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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筐篼文学·小说】爱情童话(全本)
真正的爱情是可以经历任何风雨的,是没有残缺的,是纯洁无暇的......
——题记
【1】白默然
当我睁开眼睛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雪白的病床上,还来不及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妈坐在床边抱着我的头高兴但又不无伤心地哭着说:“儿啊,你醒了,终于醒了……”爸也蹲在地上抹着眼泪,我惊愕地问妈:“我这是怎么了?妈!”突然,我再次发现我竟说话也是含糊不清的,头也很痛。妈没有吱声只是哭着,爸说:“孩子,无论怎么样,爸爸都要不惜一切,哪怕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要把你治好。”“我到底怎么了?”我动了动身子,突然发现我的腿没有动,下半身一点感觉都没有,看来已经不属于我了,我终于歇斯底里呜呜地哭喊着:“我的腿,我的下半身怎么不动了,怎么不动了?”我咆叫着,在床上手挥舞着、撕扯着被子和自己的头发,使劲地捶打着自己不知道疼痛的大腿。爸妈见状慌忙过来使劲地抱着我捉住我的手,就这样三个人抱在一起痛哭着。
好久我才静了下来。我是出车祸了。想起那天我和几个朋友去旅游,坐着一个朋友的自驾车,在路上避让一辆逆向而来的货车时,车子往路下面一个滚翻,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妈泣不成声地告诉我,说我昏迷抢救了一个星期,今天才苏醒了。接下来我在医院里做着治疗,我知道对我的治疗是没有任何希望的,但爸和妈却不放弃。在那些日子里,我整天木然地躺在病床上,不说一句话,不哭也不笑,真的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了,我的心已经灰暗、死了,我的下半身失去了知觉,连大小便都失禁不能自理,脑神经也伤了,语言变得含糊并且经常头痛,我想到死,成了这样了还不如死掉算了。那几日我偷偷地拔掉药瓶的针头,但我还是被救醒了,为什么有时生命很脆弱,有的人能一下子就没了,而我想死怎么就死不了,生命却那么地强硬。妈苦苦地哀求着我说:“儿啊,你不要这样了,就算你这样了爸妈也要养你一辈子,至少我们还有一个儿啊,你要是去了让爸妈怎么活啊?”爸在一旁无声地抹着眼泪。从那以后爸妈轮流地看守着我,简直就是眼睛不眨地盯着我,怕一不小心我就会随风而去消失掉了一样,不给我一个人单独的时间。一个月后,渐渐地我冷静了下来,我不再逃避了,突然发现爸妈的白发自从我出了车祸后增多了。我意识到我的自私,爸妈为了我已是这样了,我就算自己不想活了,也该为了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活着,那就是生我养了我二十二年的爸妈!而且他们又只有我一个儿子,至少他们还可以听到我叫他们一声爸爸和妈妈。嗯,我是不能死的。
我知道我的病再治疗也是无望,躺在医院里就是花钱,于是我向父母强烈要求回家休养,不过后来每隔十来天父母还是把我送进医院做一次康复治疗,在家就服用些便宜的中药,因为家里实在再也没有钱去买好的药了。回到家里,爸妈还是不放心我,怕我再寻短见,我每天躺在床上做着力所能及的简单康复,我说:“爸,妈,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再做傻事了。”我便开始在父母的面前表现得开朗一点高兴一点,精神积极向上一点,爸才稍微放心地去工作,妈却辞了工作,在家全心全意地照顾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我就傻呆呆地躺着想着,想着以前的自己,看着窗外的景色,看着窗外院子里玩耍做游戏的小孩,看着窗前飞过的小鸟,是多么的自由。而我再也不能了,以后的日子就只能这样地度过。哎,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结束,可我却不能死啊!
为了还我治疗欠下的债,也为了能给我更好的治疗,爸提前办了退休,然后包了辆出租车,没日没夜地拉活挣钱,看着他们那么地劳累,以前我真是太不懂事,就知道乱花钱,而现在我能为他们做的,却就是只有尽量地少喝水,减少小便的次数,那样爸妈就可以少给我换尿布和洗衣裳,自己能勉强可以做的事情,绝对不麻烦爸妈。
【2】沈小鱼
我在首都某所大学读书,当然不是北大、清华,像我这样的不爱读书就是考一辈子恐怕也考不上北大、清华的,而那所我所读的大学其实没什么好的,就是冲着是首都,现在的人就是这样,为了以后找工作应聘容易点,毕竟也是在首都出来的,省城的再好也比不过,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留学,读的学校还不如国内的专科,回来后打着个留洋海归派,就乌鸦成凤凰了,很多公司争着要。
终于放寒假了,可以回家了,嗯,想妈妈了,好想好想,想家里的那张床,可以舒舒服服地睡着懒觉。心儿啊,已经飞到家了。我打理好背包,就坐上了回家的列车。
下午四点钟左右我回到了家,“妈,我回来了。”妈一打开门,我就顺势把书包一扔,抱着妈妈的脖子,摇晃着妈妈撒起娇来,妈妈用手轻拍了下我的后背,“死丫头,这么地摇晃,你想要拆散我的老骨头啊?”妈妈笑嗔地说,我松开妈妈吐了吐舌头说:“我要去睡觉了,您别叫我。”转身就蹦跳着进自己的房间,妈妈在后面说:“真是个疯丫头!”进了房间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床头的墙壁上是我的放大艺术照,歪着头对着我笑,小书桌上是我喜欢的几个毛绒娃娃,睁着可爱的眼睛,好象对我问候:主人,你回来了。一切都是那么温暖熟悉,“啊,我亲爱的床,我回来了。”说完我就一跳扑摔上床去,跟床来个结实的拥抱。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妈妈就把我叫醒了,“妈,你还让人活不活了,就让我睡个美觉吧。”我翻了个身就想继续睡,“你看什么时候,现在是第二天早上了,你已经睡了十几个小时了,怎么像猪一样啊,好吃懒睡,以后我看你怎么嫁得出去,没有谁会要你这个懒丫头的。”“我嫁不出去,不是还有妈妈嘛!嘿嘿……”我嬉皮笑脸地说着。“我才不会养你一辈子呢,到时我把你一扫帚扫出去。”妈说。“我的好妈妈,你怎么舍得呢!”说完我就在妈妈额头上亲了一口,就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趿拉着拖鞋进了卫生间去洗漱。坐在饭桌上我和妈慢条斯理地吃着,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电视新闻,新闻播报着某一公路发生了惨烈车祸,妈妈摇了摇头叹息着说:“又是车祸,就车祸让院子里的白默然废了啊!”“妈,你刚才说谁?”我看电视没听清楚就问妈。“还有谁,就是白伯家的儿子白默然,四个月前出车祸瘫痪了,现在躺在床上人不人鬼不鬼了,哎,真是作孽啊。”我“啊”的一声托在手中的碗掉到桌子下去了,摔破了。“死丫头,你干嘛呀摔碗啊?”我起身就往外跑。“你干吗去?”妈在后面大声地喊了一句,“我看看他去。”头也不回地回答了一句摔门而出。
【3】白默然
今早,我又是和着泪水吃完了碗中的饭,不是我的泪水容易落,而是我承受不起那份深沉的爱。爸妈虽然那么地辛苦赚钱为了给我治疗和还我出车祸时抢救治疗所欠下巨债,但他们还是尽可能地为我做好吃的,把好吃的给我,但爸妈却吃得极差,什么菜最便宜就买什么,要是出车祸前,爸妈是不会每日就是吃那些便宜的菜。所以我总是说:“妈,你不要单独为我做好的,你们也吃吧。”妈就会说:“我和你爸没关系,身体好着呢。”所以很多时候我端起碗吃的每一口都有我的泪,我吞下岂止是饭菜和我的泪,还有您们深沉的那份爱啊——我亲爱的爸爸妈妈!
吃完了饭后,妈妈就擦拭我的身子,包括我的下身,让我一天能够干爽,这个世界上恐怕惟有妈妈能够为儿子如此,每天都是,所以我没有得褥疮,看着妈妈瘦小的身体,吃力地搬动着我的身体,我的泪再次的流了下来,妈妈抬起头说:“你看你,怎么现在老总是爱哭啊?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妈......”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好了好了,傻孩子,谁让我是你的妈妈呢!以后开心些,你的爸爸和我一样,都愿意这样为你,别觉得亏欠了我们。更别想着死。那样你就真的对不起我们了。”真是知儿莫若母,妈妈看出了我的心中所想。忍不住,我埋起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擦拭我的身子完后,妈妈在客厅里收拾着, 不一会儿就听到妈妈在和谁说话,还没等我擦去脸上的泪水,我的房门就被打开了,我用眼瞟了下,是她,同院子沈姨的女儿沈小鱼,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的,唉,又是一个来看我的,我索性就那样地躺着,自从我出事后,有许多亲戚朋友都来看我,或同情或叹息地安慰我几句,我听够了,他们只不过走个过场,做到一个虚伪的礼数罢了,我仰面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也不向她打声招呼,象我这已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有什么好看的,我只希望她快点离去,她进来后看了看我躺在床上,见我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站在那望了望我的房间四周,然后坐在我床前的沙发上无所适从似的,面对我如此境遇,坐了好一会儿她走了,向我说了声“好好休息,你会好的!”“笑话,我这样子还能好吗?”我在心里自嘲地说,但我还是向她“嗯”了一声,算是对她的回应。她走时在客厅里跟我妈妈说了些话,我想应该是些安慰我妈的礼貌话吧。
【4】沈小鱼
我几乎是小跑着到他家门口的,他妈打开门看见是我,就微笑和蔼地说:“小鱼回来了啊!”他的母亲好象比我在半年前见到时老多了,我问了声:“阿姨好,我昨天回来的,我是来看默然的,他好吗?”我来得急竟什么都没买。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了,当时就想着早点看到他。他的母亲摇了摇头,然后就指了指他的房间。
尽管我先前我想了无数种他出车祸后的样子,但当我走进他的房间,一看到他,我还是吃惊了,他怎么成了那样,消瘦的脸上满是颓废,眼睛没有半点年轻人的神采。这就是小时侯和我一起玩的可爱男孩?这就是曾经那么帅气阳光自信有许多女孩喜欢、爱慕、追求的白默然?我真的不敢相信,一万个地不敢相信,看到他,我差点哭了,我克制着在眼中早已打转的泪水不要流出来,我本来想跟他说些什么,可我怕我一开口我就控制不住我的眼泪,我只好望着他房间的四周,转移下我的视线,放松下我的情绪。他望着天花板也不说话,是那样地木然,我不知道他的内心有没有在想着什么?我坐在他房间里的沙发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最后走的时候我只有对他说‘好好休息,你会好的!’就离开了他的房间,在客厅我对他的妈妈说:“明天我再来看他。”他的母亲没有说什么。
在路上,我的心情还是沉浸在刚才的情绪当中,眼前浮现的是他那一张颓废的脸和无精打采的目光。我的心非常地压抑,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并伴随着隐隐的痛。我,这是怎么了。
【5】白默然
今天上午她又来了,手里的袋子里有几个苹果,然后她就坐在我的房间里的沙发上,也不说话,很细致地削着苹果,她知道我从小就最爱吃苹果,削好后她就递给我说:“要不要吃个苹果?”我接了过来,她笑了,笑得是那么甜,说真的,她笑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她长大了,变漂亮了,虽不十分动人,但是很可爱,有一种特别让人一见就会喜欢的魅力。
她开始絮絮叨叨说着话,说着她学校的那些新鲜事情,说着我们小时候一起玩时的有趣的事情,我感觉她是那样特别地尴尬,因为只有她一个人说话,可她还是不停地说。
这几日她天天来,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竟愿意来陪我一个木头一样的废物,有时给我说话,有时放一些我们曾经喜欢的音乐,在她跟我说话的时候,我有时感到有兴趣的会接上口也说一两句,她就显得特别地高兴。后来我的话渐渐也多了,但我对待生活依然是那样地颓废,对待自己也是那种破罐破摔的态度,这天她突然向我吼了起来:“默然,我告诉你,你不可以这样的。”她是哭着对我吼的,我从来没看见她生过气,更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我吼,我一时也愕然了,“我现在不这样还能怎么样?”我拍着我已瘫痪的下半身自嘲地说。“这不是你的,你在我眼中一直是那样地阳光乐观,非常优秀的,你一味地这样沉沦,怎对得起你的父母,怎对得起我这么多年对你........和你一起玩大的朋友......”她似乎还没说完,我哈哈地大笑着,我给她说出了车祸后我的一切,不配合治疗,自杀,等待死亡到来的孤独,一切的一切,又有谁知道我的内心,又有谁知道我这样活着是多么地生不如死,因为这些我都不能和爸爸妈妈说,还要在父母面前装着别让父母为我更加地担心,她倾听着,我看见她再次流出了泪水。可这些谁知道?我象她宣泄着我这么多天的压抑,但好象从那次我感觉我的心胸打开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
我开始喜欢她的到来,每天都在期待她来,也许我早就是喜欢她的,只是一直没有觉得,要不小时候玩的时候喜欢带着她,她说要蝉我不会爬树也去抓给她,某个男生欺负她我就会不顾一切地为她打架,就在去年都还为她打架了。她在,我就感觉没有以前的孤独,日子没有以前那样地难捱,我的精神面貌好象有了改观,也有了点活色,有点了向往,不再是那样地沉沦颓废,爸爸妈妈也为我变了感到很是高兴。
【6】沈小鱼
在一次我吃过早饭就又到他的家里去时,妈妈说:“这几天你天天早起,不爱睡觉了?”我说,“睡够了,所以不睡了。” “不是吧,你可是天天能睡的,出去,也不去找你那些闺密了?这几天发现你怎么老是去看默然啊?”“没什么,只是感觉他太孤独了,只想陪陪他说话。”“哟呵,没想到我的没心没肺的闺女,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地有爱心了?”“你才发现啊,妈,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的女儿可老有爱心了,失望啊,呜呜—— ”我故作伤心的样子,用两个拳头擦着眼睛。很多时候我和妈妈喜欢开玩笑,就象一对姐妹。
一部“爱主题”的作品,有“理想”和“刻意”为之的痕迹,作者自知,所以把它定位为“童话”,以自勉——不管生活多么艰难,不管现实多么残酷,始终为爱保持一份积极,一份向往。
药拜读,学习,并为作者的态度感动。问好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