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专栏·大风起兮】那瞬间的生命
【1】
听着过去的歌。原来每一个人都会改变,因为我们都害怕被淹没。彭坦的歌声。我们生活在这美丽的漩涡里。听同一首歌,用不一样的心情。
很难一个人完全地安静下来去想问题,生活总是有纷纷扰扰的事情打断。更多的时候,它支离破碎。随着时间的推移,对很多问题的看法都发生了逆转。我说过的,甚至是背道而驰。笔记本维修之后我自己重新装了好几次系统,喜欢上了1280*800的分辨率,不再使用以前认为会一直习惯的1024*768的标准分辨率。
没有办法很坦然地去面对过去发生的事情和生活在过去的人。那些近在咫尺的感觉,只是想念。几年前的自己不过是个小孩,几年前就有人对我说,每个人都要改变的,不改变的人是棒槌。她告诉我,棒槌的这个说法是朴树说的。既然改变了,就很难再回去。已经格式化的磁盘,上面的数据也不会存在。
很多事情我不愿意提起,很多事情只有自己或是少数几个人知道。一个人没有必要太张扬,其实生活波澜不惊安安静静就好。
一直找不到很有效的自我表达方式,即使是些简单的日记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样去叙述。很多事情不是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分某秒发生什么那样简单,那样的记录方式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被我摒弃。
在很多的时间里面,记忆苍白。
改变一个人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尤其是在环境改变的时候。
生活里的尔虞我诈,就好像反腐倡廉片子里的勾心斗角。也只是半年多的时间桂林米粉就从四块五涨到五块然后涨到六块,番茄牛腩盖饭的价格就从六块到六块五再到七块五。工资增长的速度永远比不上物价上涨的速度。我也只能是上楼下楼每天面对相同的场景和表情丰富或者面无表情的人。
【2】
天空。诗人的眼泪。
可惜今天的天空一点儿也不美丽。春天里雨水最多的时节到来,武汉下起雨,天空就是灰色的。灰色的天空,比倦怠阴天还要令人沮丧。张楚的歌里唱,别沮丧就当我们是去送葬。这句话被颜歌拿来当作天堂海论坛的签名。这个论坛估计已经不存在了吧。之前那里有颜歌的个人版块,马尔马拉的璎朵,与她的第一本书同名。苏德在那里也有个板块,忘记叫什么名字了。
以前常去的论坛有很多,比如萌芽,比如黑蓝,比如轮廓,比如阵地,再比如暗花。然后就是论坛相继关闭的消息,比较有名的是黑锅,现在完全不存在了。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也就是这几年前,小村还当过暗花的版主。那个时候还能够经常见到安东,也就是原来的叶开(不是大家熟悉的叶开)。还有现在立场完全不沾边的朋友,以前确却是无话不说的。最怀念的应该是那个时候的人和那个时候的事情。就好像一笑哥哥说他想念叶子一样,因为叶子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他的。而那个时候我不认识他也不认识叶子。在那时认识的并且一直保持着联系的人真的不多了。我们散落在五湖四海,就好像那些花儿,插在了天涯。
那个时候写东西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纠结。想起上次聚会的时候项雨甜说的话,的确,那个时候写东西完全是有一种感觉要自己去写。而现在,没有人拿着枪在身后逼迫,断然不会自觉的去写作。这个比喻是林姐姐的,但不是她的原话了。
我相信很多人坐在电脑前面整整一个晚上也只能写出三百个字,连自己都会看不下去。在百花厅,按照韩寒的说法,每天三百字,一年就可以出一本书了。当时我还在想,那正好是我的偶像丁丁某个晚上的进度。其实,这应该是某群人写作的平均速度。我就有很多三四百字的开头,长年累月地存放在电脑的D盘里。
清理文档的时候总是在反复问着自己,我写过这个题目么。更有意思的是,甚至还有的文档只有标题没有内容。即使我的文件夹用ing和ed做了区分,我依旧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文档。有些直接丢在桌面上,在系统重装的时候和一些照片还别的东西一起丢失了。有时候觉得自己的生活和文档一样,理不出头绪。
【3】
等到天空放晴。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重要。沉默并不能够表达些什么。
一个人,以洪山广场为中心绕了一个圈子。突然觉得武汉也不过如此。小东门到洪山再到中南再到大东门返回小东门。总觉得这个路线上一年半来景物和事情都没有改变。
家乐福总是在不同的时间推出不同的打折商品,唯一的坏处是收银台永远排队等候。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一曲超市就买超级多的东西,再加上是没有目的的闲逛,基本上看的是特价和好玩的商品。
这?世界上总是穷人多。一个做特价的四件套全部卖空掉,超市里进行着大抢购。这样的抢购将一直持续下去,就好像马天宇目前的歌曲风格,一直延续的是《该死的温柔》。
广场上是一个售楼的活动,真的有想要去买房子的冲动,房地产目前是永恒的热门。等到我们该买房子的时候,不知道一个平米要花费RMB多少多少。未来与过去一样,都是想着想着就绝望的字眼,过去回不去,未来是会到来但还没有到来。我们的未来肯定不是一个轻松的话题,未来和现实是挂钩的。就好像什么东西和人民币挂钩之后都显得特别严肃,于是有了亲兄弟明算账的说法。
我始终没有办法完全想象未来,连现实的变数都亦未可知。
有谁会知道别人背后的故事呢,你永远看见的是镜子的这一面。对着镜子,手拿相机,这样的事情很多人都干过。
日子一天天过去,反复在厌倦中清醒和自省。
其实我们当中的很多人都太过敏感,安静下来想事情,越往深处想就越容易绝望。当我们的生命行走在一条不可能回头的道路上,每一种想法就是一种难以预言的危险。所有的绝望都是人的脑子里想出来的,但是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呢。有的人,一生都不会明白。
【4】
在那些可能的光明里,我还是看见了背后的巨大阴影。一个巨大的物体背后必然的阴影。
你看见的只是幸福,幸福的背后又是什么呢。
有关安全感和幸福感,如果一个人能够时刻感受到,那么这个人是神。如果记忆都会成残缺,如果这只是场梦不醒。
我们依然在一起。
面对着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面对着我这辈子都不会认识的人。沿路的店铺里面暧昧的光线,不过是背景中曝光过度的华丽。用挑剔的眼光看待每一件商品,直接导致的结果是两手空空一无所获,当然也是节省人民币的最佳方式。
可能这一年多来改变最多的就是看待事物的态度,有时候客观到自己都觉得吃惊。毕竟性格里面还是感性的成分比较多,但真正理智起来,想想以前也是数理化都可以去竞赛班的成绩。如果当初就在理科班,我的人生轨迹就全部改变了。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死命地爬格子,顶多也就是个论坛灌水爱好者。
在视线之外,是你看不见的世界。
城市画面,被裁切成各个片段,每个片段就是光阴的一个注脚。当三维的物体被二维的影像记录下来,加上时间的轴。是谁说过,其实第四维,就是时间。高中对面的书店就叫四维书店,高中阶段几乎每天都会光临。
错过了那个爱买杂志的年代。那个时候买了很多所谓的青春文学杂志,很多都再办了几期之后停刊。不知道那些绝版杂志以后有没有增值空间。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的文章还有认识的不认识的编辑,我不知道他们当中还有多少人坚持着走在这条路上。我亦知道有很多的人喜欢垮掉的一代,喜欢凯鲁亚克的《在路上》。
在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了。如果不打算买书,已经不会轻易进书店了。关于钱和看书的目的,现在所有的一切目的决不再是以前那般单纯理想。生活会把理想一点点磨灭,你迟早会被这个社会煮熟,尽管你不一定是螃蟹。
【5】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和那么一些事是你所不喜欢的。可是你又没有办法躲避,只能是隐忍隐忍再隐忍直到某一天火山爆发。
每一个少年都有一颗流星,每一个白天都有一个黑夜。星星是好孩子的钻石,路灯是天空的眼睛。你站在马路边突然就没有了声音,大片大片的云朵从天空中疾驰而过。在白驹过隙里,一颗露珠从草叶上滚落。
既然明天还没有来,既然还留守在现在,既然还没有找到足够的接口离开,那就在这里和着一群年少的声音,和着青春的节拍和特有的旋律。
既然还有阳光,就出去走走晒晒太阳。
春天的阳光毕竟是不那么令人讨厌的,起码等到放晴那天会比较好一点。
等到那些少女心思都在空气里沉寂下去,周遭显现出异样的光明。?旧是一个人从学校出去,同样的场景在不同的时间上演。就好像在那个拥有夏天的四季里,喜怒哀乐,一一起舞。
街上的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或许和平时一样多,只是我的心情今天异样的平静,什么都觉察不出来。不同的岔路口同样品牌的专卖店,每年变着花样的服饰潮流和女人衣柜里永远缺的一件衣服。没有什么永垂不朽,也没有什么一成不变。
款式,面料,细节,颜色,风格。是苏打绿还是玫瑰红。
在瞬间和瞬间的阳光变化里,每天的营业额形成了一个足够规模的宏大数字。每个在特价面前心动的人都在不知不觉间跳进商家精心策划的陷阱当中。不过有些陷阱还是跳进去比较划算。我看了看太阳微笑的角度,感觉到了一丝眩晕。
有一天,一个人的思念变成了一条河,有一天,这条河出现在了现实里。有一天,我终于明白,当走在街上的时候,平静的什么都像改变了时空。你好,我是坐时光机过来的,请问哪里有卖返程票。
【6】
问过怎么用一千块过完两个月的生活。
如果不算房租,师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每天都吃康师傅,记得加两根火腿肠。两个月只花掉620块。
可是怎么可能每天都吃泡面呢。我们每个人每天都在想着办法变换这不同的花样,不存在一成不变的人,即使是在最为艰苦的年代,也要把食物做出花样来。只有懒人才会习惯泡面吧,何况泡面也不便宜。
在每一个可以看见光线的角落里,蜿蜒而行的是攀爬的姿态。
每一天过着相似的生活,每一天都有着一种感觉有些什么就要到来,就要发生,就会改变一切。我希望一切都可以简单一点,再简单一点,没有那么多硬性的规定也不要有那么多走后门的黑幕选手。其实我至今也不太明白共产主义理想到底是什么,要想的是怎么赚钱?生活。
学会了坦然的去面对生活中的琐事和挫折,所以一般的事情不会把我怎么样。没有什么好去计较的,心里面有再多的难过也是坚强隐忍,不希望被别人轻易看穿。
我不会去出卖我的生活,亦不会让生活出卖我。每秒钟反复的刻意,故作深沉的少年。
其实你在不在我身边都是一样,很多事情的保留空间只限于一个人。
况且每天的心情不会因为眼影的颜色而轻易改变,即使我们有着用不同颜色的眼影每天有不一样心情的矫饰句子,难过悲伤还是蜂拥而上,大光其火。既然不能保证眼泪不虚伪,就不要轻易掉泪。
从学校的门出去右转向前。
湖南米粉。
其实米粉的味道,只是汤料在左右。
我不想因某个人而去改变我的生活,这些日子以来,想起最多的电影是杨德昌的《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长度是3个小时左右,是杨德昌所所有电影里面最长的一部。最终杀人了,一个好孩子杀人了,结局是大家不愿意看到的,但是发生了。
米粉的味道我已经吃不出有什么特别。不难吃就足够。
每次在这里吃米粉总是看见阁楼,简陋的阁楼,不知道晚上怎么才可以在其上安睡,也不知夏天上面会是哪般的灼热。生活在底层的小市民,每天却不见多少愁容挂在脸上。整日故作深沉的年轻的心,究竟还有多少存留着曾经的美好和不可一世的清傲。我怕在现实里打磨得太久,什么都无法停留。
【7】
我们行走得太久,于是累了。
那么就停下来,什么都不要去想。此刻,我和你。
窗外的树叶绿了,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长大,年复一年。每年的树叶都是新的,每年的我们都在加速老去。
那些不喜欢的人和事总是占据这我们的生命,当生命的长度以破败的形式压缩,我宁愿躲起来,就好像那些曾经在云层上微笑的灵魂般自在。曾经写那些云朵上忧伤的亡灵睥睨着大地上的芸芸众生,曾经无比坚信只要努力就可以克服一切。曾经的岁月早已经斑驳,城墙倾圮,青石板上的青苔却是鲜活。
无论怎样去怀念,都是万劫不复的日子了。
放下筷子,想想食堂每天没有卖完的鱼是不是拿去喂了野猫。
想念过去的岁月里的人和事,也只是想念。所有的思念想念怀念纪念在一年两年三年四年的时光里变得单薄。
以前写什么是永远,现在早已不想这个概念。起码这一辈子不能算作永远,加上上辈子也不够,下辈子又在哪里。人生的走走停停之后,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从梦境的边缘醒来,整个世界的亮光。
那些希望留在身边的人,那些无法拥抱的人们。
你微微眯着的眼,背后是离离的野草夹杂着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
想微笑,但视线已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