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杂谈】图中照里韵流香 ————读唐崧诗词集《宝树芳草》之《图照题韵》有感
早春时节,我独坐家中,面对窗台,认真拜读诗人唐崧的中华诗词集《宝树芳草》之《图照题韵》,那原本春寒料峭的嗖嗖寒意,竟不挥而去。据唐崧介绍,这部分诗词是他多年来为名家名画、挂历、台历、照片、图片等的题韵。我虽然没见过这些美术、艺术作品,但从他的诗行词句中,仍可领略到这些作品的栩栩风采。细阅之后,有如下几个方面的感想。
首先,诗行词句既勾勒出图中照里的全部意境,又能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如《题<早春>图》,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派青山绿水,莺歌燕舞的好风光:“喜展丹青紫气生,莺梭燕线织诗情”,如此笔墨一触,恰如一把春的金钥匙,一下子洞开了新年的门扉。诗人如此还不够,他还要拍拍肩膀,擦去满头的灰尘,拂去往事的许多不幸和忧伤,从而快声疾呼:“冲寒瘦尽千峰雪”!于此用“冲”和“瘦”,更能体现诗人内心所蕴藏的中华民族汉语言文字的深厚内涵!而诗末“一派春光放眼明”,突让我们眼界大开,如逢旭日冉冉,似遇天使降临!从整首诗来看,首句到末句呈直线上升之势,从紫气到早莺,从雪峰瘦尽到旭日放明,那画面,那意境,勾起多少人世沧桑和人生感慨。再如《题<江山多娇>图》,诗人也是采用气势恢宏的笔调和写法。首次二句的“眼中岚气千峰漫,笔底烟波万壑飞”,于淡雅中显现出一种恬静的美。“千峰漫”在读者眼中并不足为奇,但“万壑飞”却在诗人的笔下达到“烟波”浩渺的程度,那是只有一千多年前在天姥山下那位喝醉了酒的诗仙,才能想象得出来的!可他却信手拈来,把它们搬到了纸上。第三、四句的“锦绣山河歌旭日,云蒸霞蔚尽朝晖”也是从山河写到旭日,从云霞写到朝晖,尽情抒发了诗人对光明中国的由衷赞美!
其次,诗人的意象构思不仅奇巧,而且内涵非常丰富。能写诗的人很多,能将诗构造出奇巧而丰富意象的人并不多。因为,意象就是诗的生命!唐崧老师这一点就把握得非常好。试看《题<黄果树瀑布>图》:“势胜天河泻,声如霹雳传。若无崖作靠,仍是一山泉。”从表面上看,前两句写的是黄果树瀑布的气势和声威,而第三句却奇峰突起,一反古今中外无数诗人咏瀑总是以“历尽千难万险奔向大海”的套路框框而另辟蹊径。“若无崖作靠,仍是一山泉。”是呀,瀑布如果没有悬崖作靠山,只不过是一股山泉而已,哪来那么磅礴的气势和雄壮的声威?这使人联想到社会上的裙带风,没有“崖作靠”的人,只能是“山泉”而不可能成为“瀑布”。诗的解读从来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样的解读也很有新意。若再换一个角度来解读,那就更震撼人心了。试想,如果把黄果树瀑布喻成伟大的中国共产党,将那悬崖比作人民群众,就不难理解了:一个执政党的生存是需要广大人民群众支持的;人民群众的幸福,更需要有一个光荣而正确的执政党来领导。如此一来,该诗不管寓贬寓褒,都有两层意思,一层是表象的,一层是深沉的。那深沉的一部分就是诗歌所蕴藏的“意象”,这意象,就是诗的灵魂。再如七律《题<竹海>图》:“满目篁澜壑底烟,千枝万叶弄风弦”是茫茫竹海由远及近的描绘,“凌云敢作虚怀赋,傲雪雄书骨气篇”是竹的秉性,“不与红梅争艳色,却从青史结豪贤”是竹的品德,“板桥诗画东坡韵,长唤官家慎掌权”则是借郑板桥、苏东坡两位古代清官画竹、咏竹的典故,呼唤每个执政者以竹为楷模,为民谋福祉。
唐崧诗中还有许多精彩的句子。“劫难重重心不变,诗花满树唱天台”是天台山国清寺隋梅的歌吟;“身陷污泥心秀洁,情融碧水爱贞坚”是建宁县百亩塘荷的咏赞;“蕴玉怀珠明远志,愿将硕果酿芬芳”是葡萄的绝唱;“风霜雨雪炉难倒,高举江山警示篇”是“大跃进”的悲叹;“待等春雷催雁字,融寒润笔绘新图”是喜雪的期盼;“此心但使镶磐影,何事艰辛不自通”是达摩大师的启示……总之,读唐崧的诗词,就像嚼橄榄,让人回味无穷。当然,我这样评论并不是说唐崧的诗词就字字珠玑。他有的句子老套些,直白些,这都是难免的,但瑕不掩瑜。
唐崧老师的诗词作品,犹如涓涓泉流,汇入几千年的传统文化,滋润着中华诗词的沃野,为我们的学习和研究,提供了许多借鉴。愿一辈子以唐崧为师!
【本文作者心远,本名张长春,系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出版新诗集《秋逢杜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