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散文】人生的趋势
清明放假,室友都回家了。倒也奇怪,我并没有丝毫不习惯。
今天的闹铃调得很早,我在它没有响起之前便起床了。我上了个厕所,洗漱完毕,喝上一杯热的糖水,就开始一天的生活。无人打扰倒也增了几分雅致。先把路遥先生的中篇小说《人生》看完了,然后趴在窗台上给一位今天生日的好友打电话。
跟这个长时间没有联系的好友说了几分钟,隐约感受到,我和他这间已有了隔阂。
我们曾经无话不说,也曾同床睡过觉、同坑撒过尿,私下里也拜过把子。然而,随着高中毕业,随着就业之潮流的侵袭,我们之间的距离便日益疏远了。我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也实在没有那份心思和对方保持联系。他对我说:“我都想在这个世界上自生自灭了,呵呵。”他的谈吐里面,显露出了他的失落和无奈,我想:即便重新回到高中,我们也很难无话不说了。因为,一个人在当今时代培养的特殊精神,是不可能和过去时代里那种安谧、无忧相融的。挂断电话,我默默地想:这到底是时代的问题,还是人的问题?
我的思绪很快便回到了路遥先生的小说里。
《人生》是在以一种旁观的角度审视当代青年的,而那个高加林则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加林从教师岗位下来,生活非常落魄,尤其是精神方面。
他父母要他去县城卖馍馍,然而,自尊心强烈而又缺乏锻炼的他,却怎么也不敢在那里吆喝。他很怕遇见熟人,因为那样的话,他就会感觉面子上过不去。不料,他偏偏就遇见了两个老同学——克南和亚萍,而且还撞上了克南的母亲。
他的父母是地道的农民,没有什么通天入地的本事,凡事都委曲求全;而让三星取代他岗位的高明楼,又是村里比较有地位的人。在这种艰难的境地里面,他能有什么办法呢?逞能,以硬碰硬?呵呵,年轻气盛的他,兴许能够把人家打一顿甚至杀死,然而,他的处境就会变好吗?对于满腹才华又富有抱负的他来说,唯有忍耐才是最好的法子呢。
果不其然,后来加林在挑粪的过程中真有了点儿“忍”的品质,然而,光有点儿品质,他就能平步青云、扬眉吐气么?终究需要回乡的玉智给他帮助,呵呵,要不然,一个普通老百姓,没有一点儿权势,在社会上谁会买你的账啊?加林在这个“靠山”的作用之下,在县里当了记者,生活真是顺风顺水。他不仅从克南身边抢走了亚萍,而且成功地昧着良心抛弃了巧珍,呵呵,这何尝不是许多青年的真实映射?
他自以为和亚萍有共同的语言,实际上,他根本就不完全了解她;她的确深深地爱着他,但她根本就不可能会跟他过苦日子。无数的爱情之花都会在现实面前凋谢,哪怕没有人事的阻拦。所以,加林和亚萍的分手,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此时的巧珍已经嫁人,而且是赌气嫁给马诠的;她认为,农民就该跟农民过一辈子。这何尝不是农村的一种婚姻典型?青年的我们,在不可自制的激情之中,或冲动、或糊涂,做出许多决定。是的,它们会让我们痛苦,甚至有轻生的想法,然而,我们真的要因为这样的一些事情而倒下吗?
高考落榜了,就不能活了么?亲爱的人走了,就不能微笑了么?呵呵,当然有它的回答:路是让人走的,却未必是平坦的;人终究是人自己的,不是你的。我们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无论是愚昧和文明的冲突,或者人类和社会的矛盾,甚至人类自身的多种对抗,我们在这种氛围之中是该选择坚强呢,还是该选择臣服呢?当然是坚强地走下去嘛!毕竟,人生在世,无非是为了活下去。兴许许多人追求财富、名誉和其它一些无聊的目标,然而,当把他们的欲望一个个地剥离开来之后,我们会惊讶地发现:他们只不过希望比别人站得高一些。很可惜,这些人只能站得高,却看不远,呵呵。
小说的最后一章注明“不是结局”的字样,实则是给我们以更深的思考:这样的事情仅仅是存在于那一个年代吗?这样的矛盾仅仅属于哪一个人吗?
当然,小说的主旨和思想远不止这些啦,写出来够费神的。呵呵,在许多评论家、还有路遥先生自己看来,小说里仍然存在一些不足,比如亚萍和加林的矛盾冲突表现不够等。不过,《人生》给予读者的共鸣和振奋的力量,真称得上是这个时代的福音。
其实,现实生活又何尝不是如此的呢?很多事情,都是人生必然的发展趋势。真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地方。比如孤独,人生而孤独,哪怕之前你有许多朋友,他们也不属于你。很多东西都会逐渐消逝——人、事、时、空,这是人生的趋势。换句话说,很多事情,都不是时代的问题,而仅仅是人的问题。虽然时代可能会在一时之间束缚你、伤害你,然而它绝对不会长久,无论是伤痛,还是不幸,都如此。可是,大多数事情都取决于你的想法:你是怎样想的,你就会怎样去做;你用怎样的方式去做,你就会有怎么的生活。
呵呵,室友回家度假是一种趋势,好友与我产生隔阂是一种趋势。在网上发文玩乐是一种趋势,在人际网中辛苦地奔走也是一种趋势。这个世界存在太多的趋势了,我们根本不能一一细数而来。我们能够做的,或许只有在自己的领地,安然若水。也许生活中会存在许多不安,或者说灾难,然而,一切终究会趋于平静的。这也是人生的趋势吧。
2012-04-02
经典就经典,过了二、三十年,让小疯读来,还是那么感叹。
记得《人生》这个中篇,是路遥的成名作。
问候小疯。好好学习,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