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情】疯(外两首)
疯
当我再也分不清,你的言语所陈述的意义。也不再为了分清,而去较劲,去歇斯底里。
我像是要疯了,在这巨大精神病医院里。世界,我还是要坚持我没病。
心很乱,阳光有点猥琐,形影不离。我想这次抓住痛的证据,交给上帝,抵偿我过去的无病呻吟。可是痛也乱了,我抓不住,正要抓住时,我正好睡去。
他们,她们,人类不,该是这样子。总之,我觉得它们彻底是有问题。否则,我不会这么时常感觉,它们瓜分我的感情。可是问题在哪里,一把刀从未捅进去,就算是捅进去了,也没有人愿意看见,更不存在人人都要带着和我一样的问题。
在这个时候,大脑若能有一个叛军倒向我,我觉得我完全可以颠覆这神经的王国,以一道荡气回肠的诏书令。令,人间恒久温情。我也将终于分清,终于甘心睡一个只有清醒的觉,梦着你那棱角分明的言语。
——
醒来,醒来,醒来竟记不起,疯了多长时期。
朝圣
1
这是一个人的朝圣之路,一个真实的人,用其真实耳目,朝圣之路。
我木讷在这里,一段又一段圣经从耳边飞去,飞去我的脑后。我不奉信神灵,不相信我的后脑能长出第三只通灵的神目。
天空偶尔为此密布乌云,阻绝贪婪之手的遮天之图。天空离百姓很远,血染的圣经就在眼前。一个人读不懂不是欺骗,一群人读不懂,神圣才能有降临的必要,和可能。
草间的害虫,和书中的蛀虫,啃食的痕迹和身影,零散于树叶和页码。但它们啃不了整片森林,和堆满人们心中的圣经。猖獗,繁盛。制止黑暗的神令,不是歼灭不是感化,而是用这庞大的正义光明之群,直接无视。
2
神也许曾经来过,否则我膝下的棉垫不会这么柔软不会如此干净。氤氲的檀香,一种,低迷的毒人之雾。沉默的僧者,徒者,道者。像是中了悲酥清风。神的武功超群,在多年前的一场华山论神上,致哑了每一个曾目睹的叛民。神来过,之后没有再离开。一尊尊食烟饮火的佛像,才会日益肥胖。
3
这是一间相对论的真理之堂,怕死的人们聚集于此。最怕死的成为了和尚道姑。它在这里,相对于无穷无尽。
我本是怀着人的心,带着人类的悲欢闹剧。可我跨过门槛,跨进一座光速信仰所逆转的殿堂。宏伟的,古朴的,素净的,呆滞的,威严的,所有陪衬,像是穷其个性在加速。加速信仰,加速信仰到无往不胜的境界。
我灭了火,熄了烟,就忘记了在人间。
身上好多双闭着的眼,身边好多双闭着的眼。
覆灭
1
这知觉不可提取,脑海里的星云遥遥相抵。我在这里,思绪散漫,脑海里许多行星,许多自转,公转。在我的视线,我的脚下,我的蝼蚁之躯。
我知道我不该神往,在这千疮百孔的遗迹上。循着绝迹,循着死路,也该规行矩步,去复兴深渊的彼岸,彼岸的永恒国度。
2
然而我站这里,没有祈祷,没有希望,像极了史前史前最后一个拥有史前文明的记忆。繁华的过去,和这荒芜的如今,之间像是要历经几条星系的所有天体。而我独自在这里,原谅我,允许我成为最后一个,坍塌的神像。
这悲伤显然无法提取,遥远的群群目光,集结着,穿行着,这其实有穷尽的玉宇。我等不到你的来临,空落的苍穹,浩瀚的闪闪星星,都仿佛在取笑这覆灭的王国。
3
我的思绪散漫,悲伤却要开始用黑洞逃避。那一片星云里的光芒即将升起,用温暖来洗劫这片残废的神肢灵体。当然我会在你抵达之前,在脑海和星际之间,挖一条时空的深冢,自埋。
神肢会为你开花,灵体会为你滋长出,安分于你的轮回生命。
时空的深冢里,终会生出我的头颅,和我的万千记忆。在那无底深渊的绝壁,提取真实的知觉,挥洒星云,颠覆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