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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我的文学之路


作者:圣子传人 秀才,2651.7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918发表时间:2012-04-25 12:20:18
摘要:文学

我与文学结下终生之缘,说来话长……
   记得我上小学时,因作业本上,回答问题,我编的答题,从不照抄书上的原句。任课的好几位老师经常夸我会编句子。
   上中学后,班主任老师见我的字好,就叫我在班里出的墙报上用毛笔滕写,如是,全校都知我爱写毛笔字。故我当上了班里的通讯员,我发的稿子就此常在济南七中广播室里播出。就在我上七中的第二年,学校里举办了全校作文比赛。我心想,自己已是全校知名人士,本班同学和老师,自然不会放过我,非让给班里争光不可。真应我所想到的,班主任翠玉老师给我下了令,在一星期之内,拿出一篇记叙文参赛。当然,还有学习委员等几名同学也都准备作文。
   写么好呢?
   在共和国初建的五十年代,国家常号召自立更生,勤俭建国。学校里经常搞节约运动,发动学生到郊外搞复收。我们班常出校外集体拾菜叶,送到火房里,做菜,蒸菜窝窝头可好吃啦。于是,我便自己议题,题曰拾菜叶。我按着我想的,按着出校拾菜叶的一次活动顺序,当然记叙文的四大特点得巧妙按排。经再三易稿,最后,自己读后很满意了,那也不忙着上交,但等到限稿的最后两天,我再翻来复去看后才上交。此间,好几回我想找外校老师通稿,但我怕别人说,学校里再三警告,让学生自己作文,不许老师参与。对此,我不怕,自己就自己,人应有自信心。再说,我是有名的偏科,语文特好,语文老师常拿我的作文读给同学们听,这正是培养我自信心的基点。
   到学期结束了,学校里才开各项工作发奖大会。那天全校师生会集校大礼堂,我的心万分紧张,因为就在会上要宣布得奖名单,有我不?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上主席台的,领下了平生第一回的得奖,初中作文第一名谁知竟造成我终生唯一的得奖。
   对此我好心凉,可也确立了爱文学的疯狂……。
   按语文老师的看法,让我争取上高中,直至大学,将来当作家大有可能。可班主任却不以为然,她让我考师范,最好考速师,能尽快工作。理由是自己家庭不行,尽靠母亲当保姆供我上学,难以走大学之路。我呢,让语文老师给深深地奠定下当文学家的美梦,却也认同班主任黄翠玉老师让我面对现实的说法,不能靠母亲老养活,得尽快地走上工作,奉养母亲。想我母亲命运好可怜……
   是一位张曲村的老人,搬家到旧县,与我姥姥家为邻。他深知张曲孔家油坊过得荫实,是一远近闻名的忠厚之家。经他提亲,旧县刘家就把十九岁的母亲嫁到张曲油坊里。
   母亲从嫁到张曲后,一天好日子也没过成,因我父是一个赌博棍,典型的败坏头,祖母常是见夜去各处博场找我爹,找不着回家就拿我母亲出气。祖母也不易,祖父早过世,全家二十多口人就她一人料理。大伯在曲城经商,三叔是个柏柴横,连短工们都敢拿他的二必。四叔更赖吧,在家只我爹是个人才,可惜不正干。他心眼特多,是过日子的大手,当初跟大老爷二老爷家分家,我们三支分的空宅基,是我爹二十多岁时领着盖的主宅四合院,外加喂牛院,布局合理,居住方便大气。后又领着数十人拉滑车打了两眼大口石井。就在村东马鞍桥地里,他自己设计,按上挂木斗的马拉水车,这当是曲阜城东南第一的大井,直到生产队时期还按两部手摇水车使用。不幸,我爹三十多岁得了个鸡爪疯,被外人喊起了大麻风。故此他对生命绝望,在我八岁,四弟三岁时,奶奶让全家人跟他隔离,给他忌碗忌筷,之后他自己挂了胡萝卜英。
   父亲过世后,我们孤儿寡母,五口人只得跟着祖母过。母亲终日看祖母的眼色行事,唯命是听。
   过去岁月不堪回首,不必说我上小学,不再说我大了不愿受大家庭束缚,终于造了祖母的反,二十多口人的大家庭最后分家。难忘我母亲去济南当保姆,供我上中学。谁知命运不济,在山东水利学院上学的我,正赶上国家处经济困难时期,先是让回家再等,后一纸统告国家决定下放务农。
   因家庭成份地主,我只能在生产队里当劳力用。因二哥被劳改三年后放回来,教小学的大哥,只得把母亲从济南叫回家来。可我们过了没多长时间,我就和大哥挑明,我们分开过吧。于是,母亲便领着我和二哥四弟单过了。
   在长年累月的农活劳作空闲里,我活得倒也充实,因为我常以书本为友,以动动笔写写为乐。杀猪的老牛三叔,原在食品单位,后下放回村,找到我给他写材料上找,我夜间挥笔而就。他后来对我说,你真会写,领导说好,可咱属自动脱离,没办成。社教工作组的老赵同志知我会写,让我给他写总结,我欣然听命,写成缴上,工作队长很满意。可自己再有点文才,一点作用也不起,我全不计较,当是只为不愿放弃对文学写作的爱好。
   我当时的家,还住在老宅院里三间西屋。二哥四弟住南间,我和母亲住北间,我住套壶芦巴床。夜里点的是煤油灯。我写作时间长了,常是把脸熏黑,两个鼻孔眼里全是灯烟子墨。为了烧锅做饭,我自行设计,在西屋门外,离开南间,在院里搭了个厨房,晴天还好,下雨天两个屋沿水下来,连进屋做饭都不易。吃得呢,都是成年人,在生产队够不够三百六的年月,大人更是不够吃的。母亲很好过日子,她会用菜掺到瓜干面里做菜饼,让我们吃饱。一年到头吃不上几顿白面,小麦一年一人能分上一百斤的就是最好的生产队。穿的呢,冬天常是棉袄棉裤连年老一套,换不起。夏天好过,下身裤头一条,上身大长布条当手巾当披衣,常是上身晒的象铁皮黝子不怕蚊子咬。这还好,每到过年,对我这样的成份不好的家庭,就来次工分削尖,我家三个劳力,仅母亲不出工,在队里数工分高的,就给去点实干工分,原因是体现社会,不能让地富家庭超过贫下中农。年下队里分福利,油啦,菜啦的也没地富家庭的份。更甚者有一年,成份不好的劳力,干得再好,一天也不能给一个工。在此情况下,我们只得仅为吃上饭了。书买不起,见到一张报纸如获至报。夜里熬不起灯油,写作常是作罢。在此情况下,我们家省吃简用,硬是在64年社教后,把老家的西屋拆了,翻盖到队里给新划宅基上。因大爷去世时,队里没人给成份不好的家庭问事,自己的事只能自己办了。四弟在大爷丧事上主动当总理,问事相当精干,故在翻盖新房上他想当家,我就让他操心,我说出力我包了。而立之年的我硬是一人当三人用,两天一人把屋拆完,二哥和帮工把能用之料运完。四弟定了青砖,请来瓦工,叫来舅们帮忙。土坯是我跟四弟连打几天完成。当年,我练就成二张曲远近知名的大坯匠,一天打五百坯老早完活。盖房我能当二把刀,上架一样垒大墙。
   盖罢房,一家人的希望在四弟身上,我无心要人,二哥是离过婚劳改过无望的人。母亲和我托人给四弟说亲累心肠。
   一言一毕之,没少待了媒人,没少忙了,四弟看看在家无望,其后,阶级斗争又激烈化,也就远走东北。随后二哥也去东北。我不能走,我不能离开母亲,我永远也报不了母亲的大恩。为宽母亲的心,也因大嫂跟母亲不和,我从中调和,也都相安无事。好在我一人挣工分够娘俩吃的。剩有结余,把钱全交母亲掌管。为写作练笔,我舍不得买好纸,常是找旧报纸,作点短诗。用过,再写练毛笔字。一瓶墨水,倒点兑点水,照样练字。可钢笔水呢,常用完了,又无钱再买。一次,见一家子当电工的族弟家窗台上,有一瓶钢笔水,我好馋得很。当时没人,我好想拿回家去。可又一想,搞文学创作的,首先得自己拔高其品,怎能做下下之作呢。故放去此念头。可我竟因此隔断了一月多,才买上钢笔水再写作。
   到了一九七三年,我三十三岁上,队里派我上学校当小工建厕所。同去的有本村七队的作元三叔。他见我忠厚又有文化,就对我说,你该要个人了。我心想,当是给闺女一提是地主,比拉锅里屎还臭,谁跟。
   其后,他又找我,亮出底牌,他本家大哥有个差心眼妮,定亲了,是他的媒人。现在不知为么非退不可。只要你任出退亲的钱,就行。可是一件,我不能当媒人。可我能暗暗地说。之后,我跟母亲一说,母亲说你小啦,咱先不声张,凭你的脑子去办吧。
   已是晚春时节,在学校干活中午休息时,我穿着个破棉袄,满脸是长胡子,手里拿着张报纸,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几个学生竟指着我说,这老头还识字呢。我听见只能笑笑,十年秀才一白丁。幸亏我常写写,三千汉字还不忘。这也是坚持学习的好处吧。没待多大会,作元三叔约我说话。他说他大哥应下了,说是让你请个假,带些钱准备着,到泉上大妮家,让他大闺女看看再说。我说,咱在这里干活,跟领工的说就行,你说我们那天去,得定个日子。之后真去了泉上,自然自己得修理一番,经他大闺女过眼,在城里下了馆子算事初成。
   就我婚事经历,也得写它数千字。拿着个算大学生,就落得要了个差心的,还耗费几番周折。到我三十四岁上,终于成亲。成亲后,可苦了母亲。媳妇什么活也不会,一切家务全靠母亲忙,媳妇仅跟着白吃。没想到到了夏天,六十多岁的母亲为让一家三口人吃上煎饼,他一人在鏊子上摊,让媳妇烧火不中用。无奈,她忙上忙下,好赖摊了一盆面子。终因流汗多,热后洗了洗,我在队里干活回来,母亲竟病倒了。我忙着再叫医生也晚了。发送母亲上,大哥还不错,一切他全包下花费。我当时只知道守灵哭,仅能尽一点孝心的是要了几根粉笔,在母亲棺木头上,费了半天劲,写画了斗大的寿字,用轻漆刷好。可这一个大寿字,也赢来了谁见了都叫好。
   母亲走后,到秋里,妻子生了个女孩,长的特俊,也许她妈是俊俊吧。可惜仅活了半年,大概是错投了态吧,不跟无能的人家。其后,妻子又有了,我只得把本村后街的岳母叫来,跟我们过,一直过了二十四年,把我的一女一儿看长大。岳母仅两个女儿,晚年连岳父也跟着过。我一人承担这个家,六口之家,总觉得吃上就满足了,何谈有钱花。对看书写字,一有空,我还是照旧,爱好的力量就是伟大。
   在我四十岁上,才有了儿子。那一年是一九七九年,儿子的生日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就在这一天,中国宣布去消成份,儿子当是中国最后一个小地主。也幸亏早生一天,因为计划生育从八一年开始严罚,生产队得扣留所分的麦子二百斤,还得再缴大队的罚金。待到八一年,我有权参加生产队委换届选举,我所组织的新生力量青壮派,终于以人多取胜,我当上了小队干部。可还有好些势力反对。说来,他们也赞成我的人品,就是一时没法改变,怎么让多年挨熊的充人管起人来。有的公开跟我抗衡,哎,别说当干部那二年过得受的。可也亏那二年,丰满了我的人生才干。我总是白天忙活夜里动脑,书写兵部战策,总出先见之明。按其三国所言,凡大功者欲将其功之成必有先见之明,这成了我人生奋斗的实用格言。可是,有些事,总是得当时对策,前无所备。难忘上任头年三秋大忙,使牲口的撂鞭了。当是耕靶地在即,国庆节开搂种麦,时不待人。队委开会,众人都不言语,我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不缺。可上四张曲找三具牲口,再加队里三具牲口,六具子牲口用三天就能完活。叫外队人忙工,得队里管饭,连本队使牲口的也吃,看谁不干换人。之后,按其行动,本队的再无人撂牛鞭,三天真完活。自然再去四张帮工,本队鞭手又吃饭又充人,队里还给记工,真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就生产队当干部那两年,写起来也没完没了。可我平生算执了点小政吧,仅干了二年,到八二年生产队解体了,包产到户了。当然,也有到八三年的,那只是尾声了。人民公社为什么搞不下去呢,我是最清楚,其根本之原因,阻碍了农村生产力的发展,队里庄稼不如户家自留地里好。吃大锅饭把农民鳔穷了……
   直到我四十六岁上,也就是一九八四年秋,本村二张小学缺教毕业班的老师。当时的情况是,随着搞开放,农村人自由了,都出外挣大钱去了。谁愿当民办教师,三个民办拿不到一个公办教师最少的工资,多的一当五六了。因我妻子不中用,我难远离家打工,又因为学过的知识用真正的用场,故此,我主动找到学校,又主动挑起毕业班教语文的重任。
   回想我从济南下学,经历长达二十六年,才摸起教鞭,开始了我人生的新起点。其间,在生产队里,出过十多次民夫,在河工推过八百斤的胶轮车,开过八年山,当过石匠,打坯匠。若不是我常看书看报,读读写写,文学功底好,怎能上来教学。还好,因为我常动脑,教学法多,自己又比别人肯下工夫,送的毕业班在全学区成绩考上中学的最多。也就在八四年全省整编民办,我才正式当上民办教师。
   难忘我上来教学,所送的毕业班搞的一次春游。当时是学校里仅让四五年级四个班的大学生参加,我女儿小燕是三年级学生,她闹着非参加不可,我让她随我领的班,由她花姑带她。她花姑是我本家大叔的闺女,跟我上学,她和我女儿最好。从学校走时,我先起个作文头,让同学们随走随记住春游过程,好利于完成一篇记叙文。
   从张曲北行,过两条河,再过曲阜火车站,再北行,就远远地望见旧县村。这旧县,宋代为宣阳小县,到明朝中期,才围孔庙建县城,筑的今曲阜城。其旧城变为旧县村。这里就是轩辕黄帝出生地,古为寿丘。在北关东北,现仍有少昊陵,是为中国第二个黄帝金天氏陵园。前有林道古柏树行,后有陵园围墙。高起大门,门前立大石坊,上书少昊陵三字。进得院来,即见大堂殿及其配房,边立碑数筒。我们带学生到后,校长先是让全体集合开会说下纪律,注意安全,然后按顺序,各班老师带领学生进院参观。学生们在前院没乱队,到后院就让自由活动,为的是让学生好爬盼望已久的万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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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不管生活困难也好,贫穷也罢,作者从没有放弃过写作。文字伴随作者走过了生命中的每一天。文字中,我们从作者的童年一直读到老年,每一步路都不曾离开过文字。文字之路也是生活之路,作者的生活之路已走向了光明,文字之路也会越走越远。祝福!【编辑:月下笛声】【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2042526】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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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月下笛声        2012-04-25 12:22:20
  作者朋友您好,文章中有很多别字的,笛声已做了修改,但不能保证全部修改完毕。73岁能写得这样长的文字,笛声真的很佩服。因为单说打字,就需要很长时间的。愿您文学的道路越走越长。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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