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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说大赛*大挂钟之死


作者:顾昊岳 秀才,2757.0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976发表时间:2012-02-26 16:57:06
摘要:传统与现代的矛盾,一代代人思想与土地的改变。

“大挂钟”之死
   “大挂钟”是村民孙德老婆的外号。三十多年前,孙德本姓赵,五岁时,他的父亲就病逝了。他妈妈带着他改嫁到了大驴沟村的孙大发家,而且他妈妈又给他生了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孙义。不久,孙大发也一命呜呼。村里的女人就都说孙德的母亲是扫把星,克夫命。于是,孙氏也不能再嫁人了,就只能领着两个孩子过。
   转眼孙德也长大了。但是,在村中,孙德就跟《水浒》中的武大郎差不多。他人长得又矮又胖,又能吃苦耐劳,为人唯唯诺诺,人送外号“小地瓜”。不过,他不挑担卖炊饼,而是在村头私人的砖窑上打工,倒也勉强糊口。
   孙德二十五岁结婚,这在当地也算是晚婚了。新娘是邻村的一个老姑娘。那姑娘大长腿,四方大脸,个子高过孙德两个脑袋。结婚那天,村中那些善于评头论足、说长道短的妇女,见到揭开盖头的新媳妇,立刻就给取了个外号叫“大挂钟”。从此也没有人知道那媳妇叫什么名字了,背地里村民都叫她“大挂钟”!
   一晃几年过去了,“大挂钟”也生了一儿一女。她平时很少像别的妇女那样上街东家走西家逛的走街串巷。除了偶尔看见她下田地干活,还真的很神秘。这更增添了村中那些妇女的嫉妒。她们有工夫就凑到一起,交流一下对“大挂钟”的感受,仿佛不评价一下别人,自己心里就很不平衡。
   在乡村,人的尊严很容易得到,也很容易失去。如果你给别人一把韭菜或者两棵葱,你就会得到对方的尊重。而你如果长得难看些,也许就会遭到无情的嘲讽。甚至贻害无穷。
   大挂钟的儿子十多岁了,看上去挺聪明,像迪斯尼的米老鼠似的。却喜欢穿戴整齐地到街上玩。他喜欢跟别的孩子聚在一起。可是,街上的孩子,连最小的也瞧不起大挂钟的儿子。孩子们还顺理成章地给大挂钟的女儿起了个“小闹钟”的绰号。说什么那女孩小圆脸,又爱哭,不叫小闹钟叫什么?似乎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然而,谁要是欺负了自己的孩子,大挂钟可不管张三李四,连骂带嚎的,常常把那些孩子吓得如鸟兽散。时间长了,孩子们知道大挂钟厉害,就不敢再欺负她的孩子了。尽管如此,那米老鼠连小学也没能读完。
   冬日里,人们吃完早饭,没什么事情可做,便大都聚到村中的小卖店里消磨时光,顺便可以探听交流一下村中与外界的奇闻趣事,以兴奋一下麻木了一夜的神经。
   乡村的小卖店,其实就是乡村的新闻发布中心。屋内一张常年设置的麻将桌与炕上一盘总在列阵厮杀的象棋构成了店主招揽顾客的沙龙。几个村中出名的闲汉,还有每个村中都要有的那么一两个疯子傻子,成了这里的常客。有时,还有大家公认的新闻发言人。而来买东西或者是闲逛的妇女们则是天生的新闻评论员。
   这天一大早,麻将尚未开摸,一个人称驼背九叔的万事通坐在柜台对面的土炕上,就预备开始当天的新闻传播了。炕上坐满了人,地下围着煤炉子或坐或站早已围了一大群男男女女。也有小孩子在其间走来跑去,有的嘴里还嚼着一角钱一块的大大泡泡糖。
   驼背九叔眨了眨他的小三角眼,然后又眯成一条缝。一副神秘的表情和不屑与群众交流的神态让大伙儿知道又有新闻可听了。鬼才知道,他整天从哪儿探听到那些稀奇古怪的消息。
   “你们不知道吧?大挂钟给放回来了。听说,她咬出了二十七个人。派出所来调查了,说是要罚款!”起初,他故意把声音放得很低。
   “真不是个东西,这个骚货!”马上有女人骂道。
   “是怎么犯的事儿,都咬谁了?”又有不知情的人好奇地问。
   九叔停了一会儿,似乎不愿意说人家的是非,但是话一开头,又不能打住。那多对不起一干忠实的听众啊!接下来,他的话又仿佛是为大挂钟鸣不平。
   “说起来也挺可怜的。自从小地瓜在贾老正家的砖窑上伤了腰,不能干活了,家里实在是太紧吧了。眼看就要过年了,连一点细粮也没有。那几天不是来一个卖大米的吗?大挂钟就赊了一袋大米。过了几天,人家来要钱,大挂钟没办法,不知怎地就留那人在家里住了一宿。后来那人又来了几次,两人就好上了。没想到这事儿让那男人的老婆发现了。那老婆到派出所去告状,结果就把大挂钟给抓去了。”
   “这算个屁事,为什么还要咬别人?这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不咬行吗?派出所还指望靠她发财呢!说是卖淫嫖娼,打得她鬼哭狼嚎的,能不咬吗?”九叔说得好像是看见了现场似的。
   “能有那么多人吗?听说还有一条腿的残废,他都住着拐杖了,还能干那事儿?”
   原来九叔的消息并不是独家新闻。山村太小,谁放个屁都能听见,何况被派出所逮去这么大的事情,哪能瞒得住?人们故作不知情四处打听,只不过都想印证一下事实,多了解点内幕。
   九叔听了一愣,还有人比他更灵通。然后他很在行又很不屑地说:“关键那条腿没少,有什么不行的?”众人听了,又一阵笑骂。有骂九叔老不正经的;有骂那残废残而不废、花心花肠的。
   女人更气不忿了:“她婆婆也不管管她,随便她留人住在家里?再说,小地瓜也愿意么?”
   “她婆婆不也是那号人吗?”女人们开始评论了。
   “是啊,她婆婆早年不是夸口说,把跟她睡觉的男人那东西割下来,能装一土篮子呢!”
   众人又大笑。恰好贾老正的孙子大宝咬着一根香肠站在旁边,见别人笑,他也跟着傻笑。有人见了就说:“你还笑,也有你爷一个!回家问问你爷爷,大挂钟比你奶奶好吗?”
   众人见扯到有钱有势的贾老正,一下子都怔住了。于是有人赶紧打岔,对正在柜台边买东西的二婶说:“二婶,大挂钟怎么没咬你老伴?”
   二婶听了眼睛一瞪,咬着后槽呀说:“她敢?她要咬我家那口子,我把她的脑袋拧下来,嘴给她缝上!”说完,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早间新闻播送完毕,麻坛新秀老将到齐了,一天三五十元输赢的喜剧就开始上演了。那边楚河汉界两军对垒早已摆好了阵势。不用说,老规矩,谁赢谁请客。真是鹬蚌相争,小店得利。
   第二天,人们自然不约而同地聚集到小店里。九叔仍是关于大挂钟新闻热点评述的主持人。
   “昨天晚上,派出所的小吉普又来了。村长把被咬得人都叫去了大队部。每个人罚两千。没钱的就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地去想办法。”
   “听说不少人去求老潘的儿子。人家在法院当什么科长。他这回可发了!”
   “听说调查贾老正时,贾老正说:‘我没跟她那个,我就稀罕稀罕她!’那也不行,到底还是拿了一千块钱了事。”
   “人家镇里有人。要不然非两千不可。这就半价了!”
   “其实,就是三千,他也不应该在乎!他烧了多少年窑了。数他家窑挣钱!”
   “挣那么多钱干嘛花啊?留给孙子逛卡拉OK吗?”
   “你们说,那大挂钟怎么那么遭人稀罕?稀罕一下就一千块钱,怎么那么值钱?”女人们又愤愤不平了。
   “那也分怎么稀罕啊?只是亲一下那一宿摸不到头的大马脸,就掏出一千块钱。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
   “有那一千块钱,能逛多少回卡拉OK啊?听说人家那里的小姐,要啥样有啥样的。真是贪小便宜吃大亏!”
   “听说裤裆沟的吕老板,看上了在二毛驴家的歌厅当服务员的小凤。他托人传话,三百元让小凤赔他一次。小凤不干。吕老板就说涨价五百,就陪着唱歌。小凤妈知道了,把女儿关在家里好几天。听说这几天小凤又去了。”
   “说的也是。歌厅里明码实价没人管,大挂钟这点屁事却弄得全村人都跟着倒霉!”
   “是啊,这只狐狸精,惹得全村人跟着一身臊!”
   “你们不知道啊,能开歌厅的都是什么人?人家二毛驴子可是有后台的。前些日子,说是弄个外地来的小姐。把村里的小青年都勾去了。人家小姐挣足了钱,抬腿就走了。二毛驴子没办法,才又找到小凤的。为的就是吸引窑上那些大老板。”
   “哼,那叫什么歌厅啊?我家铁蛋从门缝往里一看,里面亮着两盏红灯,也就一台电视机,一台影碟机,两个喇叭,几个沙发。小凤端茶倒水。柜台里面还有一间小黑屋。”
   “那天我家孩子也去看热闹了。那帮混小子在那里唱歌,还蹦什么舞。说是蹦得裤子都快掉掉下来了!”
   “成天也就村里钱豹子、大眼皮、小屁股、二啷当这几个小青年在那里唱,还能挣着钱吗?这些狐朋狗友,说是唱完了歌,根本不给钱。有时,连东西都白吃了。”
   “我怎么听黄皮子成天也在那里。还专唱《流浪歌》,说是眼泪都唱出来了。”
   “能不难受吗?好好的媳妇跟人跑了,就剩下他一个人领个孩子。那孩子有时连饭都吃不上。他奶奶也管不过来。”
   “唉,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过两天日子,小两口说散就散了。我看,主要是赌博和抽白面闹的。”
   “可不是吗?好好的豆腐坊不开了。改成了什么红磨坊歌厅。真是吃饱了撑的!”
   这一顿议论后,看看快到晌午了,有人就买一块钱花生米,或者两袋小咸菜。众人就纷纷回家了。也有吃两顿饭的,就还待在小卖店里消磨时光,麻将桌这时也开始换人了。
   人们走出小店,正好又听到从二毛驴子家的豆腐坊传来的黄皮子那如泣如诉的歌声:
   “流浪的人在外想念您,亲爱的妈妈。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冬天的风飘着雪花,常把我的泪吹下……”
   歌声四处回荡,给冬日寂寞的小山村平添了许多现代的忧伤。
  
   真的快过年了,富裕起来的人家充满了喜气。贾老正家买了好几百元钱的爆竹。孙子大宝乐得每天都要放几个玩。而与此同时,一些贫穷的不安定因素也在蠢蠢欲动。不是哪家的驴丢了报告了村长,就是全村的鸡鸭狗被人一夜间偷了大半。再不就是哪家儿子闹离婚,哪家媳妇要喝药。哪家老太太因为没人养老而自杀上吊。一时间乱糟糟的。仿佛这个年真的就很难过的。
   二十八那天早晨,大挂钟围着头巾,领着小闹钟,从小卖店门口往村外走去。她低着头,很谨慎的样子。她“仪态万方”地走着,仿佛唐朝的宫女走在了二十世纪的乡村土路上,颇引人注意。当小店中的观众们刚收回说不清是厌恶还是嫉妒的目光时,还没等猜测评论几句,就听见连声的怒骂从大挂钟走过的方向传来。大伙儿赶紧跑出去,一看,只见钱豹子正拳脚相加地追打着大挂钟。那大挂钟因为带着小闹钟,没跑几步就跌倒在地。钱豹子上去连踢带打。大挂钟却一声不吭。她的头巾也被抓掉了。灰白的脸上满是红肿的伤痕。她伏在地上,披头散发,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女鬼似的。小闹钟吓得在一旁嗷嗷直叫。众人见状,不由得上前拉开了钱豹子。钱豹子仍忿忿不平,他气喘吁吁地说:“这个该死的娘们儿,敢咬我弟弟。我弟弟闹离婚就怪她。不是她勾引二贵,小兰能离婚吗?她就是欠揍!你听着,大挂钟,你以后别让我见到你,见到我就揍你。非把你打得老老实实不可!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众人一边劝说,一边推走了钱豹子。这边大挂钟系好围巾,艰难地站起来,拉着孩子蹒跚地走了。有人猜测她大约是要去邻村的娘家。走了很远,人们还听见小闹钟在哭。直到人们听不到了哭声,才回过神来,陆续回到小卖店,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是时光倒流时经历的一个噩梦。
   第二天,有人看见大挂钟一个人回来了,奇怪大挂钟怎么把孩子放在了娘家。因为都忙着过年呢,谁也没有时间研究大挂钟的事了。
   除夕的早晨,家家都在过年。挂红灯,贴对联,煮猪肉。赶着在中午吃团圆饭。一时间,整个村庄炊烟袅袅,鞭炮声此起彼伏。吃了团圆饭,农村人习惯把家里的水缸装满水,以图个吉庆有余。初一是不能去挑水的。村民二和尚喝了点酒,被父亲催促着很不高兴地挑着两个水桶,一摇三晃地来到老槐树下的水井边。这口井三百多年了,水质甘甜。曾有外地的大老板看中了这口井水,想与村里合办个矿泉水厂,说每年给村里二十万。村长都有些动心了。可是全村人不同意,那样吃水可就成了问题。成立水厂的事情也就拉到了。
   那二和尚把水桶放下井去,忽然感到水桶在井里还像碰到了什么东西。他探头往井里一看,一张女人幽怨的脸正对着他笑,他便嚎叫一声,扔了轱辘把,一溜烟地跑了。
   二和尚满街跑,高喊着:“有人投井了!有人投井了!”他那神经质的样子与足球场上踢进了球的运动员兴奋的样子差不多。只是没有人与他拥抱。直到他被人拽住,才结结巴巴地说井里有人淹死了。惊恐的人们这才弄清了是怎么一回事。胆大的就到井边再一细看,确认井里的女人是大挂钟。于是一面去通知小地瓜,一面去报告村长。村长家里刚吃完饭,鸡鸭鱼肉尚未撤席。听了报告,村长并不怎么惊慌。只是气得骂道:“真是该死!早不死晚不死,时间赶得挺准啊,真不愧是大挂钟啊!”
   村长毕竟是村长,他稍一思索,就想好了处理办法。他一面派人帮小地瓜打捞尸体,处理丧事。一面派人找抽水机赶紧淘井。力争天黑前把井水抽干。所有出力的人由村委会奖励十元钱。村民们又一次感受到了村长的威严和干练。
   因为是过年时间,村长做主,也不能让大挂钟在家里停灵了,直接拉去火葬场火化了。大挂钟的死让全村人不得安宁。好些人家里没有多少水吃了。还是贾老正气派,他花了十元钱顾村里的贫困户大牛犊子用水车到邻村去拉水。一下午,没有茶喝,还真是上火。贾老正渴得把给孙子买的易拉罐都给喝了。一直等到邻村的水拉来了,才吃晚饭。也不知道是易拉罐饮料质量不好,还是邻村的井水水土不服,贾老正感觉肚子很不舒服。
   半夜里,全家勉强看完了春节联欢晚会,贾老正战战兢兢地到院子里放了一挂鞭,赶紧钻进被窝。他刚躺下,肚子就疼得厉害,就爬起来想去厕所。他弯着腰刚走到厨房,就猛听到屋里墙上的大挂钟当当地响了起来。吓得他转身回到炕上,用棉被把脑袋一蒙,瑟缩成一团。屋里顿时臭气熏天。她的老婆气得连声叫骂……
   后来,村里的大部分人家都在自己的院子里打了水井。并用水泵把水直接抽到厨房中的水缸里。贾老正家是第一个打水井的。他家祖传的大挂钟也早已送到城里的当铺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漂亮的电子石英钟。贾老正的儿子成了村里年轻人的偶像。他整天骑个大摩托,腰里还挂个BP机,来往于城乡之间。
   至于村中那口古井,早被村长卖给了城里的大老板,成了矿泉水厂的用水之井了。而且所生产的“冰凉”牌矿泉水,销路看好。据说要与国际接轨,远销非洲埃塞俄比亚。因为大驴沟村名有些不雅,遂改名为古井新村。
   矿泉水厂的建立,拉动了地方经济的增长。村民受益不少。不少姑娘小伙在矿泉水厂上班。就连驼背九叔与小地瓜也有了工作。他俩每晚轮流在厂房中打更,每月也能挣到二百元钱呢!红磨坊歌厅虽然黄了,但是改成了理发店,据说不光理发,还可以给顾客洗脚。
   不过,矿泉水厂的建立,也使一些地势较高的水井干涸了。一些人家正准备为此而打官司。还有村头那些林立的灰窑,污染了很多果园和田地,也没有人管。农民为了挣钱,宁可去窑上打工,田地都荒芜了。种地成了最没出息的事。年轻人更没有爱种地的,他们都在想,有了钱,还怕啥?管那些污染不污染呢!
   矿泉水厂成立剪彩的那天,还请了高跷队,扭起了大秧歌。市里还来了不少领导和新闻记者。山村里头一次涌来那么多的小汽车,孩子们乐得追着汽车跑来跑去。第二天,记者在报纸上报道了剪彩的盛况,题目是“古井威力大,山村喜事多”。
   由于村长事先特别传令,没有人敢再提大挂钟的事情。但是,村民都在暗地里说,还真得感谢大挂钟,没有她的死,古井能有这么大的威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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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村民们一段又一段的对话组成了这篇小说的主要框架,通过村民的对话将主人公大挂钟的故事一步步引了出来,一个因为丈夫无能而生活贫苦的女人自甘堕落并连累了无数村民的家庭,而当她羞愧自杀后又让一口古井为村民做了好事,是冥冥中她在为自己的过错补偿吗。作者又通过故事的发展将近几年农村的发展变化融入了作品,也从侧面提出了隐隐的忧虑,农民为了脱离贫困只想着打工赚钱,对于污染,对于建设都已放在了遥远的位置,该说农民没有文化见识短,还是该说他们只能先努力改变了自己的生活才能改变思维方式呢。【编辑:瞳若秋水】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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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瞳若秋水        2012-02-26 17:00:18
  作者对农村生活似乎极为熟悉,笔下人物栩栩如生,对农村现状的隐忧也看得很有深度。请作者注意错别字,您 一定用的是拼音打字法,很多字都是同音字,比如:尝尝=常常,道=到,拿=那,费=非,知道=直到,还有一些,不一 一例举,请以后注意。
秋水横波远836239137
回复1 楼        文友:顾昊岳        2012-02-27 19:27:19
  谢谢您,我这次事件紧,没能仔细校对,不好意思啊!以后一定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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