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连载】一路蔷薇（12）

“子郁？学生会干部啊，宣传部长，我觉得旁边的策划师很适合你呢。”男士看起来很精干，却不动声色的发问。
“您好，许经理，我是子郁，四川人，想应聘医药代表。虽然我喜欢文字，但我也喜欢自己可以做的事。比如，业务。”
“那你说说要怎么做这个医药代表？”
“做好医药的正面宣传与引导，让客户了解并使用我们的药品。”这也是胡掰的。
“好，你下周三来公司面试吧。”许经理微笑给子郁点头，并签下了复试一个纸条。
看起来整个过程一点也不像面试，道很像聊天。或许是门可罗雀原因吧，总要人来装点门面。
回去时，兰欣抱怨：人太多了，我都没挤进去，他们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啊。没看到我这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么？平时都装得人模人样的，都什么人嘛，我还是回我的乡镇单位去。
这姑娘看样今天是没有投出去一份简历了。这社会其实本来都是现实的，只是大家都醒来的时候，兰欣还在罗漫帝克的梦中。所以回到家乡做个干部也许是个好选择，没有压力与竞争。
吃过饭，子郁再拉着兰欣去散步，是啊，在一起的同窗时光不多了。而这样一起看风景的时光也许在将来只能成为了一个永久的回忆。两人你追我赶，来到校园的湖边。这里以前是一个英语角，可后来却演变成了一个传说的情侣湖。而此次子郁与兰欣手拉手的扮演着死党。每个可以挡掉一点光的地方总有情侣在忘情的昵喃。子郁想起了在公园时的阳飞，不是最浪漫的语言，却表白真诚的让人相信这世上一切都真实的没有谎言。
“你别拉我”
“耿非，我错了”
“我说了，我们早没关系了，你干嘛老缠着我”
“对不起，耿非，我保证以后按你说的做。”
耿非，这家伙，还是躲开为妙，这是他的家务事。听声音，他是向这个方向走来了。
子郁拉着兰欣转身就走。可是刚走两步，耿非的声音就飘了过来。
“子郁，子郁，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最近很忙么？”
“兰欣，我们要假装没听到，快点走。”两人拔腿开跑。
“子郁，你跑什么？我说你别再拉我了，我一见到你就倒霉。赶紧走吧！有事以后再说。”远处传来耿非很不客气的骂声。女孩子的哭泣声。反正越来越飘渺，子郁和兰欣跑到操场，两人喘着粗气相视而笑。兰欣在子郁脸上找着东西。
“找什么呢？”
“看你长得和我们有什么不一样啊！”兰欣开心的说。
“标准的美女，咱俩不是一样一样的么？”
“嗯，那是当然，不过我觉得你还有一样和我们不一样”
“什么？”
“情商痴呆啊。”
“你这家伙，平时看起来文静，损人没商量啊！？”
“呀，不是么？现在只记得阳飞了，子郁，你也要看看身边的名树名草。你没发现张老师也对你特别好么？还有那个耿非。”
“别胡说，张老师是我恩师，我敬重他，他当然对我好了”
“你算了吧，我们不都敬重他，可也没见他对我多好，可是对你，却总是另眼相看的！”
“你这是嫉妒”
“我是恨。”兰欣做了一个瞪眼的动作。
“耿非嘛。是扮演的小孩子过家家，只是把他自己当成了男主角，别人谁都可以当女主角。”
“嗯，不过这公子哥在我们校却也是名人啊，听说他要出国了！你不知道？”
“哦，他不是我家的，我管不着啊，再说有钱想出地球都行嘛！”
“子郁，你呀，凭你才华加这真皮，足可以成就你的梦想王国，可你有点不开窍。”兰欣伸手捏着子郁的脸蛋。
子郁忽然对兰欣有一些刮目相看，其实在学校里混到毕业也有好处，第一学学会如何团结身边的任何人，第二，学会认真过学不到的真理。子郁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想到混着过呢。不过兰欣让自己有了一些对社会的认识。
刚躺床上，电话响起，照例子郁接电话。
“你好，我找子郁”话筒传来一个女声。
“你好，我就是，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阿姨啊！怎么几天就把阿姨忘记了？”
“阿姨好，不好意思，没听出您的声音！阿姨有事么？”
“阿姨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帮忙，这可有些新鲜了，对于子郁来说，一个穷学生能帮到什么忙？
“子郁明天联阿姨去买两件衣服好吗？张老师明天要开会呢。”
原来是这样的事，还好不是大事，大事还真是让人为难。
“哦，这样啊，那好，阿姨我明天过来等你！”
第二天一早，子郁早早的起来，边打哈欠边准备坐公交去张老师家。刚到楼下，发现有一辆熟悉的车停在宿舍的路上，正打量。车窗摇了下来，里面是张老师。难道张老师等很久了吗？
“子郁，上车来，我带你过去吧。”
“张、张老师，我还是自己过去吧，阿姨说你今天有事呢？”
“嗯，一会去办，你先上来！”张老师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动听，似乎是早上播放的轻音乐。
照例子郁坐到后座。
“子郁，坐前面来。”张老师这话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
子郁坐到前面，侧过头看了看张老师，今天他穿了一身西装，看来起既绅士也正统。但老师却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子郁后悔当初没有专攻心理学。
“呵呵，看什么呢？你今天看来有些累啊！”张老师关心起来。
“老师，我紧张啊，说真的，陪阿姨去买衣服，可是阿姨那么有品位，我一点也不擅长。所以紧张了一夜。结果就这样的了。真对不起老师，让你丢脸了！”
“子郁，你真是可爱的很啊，没事的，妈妈就是找个人陪着她去逛街！她对你这个小老乡印象好的很呢。你看昨晚她都吩咐好了让我来当车夫。”
“张老师，其实你大可不必来跑一趟的，你那么忙”
“老师再忙接你的时间还是有的。”
听完这话，子郁笑笑，似乎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便静静的听着车内的音乐。这是一首vitas《星星》，vitas的俄语是听不懂的，但他那独特的海豚高音与对歌曲中本身情感的抒发表达却有种荡气回肠的感觉。子郁喜欢vitas，也喜欢他的这首歌，听来真是既有对情感朦胧的轻轻的忧愁，又有“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豪迈。可算起来，子郁听过张老师的两首歌，居然都是自己喜欢的。如果不是老师，子郁想：张老师一定可以成为自己的朋友！可是老师，子郁却是敬重的。
到小区门口时，原来拦过子郁的保安向张老师的车敬礼，轻意的看到副驾驶位的子郁，从他的表情来看，有一些明显的惊讶！难道我就不能坐着车子进来么？子郁有些恨恨的想。这世道，有钱的人欺负没钱的，有权的看不惯贫民的，就连保安也要欺负走路的。原来5000年前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早有预感啊！
阿姨在门口等着，今天她穿了一身白格的套裙，把头发稍稍盘起，显得干净利落也很干练知性。这是子郁这个青菜萝卜打扮上要学习的地方了。手上没拿LV，但这包却可以看出来名贵。张老师一停稳车，子郁就下车去打招呼。
“阿姨，早上好！”
“子郁，今天打搅你休息了吧！阿姨想来想去，就你最合适了，不好意思！”
“没事，反正帮阿姨拎包还是可以的。”
张老师原本站在车旁看着这边的两个女人没有说话，一转身，却发现他背过身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张老师一路送两个女人到商场，便离开，说是下午来接。
这片商场子郁从来不来，因为房子就是星河湾，衣服就是品一城最贵，所以简单来说这是一个来说富人奢侈光顾生活的地方。
阿姨却是轻车熟路，挑了两件衣服似乎是晚宴的服装试了试，然后就包了起来，再挑选了一件香槟色的抹胸小礼服。子郁想这衣服阿姨穿似乎颜色不够沉稳呢。
“子郁，过来帮阿姨看看这件。怎么样？”
子郁不好评价，但也不能不说好：“阿姨，这件很好看！”
“那你去试试。”
“我就算了吧，习惯了休闲装呢！”
“那可不行，你答应陪阿姨的，今天你要听我的。”
子郁拗不过，只好进去试试。
刚一上身，子郁看着镜中的自己，不免想想木兰贴花黄的场景，原来这天天牛仔装的也可以变仙女啊。
“子郁，出来给阿姨看看！”
刚一出试衣间，外面的导购小姐不免轻轻的惊呼出来。
“小姐，这件衣服简直是给你订制的啊，你人这么漂亮，现穿上这件衣服，真的很美啊！”
旁边一位挑选衣服的也停下来，认真的看着子郁。“真的不错，很漂亮，小姐。你妈妈很有眼光。”妈妈，天，这人也人想出来。
“好，就这件，一起刷卡。”阿姨在一旁说。
“阿姨，我不要，你别浪费了！”
“小姐，未来婆婆给你买衣服，不要客气啊！将来你要好好孝顺她呢。”导购小姐火上浇油的说着。这推销也不要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