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流年*散文』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春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怎样的追忆?怎样的无奈?又怎样的独自黯然?
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天,澄净的蓝色,盈盈的,蕴藏着晶莹的水滴——这深秋的蓝色天空。
风,吹过,树叶沙沙,静悄悄的肃杀的寒意。
她想起来两个人,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自己的同行——女人。
她静静地看着窗外,两张女人的脸映在了蓝色的天空里,淡淡的。她的眼睫起起落落,那两张面孔便也如朵云宣纸上晕开去的水墨画,浓的浓淡的淡了。
她轻轻拂了一下被风吹到脸上的发丝,好像拂去一桩心事。
她看到了蓝色的极深处,在那里,应该有着一双亮晶晶的黑眼睛,伴着这样明亮眼眸的是一个朗朗的声音,怎样的明快?“嗨——!”她记得的,那样的阳光灿烂,将满天下的快乐都握在手中似的。
她欢喜这样和煦的笑容,因为她会因着这笑容沐浴阳光。
可她亦有不欢喜的,过于大大剌剌的女子呢。在这样的女子面前,她有时候不知道怎么去隐藏自己的轻愁浅忧。每每的,在那样灼灼的目光里,她会有黑暗中探照灯的威慑感,些微的不满与抵抗。
转过身,她知道,自己的背后有一双受伤的黑眼睛,亮闪闪的。她决绝地离开,不曾回头。
“唉!”一个急促的叹息自唇边滑过去,一阵疲倦轻轻掠过。
她将自己深深陷到扶手椅深处。眼睫垂落。
风,比方才竟强劲了许多,树叶“哗啦啦”的,冷冷地将寒意砸过来。
她轻轻颤动一下,目光水一般流淌开去,一路逶迤,自脚下的地板越过摇摆如疯狂舞者的树枝,最后落在了蓝色的天空里。
天空蓝得益发纯粹了,似乎惟有这样方能显得这才是深秋的美丽。
一个玲珑娇柔的影子如黄昏的炊烟一般,渐渐映在了天空里。怎样的笑容?带着怯怯的体贴与讨好?她的眉尖悄悄聚拢来。
她迷惑于那样的笑容,丝丝的妩媚,可以渗入到人的骨子里的,让人对了它简直有不知怎样才好的无措;声音也那样娇嗲嗲的,容不得别人更加柔弱的霸道。过于霸道了,她感觉好累,尽管是那样的怯怯的体贴跟讨好。
再一次转过身,没有回头,她却分明看到了一双熠熠闪动的眸子,不是泪。
她直了一下腰身,原来,猫一般缩得久了也会疲惫不堪。
她看着天空,蓝色褪去了一部分,远处变得苍白色,暮色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围了过来,深秋的暮色,飕飕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