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流水】一天只走三步(外一篇) ——高山流水
一:清晨
手指的方向
在看不见的角度里
本能的露出容貌
伶仃伏在一贫如洗的山尖上
一道雾霭的清亮,缓缓流泻
昨夜准备好的泪滴
以救世主的身份
与预言家的草叶赴约
露水的形状以圆的手指
怎能捅破夜长梦多的时辰
只好滑落入预言家的喉管里
做了这咒语的遗产
被大胆的太阳
小心翼翼的只用了一寸光阴
便完成了殉难后的洗礼
于是狂躁在假定的空间
视你为溺水而亡
而太阳在独立的宣言里
照常升起
谁也不能选择被鉴定前的身影
在脚下逐渐缩短
缩短
二:正午
倒计时的芳龄
以青春里可以挥霍的幽默
飞扬跋扈于蓝色漩涡征服情绪
是谁家瓷碗里的豁口
流泻幻化的水面
让我焦渴的忧虑万分
精疲力竭闭上眼睛
扔掉赤裸的光线
逃避攒动的人群
在相辅相合的脚印里
与身影私奔
说你是尤物的同性恋者
时间的概念只差一步
就可以错开惹事生非的谣言
把你和影子拉开
解了这正午的禁令
在回家的路上匆忙
匆忙
三:夜晚
相安无事的眼睛
流泻出孤寡的夜色
输掉蹉跎的痕迹
游戏在夜色的潜藏里作弊
百依百顺的子夜
临摹着角落里的危险
借着老灯的光影
辨认一个错误的身份
来的却是失态的梦境
居然对视冷寞的表情
如同遣返的权利只付予
徵兆的女神
把走失的恶梦送进海市蜃楼
以同样的方式取走哀伤
但拯救不了
夜色的主题
把梦寐的纤维一次次的拉长
拉长
一支铅笔
一支铅笔
在旋转的周期里
蜕变成一根芒刺
用挑衅的目光
在一页稿纸里嘲笑
嘲笑那个关于写树木的人
写下了枯树和开花的树
写到一棵树被拦腰斩断时
在细节的文字里
挑起一个逗号
在它空洞的身上
沿着相反的方向
设下一个圈套
在苟活的日子里
漆上各种颜色
也生不出未遂的嫩绿
殉情于死亡文字的想像
还能听到被电锯切割的内伤
在横截面里
这个圈套画地为牢
囚禁无休止的逗号
感叹的句号
在弥留的方式里
哭的遮天蔽日
咬住情结的脚跟
终于止住啼血的
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