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嘴里不停着抽着旱烟。四个儿子坐在床边各怀心事的耷拉着脑袋。沙发上坐在两个中年妇女。老婆坐在门限哭哭啼啼。
　　
　　 老马从小家里很穷，三十多了娶了个半傻不俏的老婆。都说老马的老坟扎的好，老婆一股脑生下下了四个带把儿货，不过这可愁坏了老马。
　　 老马吃苦能干又省俭，经过多年的努力，盖起了六间北屋，四间东屋和四间西屋。老大、老二、老三都相继成了家，老四也有了对象。
　　 为了小儿子的婚事老马又拉了不少的饥荒，总算把彩礼准备够了。
　　
　　 结婚的前一天晚上媒人来了说道：“女方家长说了，你们家房子少，孩子多，怕闺女过来受罪，就提出了一个条件。把现在的房子归老四所有，并且立下字据，否则就解除婚约。”
　　 这一要求让老马家里乱做一团。
　　 老马把四个儿子叫道跟前，让他们说说看法。除了媒人的催促声和老婆的哭啼声外，没有一个人发表意见。
　　 在媒婆的催促下，老马干咳了两声，放下烟斗，告诉小四去准备纸笔。老大、老二、老三愣了。
　　 老马不等他们说话抢先说道：“看我是爹的话，你们只好委屈一下，什么话也不要说。”
　　 老大、老二、老三看着饱经风霜的父亲都低下了头。
　　 老大执笔按要求写下了字据。老马郑重其事的在落款处写下了歪歪扭扭的大名，然后按下血印。
　　 两年后，老马仍坐在椅子上抽着旱烟。四个儿子四个儿媳妇，都集中了过来。沙发上坐着村委的调解委员。
　　 当调解委员会说了分家方案后，老四媳妇拿出了结婚时老马立下字据。这时老大媳妇、老二媳妇、老三媳妇也都拿出了一模一样的字据。
　　 当老四媳妇气冲冲的看老马时，老马正在若无其事的抽着旱烟看着房顶。
　　 屋内只剩下老马“吧嗒、吧嗒”抽旱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