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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江南小说】清和沟


作者:岸边江湖 举人,3156.03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140发表时间:2012-03-13 22:53:52

专程接站的胶轮大车把我们拉近村子的时候,正是这天的下午。那时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满巷的男女都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打量着我们这批从远方来的客人。满脸茬茬胡子的队长在人群中讲了几句欢迎的话后,便收起笑脸走到我面前,“你去清和沟吧!”于是,我就走进了离村五里之外的清和沟。
   和我同伴的还有当地的中年人,姓田,有四十多岁,我叫他田大叔。他整天都是乐呵呵的。一副赤红色的四方脸,像是喝了四两老白干。他和我同住在这个沟中的一个土窑里,一个小土炕,两床被褥,两个人挤得实实的。他黑夜有时常常回去,因为他有老婆,也有儿女。他对我很是喜欢,和我也谈得来。他说话时,一口典型的晋南土腔。比如“叫谁”他不说“叫谁”,而是“摸摸谁”,棉花“整枝”他不说“整枝”,而是说给棉花“脱裤”。至今我还记得他当时讲的一个给棉花“脱裤”的故事:“二十几个妇女到了棉地,队长讲话了:昨天,你们这些妇女在这块地里‘脱裤’,有的脱得好,脱得光,脱得一点不留,但有的脱得就不是那么好,不是那么光,特别是一些十八九岁的女娃娃要注意,才学“脱裤”哩,就要学着脱光。今天,我在这里监督你们,你们都必须给我脱光!谁脱不光,我就扣谁三天的‘脱裤’工分。笑得我险些从炕上掉下去。
   他和我什么话都说。不过,他常常谈的多半是他的女儿。说他的女儿如何如何孝顺,如何如何心眼好,如何如何能干会事,如何如何…...。他谈女儿的时候总是高兴的,高兴得常常两眼挤成了一条细细的缝。于是,我也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心理,常常希望能见到他的女儿。
   然而,好久她没到沟里来。
  
   终于有一天,她出乎意料的来了。
  
   那是一天下午,天气闷热得很。四周浅灰色的天,象是向地面倒扣着一顶能闷死人的大蒸锅;太阳不见了,躲在人们肉眼看不见的蒸锅后面,象一个极为老实却又非常可恶的火夫,拼命地为大蒸锅加着热。地面上几乎失去了空气的对流,风也似乎藏到附近的孤峰山后,会见它刚刚放假的情人去了,热死人的天哪!我独自一人在沟林里巡视一周,便回到窑洞里。衣服箱盖上那只老闹钟“啼嗒啼嗒”地转着,像老驴拉磨一般。我一看表,四点多钟了,田大叔无论如何也该到来的时候了,他中午回家,说是办一件家事,一会儿就来了——顶多不超过三个钟头。他以往都是很准时的,可今天——
   窑洞里比外面凉不了多少。
   一种远离京都、远离父母、远离兄弟姐妹和同学的愁绪慢慢地爬上眉头,并慢慢变得我有些迷糊……
   “嗯!”我听到了一声清脆悦耳的嗓音,就好像在一大堆破瓦罐中突然发现一只银铃一般音质的瓷品,令人发叹、惊奇。我睁开眼,天哪!我们这个‘世外桃源’的窑门口奇迹般地站着一位秀丽端庄的少女。我慌忙下炕,造物之神造就了一副红脸汉的我,此时眼睛不知往那里瞧,手也不知往那里放。
   “你——?”
   “我是替爹来的,他中午回家突然头痛了。”她勾着脑袋,一双白皙、细长的手不停地抚弄着垂在胸前的一条长辫,轻轻地说。
   啊!她就是田大叔的女儿。意想不到的事情使我一阵高兴。“你进来吧!”我一只手在脑袋上胡乱抓着,红着脸说。
   她走进窑洞,步子轻盈,随便,但脸颊却泛着羞涩的红晕。她的头还是勾着的,但两眼却分明偷偷地瞧着我。一件当时乡下还不普遍的粉红的确良衬衣和一件深蓝色的裤子,很合体的穿在身上;她的身材是苗条的,线条是优美的,仿佛画家用画笔勾出一般;一张鹅蛋形的脸,镶嵌着两颗看人时闪着真诚、柔情的眼睛,十分讨人爱慕。
   “你姓卫,我听爹说过你。”她倚在炕边低声说着,可分明两眼望着我。
   我偷偷的瞧了她一眼,遇上她那发亮的眼光,脸倏地一下发热了。
   “你叫啥名字?”我傻乎乎地问了一句。
   “我叫秀,十八了。”她说着脸涨得更红。
   “你是北京人,我也知道。”她瞧了我一眼,接着说:“这是我爹告诉我的。”
   “你爹他,人挺好的。”
   “是吗?”她抬起了头,显得有点高兴,那神情好象那句话是说了她好似的,一双真诚而略含羞涩的眼睛似乎算是很大胆地看了我一眼,我的脸红了,最后,她歪了歪脑袋,抿了抿小嘴,低下了头,那掉在胸前的一条长辫梢缠在了手指上......
   “你去北京去过天安门吗?”
   “去过。”我搓着手。
   “那你见过毛主席吗?”
   “见过,还不止一次呢!”
   “你真幸福。”她高兴的说着,那神采好像她刚见了伟大的他老人家似的。
   ……
   时间的延伸会消除任何一对男女本能的羞涩。看来,时光无疑是一个慈祥忠厚的老人,而不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小伙子。
   我们俩人之间的羞涩慢慢隐退了。不过,两人目光一相遇,双方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哗哗哗,”窑外的树叶发出了响声,象是喊着它的主人。起风了,上界的公差疯疯癫癫地从东边跑来,在树木之间醉汉似地呼号,跌撞、打转。天地间一片昏暗,树下的枯黄落叶趁机跃上天空,向远处的天际忽上忽下的飘去。此时,我深怕近邻的一些贪嘴的小青年趁机来偷摸沟中尚未成熟的青果,以使自己挨到那个看来很凶的大胡子队长的训教。
   “我到外面转转。”我说。
   “你去吧,我给你做饭。”她红了一下脸。
   “你……?”
   她点了点头:“我是做惯了饭的。”说着,她看了我一眼,“这是我爹让我做的,他说你在这方面还毕不了业,今天我来就是我爹怕你饿肚子。”说完,她“咯咯咯”地笑着。
   狂风象一位过路的醉客,跌撞了几下之后便远走了。
   林中的空气变得清新起来,四五级的东风刮来一阵阵湿润而略含潮热的气息。我在园中巡视着,第一次感到园中的红花、白花、绿叶、青果是那样地迷人,此时,我真想放声大唱,生活中还是有美好的情感。田大叔、秀......,我觉得这个原来很寂寞的荒原并不寂寞,而成为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
   等我回到窑洞的时候,她的饭便做好了,她做的是面条白白地、细细地,像是机器加工的挂面似的。她看了我一眼,给我盛了满满一海碗、而她却不吃,坐在炕沿上。
   “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来时刚吃过的。”
   “这么长时间了还能不饿,吃一点吧。”
   “我真的不饿。”
   “你少吃一点儿。”
   ……
   她经不住我再三劝说,终于盛了一小碗,坐在我对面。
   “我饭量小,这会其实真的不饿,在家的时候,我一天只吃两个馍,一小碗饭,我妈说我的饭量像小猫似的。”她说完,低头笑了。
   也不知什么原因,这顿饭我吃得很香。吃完了一碗,她总是要再给我盛一碗,我红着脸说吃饱了,可她仍是笑着说:“你没吃饱,我知道,爹说你饭量不小。”没了,再加一句:“其实能吃就能做,庄稼人就喜欢能吃的。”直到一小锅饭被我吃得精光,她又抿着嘴笑了。
   吃毕了饭,她便开始收拾饭后的锅瓢盆一滩儿。
   “你歇歇,我来吧!”
   “不用,不用,我又不乏歇啥哩?”她一笑,露出玉石般的碎牙。
   ……
  
   燥热和暗淡象一位讨厌的客人,来窑做客了。我出窑一看,东边的孤峰山顶只来了几大朵铅黑色的乌云,那云头象一只凶猛的苍鹰张着翅膀向四方的天际飞去;燕子在低空飞着,捕叼着软弱瘦小的生灵。俗语说:孤峰盖帽,大雨即到。“秀——,”我返回窑洞,急忙中第一次叫出了她的名字。
   “秀,你快上沟吧,天要下雨了。”
   “是吗?”
   我点了点头。
   “真是坏天气”她笑着骂了一句,便慢慢地走了。走时她看了我好一会,眼光是那样的真诚、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明亮。
   唉!真不该下雨!
   她走后不久,大雨便泼了下来。我闭了窑门,心里像是失去了一种什么东西,很不是滋味。大雨!秀?秀......,据说人从童年、少年一至青年,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一般处于无知、朦胧、爱慕、初恋、钟情五个阶段、而我们毕竟进入青年的门槛了,世事的变态、升浮,人生的势利、坎坷,这一切已使我们这一代对社会、对人生有各种理智了,对于一切,毕竟不是无知和朦胧了......
   “啪啪啪!”窑门响。打狼!
   “谁?”前几天沟里跑来一只狼。
   “是我。”秀!我慌忙下炕,开了门,她进来了,全身衣服没一处干的。
   “你——?”
   “我走得慢了,刚到沟坡底,雨便下来了。坡太滑,不能上去了。”她说着,全身机械地打了几个冷颤。
   “看你这身上,你……先换一身我的衣服穿吧!”我不好意思地说。
   她看着我,没有说话。大概由于这种场合我直看着她的缘故吧,她头低下了。一瞬间,我感到脸上一阵火热,心怦怦直跳,我竟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罪过感。深觉得亵渎了她,也亵渎了我自己。
   我不再好意思看她,也没等她说话,便在我那破旧的衣箱里取出一身比较干净的外衣:“给,你先换一下。”
   她抬起头,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一双眼睛亮着醉人的光。
   “你换吧!我到外面去。”我说。
   “别,别出去,外面下雨哩!你,你背过身,就行了。”脸早已发红了。
   “这……”
   “我爹说……你们北京人最好了。”
   我背过身,面对着可见大雨直泼的窗口,内心感到格外的不自然,不自然……
   好大一会,她换好了衣服,对我说“我换了。”声音轻微,柔情。
   我转过身,看了她一眼,低头“嘿吃”一声轻轻地笑了。她红着脸,低着头,用辫梢绕着手指,“你们男人的衣服真宽。”随后,头一歪,羞着脸“咯咯咯”地笑了。
   窑洞里燃起了一堆柴火。我和秀在烘烤着她那被雨水淋湿的衣服,也许是前半晌我们把话说完了,此时双方都没有话说。就这样默默地坐着,时而双方不由自主的看对方几眼。我忘了社会的不公平,忘了人世的冷漠,忘了家庭的不幸和遭人歧视……
   四只手在摸弄着火堆边没有燃尽的柴枝,我们的脸颊被柴火烤得发红、发烧。
   时间从我们的眼波中、柴火边渐渐退去。
   你有脏衣服吗?我给你洗洗。”她忽然说。
   我的思路从误入美好迷人的仙境中倏地惊回,看着她:“你说什么?”
   “脏衣服,我给你洗洗。”
   “不用,不用。”我脸红,慌乱。
   “不用什么呢!你也是……,我又不问你要工钱。”
   “嗯……我能洗,不用麻烦你。”我推辞说。这里水不大方便。光棍汉的衣服几乎没有一件干净的,穿衣服常常是在一堆脏衣服中挑不太脏的。
   “下雨有水哩!你、你不取我就取呀!”她说着站起来,象是要亲自动手。
   光棍汉的衣服可是看不得。我只好自己去拿。
  
   那件肥大的男上衣袄袖被她高高地挽了起来,露出两只白皙浑圆的胳膊。
   我痴呆的望着她,望着她,望着她——
   她很会洗衣服,不像男人们洗衣服只知道使劲的搓,或者使劲的揉。她抓住一件衣服,三搓两揉,一提一淘……,我完全被她的优美姿势迷住了。
   “你老看着我干什么?”我一怔,才发现她已洗完了衣服,慌乱低下头。
   “我看你怎么洗衣服。”应该承认,我是第一次撒谎。
   我听见她在“咯咯咯”地笑。
   她不傻。
   雨还是那样大,连一点停的意思也没有。真好像雨王爷喝醉了桂花酒,推倒了天雨缸似的。天黑下来了,我有点着急。
   “这天气,你爹一定会……”
   “……”
   “唉!”
   “雨下这么大,我这会还不得到家,爹想必知道我是上不去沟了。其实,在这里我爹……准会放心的。”
   “为什么呢?”
   她好像不愿意回答我的问话,停了好一会,才慢慢地说:“我爹说你是个好小子。”她似乎费了好大劲才说出口。说完,抿着嘴,一张挂起红纱的脸很迷人的侧向了右肩。长长的辫梢又在她的手指上绕着……
   “秀,你,你爹他有问题?”我忽然想到。
   “嗯。,不过,我爹说那不是问题。”
   “他有啥问题呢?”
   “我爹他心眼好,在村里他对一些不该心好的人也好了,所以才……其实,这儿倒是个好地方,安宁,离村子远,不会有愣小子来惹事。胡子队长让我爹和你来这儿,就是怕爹和你在村子里挨批。”
   “胡子队长?”
   她看了我一眼:“他是好人,别看他人样凶,可他最顶好顶好的人。”
   我眼前立即出现了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面孔……
   夜越来越黑,倦意慢慢地爬上眼皮,并开始向全身神经进攻。我站起来走到土炕边,拿下我的被褥,铺在地下。
   “秀,你上炕睡吧!”我说,不敢看她。
   “怎么,你要睡地下?那不成,你看地下这么潮湿,睡一夜赶明儿要成小老汉的。”说着,抱起我的被褥又安在了炕上。
   “那……”
   “我……和你将就着睡吧!”
   “那怎么成呢?”
   “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我又不怕你。”说着她上了炕,开始铺起我和她的被褥。
   “我……”
   “听我爹说,你爹有问题?”
   “是的,他是‘老右’”。
   “老右?”她睁大了眼睛,像是有点吃惊。
   “反革命,坏人。”我以为她不懂,在解释。
   “我知道‘老右’,爹给我说过‘老右’的事。”
   “你也知道‘老右’?”
   “我村有好几个‘老右’哩!他们整天默默地扫巷、挑粪。我听我爹说,他们都是好人。”
   “你……”我一阵激动。
   她微笑着,看着我。“我爹说,‘老右’是好人,你爹是‘老右’,你爹就是好人。”
   我眼睛发热,滚出两滴滚烫的泪。
   黑亮细长的辫梢又绕在手指上:“这全是我爹说的,我爹还说你脑子苦闷,有时想不开,其实,这有啥呢?庄稼人最肯说‘天总不会老是阴的’。”
   我听着,真想抱住她,吻她,长久地吻她。不顾一切,就凭这一时对她爹的感激之情。然而,我没有这样做。我看着她,看着她……
   去爱吧!我在心里默默地说。去爱生活,去爱未来,去爱人。不要让无谓怨恨窒息了你的灵魂。也不要轻生。活着是伟大而美好的。
   ……
   这一晚,她和我说的很多,而说的多半是北京以及大都市的话题。最后,她告诉我:“我爹可喜欢你了,其实,我……”她见我看她,接着说:“我睡呀!”说着,合上了两眼,一种令人惬意的笑意流露在薄薄的嘴唇上。
   我吹灭了油灯,不一会就听见她匀称的呼吸声。那声音是均匀的,愉快的,香甜的,醉人的。她在我身边睡了,大胆地,放心地,信任地睡了。这一晚,我一直没睡着,至于想了些什么,我已记不清了。不过始终记着的是:我曾想到如何去生活,如何生活,更好……
  
   从此一别,我再也没有见到过秀。后来,胡子队长挨了批,田大叔便从清和沟调回村子,再后来,我也离开了孤峰岭。数月前,才听一位朋友说,我离开不久,大队革委主任的儿子看中了秀,秀宁死不从……后面的事情便是人们都可以想到而我更不忍心再说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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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篇小说从往昔生活中截取了一个片段,展现了人性至纯至美的一页。在那个动乱的年代,“我”以右派崽子的身份从京城下放到一个偏僻的山村,心灵孤独、苦闷、惶慌,对生活几乎失去了信心。然而,在这样的境地里,我却遇上了心地善良的父女两——田大叔和秀。田大叔的温厚热情给我落寞的生活以和风细雨般的抚慰。秀的到来,更是拨动了我幽闭的心弦。纯真无瑕的她,以其温柔、细腻和大胆的信任感动了我;朦胧的爱情震憾了我几近麻木的心,使我在深重的苦难里看到了人生美好的一面,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热情。作者的叙事风格沉稳,有大家之气,能很好地结合描写叙说故事;笔法从容,熟谙小说技法,对生活有敏锐的感受。欣赏美文,推荐阅读。问好朋友!【编辑:笔耕潇湘】【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2031409】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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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竹叶儿        2012-03-13 22:55:31
  好文章 欣赏,拜读。
回复1 楼        文友:岸边江湖        2012-03-21 16:43:26
  感谢竹叶儿,谢谢!
2 楼        文友:竹叶儿        2012-03-13 22:56:43
  文字细腻感人情深意切。
回复2 楼        文友:岸边江湖        2012-03-21 16:44:16
  谢谢。祝如意!
3 楼        文友:一杯绿茶        2012-03-14 18:38:37
  读着感觉很亲切,品着家乡的方言好像在田间听着邻居们聊天。老师年轻时的这个作品不错啊,语言干练,文风淳朴,细腻,敏锐。问好老师!
希望自己如绿茶般淡雅,馨香。
回复3 楼        文友:岸边江湖        2012-03-21 16:44:55
  谢谢绿茶。
4 楼        文友:静儿        2012-03-16 18:50:48
  细腻感性的笔触,很贴切地描绘出了清和沟的“清秀和暖”。“我”因遇到田大叔和秀,田大叔的温厚热情让“我”感到很温暖,更是秀,那么的清澈,那么的可人,让“我”的心里泛起了层层涟漪,在这里“我”感到了生活的美好,对“我”的人生有了新的认识,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热望!但最终的秀却——,秀的清澈无瑕和在那个年代的背景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我”不想说是因为“我”很痛心!
   人生路上总要遇到一些让人铭刻于心的人或事,让人感悟,让人成长!
   很欣赏作者细腻的文笔,顺问作者好!
回复4 楼        文友:岸边江湖        2012-03-21 16:45:39
  多谢静儿。
5 楼        文友:麦芽儿        2012-05-09 22:23:38
  叙事风格沉稳,描写笔法从容,小说技法娴熟,情感敏锐丰富,文字彰显大家之气,编辑全总结完了。我唯有欣赏,品读,感动!
回复5 楼        文友:岸边江湖        2012-05-10 14:17:30
  多谢麦芽儿留评,谢谢了顺祝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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