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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游戏(五)

作品名称:不如游戏      作者:司药      发布时间:2011-12-12 18:16:35      字数:5201

13]

“我处处为他着想。”晴空的幽怨,与弱者女人,绝配!笑晚看不得女人没出息的样儿,气鼓鼓地反问,“你所为,是他想要?”
“怎么可能不要!我什么都给了他!”笑晚的问看起来让晴空吃惊不小。
“但你无法确定,那是否是他所想要,所以,你才烦忧。”笑晚以一个心理医生的姿态,列出因果关系。
说起心理医生,笑晚就窝火。好几次向院长请求,让她去进修心理咨询专业,都没被批准。
院长有院长的道理。现在这个专业还是冷门,大家观念上还难接受。心理障碍的人,一般不会来医院就医。不是怕医院治不了他们的病,而是怕到了医院,病还没看,就被人当作“神经病”。
所以,病人不会多,所以,医院暂时不考虑开设这个专科。院长的“所以”合情合理,但笑晚遇到有这样那样心理问题的人还真不少,她不得不自学成材,以江湖医生的角色,仓促“上岗”。想着自己像个江湖郎中一样地“诊脉”,笑晚哭不得,笑不得:精神不是病,病起来要人命。人们什么时候才能正视精神问题?
“男人怎么这样啊?”这个哀号的女人,也应该是陷在了巨大的情感困惑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吧。笑晚的心沉如黝黑的夜。
是啊,当女人把男人视作“所有”的时候,想不困惑都难。
“即使是夫妻,也要给彼此留一定的空间,保持一定的距离。”笑晚曾向她的朋友建议。朋友无不看火星人般地瞪着她,“你疯了,现在这样紧盯着都出事,你还敢把他放养?!”
“不能把你的世界强加于人,哪怕是夫妻。”笑晚还是坚持。
“那是歌词,这是现实,拜托你醒醒!”朋友惊乍乍地“摇着”沉睡于理想的笑晚。笑晚照旧沉睡不醒。
子明一表人材,职业好,收入也不错。且不说是不是真有“小娘子”惦记,就单单看着子明天天被貌美嘴甜的医药代表围着、宠着,她也不能不担心。
笑晚不止一次地跟子明半玩笑半认真地“醒脑”:“你什么时候跑丢,可得记着先告诉我一声。”子明乐得呵呵的,“告诉你了,还怎么跑丢!”
所以,对于夫妻感觉,笑晚更多的依据不是爱情而是宿命: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争也不来。
子明则翻她一眼,“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活越俗气了,连爱情也不讲究了。”“我讲究也得有人认讲究!”想起那些嗲兮兮的美女医药代表,笑晚的话里就掺了“醋”。“嘿嘿,那我以后不上班,天天守着你?”子明呷一口茶,眼睛盯着电视,随口说道。“守着丢得更快。”笑晚走过去,手在子明眼前晃动,有气无力地歪在子明怀里。
子明拉开笑晚的手,抱着笑晚,眼睛却还在电视上。又是“德甲”,没劲!笑晚从子明怀里蹦出来,又去聊天室。
晴空还在“得得得”地痛述她如何如何爱那人,笑晚散漫地看着一句一句溢涌于屏的短句,懒懒地应着,“这并不只是男人的问题,女人一样有问题。”
笑晚当然知道她的回应会更让晴空受伤,但,没有办法,要解决“痛”的问题,只能用更“痛”的办法,这是笑晚这个无证心理医生“以毒攻毒”的土方子。
“不会吧?!”果然,晴空不能接受笑晚如此冷酷的回复。
“你喜欢你不喜欢的东西?”笑晚从不相信,一份情感出状态,只是哪一方的责任。“对感情,你喜欢‘我爱’还是‘爱我’?”笑晚拿出她惯用的选择题,继续发问。不管是网上,还是现实中,笑晚坚持这样提问,当然也包括对她自己。
“难道有什么不同?”晴空在“我爱”和“爱我”面前,显得茫然。
“等你搞明白,你的问题自会搞定。”笑晚说完,停下来等晴空慢慢消化她的“理论”和“冷酷”。
“我喜欢‘我爱’,但谁来爱我?”梦的衣裳凑了过来。
“家有梧桐树……呵呵。”对梦的衣裳,笑晚真是有些怕了——她总是那么忧郁,那么无助,对爱,对情感,总有那么多说不明道不白。
“我的梧桐已树繁叶茂,但,我的爱呢?”梦的衣裳又在开始她惯常的哀怨。
笑晚累了,不想再与哀怨的女人纠缠。可笑晚不得不继续与哀怨的女人们纠缠。“不经意的时候,属于你的爱,自然会来。但,‘不经意’也需要技巧。”
说不清,笑晚总为梦的衣裳心痛,总为梦的衣裳抱不平。尼可,现在已很少与梦的衣裳聊天了,即使聊,也是很潦草。可以明显看出,尼可并不想与这个痴情的女人,发展得太“深”。
那么,他想与谁深入发展呢?聊天室里,尼可仍旧上下翻飞、蜻蜓点水,看不出明显的爱的倾向。笑晚真为女人们叫冤。许是带着情绪吧,对某日尼可对她突然的“旧情复燃”,笑晚没有像以前那样,迅速调动情绪,很快迎合,而是放了一会儿,居然忘了回话。
一个人一旦心理上抵触另一个人,是不是就变得健忘,疏忽?
“我不想要技巧,我想哭。”不知梦的衣裳盯着笑晚的“不经意”看了多久,姗姗来迟地打过一句话。
笑晚看着,愣着,不知再怎么劝慰这个痴情的女人。打开她的资料,查看她的年龄,结果,99岁,笑晚一时怔住。
“小姑娘”和“老太太”的痴情是不一样的。小姑娘的痴情,热烈而一定要有所结果,如果没有,小姑娘会哭会闹会割脉,但,过了那一段,一切会过去,一切会重新开始;老太太则不然。她们的痴情是文火。火力不大,但慢慢积攒起来的温度,足以消融一切。
“老太太才更容易跑丢呢。”子明言情,言简意骇。
为什么?笑晚还真用心研究过这个问题。她得出的结论是,日复一日的油盐酱醋泡软了男人、消蚀了时光,却无法消蚀女人对爱情,永远不死的梦幻。

14]

笑晚还在愣神,晴空却好像终于想通了似地,传来回话,“我想也许你是对的。”
“把我的世界强加给你,也需要勇气。”笑晚引用《冲动的惩罚》的歌词回复给这个爱得辛苦、爱得心酸的女人。
身陷“我爱他不爱”的爱中,谁又能不辛苦、少心酸呢?甲爱乙,乙不爱甲,甲明知乙有多好,却就是爱不起来,乙明知甲不爱自己,却就是不能从爱的泥潭抽身……晴空这样的女人,这样的苦痛,在现实中,也太多太多。
哪儿出了问题?笑晚也想绕到“其后”,寻找答案。“我看这女人就是弱智。你爱,就要让人家也爱。魅力不够,还好意思在这儿磨磨叽叽!”不知何时,子明端了茶杯,立于笑晚身后,替笑晚粗暴定论。“滚一边去,好像你多有魅力,不就是几个鬼狐似的医药代表嘛!”笑晚没好气地也粗暴驱逐子明。“哎,哎,讲点理行不行,人家怎么招你惹你,就鬼狐似的了,我看你才是个真鬼狐呢!”子明说话间,私人物品似地、重重地揽住笑晚。笑晚几扭,没扭脱,便老老实实地靠在他胸前,撅着嘴,嗔道,“就鬼狐,缠着你。”子明把笑晚抱得更紧,“嗯嗯,咱缠着,就缠着。”
唉,男人与女人,在爱的切入点和心理感受上,咋就这么不同。笑晚看着晴空,半天不语。
“我倒是想他把他的世界强加给我,但他根本视我为空气。”晴空恹恹的,好像在哭。
笑晚不由地叹口气,“别这样。可能他以他的方式在爱,只是你没有留意到,反而表现出因为爱所以占有的态势。”笑晚一气说了一通。
也是有感而发吧。看看朋友老公,说起被老婆管得那个紧,跟受了多少压迫似的。“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嘛!”子明火上浇油。“那你反一个我看看!”笑晚好似拎了把菜刀。“我说啥了,不过是就事论事。”子明讪讪地,知难而退。
就此,笑晚更明白,两人间,即使爱得再深,也必须要有空间,要有距离,否则,审美疲劳是迟早的事儿。想得心里突然一阵黯然,笑晚停住敲击键盘,向窗外望去。星光被路灯压制,夜色迷朦朦的一片。
“但他爱过我,我相信的。”滴-滴-滴,晴空要抗争什么似地,把消息连发了三遍。
笑晚回过神,盯着这句话看了三秒,啪啪啪打了一排字,在发送的最后一瞬,又把句号改作问号。“我当然相信。但那已是过去时?”唉!笑晚暗自重重地叹气,她不想自己尖利的清醒伤害到这个女人。
“他爱上了一个年轻的女人。”一字一顿,笑晚感觉到晴空神色凄然,字敲得很费劲。
“年龄不是问题。只是感觉问题。”笑晚从来不认同爱情困扰中的“年龄”问题,她一直把这样的说法归结到不自信,对自己的不自信,对爱的不自信。“你们只是信息的不对等。”笑晚直觉,这才是晴空的爱情困扰的症结所在。
“那我怎么才能让我爱的人爱我?”梦的衣裳又一脸痛思地追过来。
笑晚本能地浏览了一下聊天室,发现尼可不知什么时候,已坐在了那里,只是,没有与梦的衣裳说话,也没有与他人说话。可能,又看新闻或球赛呢吧。看来,梦的衣裳正在思谋着怎么跟尼可“打招呼”,怎么才能让这个男人“理”她。
“唉,可怜哪,女人!”笑晚又是叹气:心事太重,连“打招呼”都要动脑筋了。当然,常规,女人是希望男人先“理”自己的,这关乎到女人的面子,不只舞池如此,聊天室也不例外。
“沉默。”笑晚给梦的衣裳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其实,笑晚真的希望梦的衣裳能“冷”尼可一下,也许她的“冷”反倒会唤起尼可对她的重视。感情的事,有时就如手握流沙,你握得越紧,留在掌心的沙越少。笑晚想起《中国式婚姻》里的这句台词,她以为,这不只是“台词”。
笑晚自己就在“冷处理”尼可吗?说不好。她只是感觉,对尼可,慢慢地失了那份最初“亲近”的冲动。唉,感情哪,说到底讲的就是一个感觉。就因为对尼可对女人们“蜻蜓点水”的“戏弄”,所以,感觉不好,所以,对这个人也就淡了?笑晚暂时还不能完全确定自己对尼可的心理。
梦的衣裳好像接受了笑晚的建议,有大概十分钟没说话。突然屏上显出尼可的一句话,“我不加好友,不私聊。抱歉。”
笑晚盯着尼可,看看梦的衣裳,已离开聊天室。
笑晚自己自尊受挫似的,对尼可,也有了怨忿,“你牛啥呢,拽的!”对梦的衣裳,倒多了份释怀:这次,这个女人该死心了吧?

15]

“可是,他道底想要什么?”晴空痛苦得要窒息了。笑晚也快窒息了。
梦的衣裳走了,晴空还在,还在跟她纠结,跟自己纠结。
“他到底想要什么?”你应该问你自己。如果你无法回答,你注定失去他。无可奈何的因果,笑晚作为局外人,可以思路清晰,但,当局的时候呢?
“对不起,打错了。是‘到底’。”笑晚正走神于那无可奈何的因果,晴空又匆匆过来“纠错”。
“你追求完美?”看晴空连一个字的“错误”都要纠正,笑晚问。
“谁不想完美?”晴空反问。
“我。”笑晚简答一个字。
“什么意思?我觉得你很完美。”虽然搞不清晴空的话是不是客套,但笑晚还是感觉很受用。人哪,虚荣,真是误事!笑晚暗自给自己醒神。
“知道吗,完美意味着终结,残缺才是大美。”笑晚像个哲人。虽然在学校学哲学时,她差点被那些个乱麻般的“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物质与精神谁左右谁”的“弯弯绕”绕死,却并不妨碍成年后的她对哲学的活学活用。
“学哲学,要有先死后活、死去活来的过程。”现在想起当年哲学老师摇头晃脑的教导,笑晚不再觉得绕了,现实,让笑晚无师自通。呵呵,简直就一黑色幽默嘛!笑晚摇头苦笑。走出“十年”,是不是可以算做“先死后活”的劫后重生?
农历十四,应该有月亮,但窗外,只有呼啸的风,只有树叶把夜翻得哗哗作响。
“残缺是大美?看起来有点道理……”晴空迟疑地看着笑晚“残缺是大美”,好一阵子才回过话,还是迟疑。
“沉默的结果就是被人从记忆中删除。”梦的衣裳不知什么时候又“绕”了回来。笑晚本能地看向尼可。
尼可,已神采飞扬地周旋于几个女人间,但,“水面”上,没有梦的衣裳。
“那你就先删除了他,咱先下手为强,呵呵。”笑晚笑得有气无力。对梦的衣裳,她真是没辙了。被爱围困的人要想突围,只能“断臂自救”。但臂断了,心呢,怎么能断,还有那郁在心头的念想,怎么能简单地删除?
今天被女人们围着,笑晚累得要吐血。
突然,“滴-滴”提示声响起。打开,是晴空要求加好友。笑晚拒绝。
“为什么?我觉得我们很说得来呀。”笑晚的拒绝,让晴空委屈,也伤自尊,笑晚当然知道,但,我有我的原则。“我只是个懒人,特怕累。上网,只为轻松和愉快。”她向晴空解释。
“你能保证你总能快乐?”晴空问。
“不能。所以我努力去做一个简单快乐的懒人。”笑晚心意沉沉。
“简单快乐”,只有懒人才能做到,只有“放过自己才能高飞”。但这对笑晚来说,目前还只是纯理论,只是遥不可及的理想。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事,笑晚真的希望自己能简单一点,快乐一点。傻人多福,懒人好运,“老话”总有“老话”的道理。
“给你一个建议。”见晴空没有很快回应,笑晚想了一下,敲过去一排字,“找个异性聊聊。”
“不行,不行,我不行。我觉得我特别不会说话,总惹别人生气。”晴空受到惊似地直摇手。
“自信点,大不了再换人。”笑晚鼓动。
“我聊到最后总是惹别人生气,不欢而散。”晴空直抹“冷汗”。
沟通不畅,难有良好的人际关系,没有良好的人际关系,人容易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笑晚想,这恐怕不只是晴空面临的问题。成人世界,愉快也需要技巧。
“霸气点。不用总说对不起。不用总改错别字。”笑晚为晴空支招。她感觉霸气至少可以先发制人,不至于总受制于人而被动。
“我舍不得。”晴空的问题还没解决,梦的衣裳又来!
“知道什么叫‘舍得’吗?舍得舍得,‘舍’才能‘得’,是也。”笑晚感觉自己今天也快被这两个为情所困的女人“困”住了。
但,如果爱与不爱真有这么简单,那爱还有这么大的魔力,令人为之癫狂为之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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