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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江南小说】你不知道怎么哭


作者:特快专列2011 进士,7147.06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937发表时间:2012-04-26 22:05:59
摘要:有时候,权利就是一种交易。有时候,权利是一种喜怒无常的一种感觉。想要时的拒绝,心痒。淡然接受时,又淡然无味。只有一声叹息,唉——

曾雄准备到树挂屯站上。
  
   接近春节了。下过的几场雪,已经化了,但空气变得硬起来。曾雄穿着花花公子牌羽绒服,感觉一种轻飘飘的暖。现在的科技真是不错,服装材料变得很轻很薄,根本不需要穿得那样臃肿了。
  
   出门前,在穿衣镜前照了照镜子,镜子里的男人,四十刚出头的样子,脸色红润,精神饱满。实际上曾雄接近五十岁了,他是四年前当上这个段的段长的。几年段长,似乎年龄就此停滞了。曾雄微微笑了笑,很自信地出了门。门外,汽车悄然等待着他。
  
   上了车,车无声地往前滑去。司机罗彬彬是个沉默的人,这是曾雄喜欢他的主要原因。
  
   “去树挂屯。”
  
   简洁的语言。车轮摩擦地面的沙沙声为曾雄带来了一点倦意。车里准备有套在脖子上便于睡觉的睡枕。一只手递过来,曾雄微微有些眯缝的眼,略略睁开一点。接过来,套上。
  
   倦意缓慢地浸上来。曾雄很舒服地沉入甜甜的梦乡。汽车很快开出城区,拐上了乡村小道。
  
   乡村小道坎坷崎岖,车跑起来难免有些颠簸。罗彬彬的技术,没得说。他把车开得很稳,像平静海上的一条小船。这种轻缓的摇动,帮助了曾雄的睡眠。
  
   曾雄从长沙铁道学院毕业,来到这样一个小城,当时的心情是很颓丧的。很多同学都到大城市去了,一说起大城市,那种喜悦的神态就让曾雄来气。
  
   最初那几年,日子就像在熬一锅糖。后来认识了他现在的妻子,给他的生活带来了转变的机会。他的妻子姜小荣,姜小荣矮矮的个子,额头上有块黑痣,按照曾雄在学校时培养的对结婚伴侣的审美观念,曾雄不可能选择姜小荣。
  
   他和姜小荣结婚了。婚后没多久,还有了一个小女儿。正是这个阶段,曾雄的日子开始出现了变化。不经意间的变化。
  
   曾雄从一个中心站调到安全科去了,半年多就升到副科长。两年后,科长了,那时还年轻,心里被一种干事业的豪情所灌满。二十八岁那年,他就赶上铁路分局的一个新政策,当上了最年轻的段长助理。少年得志,青春飞扬。
  
   在宽宽的办公桌后面,向一个又一个年龄比他大,甚至大得多的人发出指令。曾雄感觉全身都灌满了力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样精力旺盛,力量来自何处,反正每天都忙忙碌碌的,什么事都管,管得还很细,但一点也不觉得累。管的都是些芝麻小事,但这已经让他体会到往上的力量。他渴望继续往上走。
  
   当时分局领导说,为了以后更好地发展,去分局机关,当一个副处长吧。他相信了。分局在一个偏大的城市里,当一个部门的副职,没啥责任也比较清闲。曾雄渐渐不满意了,有些后悔,还是想回到小城去。在小城里,宽大的椅子,似乎充满了力量。
  
   大城市。他的很多同学在大城市里沉浮而他对大城市已经没有了激情。他喜欢站在小城市的上端。去操纵一些事,一些人,带给他一些弄潮的感觉。
  
   曾雄在小城的日子过得这样顺利,主要的原因在于,姜小荣姑父是分局的一个副书记。这样的关系,维系到他三十多岁重新回到小城去原来那个段当副段长。姑父退下来了。曾雄在副段长的位置上徘徊了将近十年,这十年,是憋屈的十年。身体里灌满了力量,找不到合适的口子进行充分的发挥。曾雄不甘心自己年轻的身体就这样被荒废,他寻找过很多机会,进过很多领导的门,寻找过很多机会。有几次,差点就成了,谁知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意外。不是能帮助他的领导调走了,垮台了,或者就是出现了其他意外。这几件意外,接连打击着曾雄。
  
   十年辛苦十年忙。曾雄没有放弃,毕竟他还年轻,慢慢聚集了不少人脉资源。
  
   转机出现了。他搭上了铁路局的线,这棵大树确保了他的成功。成功似乎晚了一些,不过还是一件很满意的事。
  
   树挂屯镇是一个新兴起来的小镇。小镇的繁华,来源于一个中型的煤矿。小镇在几座山的夹缝里,有些局促,被压抑得施展不开的样子。
  
   煤矿,带来了煤灰。那一片天空,总是灰蒙蒙的感觉。煤矿的煤,大部分都只能靠火车进行运输。车站进行了多次扩展,装车量也不断上升。
  
   曾雄到车站的时候,大概只有四点过。抬头看天,天色似乎已经很晚了。灰蒙蒙的一片,像一块毛了的玻璃,什么也看不清楚。车进车站,已经有几个人守候在那里了。
  
   站长徐金亮,书记洪长贵站在前面,车站的一些工作人员站在后面。安全科的科长李长发比他早来,也站在几个迎候他的人后面。车停稳了,徐金亮来开的门。曾雄从车上下来,几声“曾段长”地喊着。这些喊声,也不需要去回应哪个,曾雄微微笑着,算是回应。眼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扫一遍,就把他从段上带来的关怀送给了每一个人。人群后面,有一张俏丽的脸,曾雄心里动了一下,眼光滑过去,往前走了。
  
   徐金亮在前面带队,把曾雄领进他的办公室。迎候的人,大多已经各回各的地方去了。徐金亮、洪长贵和李长发进到屋内。曾雄毫不客气地坐到徐金亮的办公椅上,另外三个人就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形成环围着曾雄的模式。
  
   曾雄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徐金亮回答了。无非是车站近段时间情况,人员状况,生产安全等。曾雄对徐金亮的回答,很是满意。徐金亮是他一手提上来的人,为人乖巧圆滑,行事机警而灵活。能在这样肥的车站上当站长,也可以看出曾雄对他的喜欢。
  
   把情况了解清楚了,曾雄就站起来,往外走。“我们是来慰问大家的,去看看。”
  
   “曾段……”
  
   徐金亮似乎话里有话。曾雄站住了脚步。他回过身体,看着徐金亮。
  
   “什么事?”
  
   “罗丽芳一直想调走。”
  
   “调走?调哪里?去嘎吱寨?”
  
   那是个更偏更荒凉的小站,几乎没人愿意去。
  
   抬腿,往外走。其他的人都不再说话,跟在曾雄后面。曾雄这样说话,说明他心里不高兴。
  
   两年前,罗丽芳还在段本部的城市上班。她和丈夫李胜明都是站上的职工,她是客运车间的,李胜明干调车。有一天晚上,李胜明当班的时候和另两位职工偷偷跑到站外去吃夜宵,被车站外公路上的汽车撞死了。另两位职工没事。汽车逃跑了。
  
   这个事,处理起来很麻烦。工作时间,违章外出。这是一件很棘手的事。再棘手的事也得处理,曾雄悄然动用了不少资源。还算好,经过一段时间的运作,事情处理得还算圆满。罗丽芳得到了满意的经济补偿。
  
   没想到,一年后罗丽芳的孩子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在医院里很轻易地消耗完了她的那点经济赔偿。钱这个东西,真的是水,蓄在缸里,好像很大一缸,如果一点小小的意外,就如石头砸到上面,水马上就不见了踪影。
  
   这个时候,罗丽芳感觉当时的赔偿太少了,有些委屈。孩子倒是好了,她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三天两头到段上去闹,要推倒以前的解决方案,重新来过。
  
   没来找曾雄。她一直避开曾雄。曾雄倒希望她来找他。事情的决定权在他手里。
  
   她去找人力资源部或者工会,这些部门的负责人就常来曾雄面前汇报。没来找曾雄,曾雄不愿管这样的事。他只是笑笑,不给解决的意见,罗丽芳的事就总是不置可否地拖着,谁也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曾雄倒是希望罗丽芳来找他,她一直没来。他有点讨厌罗丽芳对他的轻视。
  
   那段时间,雨菊站出了件事,可大可小,很多人都替曾雄担着心,以为他就会被那件事给拉下马。曾雄当然不会这样轻易被拉下来。后来的传说也很有意思,但传说只是一阵风,刮过就完了。反正,曾雄还稳稳地坐在他的位置上,一个对他有意见的副职背了黑锅而下台了。这件事平稳后,他感觉身上的力量,比那件事没出之前,还要更大。出事,处理事,这个过程就像一场收割敌人脑袋的战斗。人力资源部的人又来汇报时,他就讨厌起罗丽芳来了,感觉这个女人很不识趣,就一张令,把罗丽芳调到树挂屯站来了。
  
   调到这样偏远的一个站上来,罗丽芳的问题,就像挖了个坑,被埋起来了。曾雄经常都是这样处理问题。很多不听话的人,到了那些艰苦的地方。借行政的手,解决棘手的事,有点像快刀斩乱麻。
  
   一个段内,有好的地方,好的岗位。相对而言,也有差的地方,差的岗位。这就是资源,也是曾雄力量的源泉。他已经能娴熟地运用这些资源了。
  
   慰问的东西,是早就安排徐金亮买好了的。徐金亮带着两个工人,抬着那些东西,往需要慰问的岗位上走。接近那些岗位时,曾雄不再正着身子往前走,而是侧过身子,把手伸到那些箱子下面。完全不需他出丝毫力气,这是一种姿态。跟在后面的人,很配合地给曾雄制造了一种亲和的形象。不知什么时候,洪长贵拿了照相机,已经站在合适的位置上,不断地闪着照相机上的灯光。闪光灯的闪动,像雷雨夜的闪电。
  
   这样的过场已经走过很多次了。走在这样的灯光中,就像京剧演员上台前的那一番亮相,或者音乐中的过门。这样的灯光,一下子点燃了曾雄身体内潜藏的火。他的微笑。他的亲和。他的体贴下属。就像一场表演,很有意思地进行。
  
   不过就是一袋糖果。一份火腿。一袋烤鸭。还有一个红包。过年了吗?大家见了这样的东西,总是很开心。接过来,笑着,听着领导的一些套话。然后,结束。离开。去下一个点上。依然这样表演。重复的动作。重复的语言。
  
   到罗丽芳那个点。罗丽芳很可怜地站起来。曾雄的眼光,似乎看着她,似乎飘在别处。同样的表演。曾雄把心里那点微微的漾动,克制住了。每一个人,都在他眼中,又都不在他的眼中。在他的眼中,人不过一些晃动的道具。他和每一个人都说话,握握手,说点鼓励的话。当然也和罗丽芳握说,说两句套话。
  
   可能每一个人,心里对曾雄都有些不满意的。到这样的站来,谁会满意,但谁都不表现出不满意来。可能只有徐金亮是满意的,虽然尘灰满面,但好处是随手可捞的。每个人都感谢着曾雄,似乎曾雄带来了很大的恩惠。就要离开了,罗丽芳冲动地离开人群,往曾雄身边靠,她知道这样的慰问解决不了她的实际问题。她的问题,是天大的问题。
  
   徐金亮敏捷地挡住了罗丽芳。曾雄已经离开屋子。“我找曾段说个事。”
  
   “你私下去讲讲。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闹。”
  
   徐金亮板着脸,出了门。他很快追上前面的队伍。微笑着,继续充当向导的角色。车站不大,几个点很快就看完了。徐金亮带着曾雄,依然回到他的办公室。
  
   工作层面的事,就完了。进了门,徐金亮赶紧向曾雄汇报,“我们晚上去吃羊。我已经安排好了。在离车站不远的一个村子里,最好的山羊,早就杀好了。”
  
   车站周围,倒有几家饭馆。开在煤尘中心的饭馆,曾雄总是不喜欢。每次曾雄来车站,徐金亮都会安排在他去那户农家去吃饭。这户农民,主人在车站干装卸,当然是信得过的人。虽然地方远一点,曾雄相当满意。那里干净,厨师是徐金亮从城里用车专门请来的,水平也好。
  
   在徐金亮的办公室里坐一会,喝点水,聊一会闲天。这段时间,外面的天,一直这样灰蒙蒙着。曾雄也不喜欢这样的天,坐一会,就往外走。徐金亮马上通知司机把车开到门口来。
  
   汽车开动。一行四个人,离开了车站。车轮卷起的煤灰,挡住了大家长长的眼光。罗丽芳从房里跑出来,煤灰的飞扬已经减弱了力量,正缓慢地往下落。
  
   追出去几步,毫无作用。罗丽芳叹着气,往回走。车站值班员老万是个同情罗丽芳的人,他从值班室窗户内伸出头来。
  
   “他们去麻窝寨吃饭了。”
  
   从小镇到麻窝寨,有摩托。附近的农民,在小镇的不少,干小工、做生意。有人就买个摩托,方便附近村寨的人的交通,也挣一份辛苦钱。
  
   进出这些村寨的,是一些黄泥和碎石铺就的机耕道。坐汽车还好,坐在摩托车后面,被车轮卷起来的黄泥,从裤管里往上灌。罗丽芳不喜欢坐摩托。
  
   没有下雪。空气干冷干冷的。罗丽芳穿了一件碎花的棉衣,像进城告状的秋菊。罗丽芳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李胜明也是一个很帅气的小伙子。生活顺的时候,她还为自己的容貌喜悦一下。后来,接二连三的不如意,让她忘记了对自己容貌的关心。
  
   坐上摩托。天是真正黑了。孩子在她的宿舍里。来这里后,这儿恶劣的空气和四处飞扬的煤尘,又影响了孩子的病情。休班的时候,带孩子去城里的医院查了查,情况很让人揪心。医生建议她带孩子换个环境,最好在医院里治疗一段时间。
  
   最迫切的事,是离开这里。
  
   在这个站上的人,每一个都想离开这里。只是,没有她迫切。其他人不一样,下了班就回城。她呢,得带着孩子。孩子只能送到小镇的小学去读书。她和李胜明都是从外地来这里的,城里没有她的立足地。
  
   摩托车车轮滚动所卷起的尘沙,不停地往罗丽芳裤管里灌。车往那个黑漆漆的山寨里奔,对于罗丽芳来说,是被一种希望所鼓舞着。车奔跑所鼓荡的风,不停地飞扬着罗丽芳的头发。
  
   去对曾雄说。这个事,罗丽芳心里没有底。她不愿去找曾雄。但她心里更清楚,这个疙瘩,只有曾雄能解。
  
   去找曾雄,空着一双手,去了和没去有什么差别。在那个寂静的小寨里,此时几个人可能正吃喝得高兴。罗丽芳没来得及吃饭。光顾着为孩子弄饭吃了,然后开了电热毯,让孩子坐在床上看电视。临走时,嘱咐了孩子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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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篇小说成功地运用对比进行人物描写和刻画,把现实的愤怒和悲哀融在了故事中,整个故事就像小说描写的夜晚一样让人窒息,让我们看不到一点希望的曙光,这正是在强权势力蹂躏下的不幸者的命运之路。这篇小说把文字聚集到一个段长曾雄的身上,同时,把悲惨的命运给了曾雄手下的一个职工罗丽芳,小说对这两个人物的命运进行着非常强烈鲜明的对比描写,鲜明强烈的对比中对现实进行着有力的揭露和鞭挞。【一】官场升迁的黑暗。看了作者的小说,我们再联系其他官场小说,我们是否看到了整个官场,只要有官职的地方,是否任用官员都是这样:买官卖官,裙带关系。曾雄的官场升迁之路很顺,小说这样描写道:“曾雄从一个中心站调到安全科去了,半年多就升到副科长。两年后,科长了,那时还年轻,心里被一种干事业的豪情所灌满。二十八岁那年,他就赶上铁路分局的一个新政策,当上了最年轻的段长助理。少年得志,青春飞扬。”“当时分局领导说,为了以后更好地发展,去分局机关,当一个副处长吧。”如果,这样快速的升迁,靠的是曾雄的能力,是真正的工作业绩,那么,可喜可贺。可是,现实的官场,提拔官员,好像不再要真正的能力,不再要真正的业绩,要的就是关系。这曾雄为什么升迁这么快?小说不经意的一笔给我们交代了谜底:“曾雄在小城的日子过得这样顺利,主要的原因在于,姜小荣姑父是分局的一个副书记。这样的关系,维系到他三十多岁重新回到小城去原来那个段当副段长。”他是得力于他老婆的姑父。曾雄以后的升迁之路会怎样?小说写了他曾经的仕途波折,但这些描写,恰恰揭露了曾雄成为段长的秘密:“曾雄不甘心自己年轻的身体就这样被荒废,他寻找过很多机会,进过很多领导的门,寻找过很多机会。有几次,差点就成了,谁知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意外。不是能帮助他的领导调走了,垮台了,或者就是出现了其他意外。这几件意外,接连打击着曾雄。”这已经把曾雄使用的手段揭示了出来:抱大腿,买官。小说通过曾雄的为官经历,真实而准备地揭示了今天的官场秘密:靠亲属上司这把打伞而跻身官场;或者通过强大的经济力量跻身官场;这好像是今天官场决定官员命运的两条路。悲哀的就是,我们今天的官场不是靠业绩,不是靠官员的品德,不是靠“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思想升迁。正是因为这种升迁规则,选出的官员会有什么作为可想而知,小说对这些官员行为做了生动的描写和深刻的揭露。【二】权力的强势腐败。小说通过曾雄到树挂屯站情形的描写,形象地揭示了今天权力的腐败。曾雄本身的升迁之路就是一条腐败之路,小说重点是在描写揭露曾雄成为段长这一土皇帝之后的腐败生活。小说写道:“徐金亮是他一手提上来的人,为人乖巧圆滑,行事机警而灵活。能在这样肥的车站上当站长,也可以看出曾雄对他的喜欢。”这样的描写,不需要我们费神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曾雄和徐金亮的勾结可想而知,他们勾结之后要干的是什么事情?这也不需要多说了。工作完了之后,徐金亮安排的接待再一次揭示出了官场的腐败方式:“我们晚上去吃羊。我已经安排好了。在离车站不远的一个村子里,最好的山羊,早就杀好了。”“这户农民,主人在车站干装卸,当然是信得过的人。”我们还说什么呢?权力腐败到了什么程度?就是要干一个装卸工也不得乖乖地听命权力,为权力乖乖地服务,否则,会是什么结果?这个装卸工不能在站上“装卸”。“站上管装卸的那个包工头,好像是这个村里的人。他这些年在站上,带着一帮农民干装卸,可能挣了不少。他买了一辆越野车,常带着站长书记离开车站。”包工头和站上权力的勾结,作者一笔揭露了出来,那个装卸工之所以把自己的家乖乖让给曾雄作为践踏女人的隐秘的窝点,就可想而知了。“曾雄很中意这个地方。徐金亮对曾雄的安排,也很到位。把罗丽芳带进房间,徐金亮就走了。同时,他把另一位早就做好准备的女子,也带走了。这里,不再需要多余的人。”生活作风的糜烂,已经在这里写了出来。到此,小说已经全方位地揭示出了权力的腐败。【三】权力的狠毒。权力是做什么用的?权力是为人民服务的,可今天的现实是,权力越来越脱离于人民,脱离于大众,甚至对大众好像越来越冷漠,越来越狠毒。小说通过曾雄对罗丽芳事件的处理,很好地表现了出来。读完小说,一个善良的人怎么还能忍受这种愤怒?小说描写了罗丽芳的不行遭遇,年纪轻轻的,丈夫就遭遇车祸死了。自己带着孩子生活,想调动一下工作,却被曾雄给跳到了这样一个煤层严重的小镇,她孩子的病越来越严重,医生建议她换一个环境,可是曾雄就是不给换。为什么?就是因为罗丽芳不顺从于他。为了孩子,罗丽芳无奈,只好接受了曾雄的蹂躏。谁知道,她的一路风尘,让曾雄没有感受到舒服,她苦苦抱着曾雄的腿不放,可是曾雄却命令着她离开,还用脚踢了罗丽芳。小说把罗丽芳的善良、可怜、孤苦无助写了出来,与曾雄的冷漠狠毒无情形成鲜明的对比,让我们对曾雄的恨无法抑制。作为一个领导,应该主动关心单位职工的疾苦,可曾雄呢?却利用手中的权力,对不幸职工进行刁难,进行无耻的霸占和羞辱。一篇漂亮的小说!推荐!【编辑:春雨阳光】【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2042712】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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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春雨阳光        2012-04-26 22:08:21
  这篇小说成功地运用对比进行人物描写和刻画,把现实的愤怒和悲哀融在了故事中,整个故事就像小说描写的夜晚一样让人窒息,让我们看不到一点希望的曙光,这正是在强权势力蹂躏下的不幸者的命运之路。这篇小说把文字聚集到一个段长曾雄的身上,同时,把悲惨的命运给了曾雄手下的一个职工罗丽芳,小说对这两个人物的命运进行着非常强烈鲜明的对比描写,鲜明强烈的对比中对现实进行着有力的揭露和鞭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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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楼        文友:春雨阳光        2012-04-26 22:09:07
  官场升迁的黑暗。看了作者的小说,我们再联系其他官场小说,我们是否看到了整个官场,只要有官职的地方,是否任用官员都是这样:买官卖官,裙带关系。曾雄的官场升迁之路很顺,小说这样描写道:“曾雄从一个中心站调到安全科去了,半年多就升到副科长。两年后,科长了,那时还年轻,心里被一种干事业的豪情所灌满。二十八岁那年,他就赶上铁路分局的一个新政策,当上了最年轻的段长助理。少年得志,青春飞扬。”“当时分局领导说,为了以后更好地发展,去分局机关,当一个副处长吧。”如果,这样快速的升迁,靠的是曾雄的能力,是真正的工作业绩,那么,可喜可贺。可是,现实的官场,提拔官员,好像不再要真正的能力,不再要真正的业绩,要的就是关系。这曾雄为什么升迁这么快?小说不经意的一笔给我们交代了谜底:“曾雄在小城的日子过得这样顺利,主要的原因在于,姜小荣姑父是分局的一个副书记。这样的关系,维系到他三十多岁重新回到小城去原来那个段当副段长。”他是得力于他老婆的姑父。曾雄以后的升迁之路会怎样?小说写了他曾经的仕途波折,但这些描写,恰恰揭露了曾雄成为段长的秘密:“曾雄不甘心自己年轻的身体就这样被荒废,他寻找过很多机会,进过很多领导的门,寻找过很多机会。有几次,差点就成了,谁知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意外。不是能帮助他的领导调走了,垮台了,或者就是出现了其他意外。这几件意外,接连打击着曾雄。”这已经把曾雄使用的手段揭示了出来:抱大腿,买官。小说通过曾雄的为官经历,真实而准备地揭示了今天的官场秘密:靠亲属上司这把打伞而跻身官场;或者通过强大的经济力量跻身官场;这好像是今天官场决定官员命运的两条路。悲哀的就是,我们今天的官场不是靠业绩,不是靠官员的品德,不是靠“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思想升迁。正是因为这种升迁规则,选出的官员会有什么作为可想而知,小说对这些官员行为做了生动的描写和深刻的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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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楼        文友:江南编辑部        2012-04-26 22:09:27
  强悍。。。
江南烟雨社团欢迎您
4 楼        文友:春雨阳光        2012-04-26 22:09:57
  权力的强势腐败。小说通过曾雄到树挂屯站情形的描写,形象地揭示了今天权力的腐败。曾雄本身的升迁之路就是一条腐败之路,小说重点是在描写揭露曾雄成为段长这一土皇帝之后的腐败生活。小说写道:“徐金亮是他一手提上来的人,为人乖巧圆滑,行事机警而灵活。能在这样肥的车站上当站长,也可以看出曾雄对他的喜欢。”这样的描写,不需要我们费神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曾雄和徐金亮的勾结可想而知,他们勾结之后要干的是什么事情?这也不需要多说了。工作完了之后,徐金亮安排的接待再一次揭示出了官场的腐败方式:“我们晚上去吃羊。我已经安排好了。在离车站不远的一个村子里,最好的山羊,早就杀好了。”“这户农民,主人在车站干装卸,当然是信得过的人。”我们还说什么呢?权力腐败到了什么程度?就是要干一个装卸工也不得乖乖地听命权力,为权力乖乖地服务,否则,会是什么结果?这个装卸工不能在站上“装卸”。“站上管装卸的那个包工头,好像是这个村里的人。他这些年在站上,带着一帮农民干装卸,可能挣了不少。他买了一辆越野车,常带着站长书记离开车站。”包工头和站上权力的勾结,作者一笔揭露了出来,那个装卸工之所以把自己的家乖乖让给曾雄作为践踏女人的隐秘的窝点,就可想而知了。“曾雄很中意这个地方。徐金亮对曾雄的安排,也很到位。把罗丽芳带进房间,徐金亮就走了。同时,他把另一位早就做好准备的女子,也带走了。这里,不再需要多余的人。”生活作风的糜烂,已经在这里写了出来。到此,小说已经全方位地揭示出了权力的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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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楼        文友:春雨阳光        2012-04-26 22:10:44
  权力的狠毒。权力是做什么用的?权力是为人民服务的,可今天的现实是,权力越来越脱离于人民,脱离于大众,甚至对大众好像越来越冷漠,越来越狠毒。小说通过曾雄对罗丽芳事件的处理,很好地表现了出来。读完小说,一个善良的人怎么还能忍受这种愤怒?小说描写了罗丽芳的不行遭遇,年纪轻轻的,丈夫就遭遇车祸死了。自己带着孩子生活,想调动一下工作,却被曾雄给跳到了这样一个煤层严重的小镇,她孩子的病越来越严重,医生建议她换一个环境,可是曾雄就是不给换。为什么?就是因为罗丽芳不顺从于他。为了孩子,罗丽芳无奈,只好接受了曾雄的蹂躏。谁知道,她的一路风尘,让曾雄没有感受到舒服,她苦苦抱着曾雄的腿不放,可是曾雄却命令着她离开,还用脚踢了罗丽芳。小说把罗丽芳的善良、可怜、孤苦无助写了出来,与曾雄的冷漠狠毒无情形成鲜明的对比,让我们对曾雄的恨无法抑制。作为一个领导,应该主动关心单位职工的疾苦,可曾雄呢?却利用手中的权力,对不幸职工进行刁难,进行无耻的霸占和羞辱。一篇漂亮的小说!
语文教师
6 楼        文友:特快专列2011        2012-04-27 22:07:07
  春雨阳光老师的这篇评论写得很精彩。
   我写这篇小说的时候,很多东西我没有想过,相当于老师对这篇文章进行了新的创作。
   开始写的时候,我不是很自信,迟疑了一段时间,特别是结尾。要“糟蹋”了,却偏偏没有“糟蹋”。
   想了很久,因为生活里听说过类似的故事,我就凭着一种感觉写了。
   现在来看,虽然没有做那样的事,但比做那样的事更让人感觉到一种力度。
   非常感谢老师,我们其实都希望我们的生活能更好。
爱思考,爱读书,爱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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