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型小说大赛*枣园浓浓情(外一篇)
★枣园浓浓情
枣树的叶子很繁茂,是一片浓郁的绿色,给春天一些耀眼绚丽的音符,那青翠欲滴的绿色在贾巧巧的心里荡漾成一片海,一片有着生活希望的海。
贾巧巧长得不算漂亮,她有农村人的厚道与壮实。她的丈夫付清,是退伍军人,早年钻过越南反击战的“猫耳洞”.肢体受过潮气,刚五十岁,关节已经有了严重的风湿。
贾巧巧弯着腰,沉醉在一片希望里。枣树的充盈的叶子,就代表枣树旺盛的收成,枣花就藏在这些茂密的枝叶间。枣树很好侍弄,只要出点笨力气,就会挂满一树沉甸甸的大红枣子。
前几年的收成积攒下来,修盖了新的房屋,今年的枣园收入,贾巧巧就盘算着给丈夫去西安四军大治疗骨关节肿痛。
贾巧巧的丈夫付清,反映和动作越发的迟钝与不连贯。
都日上三竿了,他才从昨晚的睡梦中醒来,昨晚关节痛的要死,他真想喊出来,可是他怕吓着自己的妻子贾巧巧。他记得疼痛已经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那中火烧火燎的疼,连止疼药最见效的止痛药都不能止痛了。后来他还是睡着了,睡在疼痛的负荷里,睡在妻子的怀抱里。
半中午的阳光透进玻璃窗,付清感觉身子没有昨晚那么钻心的痛。他想到贤惠、坚韧的贾巧巧一定在枣园里。早春的枣园是一片繁茂的绿色,那绿色在付清的心头落成一片海,没有疼痛与伤感的海,有几分恬静与妩媚的海。
付清来到厨房吃了贾巧巧留给他的早饭,他又给炉子烧了水,他要给贾巧巧送一些水。
贾巧巧锄着枣园纠结一起的草,感觉有些焦渴。
付清从远处来,给她送一壶水。
贾巧巧赶紧放下手中的锄头,迎着付清,接过付清手中的水壶。她一边责怪付清不在家歇息,一边打开水壶香甜的喝着。付清看着贾巧巧喝水的样子,眼里溢出很多幸福。他们脚下的土地,这是一张多么厚实的宣纸啊,农人不需要别的,只要在这上面挥洒汗水就是生活最美的旋律。
贾巧巧也看着付清,一种从心底萌生的幸福与满足,自己多累些无所谓,只要这个男人不倒下去,就是依靠和希望。
付清在阳光里,蹲在地下,看着朴实的妻子她的腰姿随着锄头在风中轻轻摇曳,一层沉醉浮上心头,他想应该好起来,一起参与枣园的劳作中。
付清想到这,手开始在一棵枣树下刨着板结的泥土。
贾巧巧斜眼看着付清双手划着枣树板结的泥土,她心里有被风吹走的实在,她打算这次枣园卖了款子,一定给付清治好严重的关节病。
他们就这样,在暖洋洋的阳光下,在枣树的缝隙里,偷看着彼此,直到中午收工,要吃饭时,他们又一前一后的看着,走在从枣园回家的路上。
★回来的庄稼汉
寡妇秀丽,已经到中年,她是一个不幸的女人。年轻时候丈夫林旭和村头的薛霸三为地头的一点小事发生口角,薛霸三不小心一拳将林旭致命,秀丽从此成了村里最年轻的寡妇,薛霸三也被受到法律的制裁,判了无期徒刑。
寡妇秀丽,带着两岁的女儿,种着自己的田地,也种着薛霸三的地,她言语不多,离大家也很远,大家也没说啥,权当薛霸三给她母女的补偿。
秀丽带着两岁的女儿,靠着七八亩的庄稼地,熬到了今天,女儿都大学毕业,已经在城市里有了一份好工作。
女儿接她去城里,她就是不愿去。
薛霸三在监狱里表现良好,被提前释放。
早春的时候秀丽就在裸露的土地上忙碌着,春天潮湿的泥土味,让她迷醉。庄稼人就是喜欢这种泥土味。
尽管有拖拉机,但她还是喜欢用黄牛耕种。她干活的时候,听说薛霸三回来了,她停下手中的活计,她用架子车装了两袋面,两袋米,十斤油,又到自家的菜园子装了一些时令的蔬菜,用架子车拉到薛霸三的家。
薛霸三躺在破炕头,正寻思去哪里凑些钱粮,打发日子,没想到秀丽来了。薛霸三以为秀丽是闹事的,还想回避,没想到秀丽是给他雪中送炭来了。
薛霸三跪在秀丽面前,只悔恨的说:“怪我当年脾气太暴躁啊,失手害了林旭哥,让您带着孩子受苦了。”
秀丽搀扶起薛霸三:“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干啥,眼下看您怎么过,我这几年也帮你种着土地,这些粮食你先吃着,带来一万块钱你也留着做啥小生意。”薛霸三感动的直哭,目送着秀丽的离去。
第二天黎明,春雨飘飘若有若无,秀丽知道今天是播种的好日子,赶紧赶上黄牛,拉上菜种子,去自家的地头田间。
她来到自己的田头,远远就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自从林旭死了后,就没有男人为她种过地,走近一看是薛霸三。薛霸三赶紧叫“林嫂。”秀丽把头扭到一边,悄悄擦了眼泪对薛霸三说:“你使黄牛犁地,犁完地撒上油菜种子,我刚好缺个帮手。”秀丽说完,就朝回走边走边对薛霸三说:“我回家给你撕扯面去,今中午吃油泼辣子调干面。”
薛霸三看着秀丽扭动的身姿,他的干劲更大了,他也看到了自己明天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