思地打下一个是非题,“‘爱我’和‘我爱’一回事吗?”
“是相反的,你不会看不见吧,哥哥。”伴着一个龇牙咧嘴的小图片,梦的衣裳直喊“哥哥”。
“那你教我几招,我想人见人爱。”笑晚近乎无赖状。
“累死你。”应该是惹恼了梦的衣裳,她打过的三个字,字字带力。
“我不怕,我是勇士。”笑晚仍旧嬉皮笑脸。
“那你得先学会爱别人。”梦的衣裳开始重视笑晚的问题。
先爱别人,那么,我十年用情的柏拉图呢……心头一格噔,阴云又来,笑晚赶紧绕开自己:“我只爱我自己。我喜欢天下人爱我。”
子明不知什么时候又转过来,抱着茶杯看笑晚与梦的衣裳对话,看得直摇头,“我看你们这些老娘们之所以玩不好游戏,就是太把游戏当真,满脑子都是水。”
“不过是游戏,你管我们脑子进不进水的,一边去!”突然心烦气闷,说话杠杠的,却又转而一笑,冲子明招手。
子明以为笑晚要跟他说什么呢,凑过他的圆脸。笑晚做神秘状,问,“你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想人见人爱?”
子明被噎了一样,直眨巴圆眼睛,甩下两个字,“有病!”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只想人见人爱却不知爱人的自私鬼?”巧合的是,梦的衣裳打过一排几乎和笑晚相同的问,把笑晚乐得差点翻倒在椅子下,手下的问却做委曲状,“我又没惹你,干嘛要一网打尽?”
“就是,全打尽!”梦的衣裳气鼓鼓的砸过几个字。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笑晚笑得背过气去。
子明看看屏上的梦的衣裳,看看乐得直抹眼泪的笑晚,圆鼻头上都渗着悲悯:“这些女人哪,真是病得不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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