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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舞·散文┃七日。


作者:林小三 童生,605.4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238发表时间:2008-12-29 16:38:13

┃指舞·散文┃七日。 上帝用七天创造了天地方物。
  
  
   第一日。
  
   下午三点四十五分的火车,离家。很多人,你背着果果大大购物袋的肩膀疼得厉害。穿着制服的人在车厢里来回走动,兜售着一些小玩意。制成娃娃模样的香包。水果。零食。书报。你不知道要如何称呼他们,乘务员或者是列车员。
   你是迷恋火车的。曾经不止一次离开的冲动里,你幻想的交通工具都是火车。喜欢站在车厢与车厢连接的开门处,靠着晃动的车厢透过车门的玻璃你看外面的风景,耳朵里有音乐或是没有音乐都没关系。你记忆里有部电影,记不得名字,记不清整个故事。模糊的片段里,是一位母亲站在车门处向车厢外的女儿敬礼的手势。记忆如此任性,你甚至怀疑他有篡改历史的嫌疑。
   你曾幻想过当一名乘务员吧,整日整日奔跑在铁轨上,向很多很多的陌生人微笑,表情温和亲近内心疏远游离。旅途空闲中窝进狭小的休息室,窗外是飞驰的画面。房屋。稻田。或是戈壁。有时候你会觉得自己是适合枯燥乏味的工作。日复一日的埋头做些简单工作,不用过多的交流。如果愿意,你可以一整天一句话都不说或者一连几个小时的说些无关紧要的废话。安静的时候让脑子里塞满乱七八糟的思考。喧哗的时候一片空白的没心没肺。
   很多人,你只能站在车厢里,P4的歌声开得很低,低到奇哥的声音像原本就存在空气里一般。搬家。搬家。听到坐在你右侧的一群年轻男女正在讨论着你。你多希望是自己自恋,但他们说的确实是你。因为其中的一个男生甚至探过头看你垂下脑袋短发里掩盖脸庞。他们讨论的是,“那个人是男生还是女生啊。”于是你就很是绝望,你后悔没有把P4的音乐调大。
   你说,要有天马行空的幻想,于是,便有了理想。
  
  
   第二日。
  
   招聘会是在篮球馆里举行。一大早上打印室里就挤满了打简历的人,你转身要走的时候被同学拉住。然后你就站在门口看她们混迹在人群里10分钟后拿着简历成功走了出来。W说过的,“我觉得你不适合生活。”
   在篮球馆里遇到很多人。班上的男生。学长。一起上过体育课的女孩子。纵横交错的桌子整齐排列,八开大的白纸上分别写着公司名字,下面是招聘职位的海报。彩色或单调。华丽或简单。每间公司前面都是长长的队伍,你选了其中一条安稳的排着队。成功的投出N份简历后你离开了现场。你说你要去看一场电影,是早就选好的《叶问》。你在《梅兰芳》和他之间纠结了一阵,然后决定去看动作片。
   谁一开始就适合过生活呢。不断的妥协,妥协而已。你,只是在还可以不勉强自己的时候,尽量的去避免。逃避现实的鸵鸟,你知道。
   叶问的处世哲学是你极喜欢的,喜欢他对待前来挑战的人的姿态。喜欢他温雅的笑容。甚至连他的迷茫都是你认同的,如果这里面没有戏剧夸张的话。你被情侣们包围着,在一点煽情的片段里流下眼泪。是不是有人说过,能在别人的故事里流下眼泪,是一种幸福。
  
  
   第三日。
  
   两三名室友加指导老师的聚餐。你知道,其实室友是一种很奇怪的存在,她们与你亲密而疏离。你至今仍不能习惯的是前一秒与谁相亲相爱形影不离下一秒却申诉其斑斑劣习。你说,我们都不是坏人,只是彼此价值观念不能融合而已。
   高中时的某任同桌曾对你说过,你是以一种疏离的姿态热闹的站在人群中。你不知道。
   指导老师要求你完成论文后再离开。你答应了,尽管你并没有带换洗的衣物,尽管天寒地冻。论文是在几个月前就开始认真准备的工作。比你晚开始的同学都已经完成,你却还迟迟不能结束。你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花如此漫长的时间收集资料。用很长时间翻图书馆里的厚重书籍,也许,你迷恋的仅仅是翻阅书本。
   中午寄出给小略的格子围巾。在中国邮政混沌了一月的包裹。单车和轮滑都已经先行运回家,于是只能步行。先去邮局领被退回的包裹,然后手机联系快递公司,等待的过程里观察过往的人。他们讨论的是什么。难缠的老师。还是过几天的期末考试。你呢,大概是不再需要烦恼了。
  
  
   第四日。
  
   冬至。在一年中你最重视的节日里,居然弄不清确实的日期。手机显示的是12月23日。破小孩的台历却是12月21日。
   大风,和破小孩坚强的出门。她去面试,你去赶论文。穿越半个城市带给她礼物,是红色线打手套,有红色的蝴蝶结。极细小的物件,像是不需要转车三次花二个多小时抵达的样子,你固执己见。突然想到,以后各自分开不在同一个城市的生活。这城市的另一端再也没有你熟悉的朋友,那么寒冷的冬夜,你用什么取暖。最悲观的乐观主义者。
   冬至夜。一年中最长的黑夜。如果你坚持度过它,还会惧怕什么呢。晚,破小孩给你短信,说到过往提及的话语。睡着前收到纯子的短信,然后你终于确定今天是冬至。于是给小略发了短信然后拥着被子沉沉的睡去。
   去年的冬至日并没有吃到汤圆。然后,今年也没有。
  
  
   第五日和第六日。
  
   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你裹紧了红色的大衣但还是冷,冷到牙齿在口腔里相互撞击。熟悉的路程变得格外漫长,走了很久才到食堂要了你最爱的粉丝煲。因为太冷所以没有选择常呆的角落,而就在食堂大堂正中。故意错开的饭点时间,下午2点,稀少的人群。
   这两日是很少的规律生活,脑子里不去装其他的碎片,直指一个目标。清早起床,在空旷的洗漱间整理,背黑色的背包离开,在清冷的空气里走向图书馆。整日整日的泡在图书馆,在计算机房和图书室交替。打字或手写。尽量忍住因为凝滞空气带来的不适感,专注于文字,并不听歌。
  
  
   第七日。
  
   完稿。然后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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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上帝创造世界的七日,声势浩大却没有人物。作者的这篇文字亦写七日,但有人物,有画面,有声音,有思想的振翅。虽然每一日都是很简短的书写,却在这简短中包含了很多深层意味的内容。人的思想、性灵是最隐蔽的层次,要在文字中充分体现并不是很简单的事情。作者在这方面做得很好。——苏舞牙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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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二十二画生        2008-12-29 18:40:21
  你的文章让我感觉毕业时的那种渴望和无助,看不到自己的方向。
文学爱好者,希望多和大家交流。
2 楼        文友:苍建丁        2015-09-12 19:46:10
  写的真不错,祝创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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