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草船借贱 不是我不小心我就是故意的

莫小米找到了新工作，暂时在“伊藤洋华堂”做了香水促销员。用小米的话来说，做为她“现任男朋友”的秦枫，有随时去看望她的权利，也有随时去关心她的义务。
这话秦枫琢磨了老半天，敢情，这话要真听明白了，那就是“早送晚迎”的美差。不过，懂装不懂，这也算秦枫的强项，他觉得和小米的感情还没到自己鞍前马后的地步，装傻充愣中也就直接漠视了小米的话语。

隔了好几天，秦枫突然良心发现，就算朋友，隔三岔五的探望一下也是应该的。他一进“伊藤洋华堂”，一眼就看见了一楼的莫小米。
小米正忙碌着，红扑扑的小脸上阳光灿烂，活脱脱就是一朵刚出清水的桃花。也许工作原因，她化了淡淡的妆，小巧的嘴唇抹上了黑色的唇彩，炫丽的丝巾、白色衬衫、黄色短裙，细长的腿、黑色高跟鞋，一身的职业正装搭配着她的青春靓丽，这些都让秦枫感到了一种魅惑和眩晕。
小米也看到了秦枫，这个男人，慵慵懒懒中的那份独特，深邃清澈眼神中的那份“无谓”，在几分“嘻哈”中总显得那么魅力十足，
小米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秦枫无奈地笑了笑，这个简单得可爱的女人，总有着一种让他无法拒绝的阳光。站在一起的两个人，怎么看怎么不搭，不说岁数上有距离吧，就神态来说，一个慵懒一个明媚，活脱脱就是那解放区的阳光却照在了敌占区，典型的鲜花错插了牛粪。

小米一个柜台的几个姐妹在那里私语，声音不大不小，秦枫正好能听到。
“不会吧？这就是小米的男朋友吗？岁数这么大了，人也太一般。”这句话秦枫真不爱听，回头看了一下，说话那小姑娘长的不赖，可在他的眼中，眼力劲太差，缺乏内在美。
“也不是啊，这男人看着蛮有味道的，一脸的沧桑，蛮成熟的。”快奔四了被人夸成熟，虽然用词不大恰当，可这句话秦枫真爱听。说话的小姑娘虽然满脸麻子，他认真瞅了一瞅，其实多看几眼也就能看出她的俊俏。
好听的话秦枫照单全收了，不好听的话麻木中直接无视，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或者太在乎别人的眼光，那都是有病的表现，又不会多一毛钱涨几斤肉的。

寒暄了几句，秦枫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等着小米下班。小米的工作是香水促销，手里拿着香水瓶，往自己手腕上喷一点，感兴趣的顾客会嗅上一嗅，看是否适合自己。秦枫看了一阵就觉得胸闷，你说女人闻也就罢了，可总有那么几个臭男人，一脸的贼笑死咪咪的，说是买香水，却捏着小米的玉手嗅个不停，估计都抱着想揩油的目的吧！这工作，看着可真够秦枫窝心的。
眼不见为净，秦枫摸出手机上网浏览网页了。

一阵争吵声传来，秦枫抬眼一看，小米那边有事了，一个中年妇女，叉腰正对着小米指指点点，小米一脸的委屈，眼睛红红的，马上就快洪水泛滥了。原来小米在躲闪一个男人的骚扰时，退急了一些，踩在这女人的脚背了，6寸的高跟鞋，的确也够呛的。可在小米的再三道歉后，这女人依旧不依不饶，非得找大堂经理要个说法，女人的老公也是一多事的婆婆嘴，就在一边煽风点火，俩口子双剑合璧，倒也显得琴瑟和鸣。
秦枫见多了这类人，平日四处奔波打拼的也就混个温饱，遇见一点小事就会借题发挥，没理都不饶人，得理了更是变本加厉，借以发泄压力和对社会的愤概。小米也算倒霉，一不小心把自己送到了枪口，做了出气筒。真踩对了人，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秦枫赶紧做了和事佬，“小事一桩，两位也别和小姑娘计较，道完歉也就算了吧。”
但秦枫这和事佬，明显有着拉偏架的嫌疑，两位正斗志高傲，感觉小米这对手不带劲呢，突然冒出了秦枫这颗葱，那还不得憋着劲“宜将剩勇追穷寇”啊，“关你什么事？我踩你一脚，再给你道个歉，你答应吗？这事没完，得赔偿我们的损失。”
“这位小姐，踩一脚会怀孕还是流产怎么的？再说了，你看人家小姑娘，道多少次歉了，做人得厚道啊！”秦枫阴阳怪气的语重心长着。这种腔调，本就是没事找事，他就憋着一个心眼，不仅要给小米出这口恶气，还得顺便把小米这工作给搅黄了。
当然，要论和秦枫斗嘴，多少人都差着档次，眼前这两口子，更是略显稚嫩，女人表情一滞，“你叫谁小姐，怎么说话的！”现在这“小姐”一词，已经明显变味，这种绕着圈子骂人的话，傻子也能听出。
“不让叫小姐，那大姐大婶阿姨你随便挑，再往上论辈，我也没什么的。”秦枫善于混淆视听，转移话题，他现在正把这事往自己身上大包大揽，让小米这主角变成配角，配角最后变成看戏的。
“别和他说，说不着，找她说。”男人眼光敏锐一点，看出秦枫不是善茬，再说凭他那焉不拉几的业余水平，也就只能欺负小姑娘。
“嗯，谁知道他那里冒出来的，呸！”女人一脸的不屑，而且为了加重自己的不屑，那吐沫星子差一点就喷了秦枫一脸。
“我说这位小姐，我又不是草船，你的贱别往我这乱发啊。”秦枫依旧的不依不饶，“小姐”和“贱”，两个字吐词特别的清晰，引来旁观者哄堂大笑。

斗嘴这码事，那是棋差一着，束手束脚的。两口子憋不住了，“三字经”开始漫天飞。这一切尽在秦枫的掌控之中，他掂量了一下，还得把这事闹大，笑眯眯的秦枫，伸手就是一巴掌，“啪”！
女人愣了，捂着脸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有种你再打一下！”
秦枫毫不犹豫，又是一个巴掌煽了过去，还是笑眯眯的，“各位作个证明，这要求可真够独特，我满足她。”
这事闹到了派出所，秦枫很诚挚的为自己的“冲动”道了歉，赔偿了两百元。当然，这事的后遗症也正如秦枫所料，小米被辞退了。
两个人在“一碗香”吃着牛杂面，小米感触的看着秦枫，“你说我是该骂你还是夸你？一个月丢掉我两份工作，你是灾星，专门来祸害我的吧？”秦枫埋头吃着香喷喷的牛杂，嘴里含糊不清，“没事，顶天了我开个面馆养你。”

第十章碧峰云雨遂了就over

秦枫最近兜里有了那十万块钱垫底，看什么都是天高海阔的，心情那是相当相当的愉悦。工作已经暂时不在他考虑的范畴，和小米的感情也在“文火炖鸡”中慢慢的升温。
“未雨绸缪”一直是秦枫的强项，情感上的走一步看三步，让他还处在和小米只是“握手”的阶段，就已经开始在臆想着拥抱的事儿了。当然，在秦枫的理论上，抱谁都是抱，差不了多少，只要足够水灵嫩气就成。
雅安的碧峰峡，这个传说中女娲补天的地方，时值深秋，已然有了冬的萧瑟。可对携手伴游的某男某女来说，青山绿翠、溪水清澈、花香鸟语中，这一切美丽地就象一首空灵的朦胧诗，一幅淡雅的山水画。
从高达88.8米的风景第一梯“青云直下”后，秀美的女娲池、清幽的小西天、浪漫的雅女园、神秘的碧峰寺都留下了这一对男女的身影。

下午，开始变天了，风过树叶开始飘落，景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雅雨”。一丝凉意中，秦枫拼命呼吸着这幽谷蕴酿的芳醇，感受着那份纯净还有回归自然的解脱。而小米则一直沉沁在那些关于爱情的美丽传说中，雀跃中有着一丝的黯然，女人的“感性”，此时在她身上表露无遗。
看着小米柔顺的长发，修长倩丽的侧影，那清秀、沉静、若有所思的秀脸，在如丝细雨中，竟有种别样的美丽。秦枫眩晕中心头一跳，仿佛感受到了心灵深处的那种悸动。

雅安这个美丽的风景胜地，以“三雅”闻名于世——雅鱼、雅女、雅雨。刚淋了“雅雨”的小米和秦枫，这会正在“农家乐”品尝着肉质细嫩鲜美“砂锅雅鱼”，满桌的山村野菜，让人胃口大开，两个人一边吃一边不时的对视一眼，赶紧又掩耳盗铃的把目光游离开，不过就是这样的看过来瞅过去，倒让两人感觉彼此间熟悉亲近了很多。
“两位，这雅鱼可是我们这的特色，相传是女娲补天时，不慎将一把宝剑落入江中化成的，所以正宗的雅鱼，这鱼头里都会有一把宝剑的。”在老板的提醒下，秦枫剖开了鱼头，真是撞到宝了，鱼头中当真有一枚酷似宝剑的骨刺，剑柄、剑把、剑刃都栩栩如生。
“我得把它加工一下，做成项链，亲手挂在我的雅女颈上。”秦枫小心的收藏起来，他的笑让小米心如鹿撞。

“雨城客栈”，几间小木屋环抱在林木葱茏中，四周的几处水塘青碧见底，风吹皱着水面，荡起粼粼的波纹，昏黄的几盏路灯下，周围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薄霭，这是一个很容易滋生浪漫情调的好地方。
景区的“雅雨”，来得快也去得急，很有农家特色的一顿晚饭后，两个人在暮色中浏览着这宛如桃花源般的夜景，草丛里此起彼伏的蛐蛐叫声破坏了山里的宁静，树叶随风飘舞着沙沙乱响，萧瑟中却无端多出了一些雅致的意味。
夜晚的山里凉意更浓，秦枫脱下了外衣，轻轻披在小米身上，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却让小米的心，好象被什么东西轻轻的碰触了一下，她眼里满是柔情，在这夜风的吹拂下，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
在这碧峰峡的神秘浪漫氛围里，秦枫和小米深情的对视着，心里都泛起了万般柔情和千种温馨。此时此景，在两个人的心里，都成了记忆中永远的一个定格。

客栈的房间里，小米躺在床上装模作样的看着电视，秦枫也在沙发上正襟端坐、目不斜视，少见的正经。
对于两个彼此有情又有意的孤男寡女来说，这种情形其实十分的诡异。
小米的脑袋里早就是一团浆糊，那种甜蜜又忐忑的感觉让她期待中却又害怕，早对秦枫暗生情愫的她，在这样一个特定的环境，已经没有了女人对男人天生的那种防御和警惕。
秦枫也正在心里鄙视着自己，做为一个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的“资深老男人”，假装正经或者假装不正经，对他来说都是信手拈来，完全可以“本色出演”。这该出手时没出手，只是因为他自己都不能确定，自己在小米身上，渴望满足的是“情”还是“欲”？
离婚两年，已经混成了“三不男人”的秦枫，对女人一直贯彻执行着“不拒绝、不表态、不负责”的方针政策，“爱”这个字，说出来很简单，上嘴皮一碰下嘴唇就成，可秦枫已经没有胆子说了，男人，同样伤不起的。睡一个女人，睡一个自己爱或者会爱上的女人，本质上那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相对于秦枫的深思熟虑，小米的心思只能用乱如麻来形容了，男人的举棋不定，在她的想象中被美化成了成熟稳重和对自己的尊重。
当然，小米的这种想法，在“大叔”级别的秦枫面前，那简直纯洁的就像一张白纸，其实秦枫更多考虑的是这码事的“后遗症”。

陷入遐想的小米，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猿意马了，她一想到也许即将发生的故事，脸颊娇羞，唇色更艳，水汪汪的大眼睛流转间荡人心魂，颤抖的睫毛不停抖露着内心的紧张和害怕，显得越发的娇美动人。
秦枫被小米眼里透出的风情，逼得差一点从沙发上摔下来，柳下惠的确能够坐怀不乱，可按照秦枫的理论，这姓柳的小子，不是生理那就是心理上一定有问题，做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此情此景，让他情何以堪？
“枫，你没话给我说吗？”小米的声音甜的腻人。
“这个，这个……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了啊。”秦枫支支吾吾。
“你不说出来，人家又怎么能够知道，人家很多时候都笨嘛。”小米的声音都快要出水了，“枫，我喜欢你！”后面这几个字语速太快，蜻蜓点水似的掠过，秦枫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完事了。
“枫，我想亲亲你。”投怀入抱的小米，嘴角闪过一抹艳丽的轻盈，“可不能笑人家不要脸哦。”
“不、要、脸？”这个词，此情此景有点不和谐的，秦枫很疑惑的重复了一遍。
“哦，枫，听你的，那我亲嘴好了……”

“菜鸟”级别的小米，勉强做到这步已经很不容易，真要再往下发展，她就手足无措了。
秦枫温香软玉在怀，看着小米魅惑的眼眸，天生丽质的妩媚，他眼里的理智慢慢褪去，轻轻噬咬着小米晶莹圆润、小巧可爱的耳垂，几丝乱发在她鬓角轻轻蓬起，脸上那一丝潮红，更多了几分女人的慵懒和风情。
小米身上的衣物，半透半露中引人遐想，樱桃小嘴中轻轻呼出的兰香让秦枫更加的燥热，不断挑逗着他勉强压抑下去的欲望。
“嗯……”小米一声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悦的呻吟，彻底摧毁了秦枫的抵抗力，八爪鱼一般死死缠在他身上小米，胸前那坚挺和温润，如痴、如醉、如火、如荼中让他激情燃烧……
那一夜，满室生春的旖旎风光中，屋外却是有风、有雨、有叶落、有虫鸣……

清晨，秦枫在窗外叽叽喳喳的鸟语声中睁开了双眼，小米双手撑着下巴正笑脸盈盈的看着他，两个人柔情蜜意的对视着，眼里这时候浓得都只有彼此了。这种精神层面上的完美交流，比之肉欲的单纯满足，更让他们沉迷。
这一夜，两个人的感情有了质的飞跃，交揉无间的一次次缠绵，小米从女孩变成了女人，原来略显生涩的眼神，变的柔情而灵动。看着她那弯弯的柳叶眉，微微上撅的小嘴，可爱小巧的鼻梁，一种甜蜜的感觉顿时溢满了秦枫全身，他痴痴地傻笑着，心已陶然。
“笑什么笑？”小米羞红了脸，她一头扎进秦枫的怀里，扭捏的低语，“这事，你要敢张扬，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