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散文】张艺谋老师和我的漫长认识路
初次接触张艺谋老师,我还在张家口一中上学。那时候,张老师主刀《一个也不能少》,副导演来我们学校选演员,我们班主任朱春喜老师推荐了我,并且和副导演说:“这个女孩舞蹈和写作都不错。”副导演让我跳了一段新疆舞,后来过了一个星期左右,张艺谋老师来到我们学校,亲眼看了我的舞蹈,接着让摄影师拍了我很多照片。又过了半个月左右,张艺谋老师说:“这个女孩太洋气了,我要一个农民的女儿来主演!”
在拍摄《一个也不能少》的时候,选上了赤诚县中学教师魏春芝的妹妹魏敏芝,我只露了个背影(在汽车站装睡的女孩儿,穿了身黄色的衣服,一动不动坐在座上)张艺谋吃饭的时候和我说:“以后会有合作机会的,一定。”
我在部队做主编的时候,我们主任第一个给我推荐的名誉社长就是张艺谋老师,后来大家讨论,还是觉得让贺敬之老师做了名誉社长,张艺谋老师当了艺术顾问。迷宫般的城市,让人习惯看相同的面孔,走相同的路线,到同样的目的地;习惯让人的生活不再变。习惯让人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却又有种莫名的寂寞。而你永远不知道,你的习惯会让你错过什么?
再后来我只在上海参加一个电影颁奖会上和张艺谋老师匆匆见面,吃饭时候,相互敬酒什么的,也没有谈到什么,我也没有提起高中时候那次相见。
后来我几乎淡忘了这个很有才华的导演,觉得我们无缘再合作了。但是,往往事情都是在无望中峰回路转,如今,很有幸和张艺谋老师认识,并成为合作朋友,希望张艺谋老师多指点。我和张艺谋老师的认识、详谈跨度很大,那时我只是一个十六岁的高中生,现在已到而立之年。十多年后,我们又重新认识,我已经不再有斑斓的梦幻了。只想活得快乐一些,当我快乐的时候,快乐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获得了什么,也并不是因为我拥有了什么,而是减少了一些烦恼和执着;相反,当我在痛苦的时候,痛苦的原因是因为我增加了自私和欲望。
张艺谋老师也是一路坎坷,我逐渐感觉,要想生活得快乐,必须具有忍耐和烦闷的能力,大多数像张艺谋这样的伟人一生中,除了极少的辉煌之外,太多都是平淡无奇的日子。社会给了我从事写作事业的一个位置,但是不能给我一个未来。我的舞台再大,人走茶凉的结局是铁定的事实。因为意外和明天的辉煌不知道那个先垂怜于我,没有危机是最大的危机,满足现状是最大的陷阱,正如作家张爱玲所说的:在三十岁之前,及时回头,改正。从此褪下幼稚的外衣。将智慧带走。然后,要做一个合格人。开始负担,开始顽强地爱着生活,爱着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