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杂文】失忆的冬天 ————徐正成诗集《正成诗选》鉴赏
从西藏回京,我收到了《正成诗选》。连着看了两个昼夜,一字不漏地看完了,然后用心去品味了,这可是一位县长正直的喟叹。《说着夏天,秋天来了》这首诗,阐述着一个深奥的主题——生命究竟意味着什么?总有些我们力图改变而无能为力的。就像诗中写到的“就连风想着法子,烦躁地跑动”。与其在现实中矛盾、挣扎、冲突、跌撞,不如向它低头、承认它、尊敬它,然后心平气和地改变自己、委屈自己、磨练自己、超越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谁能适合苦难,就是一种自我超越。
作家徐正成是一位年轻的县长,也是我同事魏云峰的学生,初见这位县长,感觉有些奶油小生的意思。后来品读过他无数的作品,从那些沉甸甸的作品的份量中,证实这这位年轻的作家蕴含着文学底气的久远。徐正成作家外表谦和,但目光犀利,思想深邃。一样的事,他有独到的见解,极其平常的物件有不平常的看法。别人眼里的一块蓝头巾,他看到的是勤劳的慈母,那可是撼动人心的回忆。一场夜雨,在他心里珍藏着一个背影,一段无法释怀的友谊。一缕清风,可以撩拨一个社会学的大问题,精美的语言论述了和谐是生命与生命之间相通相溶的道理。他的这种深入浅出、微言大义的纯熟笔法,在《正成诗选》中俯首皆是。
《失忆的冬天》:一个季节因一场雪叫冬天\这个冬天没有下雪\恹恹欲睡的太阳\照射着大地\转眼之间\刮来了春风\冬天就过去了\这是一个没有记忆的冬天。作家抒情和叙事的文字,有繁有简单,句句平常、字字玑珠,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却每句话让人回味无穷。失忆的冬天,渴望着一场漫天飞雪的精彩,验证着作家一心向善的纯度。对雪的渴求,也是对纯洁的涅槃。记忆中的冬天,雪花骄傲地飘落,现实的冬天,没有白雪的风景,无法覆盖遥远的视线,只能让思想的触角温柔地撩动一下内心深处,那块最坚实、也最珍贵的记忆。冬日里抖落精光的藤条,在无遮无拦的氛围中越发显得嶙峋孤单,纠缠成一种无可名状的忧伤,与利剑一样的冷风在抗衡。霓虹灯下的泊油路,冻结了,没有雪花的季节,就没有皑皑的圣洁之光,作家在这个冻结的季节失去了记忆。也失去了岁月的激情,忙碌的日子,用浓墨蘸写成一腔的热血,如吐丝的春蚕,不断地奉献自我。
作家的一首《村庄最后的守望者》更是让人倍感心酸,黄土地,是传世女娲造人的地方,土和人几千年的契合,就这样割断了。黄土地,您和炎黄儿女是那么相似,而今日的你,却变成一片荒芜。只有留下的孤坟在静静地安息。正如作家写着:“村庄和窑洞\给了我生命。”还有:“城市的人是没有根的人/因为他们离黄土太远。”许多打工者,丢弃了自己最原始的色彩,自诩自己是城市人。其实,那是一种忘恩负义的耻辱。多少北漂者在阴暗的地下室居住,多少偷渡者死于绝望的边境。他们忘记了自己的根,忘记了黄土,忘记了母亲。他们以为离开家乡会斩断贫困的履历,其实,他们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因为只有故乡的黄土,期盼着归来的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