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杂文】河流中的三条鱼 ————读王家新的现代诗《鱼——观画》
读诗应读诗中的情感。情感是抽象的,是触摸不到的东西。诗中的情感蕴含在诗的意象中。正如王国维所说的“一切景语皆情语”。明白了这样的道理,才能读懂“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情感抒发。
当代诗人王家新的《鱼——观画》一诗,尽管是短短三节抒情小诗,但应读懂“河流”这条连接审美主体和客体的感情线。
一、画中的鱼。“一条鱼,从画师的笔下/给我带来了河流”。可见诗人赏画之投入,深入到画中,随着画师笔下的情感之河而任意东西。感情的泉水汩汩流动,让诗人陶醉于新的画境里,久久难以返回。
二、想象中的鱼。这条鱼畅游在诗人的想象的河流中,“穿过龙门/和墨绿的荷叶”,向诗人“摇曳而来”,它轻轻摆尾,自由欢快。诗人不是在简单地解读画面,而是通过“河流”这条情感线,在艺术的天地间自由驰骋,无拘无束,因为艺术无国界,是相通的。诗人正是这样凭借想象的翅膀,畅游在艺术的河中,静谧而和谐,快乐而自由。
三、感悟中的鱼。“淙淙地,鱼儿来了”,诗意地游到诗人面前,与诗人展开艺术的对话。“而在它突然的凝望下”,诗人鲜活的生命亦树木一样“失语”了。在此,赏画的审美主体瞬间转化为审美的客体,是河流的这条感情线,让读者而成为审美的主体。诗人和鱼完美地合二为一了。诗人就有了鱼的自由和欢快。
这样读者从诗人赏画的感悟中,对这首诗也产生了新的感悟。感情河流中的三条鱼,才彰显出了各自的意义。“鱼”这个诗中的意象才是鲜明而又深刻的。
附:
鱼——观画
王家新
一条鱼,从画师的笔下
给我带来了河流
就是这条鱼
从深深的静默中升起
穿过龙门
和墨绿的荷叶
向我摇曳而来
淙淙地,鱼儿来了
而在它突然的凝望下
干枯的我
被渐渐带进了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