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街道上除了穿梭着的汽车以外，已经很少看见行走着的路人了。九路公车的站牌下零星的站着几个夜归的人在等着。
　　 深夜的公车总是来得比较慢，不过终究还是来了。等得已经不耐烦的几个人争先恐后的涌上了车，谁都希望能在车上找到一个座位，让疲惫的身体得到片刻的休息。可是车上虽然很空，座位却早已经没有了。于是，新上的那些乘客随意的散在车厢里面站着。
　　 车晃晃荡荡的过了两站，又零星的上来了几个人，却没有人下。车再次停下的时候，一位老人颤颤巍巍的上来了。车上坐着的人似乎全都已经睡着了，没有一个站起来给他让座。老人蹒跚着走到车中间站定。车又一次缓缓的开动了。
　　 这时候，一个已经站了两站的小伙子忽然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点上。一会工夫，整个车厢里面便充满了烟味。他周围的人都皱起了眉头，站着的都慢慢的走了开去。可是，他全然不顾，尽自的过着烟瘾。
　　 烟抽了一半。这时候，小伙子前面座位上一个打扮的颇为新潮的姑娘实在忍受不了了。她扭过头来，指着车厢里贴着的“请勿吸烟”的广告，对小伙子说：“拜托，请你讲究一下公共道德，好不好？不要在公共场合抽烟了。”
　　 小伙子置若罔闻，自顾自的吸着他的香烟。整个车上的人都开始看不惯了。大伙七嘴八舌的说着他。那位姑娘看着小伙子无动于衷的样子，气愤的将头扭想了车窗外，喃喃的说了一句：“没有素质的人。”
　　 小伙子看了看手中快要燃尽的香烟，对那姑娘说：“要说没有素质，咱两彼此彼此。我看这车上所有坐着的人，也就没有哪个的素质有蛮高的。”
　　 这下，全车坐着的都不高兴了。
　　 “嘿，谁没素质了？”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啊你？”
　　 “你自个在公共场合抽烟，还赖人家没素质？你到是说说看。”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数落起小伙子。
　　 小伙子，笑了笑，将手中的烟扔在底墒踩灭了，然后指着“请勿抽烟”旁边的另外几个大字，说：“你们认识字吗？谁告诉我，这都写了些什么？”
　　 大家的目光随着小伙子的手望去。车厢壁上用红漆写着：“尊老爱幼！请给孕妇、老人和小孩让个座位。”
　　 小伙子走过去，搀扶住刚上不久的那位老人，继续说：“你们看到写的什么了吗？那也是社会公德吧？可是，看看这位老人家。你们又有哪个遵守了社会公德啊？不要告诉我，这么大一个活人，你们全没有看见。别人妨碍了你们，你们就指责他没有素质。可是，想想，你们自己是否就有着很高的素质，所有的社会公德都遵守了呢？”
　　 刹那间，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来。车上变得如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