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散文】小美女
正在网上闲逛的我,突然看到小美女的头像晃动了起来。小美女告诉我峰回来了,并约好下周聚一下。上次我去她那儿,峰刚走,一下子觉得冷清了很多,四人麻将变成了三人干聊,大家感觉出没有峰在的日子似乎缺少了很多东西。轻松的笑声少了,吃什么也不那么香了。有峰在的时候,看到峰吃东西又快又香的样子,很受感染,大家吃东西就象抢一样,既开心又畅快。有峰在的时候,无论我们在外玩多晚都没事儿,峰总是会把小美女护送到楼上,才安心地回到他的住所。真的很想峰。和小美女约好了,峰回来时,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原以为峰回来就不再走了,小美女发过来个要哭的表情说,等我们聚完了,峰还是要走的,是工作的调动,而且峰以后回来的机会会越来越少了。可怜的小美女,我总觉得她离不开他了,可她就是不肯承认,总是跟我嘴硬:“那是我认的弟弟!比亲弟弟还亲的弟弟。”看看俩个人当伴郎伴娘时的照片,真的觉得他俩的光彩才是最靓的呢。
第一次见到小美女时,闪过我脑海的是《北京夏天》中的曹颖,真的太象了,那种纯美的感觉是与生俱来的,没有修饰,毫不做作。高挑的身材,娇嫩而白晰的皮肤,滑长的脖颈,尖尖的下颌,薄厚适中的红唇,高高的鼻梁,略凸的颧骨上一双盼惹流星的眸子陷于眼窝中,长长的睫毛,淡而弯的眉。笑时媚气,蹙而冷艳。不能不提的是她那双小手,脂滑得柔若无骨,圆细而尖的手指,每一根都象似精心雕刻过的嫩耦。没见过小美女的时候,我觉得她的姐姐是我生活中最美的人了,常常玩笑的美女长美女短的,大家都挺受用的。见到小美女后,我的惊叹弄得两姐妹都羞红了脸:“看这姐妹美得一个胜过一个!”于是,我就自作主张的称她小美女,称她的姐姐为大美女,我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她们口中的老美女了。没得意几天,偶听到现今对美女的解释是“发霉的女人”。如果说我是“发了霉”的还成,可那两个真的和“发了霉”一点边都贴不上,管它呢,我们依然各种美女的论着。
初识小美女的那段日子,是我们最最快乐的时光,所有的业余时间几乎都成了我们三人的专属。我们一起逛街、购物、聚餐。她们俩个让我越来越多的接受着年轻而跃动的新鲜事物。而我,用自己还算过得去的厨艺满足着她们的胃欲。有一次在一家常去的肉食店采购聚餐的原料时,年轻的小老板实在忍不住了,问我们:“你们三个是做什么工作的?”我们三人相视一笑后,小美女歪一下头,俏皮地反问:“那你觉得我们是做什么的呢?!”小老板有些不自然地说:“我早就想问了,一直不好意思张口。我想,你们三个年龄差得不大,都打扮得那么漂亮,还都那么高,身材又都那么好,一定是跳舞的吧!”我们三人大笑不止,扔给小老板一句:“就算是吧。”一路笑着离开了。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想起这事就美得发笑,特别是我。其实我们三个人中没有一个会跳舞的,而且我和她们妈妈的年龄更接近些。
小美女真的算是个大美人,高雅的气质中透着孤傲。甜甜的嘴巴里有时也能漏出尖利微词。纤弱的外表下,深藏着的是吃过很多苦而练就的独立、坚强而又圆润的性格。换过很多工作,漂过很多地方,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成为了一个吃皇粮的人。
还依稀记得小美女初恋时的情景。那天,和小美女说笑中,告诉她一会儿做鱼吃,小美女的脸一下子红了,很艰难地说:“姐姐,你自己吃吧,我呆一会儿就得走,有事儿……”“咦,我们的小美女今天不对了啊,快说,有什么事儿瞒着老姐呢。”小美女的脸更红了:“没有,就是我最好的同学给我介绍个朋友,前几天见过一面,觉得还行,今天他约我出去吃饭……”生活上的经历很多,而在感情上一直是空白的小美女这回真的是爱上了,后来她告诉我,是一见钟情吧。我一路见证着小美女的爱情由淡到浓、到热烈。我也由衷地为她高兴,因此,三人世界也就消散了。偶尔见到小美女,越发地妩媚、娇艳——爱情使然。
突然有一天,接到大美女的电话:“你找个时间去看看小美女吧,她让人家甩了。这个时候,我都不敢去劝她,你去试试吧,我感觉你们俩比我还近呢,虽然咱俩认识得早。”我真的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这可是小美女的最最珍贵的初恋啊!那个可怜的不懂珍惜的毛头小子,现今,到哪里还能找到这样漂亮却到了二十四五岁了还没恋爱过的纯情女孩子啊。
见到小美女时,我有些意外,小美女没有我想象中的憔悴,脸上只是不见了那份甜美的醉意,多了一丝淡淡的成熟后的忧伤。如果是不知情的话,就象是她前夜没睡好一样。这一刻,我真的不得不再一次地佩服小美女的坚强。谈笑中,第一次听见小美女骂人:“呸,她娘的,初吻就这样没了。我可是小心守护了二十多年呢。”
就这样,三人世界又恢复了,不久,小美女说:“介绍你们认识一下我新认的弟弟。”这个人就是峰,一直对小美女很呵护,比小美女小三岁,以前是小美女的同事,在我们认识的那段时间一直在外地进修,失恋后迅速成熟起来的小美女没有了往日的纯真,多了几分成熟的美。于是,更多的时候,就是快乐的四个人的世界了。
有一次,小美女万分苦恼地问我:“是不是象我这个年龄了还是处女,让人感觉象是个怪物呢?就象是人们眼里的老古董呢。”原来和单位同事玩笑间,有个同事戏她,说是要给她做个阴道镜。她本能地反击:“如果你真那样做了,你的事儿就摊大了,俺还是个处儿呢!”开始大家都以为是玩笑,但弄清楚后,却改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小美女。搞医的小美女能接受给男性患者换生殖器上的药布,却无法忍受此时此刻同事们象看火星文一样的眼神。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安慰小美女。只能默默地抱着她,抚摸着她那顺滑的头发。良久,小美女凄然地说:“姐姐,真想再回到当初什么都不想的时候。可那时我还羡慕你经历得多,懂得多呢。”我笑了笑:“经历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现在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欣赏你身上那份纯美了吧。”“我还是为自己是处女感到骄傲!不管别人怎么看我。”“这就对了嘛,想想《爱莲说》,你的骄傲还不只这些呢!”
也许就是从峰进入我们的世界开始的吧,我进了职称,由老美女变成了老太太。一次小美女的妈妈来看她,一见到我,脱口就说:“挺漂亮的,一点儿也不老。”然后小心地嘀咕了一句:“我还以为真是个老太太呢。”我们四个又狂笑不已。
年轻的生命中,不只表现为有年轻的外表,最重要的是要保持一颗不老的心。而对于美,每个人的审核标准差异很大,但小美女的美,在现今的社会里,真的是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