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鲁迅当年的恐惧
　　 他们在密谋着
　　 为什么我不跟他们一起，吃人
　　 我在他们眼中是沙子，也是傻子
　　 是不能暗吞，不能明吐的 鲠
　　
　　 他们一起猥琐着，便变得十分洒脱
　　 像是能永远把光明留在人间
　　 而只去黑暗里经营
　　
　　 他们笑着把手指指在我的额头
　　 我感觉到他们内心在尖叫——
　　 你看人家多上道，点一下，便能把整个世界明了
　　 为何你还要，如此像个愣头
　　 在这里裸奔什么艺术，高傲
　　 愣头，愣头，真是，可笑，可笑
　　 （她说，点一下就好
　　 人家他还是可以，可以的
　　 今天都帮我换了五元的钞票
　　 继续笑，继续笑）
　　
　　 出了铁门，上了锁
　　 我还能听见他们的笑
　　 我仿佛看到他们走进天堂
　　 脱光了，继续着，笑我的伟大理由
　　
　　 我不是在怕他们笑
　　 我是在彷徨，恍惚
　　 恍惚着，那么多人一起笑
　　 是不是我，真的可笑
　　 是的，我告诉自己，这又能有什么大不了
　　 可是他们人实在太多
　　 我没有那么多手脚，和口
　　 一只耳朵经不起满世界的 撕咬
　　
　　 也许我该变一变
　　 戴上，死人的眼镜，病人的口罩
　　 钻在阳光照不进的套
　　 和他们一起，经营着下一个伟大的
　　 民声，目标
　　
　　 那微茫的声音，请不要
　　 来我的梦里索我的小命
　　 人们啊，我还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