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里秋外皆愁肠
(一)秋语
入秋了,心绪莫名就乱起来,似乎所有的愁云淡雾本就一直蓄积在心底,被薄冰封盖了一季,只待这秋来,并疯也似地萌蘖。
夜深的时候,我看过天上的月牙,从未有过的凄清。星星也冷冷地闪着眼,我想起鲁迅笔下那个《秋夜》,那直刺天空的枣树,天空也苍白着的脸。
有人说,内心的孤寂与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思想的层次,爱思考生命的人,也往往是不懂幸福的人。也许我是这类?
去了姐姐空间,秋雨秋风秋惆怅,秋,是很让人缅怀的时令,忙碌了春夏,所有的莺歌燕舞停歇了张扬的秀身,一场秋雨,横扫了热情。夜深,见到频那面朋友依旧未下,我曾经想过这样的问题,他晚上不睡的吧?总是孤寂着心事借文字思念那很远方的人。
秋夜,伤心人难入眠。
喜欢秋,因为她阔达的胸襟又兼含女子的哀怨,这样的季节,很像自己对人生的理解。
入秋了,心绪这般浮动,暗影婆娑,种种不定。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二)秋意阑珊
心在疼,眼眶中满满的泪塞得懒散坐着的她几乎窒息。她想写点什么,可头脑中空空的,又似乎千头万绪。
窗外,雨打梨木,滴滴嗒嗒,时不时会听到“啪”的一声。今年的梨子未到熟透时节便落个不停,她看过摔下的梨,表皮滑嫩,肉质细腻,近核处,却早腐臭如泥。
人的心,也会像梨这般腐朽吗?心死了的人,生命外在的光华不过是梨如此这般短暂的存在?
想起昨晚那张脸,几乎贴到她脸前的婶婶枯瘦胜过柴,拉着她的手说她化疗的痛苦,她听着听着忽然就想:这张脸还能看多久?也许下次再回来就……,她于是仔细地端详了她,想多看几眼。
生命终究是很脆弱的,枝上梨子,明天又是你们中的谁谁谁“啪”地落下,用简洁的声音作结生命?
早晨醒来,母亲睡在她的身边,“醒了?”母亲脸上有羞色。
“恩”她不知道,母亲这样看了她多久,又是什么时候进了她的房间。一股暖意,以久违的面孔出现在心的底层。
她其实不愿意回老家的,每次回去,总有莫名的哀伤。忽然就想核实下母亲的年龄,母亲说“54了”。
54?父亲离开9年,9年里,母亲一个人走过来。弟弟不回家,她也不常回家……3285个日夜,母亲一定孤独如院中梨木迎风的寂寞!
洗脸时,拍打着脸颊上的水,看见门头繁花落尽,杂乱的花枝当风地抖着,又被雨打落出一门头的凋敝。
确实有些伤感,而她,不知道伤感缘至何处,隐约和昨晚找不到人有关,等那人出现时,她的心已淡。她想她自己是极易克制自己的人,很多人很多事,她不求结果也不在意他人怎么评判。母亲说:很多人怕你呢。
她淡淡地笑:怕我?
清理下思绪,找不到难过的理由,却分明感觉到脸颊上有泪滑过的声响,沉重如梨落地“啪”的厚重。
无月,不是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