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散文】论常态下的惯性
一切物体都是运动的,运动的物体必有惯性。人们把惯性作为定性,仿佛把各种宗教当成信仰一样。惯性来源于人的定性,人始终无法掌控定性。如果说女人是男人的另一半,肯定不会有人反对。如果说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那就另当别论。那些所谓的虔诚的卫道者,不过在自欺欺人而已。这是不能被否认的事实:买鸡的不会半途买鸭,偷人的不会半途偷瓜。一旦目标设定,便勇往直前,这就是人类所谓的果敢。在此前提之下,叶子终究只能是叶子,不会变成其他任何事物。除非诗人出现,否则,人类的脑袋只如一具空壳。
太阳东升西落,影子在人的脚下吗?夜间汽车飞驰,倒影在人的脚下吗?人类把影子当成自己的复制品,自以为它会跟随自己到天涯海角。影子岂会不是人类的实体?人类难道不是影子的寄生体?在黄昏里,我们看老人牵手散步,羡慕油然而生,联想梦幻的爱情。在实践之时,我们高举正义和道德的旗帜,和别人软磨硬泡、恩爱缠绵,这就是爱情吗?把别人的影子当成自己的侧影,把自己的侧影当成自己的身体,喔,我们自以为又见光明!
当新生事物诞生,若占据了大自然的一隅,那些所谓的正直的人,都会云集响应,在各种既定规则面前耀武扬威。坚挺的胸脯,高亢的叫声,浅薄的话语,全都来了。我们看到一张又一张认真的脸庞,在夕阳之下,衬托那美艳的余晖。漂亮的人在脸上涂一层胭脂,以此满足旁人刻薄求异的野心。丑陋的姑娘在指甲上涂一层油脂,试图掩盖手掌的老茧。我们既看不见,也听不见,更不会想见,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其原来的面貌运行。它们可会消失掉?在伟大的真理面前,能够张开眼睛看的寥寥无几,能够转动脑子想的更是稀缺。
赞同众人的人随之成为大众,而成为大众的人趋向庸俗。无辜的目光在阳光底下游荡,粗鲁、肮脏、低劣顿时遁形。有些人寻找到它们的踪影,便在树荫底下大唱赞歌。一起歌唱的便是朋友,冷漠旁观的便是敌人。然而,世间万物的转换是极其自然的,即便到了无法理解的地步,也会有一群专家模样的人站出来,仿佛指点风云,实则丢人现眼。前辈与先生围绕固定的章法制定下一个章法,尝试把这种讹误传送给那些不肯接受章法的人类。
如果天空还能下雨,世间一定会有雨伞。如果雨伞没有了,天空同样会下雨。我们将采取新鲜的措施来保护自己,过度的保护却把我们推向无底深渊。我们认为好的事物不可能被当成不好的看待,我们不看好的事物往往支撑着我们的主干灵魂。是否还记得那些飞鹰?是否还记得千年前的原始生活?大自然的神奇魔力把世界打扮得有模有样,这在龌龊的视角里依然不够美观。洪水如同猛兽吗?漂亮的人是否构成灾祸?洪水从何处来?它将流到何处?是人类的肌肤里,还是土地的深处?它被人类所持有了吗?漂亮的人从何处被认定?他们给人的感觉是舒服,那这种舒服是因为欲望还是因为视觉效果呢?二者为何兼有?
虔诚的人仰望高山,高山上便有神灵。神灵见不惯人类的虔诚,羞耻之心使他们一直隐遁。那些所谓的布道者,在泥土里面洒下恩惠的种子,却抱着祈望回报的期盼。一条又一条的小路被鞋子踏平,后来的人不肯改变踪迹,似乎惧怕深林里面的野兽和蟒蛇。然而,一旦野兽和蟒蛇发出攻击的信号,他们又会使劲一切办法将它们杀死。它们的白骨陈列原野是罪有应得,他们的尸首无人看管便是天道不公。可笑的言论诞生在当下,听到狗叫的聋子便再次将耳膜捅破。瞧吧,我们最亲爱的同胞,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们是否愿相信?
见到的都是真的吗?相信的都是正确的吗?我们借用一套约定俗成的规则来衡量各式事物的价值,幻想使一切呈现出千遍一律的形状。目标是容易达成的,因为志同道合者无数。目标达成后的空虚又是无数的,因为志同道合之后的必然趋势便是分道扬镳。无为而治已经不再单独成派,各种教会已经可以秘密兼容。理论已经无法支撑行动,行动已经在密谋侵犯理论。杂侩一家的面貌将得到良好的改观,因为世上将失去许多辨识的眼睛。
猛虎已经在山上嚎叫,我们真的要持枪打猎吗?缺乏温度的冬夜,我们真的要把矿山开采吗?为什么女人们缠惯了小脚,人们会管那些没有缠的人叫大脚?为什么一个需要被思考的问题,沦落到造人遗弃的地步时,会变成简单的发言?我们把猛虎关进了动物园,却在另一面又大喊自由。我们把矿山搬到了钱袋,却在大肆地呼喊节能。纠结于人脚大小的时代过去了,又是谁大胆提倡丰隆的胸部?当一个严肃的问题出现在地球上时,又是谁把它当成一个简单的故事?矛盾构成了生命的基本环节,人类再一次制造出新的惯性。
这是不可原谅的:当一个男人想阐述自己性别时,你却打断了他。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啊!当事人仍然没有开口,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言行和品德,岂不是法力无限?当我们炽热的目光盯着饥饿的人群时,可曾看到那些饥饿的灵魂?若不是,那如何使得残忍的事情成为现实的故事?我们把各种各样的疑问摆出来解决,解决后却产生更多的疑问!如果常态下的惯性将支撑整个人类的生命历程,那么可以这么说:虔诚的卫道者必将灭亡!
2012-04-02
祝好,生活愉快,创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