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散文】永远难以了却的真情
我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叫----泉子,是爷爷起的。爷爷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土地是爷爷心中的一轮太阳。
爷爷的一生,把最重要的情感倾注在生他养他的土地上。像所有的中国农民一样,为之起早贪黑,为之伤心劳神,几经苦难,几经风雨,心中的太阳总是不灭,至始至终,心怀着别样的情感,面对惨然的人生,以坚韧不拔的豪情,以高昂乐观、豁达的心境处于纷纭的人世间,他嫉恶如仇、是非分明、敢爱敢恨、刚强豪爽、好打不平、助人为乐。听奶奶说,年轻时他为了苦难的乡亲不被饥饿所困,冒着生命的危险,运用自己的精明,巧妙的利用当时国民党政府里复杂的人际关系,将筹到的二十担军粮一分而光。为此爷爷便开始了他长达二十余年的逃亡生涯,当局视他为异党分子,到处追捕。因而爷爷四处流浪,其中的心酸甘苦自不用说,直到红旗漫过所有的国度才回到了家,开始了一个真正的农民生活。
其实爷爷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嫉恶如仇的农民。他走遍大江南北,机遇从他身边檫肩而过,他没有想的更多,只恋着家里的十亩薄田,受多大的罪吃多大的苦,他想,有朝一日他一定会回到自己的土地上,那是他心中永远的太阳。当他真正的回到家,昔日的家道已面目全非,那十亩薄田已几经转手,还好,共产党就是共产党,把本应属于他的还给了他,他打心底感激。于是,爷爷的热情高涨,一句话,跟党走,没错。互助组,领头干,合作化,不用说,远近闻名的红包管。后来,责任制,还是那十亩田。是啊!那十亩田,让爷爷没少费心。
爷爷到了六十岁才做了真正的爷爷,这对于他似乎期待了很久很久,所以爷爷对我独有情钟。于是,我便在爷爷的独到情感中开始成长。我不懂,一个浪荡了半世的爷爷,从未进过学堂半步的爷爷那肚子里的学问却是那么多,什么《诗经》里的名句,《三国》里的人物,甚至连《红楼》里贾宝玉林妹妹,叫爷爷讲起来还是那么的有声有色,别有一番情趣。提起月亮说月亮,提起星星讲星星,多少个令我神往的夜晚,多少次亮了又暗暗了又亮的烟锅头,我一次又一次感受着一个老人的故事,从此爷爷的那条跟已深深地扎进我的心田,并一天一天的发芽,绿幽幽的旺长起来。
那一年,高考落榜我回到了家。正当我绝望而不得自处之时爷爷来劝我,只说了一句话“孩子,务咱的地,吃不了亏。”恍然间我明白了爷爷话里的真正意义,接过了他手中已被磨得锃亮的锄头,开始了新的生活。
后来是爷爷的那句话伴随着我,是耕种的辛苦伴随着我,是辛苦之后的收获伴随着我,是收获之后的喜悦伴随着我。进而,我拿起了笔,抒写我的生活,我知道,那是爷爷传达给我的真情,是永远难以了却的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